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螢雪的確知道人在哪兒,更知道了當初楊羽慧的詳細計劃:
“你要求她幫我接生后,給我注射一只麻醉劑,然后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她插手了。
楊羽慧,為什么要給我注射麻醉劑?還需要我拿出更多的證據嗎?
你的那個青梅竹馬周強,應該還活著吧,要我派人將他請過來嗎?”
一句接著一句的話,宛如一下下的重錘,砸碎了楊羽慧的僥幸:
“沒,不,不是的,玄霆,我……”
她意圖抱住司玄霆,男人抬腳將她踹開了:
“楊羽慧,你自己選個死法吧。”
這句話,無異于是一張死亡通牒。
楊羽慧崩潰的搖著頭,她知道,自己如果死不認賬,司玄霆肯定會將周強抓來,那時候,她所做的一切,都完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眼睛里燃起了生的希望:
“不,玄霆,你不要殺我,我幫過你啊,你忘了嗎?看在我幫過你的份上,不要殺我好不好?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糾纏你了,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行不行?”
司玄霆遲疑了。
楊羽慧救過自己的命,這是不容忽視的事實。
可是不殺她,他怎么對螢雪還有孩子交代?
“你這么惡毒的女人,也會幫人?”慕言諾腹誹了一句。
司玄霆眸中一抹精光一閃而過:
“我問你,你戴過一塊玉佛牌,是從哪兒來的?”
楊羽慧嘴巴張了張,下意識朝慕螢雪望去,那塊玉佛牌楊羽慧印象很深。
那時候剛剛高中畢業,那天同學聚會結束,她接到了老師電話,說她離醫院近,去探望一下暈倒的慕螢雪。
自己去了醫院后,瞥見了慕螢雪口袋里的一塊玉佛牌,一看就價值不菲,便起了心思,剛好后來傳來慕螢雪爸爸跳樓的消息,楊羽慧便裝作關心陪她,一直留在醫院,最后將那塊玉佛牌順走了。
那快玉佛牌后來被她賣了不少錢,她成績不行,能讀大學多虧了那筆錢。
現在司玄霆問起佛牌,她便想到了那時候慕螢雪跟她說起為什么會暈倒的事:
“我,我在路上救了一個人,那塊佛牌是從他身上掉的。”
楊羽慧回答的有些小心,也正是因為這份小心,司玄霆聽出了她話里的一些漏洞:
“你不知道他是誰?”
楊羽慧眸子一怔,當時慕螢雪沒有說是誰,她自然也不知道。
可是,現在司玄霆突然問起玉佛牌,她便想到:
“不就是你嗎?”
答案是沒錯,可是楊羽慧那心虛的眼底,讓司玄霆皺了眉:
“那我問你,你是在哪條街,救的人?”
楊羽慧瞳眸緊縮,這個問題,她……
“時間太久,我……我忘了。”
“你忘了?”
這個答案,司玄霆很狐疑。
看楊羽慧很沒底氣的樣子,他知道,自己或許該重新調查。
“把她帶回去,關起來,什么時候她想起來了,再跟我說。”
“是,先生。”
楊羽慧掙扎著,她哪里能想起來,如果一直被關著,她會瘋的:
“慕螢雪,我是想過害你,可是最后你也沒有怎么樣不是嗎?
你忘了嗎?沒有我的照顧,你的雙胞胎只會胎死腹中,還有你的小兒子還是多虧了我及時送到醫院才存活下來,我對你有恩,有恩。”
楊羽慧大聲的叫嚷著不肯離開,慕螢雪轉過身,看著她:
“我沒有怎么樣?只是你認為的。
你又怎么會知道,懷上雙胞胎的我,沒有你的照顧,我就一定會流產呢?
還有,凌祺會生下來差點沒命,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你,因為你的謀害讓我不能及時幫他處理羊水。
你救凌祺,只是為了用他來達到你母憑子貴嫁給司玄霆的目的。
你說你對我有恩。
是要我命的恩德嗎?
那我還真是該好好跟你說聲謝謝。”
慕螢雪是看著楊羽慧的眼睛說完這番話的,眸光堅定,平靜異常。
四年時間,足夠磨平一切傷痕,可是,沒了傷痕不代表沒受過傷。
現在的甜,也不代表當初吃的就不是苦。
楊羽慧沒想到四年前性子那么綿軟的慕螢雪如今竟變的如此鐵石心腸:
“慕螢雪,你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嗎?你救不怕我做鬼也來找你?”
司玄霆無法想象四年前慕螢雪是面對怎樣的險惡生下的孩子,聽到她壓抑著情緒平靜的復述,他的心里翻起了驚天巨浪。
現在聽到楊羽慧惡毒的威脅,他憤怒了:
“把她的嘴塞上,拖下去。”
大寶在,他沒有說該怎么處置楊羽慧,他怕兒子覺得他殘忍。
殊不知,慕言諾沒聽到司玄霆殺掉那個壞女人,很失望。
就算那個女人對他有救命之恩,那女人想害死媽咪和自己就能抵消了嗎?
那照這么算的話,是不是代表,他的命比媽咪和自己的命重要?
“媽咪,我們走,我想回家了。”
慕螢雪捏了捏兒子了小手,今天兒子經歷的這些,她很擔心會不會給兒子留下什么陰影:
“嗯,媽咪抱你。”
“不用,媽咪也累,這兒可是十樓,言諾是男子漢,可以自己走。”
慕螢雪笑了下,一大一小走下了樓。
樓下,小寶司凌祺正在車子旁邊翹首以待,看到慕螢雪和慕言諾出現的時候,小家伙撒開腳丫子就跑了過來:
“媽咪。”小家伙沖到慕螢雪懷里,在慕螢雪懷里蹭了蹭才轉過頭認真看起了慕言諾。
還真是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呢,穿著自己的衣服好像是自己在照鏡子一般,好新奇:
“哥哥?”
慕言諾也覺得很有趣,自己和弟弟是雙胞胎,雖然被司玄霆認錯已經讓他有心理準備,但是現在看到弟弟,他也有些不敢相信。
“嗯,我是哥哥。”
“爸爸呢?”
司凌祺探出頭往兩人身后望,司玄霆從黑暗中露出身形來,司凌祺眸光一喜:
“爸爸,媽咪和哥哥回來了,我們一家終于可以團聚了。”
司凌祺一說完,慕言諾冷不丁的插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