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易,我和死對頭都嘆氣

第448章 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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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壓根不懂趙一粟此刻在使用一種多么離譜的法術。

他只是打起精神來,聽從趙一粟的安排,將自己的神識纏繞在趙一粟的指尖。

他的神識天生強悍,比趙一粟的都要強上不少,當神識跟著趙一粟的手指往外探的時候,他先是看見了一片黑暗,忽然又看見了一片霧白色的虛無。

趙一粟的天火在落入這片虛無的同時就消失了,快到連張三的神識都沒來得及捕捉。

“跟丟了?”趙一粟不急不躁:“再來一次,用你最大的神識潛力,跟著我的天火向外看。”

歸元界外面是一片虛無,但虛無其實就是其他無數空間的邊界。

趙一粟必須從這邊虛無中探出一個熟悉的方位,就好像在挖一個隧道的出口,她必須在六界四海這莫大的虛空中,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空間出口。

張三點點頭,這次他閉上了眼睛,連呼吸也省了,強大的神識再次繞著趙一粟的指尖,探出了那片虛無……

計滕感受著空間的不穩定,臉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如果說第一次是錯覺,那么第二次絕對不可能!

趙一粟怎么可能突破了空間?她明明才五品……難道她和江云塵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功法隱藏了真實修為,這兩人莫不是早就修上了七品、八品?

若是他倆是八品,上次在西魔島就不可能打得這么慘,可不是八品,趙一粟分明又在扭曲著空間,一次一次沖擊著他的世界觀。

計滕整個人都快傻了,眼前狀況之離譜,你不如告訴他海水在天空蕩,太陽從地心升,更讓他容易接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總不會又是渾天瞳的效果吧……

陷入癲狂的計滕憤怒地收縮著歸元界,他就不信捏不死一個趙一粟!

同一時刻的五品擂臺上。

江云塵揮舞著蒼稷,終于把百善和尚的蓮花罩打出了明顯的裂縫。

他毫發無損,對面的百善受了傷,唇間隱隱有血色。明眼人都知道現在就是靈力消耗的比拼了,誰的靈力先用完,誰就會在這場比賽中落敗。

按理說,江云塵應該慢慢地研究百善的破綻,好使用性價比最高的方法維持自己高強度的攻擊,可是臺下的人卻發現,江云塵的攻擊越來越急躁,蒼稷的每一鞭都夾著千軍雷霆之怒,像要把這大地都抽成兩半!

有人嘀咕道:“江云塵怎么打得這么急?”

平俊華默默捏緊了拳頭,大約猜到了些,此時距離他們發現趙一粟失蹤又過去了大半個時辰,見任景華和顧千凝遲遲未歸,而觀戰的伏羲山的弟子漸漸變少,他就知道事情并不簡單。

平俊華快步走到李停云身邊,秘密匯報了這件事:“盟主,趙一粟失蹤了。”

李停云略一思索:“承德真人已經去了,你拿著我的令牌回天行盟再調些人手幫忙,這邊有我看著。”

平俊華得了令,眨眼從原地消失。

擂臺上在江云塵臉色開始發白,額角滲出了虛汗,痛苦的狀態已經達到令人無法忽視的地步了。

——“怎么回事?難道是百善哪一招我沒看懂?江云塵受傷了?”

——“不是受傷,我看更像是靈力耗空。”

——“這才打了多久?以他的實力不至于吧……”

——“難道是在外面清空天行盟追殺令的時候損耗太多?”

其實他們說的都不是。

擂臺上的江云塵是感覺到命格鎖那頭傳來的劇痛,受到了趙一粟的影響。

若非重傷,痛苦是不會這樣鮮明的,感覺痛感隱隱來自靈海深處,江云塵升起些不妙的預感——內丹?!

趙一粟本就只剩半顆內丹,現在是又受了傷嗎?

之前覺察到命格盤的狀態不對、在這陣劇痛襲來之前,江云塵就用兩下叩敲命格盤的方式給對面傳信,渴望得到回應。

好在趙一粟回他了。

她用自己的火靈力在命格盤上凝出了一個字——贏。

這是讓他無論如何都要拿下比賽,獲得玄鐵。

可現在面對這股劇痛,江云塵實在放心不下,再次叩擊了命格盤。

很快就得到了對面的回應,趙一粟依舊沒心沒肺甩過來一個字——贏。

江云塵暗嘆一口氣,內心知道玄鐵對她的重要性,這是她從十幾年前就開始惦記的東西,若是錯過,下次再找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想到這里,他眼神更加堅定,手里的蒼稷重重落下,這一次將蓮心罩擊打出了一個明顯的裂痕。

沒給百善修補的時間,江云塵手腕微動,連甩數次鞭子,百善和尚支撐得愈發艱難,口中的經文語速變快……

歸元界內。

趙一粟明顯感覺到空間擠壓的強度加快,符陣形成的阻隔墻再次收縮,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張三已經連續試了十余次,臉上掛滿了虛汗。

“這一次看見了什么?”趙一粟問他。

張三用靈力在空中畫著,每向前探出一次,他都會把神識看到的東西用靈力記錄下來,若是出現了陌生的場景,趙一粟就會將這個方位劃掉,重新試探。

經過反復的探索,現在被劃掉的方位已經有許多。

終于這一次,當張三畫出一片熟悉的峽谷時,趙一粟眼中爆發出強烈的生機:“是匿靈峽谷,就算已經被轟塌了,我也不可能記錯。”

張三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趙一粟語速飛快:“匿靈峽谷就在煙云洲附近,掉落進去連魔修也會失去法力,這就是對我們來說最安全的地方……”

她抬頭見張三的臉色實在難看,問:“還撐得住?”

張三點點頭,想說明明看起來更慘的是你。

此刻的趙一粟雖然忍著疼不吭聲,可到底壓不住聲音里的微微顫抖,領口早已被汗濕,頭發貼在額頭上,虛弱又狼狽。

趙一粟從口袋里拿出一顆丹藥,這是她身上僅剩的九品丹藥,欒書淵給的。

她把丹藥塞給張三:“吃了。”

張三已經習慣聽她的指揮,毫不猶豫吃掉。這丹藥入口便化,濃郁的靈力游走全身,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趙一粟:“一千萬一顆,現在你欠我五千萬了。”

張三:“??”吐也吐不出來了,已經消化了。

趙一粟:“我會爆發靈力,把空間轟開,把你的防御法器拿好,記住你剛才神識探到的路線,沿著那個方向逃,有多快跑多快,把內丹挖出來也在所不惜,機會只有一次,聽懂了嗎?”

她掌中開始亮起天火,靈力倉準備就緒。

“等下!”

張三從袖子里抖出一沓靈獸袋,數量多得串在一起活像葡萄。

他把這串“葡萄”掛到趙一粟腰間:“你說的,萬一我死了,你負責養我的孩子們。”

他英俊的臉上表情平靜,只有眼底壓著股決絕,沉穩地拿出一個法器擋在身前:“我準備好了。”

趙一粟緩緩吐了一口氣,再次抬眉時,眼中爆了不成功便成仁的瘋狂:“天火,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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