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頌也趕緊跟著脫了靴,抄在手上。
“需要幫忙嗎?”
不遠處的柱子后面,傳來了一道小小聲的詢問。
青木一看。
竟然是裘家的幾個小少爺。
“你們快離開這里!”
那幾個少年脫了靴,一跳一跳走了出來,“不,我們要幫忙,這是我們家,我們身為主人,不能讓他們欺負了你們!”
“對,要不然我們還算什么裘家人?我們又不是孬種。”
“而且就是這些人害了我爹和四叔吧,他們也是我們的仇人!”
“我們身上也有陸小姐給的符,不怕的。”
主要是,晉王他們的侍衛都出去為了災民而奔忙了,他們身為裘家人,武將魂,不能躲在后面,看著陸小姐他們被欺負。
幾個半大少年看到了半空中的那些小紙人,都瞪大了眼睛。
要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害怕中隱隱也夾雜著幾分激動和刺激。
拍小紙人?
這種事情他們還從來沒玩過!
“青木哥哥,別擔心,我們都習武的!”
幾個少年抄著靴子,盯住了那些小紙人。
“來吧!”其中一個還朝著那些小紙人勾了勾食指,“有本事過來啊!”
話音剛落,那些小紙人竟然吱吱幾聲就飛快地朝著他們撲了過來。
“哇咧!!!它們會叫!”
“吱吱叫的!”
幾個少年臉都興奮紅了,迎著那些小紙人就撲過去。
所有人揮起靴子,猛地朝那些小紙人拍了過去。
本來以為就是把它們扇下來,但是沒有想到,其中一個少年先拍中了一個,竟然發出了砰的一聲,然后那小紙人吱一聲慘叫,猛一個低旋,竟然又飛到了另一邊。
但是它飛到那里,身子還在抖著,吱吱叫著,好像是被拍疼了。
少年驚呆了,拿起靴子看了一下鞋底,鞋底竟然一小團黑色。
“這用鞋底拍小紙人,還是有玄術的?”
這樣子,其他少年更是哇哇叫。
墻頭的女人看著眼前這一幕,臉色沉沉,雙手又是一擲,這一次,兩把紙人撒了過來。
十來只在進入符陣的時候被燒掉,但還有十來只又成功進來了。
一時間,滿院子里小紙人飛舞。
青木也顧不上這些少年了,因為有好幾只已經朝他撲來。
他抄著靴子就是一頓猛拍。
“快拍!”
那些裘家少年也都飛快地跟著拍,他們盯著那些小紙人,還分了幾個方位,誰負責哪邊,都商量好了。
“不能漏了一只,拍拍拍,全拍下來!”
“吱!”
“吱什么玩意,叫得真難聽!我一腳氣熏死你!”一個少年拍中了一個小紙人還不算,鞋內轉了過去,扇了扇。
“吱吱吱!”
一只小紙人撲到了一少年頭上,少年瞬間覺得頭發被猛地扯痛,他大叫一聲,“這東西還會扯頭發!”
他也對自己不客氣,反手一鞋底就朝著自己的腦袋拍了下去。
他的一聲哎喲,和小紙人的吱吱叫同時響起。
“一只小紙人要拍三下才能徹底拍死。”青木率先發現了這一點,“拍中一次就追著這一只拍!”
反正這些孩子都不走,要拍就趕緊先拍吧。
院子這么大動靜,王妃還沒出來,說明她現在還沒辦法出來。
他們就得拖延時間,盡量守著。
幾個少年聽到他的話,齊齊應了一聲,氣勢十足,這下子,都盯得更準。
一時間,院子里一片上躥下跳。
墻上的女人眸底陰暗,她輕抬手,袖底一只黑色的小紙人悄悄地飛了出來,飛過符陣。
這一只懂得陰暗爬行,避開了所有人,朝著廂房正門悄無聲息地飄了過去。
女人目光跟著。
快了快了,接近了。
那只黑色的紙人,往上飄,兩只小手貼到了那符上,猛地一拽。
這符,只是用來布符陣,單一張并無殺傷力。
而門上這一張符,就是陣眼所在。
符被扯下來那一瞬間,院子周圍一陣晃蕩,那女人眸光一閃,正準備進來,但是晚了一點點。
就在符剛扯下時,呂頌已經發現,猛地一轉身又一道新符就拍到了原位。
女人正好躍下,滋的一聲。
她又被灼了一次。
她的臉色都變了。
豈有此理!
呂頌更是后背一片冷汗。
原來對方用小紙人來是想來揭符的!差一點兒差一點兒。
剛才他都已經盯好守住了那些白色的小紙人了,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一只黑色的!
對方可當真是狡猾啊。
那個男人,也恢復了,飄了上來。雖然他明顯是受了傷。
其實,陸昭菱也沒想到對方來了兩個人,修為都是這么高的,要不然,太上皇一口陰氣就能夠為她爭取到好一些時間。
現在對方兩個人。
青木等人已經把所有小紙人都拍了下來。
地上散落著一小點一小點的燒焦黑色。
眾少年氣喘吁吁,看著墻頭的那兩人。
“青木大哥,他們還會有什么招?”
此時,一輛馬車到了裘府外。車夫下來,拍響了大門。
門房吃了一驚。
大晚上了怎么還有人來?
之前二爺過來叮囑,不能讓任何人進來的時候,他還在想,這大晚上的怎么可能還有客到?
現在竟然真的有。
門房站在門后邊,不敢開門,就聽外面的人開了口。
“我家三公子,有要事求見二爺。”
三公子!
門房又吃了一驚。
在肅北城,說三公子,大多數人都會知道是指何人。
周屹雖然已經被貶為庶民,但皇子就是皇子,別人還是要給他足夠的尊重。
這個時候周三公子突然上門拜訪,很有可能真有要事。
門房趕緊就跑去找了二爺。
裘二爺聽了這話,想了想,便對他說,“你去回句話,就說裘家這幾日有事,病的病累的累,這會兒都已經睡下了,讓三公子明日再來!”
“之后不管他們怎么說,就咬定這說法,堅決不開門。”
晉王都在這里,他怕三公子個蛋。
門房趕緊就去回話了。
之后任憑門外的人怎么說,就是不開門。
車夫回到馬車旁,低聲說,“公子,裘家這是鐵了心將您拒之門外了。”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馬車里傳來青年的聲音。(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