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躲開的!?我沒看清。”
——“你是五品你都沒看清?天啊,就算是有神級法器,能在這么極限的距離下從喻慶云的速度下逃脫,我算是明白她為什么能連殺十七只火信鹟了。”
——“快看,那是火網符!”
原來趙一粟用如此極限的空間逃脫,就是為了能精準地把火網符紙拍在喻慶云身上。
火網從天而降,把五品中期的喻慶云困在了原地。趙一粟沒錯失良機,手中滿月刀驟然浮現,彎刀在喻慶云的喉嚨處打了個彎兒,眼看就要直取對手性命。
卻看喻慶云瞳孔微縮,從刀刃下一個閃身,躲到了趙一粟身后,四易扇脫手而出,打著旋飛向了趙一粟的臉。
趙一粟忙把滿月刀拋出,兩把武器在空中“當啷”一聲交匯,擊打出耀眼的光芒!
四易扇不知是何材質,竟然如此堅固。趙一粟騰空飛起,抓住了自己的滿月刀,這把刀連六品妖獸的爪子都能一下砍斷,可卻沒能傷到一把折扇。
殊不知喻慶云收回扇子,看到上面的一點細小的豁口有多么震驚——這扇骨可是用精罡所鑄。世上的礦石中,玄鐵最硬,其次就是精罡。趙一粟的彎刀竟能在給扇骨砍出痕跡來……這一戰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兩人所有的想法都只在瞬間,各自遮掩在心中。趙一粟已經拿起彎刀再次主動出擊,喻慶云正面迎接,擂臺上風起云涌,衣角翻飛,雙方的速度快成殘影,唯有“當當”傳出的擊打聲證明兩人的交手確實是實打實砸在了一起的。
趙一粟揮舞滿月刀的方法來自于李撼天給她的那卷殘破的刀法,上面的招數全都是直來直去的招,一點花樣都沒有,顯得凌厲狠辣。喻慶云用四易扇,承襲了騎風閣特有的瀟灑風格,招式大開大合,流利至極。
兩人之間的打斗如行云流水,看得人不禁拍案稱奇!只恨二者的速度都太快了,修為低一點的就只能聽個響。
短短瞬息間交手了數百招,等兩人從纏斗中分開時,喻慶云身上的傷要比趙一粟身上少許多。
六品的狂沙真人這才把手微微收回,心想這回擂臺精彩是精彩,可也太險了。兩人都以速度見長,快得連他這個六品都得費力捕捉,萬一遇上殺招,慢上瞬息就是要人命的事。
外面的看客也是一口氣吊在嗓子眼兒,這時候才敢偷偷喘氣兒。
——“是不是喻慶云占上風了?”
——“看傷勢是,可看喻慶云的表情,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事情當然不簡單。
喻慶云盯著趙一粟,心想這丫頭渾身的靈力不是快耗盡了嗎?竟然還能在自己手下撐過一百招。看來她的靈力十分深厚,消耗戰、快攻戰竟然都打得不輕松。
他并沒有頹喪,反而升起一股酣暢的感覺,從前在擂臺上叱咤風云的氣勢漸漸回來了。
只見他將四易扇展開,巨大的扇面掀起狂風,直朝趙一粟沖去!
趙一粟踩著踏風,在擂臺上艱難保持著身形。
——“喻慶云要出那招了!”
——“哪招?”
——“風滿樓。”
喻慶云的大成功法,名叫風滿樓,從前他便是憑借這一招在擂臺上立于不敗之地。據接過招的人說,這招功法強悍在那股風不讓你覺得是修士召喚出來的,而像是自然天生的。
千峰谷你們知道吧?其內的颶風可掀翻最大的云舟,讓人類毫無還手之力。風滿樓給人的就是這種感覺,那風就等于千峰谷的颶風加倍,是來自絕對力量的壓制,任憑你有千百種招數,在這種風勢下你也抬不起頭、使不出來。
趙一粟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她現在踩著踏風已經非常吃力,渾身的靈力都要匯聚在腳下,才能在狂風中勉強穩住身形。
然而風中夾雜著的法術正一道一道擊打在她身上,她沒有多余的精力去防御,整個人就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眨眼間她就被風掃成了一個血人,慘得外面的人都連連咋舌。
此時狂沙真人卻十分穩健,他明白這些只是外傷,遠不如剛才的正面交擊刺激,而且趙一粟隨時可以舉手叫停,但她并沒有。
狂風在擂臺上絲毫不減氣勢,趙一粟飛得越來越吃力,像片殘葉只能隨波逐流。她的速度開始漸漸變慢,似乎渾身的力氣已經被抽干。
看臺外的人都揪著心,有些心軟的已經開始嘀咕道:“喻慶云這次的功法又精進了,而且對趙一粟毫不手軟,這是要把人活活扇死呀?”
說話間,趙一粟因為腳下不穩,被風速掀翻重重砸在了擂臺結界上,又被結界的力量反噬,猛地吐了一口血。
——“哎呦,收手吧,真再把人打出個好歹。”
——“明明是趙一粟性子倔不愿意投降,關喻慶云什么事?擂臺上就是這個規矩。”
趙一粟完全沒有投降的意思,她幾乎站也站不穩,徹底淪為殘葉,被喻慶云的風折磨得苦不堪言。
踏風速度是快,但擂臺的范圍實在太小了,不利于她拉開距離調整節奏。而且喻慶云太會控風了,這風從西面八方襲來,讓人完全抓不到規律,每次都是她剛剛站穩,旁邊就會卷來一股邪風將她再次掀翻。
人翻了倒是其次,主要是體內的靈力被風靈力攪弄得亂成一團,讓她沒有空隙調整。
只要能定住身形,哪怕是一息的功夫,她都可以重新調整好氣息。
有了!
趙一粟抬手,掌心再次亮起符紙。
——“怎么又用符?火網符只是三品,剛剛用在喻慶云身上,效果太短了,幾乎對戰局沒有幫助。”
——“是啊,三品符還……”
看客們話音未落,就見趙一粟將火網符紙拍到了……自己身上?!
火網落在她的腳下,竟讓她在風速中定住了身形!而趙一粟借助這么一定,瞬間找回了平衡節奏,手里握著滿月刀朝對方劈砍過去!
——“妙啊,竟然把符紙用在自己身上。”
——“她也是膽子大,就不怕喻慶云利用她定身的瞬間反殺?”
——“關鍵這誰能想到啊?機會稍縱即逝。”
喻慶云苦笑著搖搖頭,他必須要承認自己確實沒想到趙一粟會把符紙這樣用。不過上了第一次當就不會有第二次了,他且把趙一粟招數擋回去,看她還能如何從他的風中脫身!(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