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再遇黑衣人第312章再遇黑衣人←→:sjwx
江云塵為了尋找師父,幾乎到了上窮碧落下黃泉的地步,六界之中到處都是他的足跡,唯有四海神息陵,他在這萬年中只找到了其中的一座,是在東海。
眼前這座北海神息陵的建制和東海的那座大體相同,只是東海前的那座雕像塑的是手持巨斧的盤古。
雕像之后不遠就是一道靈門,兩根巨柱擎天,模樣雖與蓬萊閣凌云大殿上的柱子相似,但上面覆蓋的滔天氣勢是凌云大殿的那兩根無法比擬的。
巨柱之上遍布禁制,因此江云塵只能用夜明珠慢慢照著看,并在其中一個柱子下找到了神息陵的界碑。
根據界碑的年限,這座神息陵是一千萬年前的,比東海那座還要再早五百萬年,想必其中蘊藏的寶貝也更加驚人。
江云塵收斂起心思,他飛離柱子遠了點,將一枚提前畫好的符紙深埋在斷壁中。符紙上是一枚指北印,可遠在千里之外也能為他指引方向,與印在趙一粟手臂上的那個如出一轍。
做好這一切,他又繞著四周游了一圈,看似不緊不慢,實則每一步都充滿小心,以免泄露出神識驚醒了那個魚婦獸。
當初他為了找噬魂鏡被魚婦勾下海底時,那片噬魂鏡的碎片就躺在魚婦的尾部附近,如此推斷應當離神息陵的界碑不遠。
噬魂鏡中蘊含著師父的神識,可師父為何會出現在這?如果他早已找到了北海神息陵,又怎么會隱瞞不告訴自己呢?不,這里并沒有師父留下的痕跡,或許噬魂鏡只是被人帶到了這里……
江云塵沒找到更多線索,怕滯留太久引發變故,只能重回魚婦身邊。
現在唯一的問題怎么取回被魚婦壓在鰭下的那半截蒼稷的斷尾。
同一時刻。
海面上早已天光大亮,距離江云塵入海已經過去了大半天。
趙一粟打坐完一個周天,見命格盤安穩如常,蒼稷也沒有任何反應,稍稍安心。
再過一會兒太陽就要下山了,他們這次探查北海,與小伙伴們約好的是每兩日互相通信一次,五日內必須返程。
如今算下來已經過去了兩天,自己這邊斷了音信,也不知道其他人好不好。
海面上起了風,趙一粟感覺很冷,又把防風的結界加固了些。火系修士在寒冷的環境中耗費的靈力就會變多,她的結界才用大半天,七寸寬的靈海中就用掉了不少靈力。要是江云塵沉在海底久久不出來,自己在這里沒有補充靈力的法子,恐怕就真成飄在海上的一縷幽魂了……
正百無聊賴、胡思亂想著,趙一粟眉間凜然——不對!
靈海中的滅魂丹忽然動了動!
她當即踩著踏風一躍而起,飛離了那塊小木板。前腳剛離開,后腳木板就從底部直接炸開!
“嘩啦——”水花被濺起十幾米高,在水花拍下之后,幾團黑影幽幽地聚在了周圍。
是墮營的黑衣人!
“殺!!”為首一人言簡意賅,直接下令。
趙一粟踩著踏風在空中斡旋,心里飛快判斷著局勢。
不同于上次的活捉,這次的下令是擊殺。
之前天行盟分析,墮營擄走一些有一技之長的修士為己所用。趙一粟第一次遇見墮營是在漳興城,那里是她第一次顯露畫符能力的地方,當時下令活捉,說明對方圖謀的是她的畫符能力。
如今再遇上是在蓬萊大戰之后,圣女墓的戰斗中她使用了滅魂丹,也許是動用了滅魂丹的事被他們察覺了,所以魔界下決心要殺她奪寶。
她在海上飄搖許久,從江云塵入海到現在更是獨自滯留了十幾個小時,可墮營的人現在才出現,分析方位,是從海水中潛伏慢慢游過來的。
這說明墮營在北海上確實有一處大本營,但是距離這里很遠,再看他們肆無忌憚地出手,說明他們并不知道海底有神息陵、有九品妖獸。
趙一粟思路快,動作更快,手里的滿月刀使得出神入化,每擊出一次,必有一個黑影魂飛魄散!
她明顯能感受到,滿月刀與她之間增加了許多默契,那是種不靠神識、僅憑意念就可以牽動的默契。
那些刀法明明跟從前使的招式一樣,可在人刀合一的效果下,每一刀都爆發出了更大的殺傷力!況且她最懂黑衣人這不要命的殺法,要想滅掉他們,就得比他們更狠!
趙一粟毫不眨眼、砍瓜切菜一樣將黑衣人砍得七零八落,殘肢遍布,四周的空氣立刻漫起一層血霧,濃郁的腥臭味在空氣中彌散開。
黑衣人眨眼間損失了一半,而趙一粟還是毫發無傷。
這戰況顯然出乎了對方的預料。
也有點出乎趙一粟的預料。原來滿月刀比她想象中要好用得多,正如江云塵所說,高級器靈自己就有戰斗力,有時候都不需要趙一粟出手。
不過黑衣人的特點就是越殺越兇,隨著死去的黑衣人逐漸變多,亡者的魔氣就轉移到活人的身上,于是剩下來的對手變得加倍難纏。
“殺!”
“殺!!”
他們嘶啞地喊著口號,不會痛也不會躲,冰冷的眸子毒蛇一般盯死了獵物,招招致命,終于有一劍成功刺穿了趙一粟的身體!
“唔——”這一劍從肋間穿過,只差一點就要扎穿她的心臟。
劍上淬了毒,傷口立刻開始腐爛,趙一粟狠踢了那黑衣人一腳,劍隨之被拔出,她將滿月刀在掌心打了個旋對準自己,直接剜掉了腹部的一片腐肉,阻止毒性的擴散。
傷口于是從一個血窟窿變成了巨大的一片,看著就觸目驚心。
她臉上的戰意卻絲毫不減,保持著極快的擊殺速度,踩著踏風在云間翻了幾個來回。
空氣中的血霧愈加濃郁,等她的身影停下,血霧微微散開時,海面上便飄的全是尸體了,而她腰腹的傷口也已經被一片布死死纏住,用的是她自己的裙角。
四周安靜下來,只有海水沖淡了血色,一浪疊著一浪向前,沖刷干凈了這片骯臟的罪惡。
趙一粟卻沒收手,她負手立在高空,冷冷地說:“看夠了戲,還不出來?”: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