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白山安排人賣東西時。
秦明也在第二天上午,來到了皇城,參加太子的受封禮。
因為今天是晉王秦岳,接下太子之位的大喜日子。
本就在宮中極為受寵的蕭淑妃,就安排王寶,將每一項禮制的規格,都安排到了最高。
秦明來到皇宮門前時。
入眼就是鮮花開路,數百名宮女和太監守在道路兩側的場景。
“倒是舍得搞排場,朝廷搜刮的民脂民膏,全讓這狐貍精霍霍了。”
“造孽中的造孽啊……”
秦明站在宮門口也不急著進去。
跟村口大爺似的,看到個東西就要點評兩句。
這些話,也就只有他敢說了。
路過的官員有的只是順耳聽到半句,就嚇得臉色煞白。
連忙快步跑路,生怕這些忤逆的言論會沾到自己頭上。
秦明卻看的樂呵。
一個個的叫著。
“張大人,你說這是不是鋪張浪費?”
“我這狐貍精三個字,點評的到不到位?”
“孫大人,你別跑啊,一把年紀的跑這么快,也不怕閃到腰嗎!”
很快,來參加受封禮的官員們就聽說了消息。
每個人進入皇宮時,看到秦明就迅速遠離。
惹不起,還躲不起你嗎!
也可能是秦明說的閑話實在是太刺耳。
王寶很快趕到宮門前。
看秦明一臉閑適的在宮門前,跟個街頭流氓一樣的亂晃悠。
他趕緊走上前,頭疼的道:
“秦王殿下,您怎么不進去?受封禮馬上開始,隨我來吧。”
“急什么,晉王受封太子乃是大事,本王作為兄長,自然要幫他把控好細節。”
秦明這個時候才慢慢進入宮門。
他早已料到這是場鴻門宴。
既然蕭淑妃專門從中作梗,將邀請發到秦王府,要惡心自己。
那自己臨走之前,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路走,秦明一路開口給王寶上壓力。
讓王寶這個蕭淑妃的心腹,幾次都差點忍不住出言回懟。
但秦明話說的很有水平。
盡管王寶心中不爽越積越多,卻始終難以撕破臉。
“你們這些太監,脾氣都這么好嗎?”
最后還是秦明忍不住了,笑瞇瞇的對他問道。
王寶咬著牙,臉上露出一個難看的笑。
“殿下,到地方了。”
轉過頭,秦明這才發現已經抵達了乾清殿的門前廣場。
今天天氣不錯。
太子受封的儀式,也在這個地方舉行。
宮內的太監和宮女早早搬來了一個個小桌子,后面是個坐墊。
每個官員都或盤坐或跪坐的在此觀禮。
因為距離比較近,每個人都在交頭接耳。
“你們今天過來時候看見沒,秦王好像也來了。”
“他不是沒進宮嗎,這種受封禮邀請秦王殿下,是不是有點尷尬啊?”
“蕭平山前兩天剛死,蕭淑妃現在還憋著一股氣呢,逮住機會肯定要……”
“噓!小聲點。”
有幾個眼尖的官員,已經注意到了秦明的身影出現在遠處。
“我坐哪啊,王公公。”
秦明掃視一眼,發現前面起碼三排的位置,都已經被各級官員占滿。
心中一動,他已經猜到了蕭淑妃的第一重手段。
王寶笑了笑,指著后面幾排的位置道:
“您是皇室成員,有觀禮的資格,才會被邀請來的。”
“既然是皇室,跟官員坐一起就不太合適了,先隨便挑一個后面的位置吧。”
秦明聞言,微微搖頭,蕭淑妃太嫩了。
這對主仆的做法,跟自己想象的根本沒區別。
“王公公,我這就要批評你了,禮制不周全啊。”
秦明拍了拍王寶的肩膀。
“批評我?”
王寶嘴角抽搐。
秦明今天被專門邀請過來,本來就沒什么符不符合禮制的說法。
歷朝歷代,也沒出現過太子辭掉自己位置,然后替換新太子的情況。
所以不管怎么給秦明排座,都有道理。
“我要坐第一個,去給本王把桌子抬一張過去。”
秦明指了指陳世茂和六部官員們前方的位置。
“這可不行!”
被秦明反將一軍,王寶立刻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開什么玩笑。
要是秦明過去,本來四四方方的官員座位,忽然冒出來一截。
符不符合規矩先不說。
陛下和娘娘看到秦明獨占鰲頭,那得直接氣死!
“本王是皇室成員,還是前太子,按理說該先百官一步,給晉王祝賀,坐在后面算什么,我還怎么送祝福?”
秦明語重心長的開口。
把王寶說的一愣一愣的。
趁著他想著怎么回應自己的時候。
秦明已經喊來了幾個小太監。
“哎,你過來,把這個桌子,放在丞相前面……對對對,就是那個凸起的位置。”
小太監知道秦明的身份,木訥的點點頭后就按照秦明的指示,將位置擺好。
“行了,你也下去忙吧。”
秦明跟王寶交代了一聲。
沒理他就自顧自的坐在了陳世茂前面,還很有禮貌的轉身問道:
“老師,我坐這里,會不會擋住您觀禮?”
“無妨。”
陳世茂笑了笑,溫和的開口回應。
錢材砸吧著嘴,對秦明道:
“殿下,您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今天這可是刀山火海,我之前還想著您不會過來呢。”
“什么刀山火海的,又不可能直接弄死我,自然要來赴宴玩玩。”
錢材身后,跟秦明隔著一排的戶部侍郎曹子朔探著腦袋道:
“殿下,您就不怕又跟前幾天一樣鬧大啊。”
“那得看看某個狐貍精想鬧多大,不過再鬧也沒用,我去了嶺南,管他洪水滔天呢。”
秦明笑著回應。
幾人都低聲笑了笑。
原本今天看新太子受封的壓抑氣氛,也緩和了幾分。
這時,孫連英來到了這里。
“陛下駕到!”
隨著他的一聲高呼。
乾帝和蕭淑妃,帶著年歲尚淺的晉王秦岳來到現場。
站在長階之上,他們看著下方坐著的官員。
忽然注意到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家伙。
在整齊的四方座位中,有一個人獨自冒頭,坐在了最前方。
自成一排。
不用多說,這個人就是秦明了。
縱使厚重的胭脂水粉,也遮不住蕭淑妃垮下來的臉色。
秦明簡直狂妄至極!
自己還沒有出手,他就先把位置擺在最前方,一副來者不善的態度。
握緊拳頭,蕭淑妃轉頭對乾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