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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筱嵐的綜合評分被亮出來。
隨著大家的分數都被亮出來,鄒筱嵐數了一下,她第十!
她進入前十名了!
鄒筱嵐難掩興奮之色,興高采烈地跑到臺下。
牟程英笑容滿面地站起來,雙臂才剛剛抬起,就看到鄒筱嵐撲到青黎身邊,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牟程英緩緩放下手臂,臉上雖然帶著笑容,眼底卻閃過一抹落寞。
看著女兒和別人分享快樂,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
鄒筱嵐高興之余,沒有下意識跑向她這個朝夕相處的母親,而是跑向相處不久的師父。
這已經很說明問題所在。
是啊,在女兒最需要支持的時候,她只在一旁干著急甚至想要阻止她。
而認識不過余月的姜青黎,卻不顧旁人非議,毅然決然站出來用自己的作品為女兒拖延時間。
兩相比較,立分高下。
剛才牟程英就有所感覺,鄒筱嵐無意識的舉動清晰地將這個問題呈現在她面前。
牟程英沉默了。
鄒筱嵐恨不得拉著青黎轉兩圈,“師父師父,我前十啦”
她簡直太高興了,什么穩重什么矜持,統統被她拋之腦后,她現在就想快樂地分享。
青黎無奈地搖搖頭,“這么一點點進步你在驕傲什么,還差得遠呢。”
鄒筱嵐連連點頭,雙眼放光地看著青黎,“回去我就搬到四合院,我要和師父朝夕相處,這樣我的進步會更快。”
青黎:“?”
她不是這個意思好嗎,她就想清靜得一個人待著,不想多個嘰嘰喳喳的‘喜鵲’。
“師父你一個人多寂寞,要是我陪你還不夠,我可以叫上郝瑩瑩,她可會聊天了。”鄒筱嵐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了。
青黎連忙擺手,“別!一個就夠了!”
真是謝謝你,嫌她的四合院不夠鬧騰是不是。
青黎拍了拍鄒筱嵐的手背,輕輕努了努嘴。
鄒筱嵐順著她的方向看去,才發現母親安靜地注視著她,心里頓時一慌。
完蛋了,要挨罵了。
鄒筱嵐亦步亦趨地來到母親跟前,訕訕一笑,“媽,剛剛太興奮了,距離師父又比較近,那個……”
牟程英一笑,“恭喜我的嵐嵐。”
鄒筱嵐一愣,睜大眼睛歪頭看著母親。
沒罵她,還恭喜她?
媽媽從來沒說過恭喜啊一類的詞匯,每次就是還不夠,努力還不夠。
鄒筱嵐心中微微一動,忍不住張開雙臂抱住母親。
青黎面帶微笑地看著這一幕。
如此一來,牟程英女士應該會好好教導自己的女兒了,她進入實驗室也沒時間去管了。
指導就到此為止吧,畢竟不是她真正地傳承人。
就在青黎準備離場的時候,賀家姐妹花攔住她的去路。
二人并排而立,含笑看著青黎,異口同聲說道:“嫂子好。”
青黎:“……”
賀南曉上前挽住青黎的胳膊,“嫂子要是覺得這個稱呼不好聽,我們可以叫姐姐的,現在大家都這么叫。”
青黎:“我比你們小。”
賀南曉笑道:“但你是嫂子,我們就得這么叫呀輩分不能亂。”
神特么的輩分。
賀南怡說道:“還是叫嫂子吧,姐姐的話的確不妥。”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把青黎帶溝里了。
“嫂子,交換下聯系方式吧,繪畫上我還有好多需要請教的,你可一定要幫幫我。”
賀南怡細聲柔語,一雙杏眼自帶笑意,就那么看著人,誰能忍心拒絕。
更何況青黎也喜歡在這方面和人多加交流。
一旁賀南曉見姐姐叫‘嫂子’的時候,青黎下意識蹙了下眉頭,輕輕拉拽姐姐一下。
賀南怡會意。
“我也加你,我的繪畫沒有傳承,我爸媽希望我能成為音樂家,但我好喜歡畫畫。”
賀南曉聰明的沒再這么稱呼青黎。
加好之后,青黎唇角含著淡淡的笑容。
“叫我青黎吧。”
姐妹二人相視一眼,隨后從善如流的叫她青黎。
見此,青黎暗自松口氣,她著實不想解釋那么多關于她和賀江嶼的事情。
姐妹二人進退有度,相處起來倒是讓人輕松不少。
知道青黎要離場,姐妹二人揮手道別。
比賽還沒有完全結束,大家還在尋找玉玊大師和她的傳承人。
顧三夫人拉住青黎,“你怎么現在就走?”
青黎看了鄒筱嵐一眼,“進入前十名的目標實現了,我還在這里做什么。”
顧三夫人張了張嘴,目標這么明確的嗎?
“你對玉玊大師和她的傳承人不感興趣嗎?”
顧三夫人忍不住問她。
以青黎臨摹玉玊大師畫作的水準,她應該是極度癡迷才對,現在她的表現可不像是癡迷。
這種完全無所謂的態度不得不讓顧三夫人產生懷疑。
青黎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說完就離開了。
顧三夫人看著她的背影,最終沒有跟著一起離開,萬一最后找到玉玊大師了呢。
抱著這個想法,她一直等到最后也沒有等到盼望的好消息。
很多人失望而歸,薛允禾卻是興高采烈。
盡管這次沒有拿到第一名,但是第一名肯定不是玉玊大師的傳承人。
這說明什么,說明她比玉玊大師的傳承人要強得多!
換句話說,現在沒有人能證明她是假的。
更讓她高興的不是這個,而是找到如何對付玉玊大師的方法。
“只有名聲壞了,粉絲們才不會再擁護她。”薛允禾笑瞇瞇地對母親說道。
薛母一臉擔憂,“這能行嗎,你可千萬不要冒險。”
薛允禾搖了搖手指,“不會的,您女兒做事您還不放心嗎。”
薛母哪里能放心,“你打算怎么做?”
薛允禾微微一笑,“這只是第一步。”
說著,她低聲在薛母耳邊說了什么,薛母一聽連連點頭,這是個好辦法。
“你得小心,別把自己折進去,咱們都經營這么久了。”
薛允禾點頭,正是因為經營了這么久了,才不能讓網上出現的玉玊大師破壞掉。
她很不明白,又沒挨著她什么事,干什么跑出來發動態,她若是不發動態,沒人會懷疑她是假的傳承人。
更何況,她如此優秀,玉玊大師直接認下她,還免得她耗費心力教導,白得一個好徒弟以及一系列的好名聲。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轉,薛允禾眸子更亮。
在她名聲最差的時候自己站出來維護她,玉玊大師能不感動?
薛允禾認為這件事可以好好計劃一下。
這一點不管行不行得通,最后對她都沒有影響。
薛允禾毫無困意,迅速做著準備。
此刻,青黎正在鏡子面前試著禮服。
一共十套禮服,全部都是為她量身定做的,看樣子價值不菲。
這是賀江嶼為她準備的。
讓她摸不到頭腦的是,為什么一下準備十套讓她挑選?
既然是定做,隨便整一套不就好了,總歸只是參加個晚宴而已。
作為他的女伴。
十套禮服,青黎只拆了兩套就罷手,從中挑選一套水藍色掐腰A字裙,其余的都被青黎送回。
就要離婚了,她想盡量避免在經濟上有太多瓜葛。
賀江嶼來接青黎的時候,看到她身上這身水藍色禮裙,微微挑眉。
“我以為你會選擇那套青花瓷的禮裙。”
青黎抬眼,哦,原來還有青花瓷的禮裙,這倒是沒想到。
因為他的助理不肯將剩下的九套禮裙帶回去,青黎就用同城快遞寄送的。
宴會參加完,估計明天也到了,雙方也不會尷尬。
一同坐在后座上,青黎時不時就看向賀江嶼。
不是她想看,而是她總有一種錯覺,覺得賀江嶼在看他。
但她轉過頭去的時候,明明見他的目光在手中的資料上。
賀江嶼忽地側眸,“看夠了沒有。”
青黎:“……”
她真的很想說到底誰在看誰,可她又不確定剛才賀江嶼在看她。
賀江嶼先發制人,讓青黎愈加懷疑自己看錯了。
賀江嶼也沒有看她的理由,除非她臉上沾了臟東西。
想著,青黎想照下鏡子,公眾場合臉上有污漬就不妥了。
好吧,她沒有隨身攜帶小鏡子的習慣。
“我臉上有東西嗎?”青黎問道。
賀江嶼的目光流連在她的面容上,緩緩說道:“有。”
還真有。
“在哪里?是什么東西?”青黎問道。
賀江嶼喉結輕動,“這里。”
隨著話音,他的指肚輕輕摩擦了一下青黎纖細白皙的脖頸。
被觸碰的地方忽然麻了一下,好像帶電一般通遍全身,青黎下意識躲開。
這個舉動讓賀江嶼黑了臉,他的手輕輕勾住青黎的后頸將她拉到自己懷里。
他垂眸看著懷里的女人,低聲說道:“脖子上的痕跡都干凈了?”
青黎一把將他推開,蹙眉看著他,“馬上到會場了,別亂來。”
這男人,真是不分時候不分場合,整天說些不正經的話。
不等賀江嶼說話,轎車停在會館門前,他輕哼一聲,湊過去低聲在青黎耳邊。
“晚上再收拾你。”
青黎抿嘴,“你信不信我連車都不下?”
要求她做女伴,還這么多話。
賀江嶼黑著臉站在車外,看著大有不下車架勢的青黎,選擇了妥協。
他的妥協就是不說話了,看得出僅是這樣,也讓他有些氣悶。
青黎下了車就想往里邊走,賀江嶼輕咳一聲,眼神帶著警告。
見他微微抬起的胳膊,青黎恍然,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賀江嶼這才邁步攜她一同往里邊走。
二人下車既是焦點,剛剛他們之間的小互動小動作,仍舊被細心的媒體發現,當即對青黎這位女伴產生好奇之色。
“賀總!”
一道嬌嫩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陣香風,一個深情款款的女子來到跟前,眉目含情地看著賀江嶼。
女子瞥向青黎,眼底帶著一抹審視和隱藏的嫉妒,臉上笑的愈加嫵媚。
“賀總,您又在帶新藝人嗎,真是對自家公司的發展負責呢,出席這樣的宴會,名氣很快就會起來的。”
女子表達的含義有幾層。
她再告訴青黎,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你只不過是賀總為了自家公司掙錢而帶出來的工具人罷了。
青黎笑吟吟看向賀江嶼,才來就面對一朵爛桃花,自己處理吧。
賀江嶼面色冷淡地看著女子,“你是誰?”
女子:“?”
青黎:“?”
女子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賀總您在說笑嗎,您來京城的時候,是我接待的您,這么快您就把我忘了?”
青黎去找杜芊慧和她的姐妹時,遇到的就是賀江嶼和這個女子。
她都認識,賀江嶼能不認識?
但賀江嶼似乎沒有必要故作不認識。
賀江嶼面露不耐,“讓開。”
女子的笑容徹底維持不住了,她看出賀江嶼真的不認識她。
那天她可是陪了賀江嶼一整天的,不認識也該有點印象吧。
“賀總,我是張明夏啊,您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賀江嶼面色冷下來,多一道眼神都不再給女子,瞥了一眼一旁的安保人員。
安保人員立刻上前將女子帶到一旁。
女子又氣又急,眼淚都出來了,本來長得就漂亮,如今梨花帶雨的模樣,安保人員見狀手上的力道都輕了許多。
賀江嶼無動于衷,攜著青黎走了進去。
青黎第一次見到賀江嶼這一面,真是又冷又傲,那種生人勿進的感覺充斥周圍空氣。
他若不耐煩,多一個字都不想和人家說,眼神都不會多給人家一個。
難怪美女會傷心,這種作陪至少會大半天吧,甚至一天,他居然對人家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若是以前,青黎一定會滿心歡喜,但是現在只是感慨一下。
畢竟,如果不是她對賀江嶼有用,和這個張明夏沒什么區別。
她將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
進了會場,青黎馬上感受到一股實質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順著感覺看過去,原來是魏洵!
青黎忽然就明白賀江嶼為什么要帶著她出席宴會了,這是要找回場子吧。
魏洵那日的行為,挑釁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離婚之前借著她的名義把場子找回來。
呵,男人。
魏洵的目光落在她挽著賀江嶼胳膊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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