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逃走第216章逃走→、、、、、、、、、、、、、、、、、、、、、、、、、
花祁川活動了一下手腕,拳頭朝著顧景珩揮過去,顧景珩側身躲避,他卻不甘示弱,緊跟而上。
“別打了!”
南鳶喊著,但是壓根沒人聽她的。
兩人在雪地里激烈地打斗起來,你一拳我一腳,拳拳到肉,拳腳相交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南鳶驚恐不已地站在一旁,想要上前阻攔,但是卻被阿九擋住了,她過不去,根本就幫不上忙。
花祁川到底是之前被狗咬出了傷,幾個回合下來便落在了下風,顧景珩看準時機一拳打過去,花祁川悶哼一聲,摔倒在地上。
“花祁川。”南鳶的聲音中滿是焦急。
顧景珩聽到南鳶的聲音,臉色越來越難看,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就這么擔心花祁川?
不就是挨了幾拳,有什么好擔心的?
若是他受了傷,她會這么擔心嗎?
這般想著,走了神,沒有留意到花祁川趁虛而入,一拳打在顧景珩的肚子上。
顧景珩悶哼一聲,整個人后退了兩步。
微微側眸,只見南鳶早已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眼眸一暗,花祁川再攻過來的時候,他完全沒有還手,甚至還覺得花祁川打得不夠用力,自己攥著花祁川的手腕,朝著自己的臉上打去。
“砰——”的一聲。
顧景珩俊俏的面容上,終于也掛上了傷。
南鳶的瞳孔猛然放大,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顧景珩抬起手背抹了一把血,轉過身去看南鳶。
她的目光里充滿著不敢置信,仿佛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不是真的一樣。
顧景珩受傷了,他怎么能受傷呢?他之前什么時候受過傷?
若是說之前花祁川受傷的時候,南鳶是擔心。
那現如今顧景珩受傷,南鳶便是不知所措。
“你倒是卑鄙。”
花祁川看著自己沾了血的拳頭,第一拳是他打的沒錯,可后面那幾拳他都收回了力道。
可這不知死活的家伙,拽著他的手,硬生生地往他臉上砸。
花祁川原本還有些懵圈,現如今看到了南鳶的表情,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果真,論卑鄙還得是顧景珩。
瞧著南鳶擔心的樣子,顧景珩的眉頭總算是舒展了一些。
這樣才對嘛,就應該是擔心他,只能擔心他一個才對。
“你起開。”南鳶推開阿九。
此時,阿九十分有眼色地松了手,讓南鳶跑了過來。
南鳶看了一眼他們二人,顧景珩的傷都在臉上,看著嚴重,但到底都是些皮肉傷。
可花祁川的傷不一樣,被獵犬咬到的左臂,傷口深可見骨,再加上他剛剛又跟顧景珩打了一架,怕是傷到了骨頭。
若是不趕緊處理,怕是整條胳膊都能廢了。
“你怎么樣?”南鳶繞過顧景珩想要去查看花祁川的傷口,可是半道卻被顧景珩拽到了懷里。
“孤臉上的傷你看不到嗎?怎么就關心他?”顧景珩冷笑一聲,目光里帶著明顯的嫉妒和怨恨,他抓住南鳶的雙肩,逼迫她抬起頭來與他四目相對。
南鳶的目光躲閃了一下,沒有直視他的目光。
“你不要這樣不講道理,好不好?”南鳶試圖掙脫顧景珩,但是他的力氣很大,她根本無法掙脫。
聽著這話,顧景珩手上的勁兒也跟著加重,他逼迫著南鳶抬頭看他,道:“不講道理?孤怎么不講道理了?孤沒有受傷嗎?為什么你只看得見他身上的傷,對孤的傷口就視而不見?”
原以為南鳶是來關心他的,結果……全都是自己自取其辱。
人家的眼里壓根沒有他,有的只是花祁川。
“你放手。”花祁川上前一步,去掰顧景珩攥著南鳶肩膀的手:“你弄疼她了。”
用了些力道,成功從顧景珩的手下將南鳶解救了出來。
顧景珩的目光落到了花祁川和南鳶相握的手上。
那么親密的姿態,那么自然。
南鳶對他的冷淡,就像是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疼得他眼眶發紅。
“放手!”
聽到顧景珩的聲音,南鳶立刻將自己的手腕從花祁川的手里抽了出來。
她的計劃里沒有花祁川,花祁川的出現完全是一個意外,讓她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為好。
而顧景珩盯著她的目光,冰冷得猶如寒潭,讓南鳶不禁渾身顫栗。
這樣的顧景珩,更讓她害怕。
顧景珩上前一步,伸手想去將南鳶拽過來,不料花祁川擋在了南鳶面前。
“閃開。”
顧景珩的語氣冰冷至極,帶著一股肅殺的味道。
花祁川沒有閃開,反而迎上了他的目光。
上次他放了手,把南鳶一個人留給顧景珩。
他們都說,顧景珩不會對南鳶怎么樣的。
可若是真的沒怎么樣,南鳶又怎么會獨身一個人逃到這荒無人煙的深山里來,又怎么會在短短的半個月的時間,便瘦了這么多。
他在白馬寺的時候跟南鳶相處過一段時間,南鳶的膽子沒那么大,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怎么敢從重重包圍的太子府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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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南鳶看顧景珩的眼神,分明就是怕極了顧景珩。
他怎么可能再一次,把人交到顧景珩的手上?
“她是一個人,她有自己的想法,你沒資格對她指手畫腳。”
花祁川寸步不讓,將南鳶擋在了自己身后。
“她是孤的人,孤怎么就沒資格了?”顧景珩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他已經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的脾氣了,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控制多久。
“你的人?”花祁川冷笑了一聲,“你這話說得好生不要臉皮,怎么就是你的人了,你是三書六聘將人娶進了你的太子府,還是用了手段將人困在了你的太子府,你自己清楚。”
花祁川毫不客氣,將心中所想全都吐露出來。
顧景珩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他看向南鳶,說道:“南鳶,孤給你次機會,你自己選,你要跟他走,還是要跟孤回去?”
南鳶還沉浸在花祁川說她是一個人,她有自己的想法中,她都多久沒有聽過這樣的話了啊?
好像自從跟顧景珩認識以來,她就越來越沒有自由,越來越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所有的人都自動地把她劃為顧景珩的人,她應該怎么做,必須怎么做,而不是她想怎么做。
她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保全性命,就是為了逃脫顧景珩的控制。
她步步算計,滿心憂愁,她都好久、好久沒有想過她想要做什么,好久沒有真正地做過一件自己真心喜歡的事情。
尤其是那一夜,她被人算計之后,顧景珩對她完全沒有了半分尊重,她在顧景珩的眼里,更像是一個玩意,一個物件,一個必須事事以他為先,這輩子都不能有自己想法的提線木偶。
他從來不曾問過她是不是受了委屈,又是不是被人算計了,他在乎的只有結果,在乎的是她到底干不干凈,到底是不是全心全意系在他的身上。
這么多日的摧殘,她都快忘了她是一個有自己思想的人,她快要被這一切給壓垮了。
“南鳶!”
顧景珩的聲音將南鳶從自己的思緒中喚了回來。
南鳶抬眸看向他,只見他手里拿著一塊玉佩,不斷地摩挲著。
南鳶認識那塊玉佩,那是她兩年前給父親挑選的生辰禮物,她父親一直佩戴在身上。
可現如今,那塊玉佩竟然到了顧景珩的手里。
他要做什么?
“想好了嗎,阿鳶?”
顧景珩的話像是魔咒一般縈繞在她耳邊,南鳶心臟劇烈跳動著,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她父母是不是早就落在了顧景珩的手里,根本不是和之前一樣安安穩穩地在家里頤養天年,而是跟自己一般,都被顧景珩給軟禁起來了?
軟禁?
南鳶想到她自己跟在顧景珩身邊,顧景珩時不時來瞧瞧她,就這般,底下人還是不安分,還是虧待她。
那自己父母……,天高皇帝遠,顧景珩根本沒時間去看他們,那伺候的人豈不是……
她爹娘年紀大了,怎么能受得住這般虧待?
南鳶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將那些記憶趕跑,但是身子卻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怎么了?”注意到南鳶的不對勁,花祁川回過頭來問道:“你不用怕他,只要你說你不愿意跟他回去,我拼了這條命也一定能帶你走。”
南鳶的心狠狠一顫,她睜開眼看向花祁川。
不管用的,根本走不了。
她今日但凡說錯一個字,不光她父母不好過,花祁川一樣也走不了。
顧景珩其實根本沒給她選擇,不管她怎么選,她的結果都只有一個。
不同的,不過是她父母的處境,以及花祁川的生死罷了。
“謝謝你啊。”南鳶笑容有些苦澀,眼眶也已經紅了,她強忍著說道:“不過我不能跟你走。”
“是我今天做的事情太欠妥當,讓你誤會了,我沒想著跑,我出來就是來辦點事情,再加上散散心罷了。”
南鳶把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將花祁川從中摘了出去。
她又看向顧景珩,說道:“殿下,我跟他就是偶然碰見,我觸景生情,失了分寸,這才讓花公子誤會了,造成了后面的不愉快。”
“既然是誤會,那還不過來?”顧景珩說話語氣雖淡,但是那份威嚴和冷漠絲毫不少于平時,讓人聽了只能低頭順服,不敢忤逆。
南鳶不想再節外生枝,便乖巧地走到了顧景珩的身邊。
顧景珩伸手拉住了她的小手,將她往懷里一扯,看向花祁川道:“你也看到了,孤可沒有逼迫她。”
南鳶也扯出了一抹笑,說道:“花公子,殿下沒有……逼迫我。”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卻讓花祁川的眉頭擰成了一團。
花祁川不知道顧景珩到底用了什么辦法逼迫南鳶,讓南鳶突然就轉了主意,但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
他的雙拳握得咯吱作響,可到底也沒有再說什么,讓南鳶為難。
“祁川,好好回去養傷,手別落下什么殘疾。”顧景珩淡淡地說了一句,拽著南鳶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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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鳶被拽得一個趔趄,再加上原本趕路的時候左腳便扭傷了,這下更疼了,她的臉色也白了一瞬。
顧景珩的手緊緊抓著她,南鳶咬牙忍耐,一言未發,就這么順著山路走下山。
花祁川在后面看著他們離開,終是不忍再看,閉上了眸。
南鳶跟著顧景珩上了馬車。
坐在顧景珩的身邊,顧景珩將她抱進了懷里,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南鳶沒有反抗,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懷中。
這種感覺真是太熟悉了。
曾幾何時,她就是這樣靠在顧景珩的懷中。
那時,是歡喜。
現如今,不堪回想。
她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
顧景珩的手掌溫熱,隔著衣料傳遞到南鳶的皮膚上。
南鳶身子僵硬,顧景珩現在平靜的模樣像極了暴風雨來臨的前夕,越平靜,越讓人害怕。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過我的家人?”南鳶緩緩抬起頭,直視顧景珩的黑眸,說道:“只要你放過我的家人,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顧景珩低頭看向她,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深邃而又迷離,似乎想要將她的靈魂都吞噬掉一般。
不一樣,南鳶瞧他的眼神里面沒有之前的那種愛意,甚至都比不上看花祁川時的溫情。
“孤真想挖了你這雙眼睛,叫你再也看不了別的男人。”顧景珩伸手,覆上南鳶的眼睛。
南鳶能聽出來顧景珩的話不像是開玩笑,他是真的動了挖她眼睛的想法。
南鳶閉上了眼睛,她能感覺到自己眼角滑落的一滴淚水。
她真的好痛苦,她的世界里看不到一丁點的希望。
她的父母,她的哥哥,她在乎的所有人,全都在顧景珩的掌控中。
不管他想要對自己做什么,她根本沒有反抗的權利。
修長的手指緩緩下移,扣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怎么,現在連看都不愿意看孤了?”
“呵!”顧景珩冷笑了一聲,又道:“怎么,他說你是個人,你還真就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他了解南鳶,自然也能瞧出南鳶是因為花祁川的哪句話而觸動。
可偏偏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南鳶就能對花祁川另眼相待。
就一句話罷了,怎么能?
他之前跟南鳶說了多少好話,濃情蜜意之時甜話更是不要錢似的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拋,可也不見南鳶對他有過片刻的柔情。
到頭來,她還要說一句,他只知道哄她卻沒有為她做任何事。
一句話,就把他為她做的所有事全都否認了。
可花祁川不也就是說了這么一句話嗎?
花祁川為她做了什么?
不也是什么都沒有做嗎?
就這么一句話,憑什么就能抵得上他為她做的那么多事?
憑什么?
他受了傷,就這么明晃晃地擺在南鳶面前,她卻只當視而不見。
他心里的苦,南鳶也當不知道。
“殿下說笑了,我就是您手上的玩意,您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南鳶低垂著眸子,語氣輕描淡寫的說道,仿佛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