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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左琰瞬間睜開了眼睛,躺在唐琳的床上,再一次仔細的分辨自己聽到的聲音。
門鈴聲又一次響起,同時,簡曼伊的聲音傳了進來,“琰,我知道你在里面,你開開門。”
“琰,你開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的!”簡曼伊從按門鈴,到拍門,一遍遍的重復著同樣的一句話。
左琰已經‘失蹤’了一天一夜,除了唐琳家,他在這個城市里,似乎沒有別的地方可待,她堅信,左琰肯定在這里面,只是他不想出來而已!
“我有唐琳的消息了,你快開門!”
簡曼伊的話剛說完,下一秒便等到了左琰開門,“進來吧!”
他的聲音極為沙啞,滿臉青澀的胡渣,凌亂打結的頭發,一看就知道他已經好幾天不吃不喝不睡,衣服不換,澡也不洗。
看著就讓人覺得心疼。
“老天,你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子了?”簡曼伊往前走了一步,想伸手去摸左琰的臉,卻被左琰避開了。
“你說你有琳兒的消息了?”
簡曼伊:……
他果然是因為這句話才開的門!
“兩天前,有人在海城見過陳壽最得力最信任的屬下賀錦,他跑了很多家藥店,買了很多紗布、酒精、鑷子,暫時不知道是誰受傷了。”
簡曼伊知道這不算是‘唐琳的消息’,所以搶在左琰發飆之前,又補充了一句,“另外,我們還查到何暖暖是何寒升的私生女,由于何寒升一直對外保密,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何寒升在跟老九郝棋舟之前,曾經交往過一個女朋友,也就是何暖暖的母親小冉,何寒升當時不知道自己有這么一個女兒,直到何暖暖五歲的時候,小冉因病即將離世,這才將孩子帶到了何寒升的面前。但是,何寒升不愿意自己的女兒跟著自己,過那些打打殺殺的日子,在海城找了一戶人家寄養孩子,定期匯錢過去,從來不露臉,想必是出于對孩子的保護,當然,我想他應該也不希望有一天何暖暖會變成自己的弱點。從目前的資料上來看,何暖暖的死有可能與她爸爸何寒升有關。”
左琰扯了嘴角,簡曼伊說了這么一長串,他絲毫沒有聽到半點跟唐琳有關的消息。
“我們下一步應該怎么做?”
“你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嗎,還問我干什么?”
簡曼伊:……“對不起,我知道瞞不住你,只是……”
“我知道。我沒事,你回去吧,我想靜靜。”左琰起身,開門送客。
簡曼伊微微的蹙了眉頭,不急不慢的坐了下來,“你打算這樣到什么時候,給我一個時間,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黛黛那邊,也好找借口幫你隱瞞。”
“不需要。”
“OK,你可以不在乎黛黛,唐琳呢?如果這一切都只是誤會,你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在等你救她嗎?”
“誤會?”左琰再次扯了嘴角,“可能嗎?”
簡曼伊一邊逼他相信,唐琳是‘大哥’的女人、掌握著最重要的賬本,一邊又要求他相信唐琳有她的身不由己。
左琰重重的吸氣,不許自己胡思亂想,可季衡的那一句‘我親耳聽到她跟陳壽說,我愛你’還是像放映電影一般,不斷的跳出來。
他從來就不在乎她到底是不是‘大哥的女人’,也不在乎她手上有什么重要資料,他在乎的是那一句‘我愛你’!
當年不管他怎么哄、怎么騙,就想聽到她對自己說那三個字,可她呢,嘴比心還硬,從來就不肯說。
他以為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說這三個字,可她說了,還是對別人說的!
“你可以離開了。”
簡曼伊:……
陳壽緊趕慢趕,回到五貓山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午后了。
此時的唐琳,經過一個早上的補眠,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邊看新聞,邊用叉子吃著果蔬沙拉。
門外忽然傳來了一絲的熱鬧,不用看也知道是陳壽回來了。
陳壽捂著心口,在賀錦的攙扶下下車,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慘白。
“壽哥?”你還能撐得住嗎?
陳壽擺了擺手,示意賀錦和大家不要攙扶,他一點也不想讓唐琳發現自己受傷了,他害怕唐琳擔心,極力的掩藏自己的傷勢。
走到門邊的時候,深深的吸了一口,忍著疼,站直了身體,“寶貝兒,我回來了。”
唐琳的目光依然保持著兩點一線——水果和電視,連看都懶得看陳壽。
陳壽無奈的停頓了幾秒,賀錦以為陳壽因為疼痛而支持不住了,趕緊伸手去扶,卻被陳壽用眼神制止了。
賀錦見狀,微微的擰了擰眉頭,“影佳姐。”
賀錦跟在陳壽身邊最久,也是陳壽身邊唯一一個知道當年那件事的人,他從來不以‘大嫂’稱呼唐琳,因為在他眼中,唐琳這個‘大嫂’的身份,做得很不稱職。
然而,盡管‘大嫂’做得不稱職,可是她的智慧和謀略,卻又是讓賀錦佩服的唯一一個女子。
‘影佳姐’這三個字,便是這么來的。
聽到久違的一句‘影佳姐’,終于換回了唐琳的側目而視,不過,她看的不是陳壽,而是賀錦。
在這里待了這么多天,她一直沒有見到賀錦,還以為他怎么著了,見到他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不知怎的,心頭竟有一絲的‘放心’,輕輕的點了頭,然后將目光移開。
“寶貝,”陳壽嬉皮笑臉的走過去,“你在吃什么呢,分我一點,好不好?”
唐琳繼續看著新聞,陳壽說什么、做什么,她都像什么也沒看見一樣,直到把那段新聞看完,這道:“你干的?”
“什么?”陳壽不解的看著她,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唐琳的身上,根本就沒有看電視,面對唐琳這么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他一時半會兒,根本反應不過來。
賀錦立刻附身在陳壽的耳畔說:王鵬坤死了。
陳壽指著賀錦,賀錦連連擺手,表示這件事絕對跟他們無關。
在他們此行的計劃里,根本就沒有‘王鵬坤’這么一條。他們深知,王鵬坤在這五年里,已經上升達到了一個不能輕易動的地位,在沒有從何寒升手上拿到那樣東西之前,王鵬坤是萬萬不能動的!
陳壽和賀錦的眼神交流,唐琳全部都看在了眼里,可她一點也不相信他們說的話,輕扯了嘴角,“你打算什么時候送我回宣市。”
“不可能。”
陳壽的話音剛落,心口便傳來了一陣疼,唐琳手上拿著的鋼叉,不知道什么時候叉進了他的心口處。
鮮紅的血液順著傷口,快速的低落下來,沒多久就沁透了他的衣服。
出血量和血流速度均不正常,陳壽那發白的臉色更明顯了,唐琳注意到了,可是,她一點也不想知道原因。
“你——”陳壽看著那把心口上鋼叉,更加不解的看著唐琳。
唐琳微微的扯了嘴角,一個字也不說,起身離開了客廳,以至于后來發生的事情,她一點也不知道。
因為,沒有人愿意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