醫妃攜崽歸來,殘王總想父憑女貴

第56章 莫要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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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說你是小姐的朋友?”那小廝一副聽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你一個粗使婆子也敢說是小姐的朋友?”

“就是,我們小姐是何等身份,身邊的朋友,不是長史府的大小姐就是,就是守備軍將領千金,什么時候一個婆子也能成為小姐的朋友了?”

“去去去,哪涼快哪呆著去,別想來咱們張府打秋風!”另一小廝滿臉的嫌惡。

舒禾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想不通。

為什么總有人說她是廚娘,奴婢?這個小廝更是可惡,竟然說她是“婆子”!她有那么老嗎?天生奴相?這才頻頻叫人認錯?

“這位小哥,我看這位娘子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不如進去告知一下張小姐,也許,真是張小姐朋友呢?”

那兩個軍人有點看不下去了,張將軍在軍中可不是這樣帶兵的啊,這兩小廝分明有些看人下菜碟的嫌疑。

“是啊,小哥,萬一這娘子真是小姐的朋友,那到時候你們也不好交代不是?左右就跑個腿兒的事兒。”另一人也勸道。

“哎呀二位軍爺,你們常年在軍中,不懂這外面的彎彎繞繞。”左邊小廝湊到旁邊的軍人耳邊小聲道,“這后宅之亂啊不比軍中之險,那軍隊打仗都是直來直去的,那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什么?是暗箭難防!”

“咱們小公子啊,這些年也不知怎么了,總是會遭到一些人刺殺。所以,張府一般很少接待外來客的。這一是為了安全,二是為了避險。畢竟咱們將軍身份在那,這總有些人來攀關系,扯大旗,那咱們將軍也沒時間處理這糟心事不是?”

“可不是,而且,小姐的朋友但凡來過府上的我們都記得。這個婆子,我們可從來沒見過。她又無拜帖,你怎么知道她來張府的目的?萬一是個使壞的呢?”

“況且,府中的老夫人正重病著呢!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二位還是不要給府中多事了。”

人張府小廝都這樣說了,那兩個軍人也不好再多管閑事了,默默地站回自己的位置上。

見那兩軍人都消停了,那左邊那小廝臉色一板,一邊推搡著舒禾,一邊驅趕,“快走快走,真要是小姐的朋友,那就拿著拜帖再來!”

舒禾后退兩步,這才沒讓那小廝推著她。

“這高門大院,還真是難進。”

舒禾有些感嘆,想起一些往事。

小時候,她偷跑出去,也遇見過一個平民小女孩兒,兩人玩得很開心,約定下次再一起玩。

她給了那小女孩府中的地址,對她說,“若是想我了,便來找我玩。”

那女孩歡喜的應下。

可后來,舒禾卻再也沒見過她。也不曾聽過府中有人來報說有人找自己。莫不是,當時她也被如此對待,擋在舒府門外了吧?

所以,沒人愿意做她朋友,而是,她被人“與世隔絕”了吧。

“你們做什么呢?!”

一道滿是怒氣的嬌呵聲將舒禾的思緒拉了回來。

是張之柔。

“禾姐姐,你沒事吧?可有傷到?”

張之柔擔憂地上前,見她無礙才放心了些。轉而對那兩個小廝罵道,“你們是什么身份,竟也敢替主子做主?”

“小,小姐……”

兩小廝見自家小姐真認識那“婆子”,頓時傻眼。心道:“完了!”

平時不是沒遇見過這樣攀關系的,可他們驅離的時候都沒事啊,怎么到了這個婆子,就,就……

“小姐恕罪啊,我們只是怕這人是來打秋風攀關系的……”

“瞎了你們狗眼啊?我禾姐姐像是攀關系的人嗎?”張之柔臉上的冷冽讓那張原本嬌艷的容顏長了些扎人的刺,令人見后,不自覺地后退。

倆小廝沒敢說話,心里又驚又疑。今日小姐是怎么了?平日很是溫和待人的,今日怎么火氣這么大?

“算了,他們也是盡職盡責,張小姐不必責怪他們。”舒禾開口,攔住了那暴脾氣的張之柔。

張之柔狠狠地瞪了那兩小廝一眼,當時沒說什么,晚間,便讓管家換了兩個小廝。

“禾姐姐,我正要去找你呢,我祖母病重,許大夫也不在,你快來看看吧。”

說著,張之柔便拉著她進門。

等到兩人離開,門口的兩小廝才松了口氣,一不小心對上了那兩軍爺的眼神,莫名心虛地笑了笑。

跟著張之柔繞過幾個走廊,穿過幾個亭臺廊門,來到了張府的三進院中。

“禾姐姐,我祖母今早忽然就不好了,她說自己大限將至,讓我叫哥哥回來,還要讓阿禮守在身旁,所以我們才耽擱去東郊的行程。沒想到,你先來了。”

“禾姐姐,你快幫我去看看我祖母吧,我看著她好像真的要離我而去了!”

張之柔拉著她,腳下步子飛快,舒禾都得小跑跟著。

見她焦急地落淚,她安慰道,“別著急,老夫人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張之柔這么緊張祖母,想來那張老夫人應該是很疼愛張家幾個兄弟姐妹的。

“禾姐姐,快點,再快點!”張之柔臉上淚水不斷往下落。

她剛剛因為祖母氣息虛浮,劉大夫又讓準備后事,實在是怕了,一個轉身就要去東郊找舒禾。她哥哥想拉都沒拉住。

也正是因為太心急,她對門口那兩個小廝說話才重了些。

剛剛,她忽然覺得胸口堵塞沉悶,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發生了一樣。

進了三進院,張之柔帶舒禾直奔老夫人西側的小院子。

“大哥,阿禮,禾姐姐來了!禾姐姐來了!”

還沒進門,張之柔的聲音便飛了進去。

張之儀和張之禮兩人正神色哀戚,就在剛剛,他們的祖母走了,帶著滿心的遺憾走了。兩人皆是傷心不已。

此時聽聞這聲音,張之禮猛地躥了起來,“大哥,你聽見了嗎?是二姐的聲音嗎?”

張之儀鎖著眉,不解地看向外面。他聽見了。

可是,阿柔不是剛走嗎?

兩人快步迎出來,看到舒禾的那一刻,張之儀滿臉的驚詫。

她怎么會突然出現?

“禾娘子,你真的來了?”

張之禮也跑上來,原本悲傷的臉上露出幾分喜色。只是,喜還沒上眉梢,便又傷心了起來。

“來不及了,祖母,她,她……”

“祖母怎么了?”張之柔一怔,嬌俏的臉上透著幾分慘白,不敢相信。

她剛剛出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祖母她剛剛,走了……”

十五歲的張之儀雖說是個大小伙子了,可面對最疼愛自己的祖母離世,他還是接受不了,抱著張之柔傷心地哭出聲來。

房內的劉大夫此時走了出來,看見院子里悲戚的張家三兄妹,只道了一聲:“諸位請節哀。”

舒禾一把搶過那劉大夫肩上的藥箱,快步朝張老夫人房內走去。

“哎?你這女子是誰?”

那劉大夫被搶藥箱,懵了一下便追了過去。

張之儀和張之柔也顧不得悲傷,紛紛追著舒禾而去。

劉大夫進門便見那女子摸著老夫人的脈象,一臉的凝重。

難道這農婦也懂醫術?

可一個醫者,怎么可能會是如此打扮?還有那雙手,手心全是繭子,手背也是凍傷,一看就是慣使粗活的婦人啊!

這樣的人,張家也拉來給老夫人看病?

他不免對其貌不揚的舒禾升起了幾分輕視。

“你這女子,不必裝模作樣了,老夫人已經仙逝,你可不要擅動老夫人遺體!”

劉大夫說著就要上手拉開舒禾,卻不想被一個粗魯的女子推開。

“莫要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