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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Y趙一粟望著這兩個字,低聲道:“埋伏不成,偷襲不成,現在玩起了綁架勒索,你們魔界還真是,為了一個渾天瞳,無所不用其極。”
她冷笑著說:“你想要就自己來拿,反正我已經羊入虎口,你大可剖了我的靈海,取走便是。”
她老神在在站在水潭前,對于激怒對手很有把握。
果然,水潭上的水滴重新聚起,聚字的速度變得更快:給我!
趙一粟:“我何時說了不給你?你來取呀,我又沒打算走。”
實際上心里已經有了十分把握。
這處峽谷從外面看毫無異狀,但進來后靈力能被石壁吸收,功法在這里毫無用處。
起初她以為這是魔修利用魂石在搞鬼,后來反應過來,既然江云塵利用命格盤把她招引過來,就說明這地方是安全的,不會是魔修事先準備好的陷阱。
所以她推測峽谷應當是天然形成的,或許是江云塵與某個高階的魔修斗法,落入下風,故意把魔修引入這個峽谷,先保一線生機,再引她過來救人;
又或者兩個人打斗時意外墜落峽谷,都被困在這里。
魔修感應到她出現,就制造了幻術,先用江云塵的頭顱激怒她出手,好讓石壁吸走她所有的靈力;再以溪水為介質傳遞要求,故弄玄虛。
恐懼源于未知,既然心里有底了,趙一粟也就沒啥可怕的,繞著潭水轉了一圈,像要看笑話。
潭水震蕩許久,又組成兩個字:他死!
看看,只顧著說車輪話,是不是有種無能狂怒的意思?
再說,江云塵死沒死,她從命格盤能感應到,壓根不怕這家伙的威脅。
剛才在恐懼與黑暗的疊加下,驟然瞧見了江云塵的頭顱差點失去理智,一旦開局的障礙被突破,人反而更容易冷靜下來。
趙一粟暗自想著,靈力被吸收,所以魔修只能以水做介質傳遞信息,那他這個幻陣又是怎么設下的呢?
幻術逼真,還弄了個江云塵的仿真頭顱。越是逼真幻術越需要耗費大量的靈力,難道施展幻術靠的也是某種介質?
環顧四周,這地方除了石壁就是溪水,蟲鳴鳥叫聲也沒了,石縫中有那么幾棵夾縫求存的小草,除此之外憑肉眼看不到其他東西。
趙一粟以手輕觸溪水,意料之外,這溪水竟然比寒冰還要冷,觸之有刺骨的痛感。
體內的火靈力護主,竟主動涌向了指尖,趙一粟來不及阻止這種下意識的反應,就感覺渾身的靈力都被溪水吸走了,如墜流沙中,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下陷,無論她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下陷的慣性。
也是這時候,命格盤傳來的刺痛成功將她推開,趙一粟不受控制地向后跌倒,故而擺脫了古怪溪水的糾纏。
峽谷中又浮起一聲:咦——?
似乎是在好奇,她怎么能從溪水中順利脫身。
趙一粟甩甩手,心有余悸地把水漬在衣服上擦干凈。
現在已知石頭、水都不能用靈力觸碰,還有什么辦法找到幻陣的陣眼?
江云塵也真是,明知道她不擅長陣法,還不給點明顯的提示。
似乎為了回應她的腹誹,命格盤上的雷靈力往上跳了跳。
趙一粟于是抬起頭,再次望向頭頂。峽谷上只有一道窄縫,夜空被割裂成細長的一條,嚴絲合縫地嵌在頭頂,把一切都悶在谷中。
只有這個向上的方向沒探過了。
不能用靈力飛,那就徒手爬上去。
看著凸起的石頭如劍刃般泛著寒意,趙一粟苦笑——江云塵,這回可真是要為了救你上刀山了。
她沒猶豫,把裙擺用滿月刀裁成寬窄相等的布條,一圈一圈地纏在手上,纏得又緊又扎實,保證沒有一寸皮膚裸露在外,才攀住了石壁開始向上爬。
修士體質都好,雖然不用靈力,攀巖這事做得也比普通人輕松得多,只是石頭太鋒利了,即便她已經盡可能做好準備,還是被鋒利的石刃割破了手和臉。
好在這石頭只是吸靈力,不會吸干修士的血。
趙一粟的臉上是一些細細的小傷口,手就慘了,要用力按住石壁,雖然有布條的保護,還是被割得全是血口子,才爬十幾米,血已經浸透了布條,在爬過的石壁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血痕。
如果再纏厚一點就不好發力了,只能將就著繼續向上爬。
十指連心,疼固然是疼的,但跟洗髓易筋、生擴靈海的痛比起來,其實也不算什么。
趙一粟忍痛的功底一流,此時還有閑心暗想,自己的天賦中應該加上這條:耐痛。
當路過江云塵那顆頭顱的時候,趙一粟撿起崖壁上的一顆碎石擊打過去。
石頭擊打在頭顱上,傳來的不是意料之中的響聲,而是“沙沙”的石頭落入草叢的聲音。眼前的場景晃了晃,頭顱消失了,變成了一條從崖壁上垂直下來的綠藤。
原來是利用崖壁上的植物制造的幻術。
這魔修能控水,又能控植物,難道原本是水系或者木系的修士?
這時候,石縫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趙一粟瞳孔微縮,隨著聲音的響動往后仰,只剩一只手懸在崖壁上,險而又險地躲過了一條從石縫中探出來的植物根莖。
那植物的根方才毒蛇吐信般突然從石縫中射出來,若是被擊中,少說也是貫穿傷。
根系出了石縫就蔫蔫地搭在外面,趙一粟看過去,明顯是新長出來的。
設置幻境的魔修發現阻止不了她,竟操控崖壁上的植物進行攻擊?
好事,敵人越急,說明她努力的方向越正確。
趙一粟給自己打了管雞血,忍著痛把右手攀上去,緩解了一下左手的劇痛。
攤開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子印在左掌心,汩汩冒血。
她找了處凸起的石頭落腳,一邊借助牙齒重新從裙擺處撕下一條布帶把左手纏好,一邊時時戒備著,免得石縫里又鉆出什么根莖偷襲她。
好在這地方荒涼,想找一顆草也不容易。偶爾遇到了,趙一粟就立刻薅下來,與其被敵人利用,不如先下手為強。
也不知爬了多久,現在從她落腳的地方往下看,底下黑黢黢的,峽谷像一個怪物的深淵巨口,隨時等著吞噬她這塊肥肉。
這里環境險惡,若是不慎跌落,要么摔成爛泥,要么就是使用靈力然后被峽谷的石頭給吸干。若是上去找不到陣眼,可真就是進退兩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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