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不做她生命里的過客六千字第165章不做她生命里的過客六千字←→:sjwx
如果他一開始就如此不惜一切……
未深想下去,靳寒舟便搖了搖頭,又將煙擱在唇上抿了一口。
人生哪有如果。
靳風愛程女士嗎?
或許是愛的。
但肯定是愛得不夠入骨不夠入心。
不然也不會有程女士的獨守空房二十五年。
明明愛得不入骨,又為何愿意舍身相救?
大概是心中有愧。
靳風因為陳云香,誤會了程女士二十五年。
他有心彌補,可程女士卻不需要他的彌補。
靳風救人,其實是懷有私心的。
他不甘于那個曾經滿眼滿心都是他的女孩心中從此再無他的影子。
他不愿做程錦繡生命里的過客。
所以明知撞上去,九死一生。
卻還是奮不顧身,撞了上去。
靳風沒有那么偉大。
他舍身相救,為的是讓程錦繡一輩子都念著他,哪怕他為此,付出了生命。
他曾被程錦繡愛了半輩子,又怎么甘愿在她心中從此只是個陌路人。
他要他的繡繡,一輩子,都忘不掉他。
此生若不能再與對方相擁,那么永駐對方心房,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如若有下輩子,靳風想為他的繡繡戀愛腦一次。
他不想負什么狗屁責任,不想那么高尚,他想自私一回。
他想堅定地愛他的繡繡一回。
他想除了她,誰都不行。
而不是,只要合得來,和誰都可以。
同為男人,靳風的心思,靳寒舟多多少少都有點看出來了。
將最后一截香煙一口啜完,將煙頭捻滅,兩指一彈,準確無誤地彈進了一旁立著的垃圾桶里。
靳寒舟下巴微揚,對著天空緩緩吐出煙霧,
“程女士好不容易把他從心里挖出來,他來這么一出英雄救美,程女士怕是這輩子,都別想忘掉他了。”
無論程女士還愛不愛靳風,他的舍身相救,都會讓她余生,念念不忘。
思及此,靳寒舟不由又說,“他倒是舍得,用后半生,換程女士余生忘不掉他。”
靳寒舟不知該說靳風腹黑還是瘋狂。
用余生來換程女士的念念不忘,他對他自己,夠狠的。
許簡一不知該說什么。
她在靳寒舟將香煙捻滅后,上前抱住了他。
靳寒舟順勢攬住她。
感覺到她的擔憂與關懷。
靳寒舟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語氣沒有多少悲傷,“別擔心,我沒有很難過。”
沒什么好難過的。
反正他一直都是過著‘沒父親’的生活。
父親在不在,于他而言,好像沒太大區別。
陳云香大概是沒想過要瞞著。
畢竟她最多就一年命可活了。
所以找人撞程錦繡這個事情,她就沒想遮掩。
警方很快就問出了幕后主謀是她。
警方找上來的時候,陳云香也很痛快地承認了司機是自己雇的。
陳云香主動要求對方盡快判她死刑,一副想要去陪靳風的決然。
然而靳寒舟卻不如她愿。
靳寒舟當晚就帶著人去警局將陳云香給撈了出來。
“想死?”看著慷慨赴死的陳云香,靳寒舟滿眼陰鷙地勾了勾唇,“做夢。”
“你想干嘛?”
陳云香不懂他為什么要將她保釋出來。
靳寒舟沒回答她的這個問題,而是說,“聽說你以為是程女士搶了原本屬于你的人生?”
陳云香聽了靳寒舟的話,當即冰冷地說道,“難道不是嗎?”
靳寒舟輕呵了一聲,滿是譏諷地望著陳云香,“就連你血緣上的親生父親,也就是我名義上的外公都要恭恭敬敬地尊稱程女士一聲大小姐,你哪來的臉覺得是她霸占了原本屬于你的人生。”
陳云香微微一愣,“他為什么要叫程錦繡大小姐?”
靳寒舟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兀自地說,“知道你母親為什么會被放逐長洲軍營當個娼妓嗎?”
“那是因為她不要臉爬了我外公的床,才會被放逐的。”
“對了,程女士她媽也就是我親外婆是我外公的夢中情人,就因為你母親不要臉爬了他的床,害他臟了身子,才不敢去追求所愛,最后眼睜睜地看著我外婆和別人懷上程女士。你該慶幸,你沒出現在他面前,不然他能一槍崩了你。”
靳寒舟說的跟陳云香從她母親那里聽到的完全不一樣。
她微微哆嗦,不信地搖晃著頭,“不是這樣的,我母親和程將軍是青梅竹馬,他們是兩情相悅,是你外婆橫刀奪愛,才導致我母親被拋棄的。”
靳寒舟像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話,“你母親跟我外公是青梅竹馬?你媽是這樣跟你講的啊。真可笑,她不過就是我外公家里的一介傭人,跟我外公算哪門子的青梅竹馬?”
“你媽有臆想癥,臆想別人愛她,臆想別人的人生是她的。和我外公青梅竹馬的人是我外婆,程女士也沒有霸占原本屬于你的人生,她過的是她應得的人生。”
“你他媽報個錘子的仇。”
靳寒舟舌尖頂了頂內腮,莫名的暴躁想罵人。
就因為她個傻逼,程女士患上躁郁癥,他過著沒爹沒媽疼的童年,靳風英年早逝。
“不是這樣的!”
陳云香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母親是被插足的那一方,所以她恨,她怨。
可現在卻告訴她,她母親只是一個單戀不得,不要臉爬床,最后還臆想別人的人生是自己的瘋子。
所以一直以來,她恨錯了人,也報錯了仇?
甚至,她還為此,賠上了心上人的性命?
不——
這不是真的!
“是你在騙我,一定是你故意在騙我,我沒有報錯仇,我沒有!”
為了復仇,她歷經羞辱,野蠻生長,就只為了活著。
支撐她活著的信念就是報仇。
現在卻告訴她,所謂的仇恨,不過是她母親愛而不得,故意編造的虛假事實。
她為了一個虛假的仇恨,費盡心思,不擇手段,甚至還害死了她此生唯一愛過的靳風?
她的一生,竟只是個笑話?
不知是事實太殘酷,還是她身體本就經不起刺激。
陳云香只覺得喉間一陣腥甜,跟著,一口鮮血從她嘴里噴灑而出。
“噗——”
靳寒舟沒想到陳云香這么不經打擊,在她噴血的瞬間,他眼疾身快,快速側身,躲開了對方嘴里噴出來的血沫。
吐完血后的陳云香忽然猙獰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她眸底淚光閃爍,滿眼都是被欺騙的痛苦。
母親,您把我騙得好苦。
為什么要騙她。
為什么要故意灌輸她錯誤的思想,讓她傾盡一切去為她鳴不公。
對不起——
阿風,對不起——
過去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的陳云香在這一刻,無比的后悔。
為了所謂的復仇,她把無辜的靳風卷進來。
拆散他和青梅,害他英年早逝。
她可真是可恨哪。
如果她不來復仇就好了。
如果她沒出現就好了。
靳風就不會死。
他會活得好好的。
也許還會和程錦繡和和美美地在一起,幸福一生。
悔恨與內疚不斷地蔓延至陳云香的五臟六腑,窒息般的疼痛布滿周身,陳云香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疼。
看著警局外面來來往往的車輛,陳云香忽然一把掙脫開保鏢們的束縛,瘋了一般地朝馬路上跑去。
看出陳云香尋死意圖的靳寒舟立馬對保鏢喝道,“攔住她!”
保鏢頓時朝陳云香跑開的方向追去。
不一會兒,就將羸弱無力的陳云香給拽了回來。
陳云香見被抓住,不斷地掙扎,“放開我!”
“讓我死。”
她滿眼懇求,“讓我去陪他。”
靳寒舟走到陳云香的面前,微微俯身,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去陪他?他人都死了,你還不放過他?偏要去惡心他?”
陳云香驀地一愣。
“就這樣讓你死了,太便宜你了。”
“我沒法讓你長命百歲,讓你過幾年生不如死的生活,還是可以的。”
胃癌靳寒舟是無能為力治好的。
但是想要延長陳云香的生命幾年,他還是可以的。
陳云香想要尋死好去陪靳風,靳寒舟偏不讓。
他要她生不如死,再慢慢死去。
陳云香被靳寒舟秘密送去了他的藥物研究所,充當那些醫學天才的小白鼠。
她本來可以體面的死去。
可她偏要作死。
如今她想死都暫時死不成了。
等待她的,將是暗無天日的折磨與研究。
陳云香被靳寒舟帶走的事情,靳寒川收到風了,但他并沒有去管。
他坐在靳風的辦公室里。
看著這個他從小就待到大的地方,滿是窒息的心痛。
他的大樹倒了,他再也不會在別人說他是私生子的時候,挺身擋在他面前,厲聲呵斥那些說他私生子的人。
更不會安慰他說,他不是不恥的存在,是他靳風的驕傲。
靳寒川閉眼,滿是孤寂地坐在靳風的辦公椅上。
靳風的后事,靳家很快就辦下去了。
靳老爺子老年喪子,一下子又老了十歲。
下葬完靳風后。
靳老爺子便把靳寒舟叫了過去。
看著眼前和兒子七八分相似的小孫子,靳老爺子眼眶微微泛紅地說,“你爸走了,靳家理應你來接管。”
靳寒舟想也不想地回答,“別了,我是不會和許簡一離婚的。”
靳老爺子一副破罐不怕摔的語氣說,“算了,你不想離就不離。”
“你回來,我把寒川調去國外。”
被靳老爺子如此‘厚愛’,靳寒舟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甚至覺得心里一片寒涼。
靳寒舟目光深諳地看著靳老爺子,“您這樣,將我大哥置于何地?”
一提及大孫子,靳老爺子就滿臉的嫌惡和抵觸,“他管理能力確實不錯,但他到底不是你爸的婚生子,而且他還有一個如此可惡的媽。”
靳老爺子本就對靳寒川的出身諸多嫌棄,如今兒子因他母親,才會忽然離世,老人家是徹底厭惡上這個大孫子了。
靳寒舟覺得挺諷刺,“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是誰生的。您培養他的時候,怎么不嫌棄他不是婚生子?”
靳老爺子心直口快,“要不是你小時候身體不好,醫生又斷定你活不過二十一,我又怎么會培養他一個私生子來接管靳家——”
書房外頭。
靳寒川面無表情地站在外面。
他手里的托盤里,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養生粥。
靳老爺子這兩天幾乎沒有怎么吃過東西,靳寒川擔心老人家身體承受不住,便親自熬了點養胃的營養粥,想著給老人家暖暖胃。
卻不曾想,聽到了這樣的話。
靳寒川垂眸看著手里的養生粥,嘲弄地扯了扯唇。
他轉身,無聲無息地離去。
書房里。
靳寒舟很輕地笑了一下,“爺爺還真現實啊,以前我是病秧子,您覺得我沒希望,所以選擇培養大哥,如今大哥讓您感到厭惡,加上您覺得我換了心,不會英年早逝,所以又想栽培我。”
靳老爺子的現實讓靳寒舟覺得他很涼薄。
縱然靳寒舟和大哥靳寒川不算親。
但靳寒川這些年來為靳家的付出與努力,靳寒舟卻是有目共睹的。
可如今,靳老爺子一句話就全盤否定了靳寒川的努力,這讓靳寒舟一個局外人都覺得心寒。
既然嫌棄對方的出身,一開始又為什么要給對方希望與期待?
給了希望和期待再狠狠碾碎,這不是純純的耍人玩兒呢。
他的好大哥若聽到這種話,不知心里有多寒涼。
他一個局外人都心寒得透透的,更別說這些年來,為繼承靳氏,起早貪黑,不曾松懈過學習的靳寒川。
靳寒舟搖了搖頭,并不接靳老爺子遞出的橄欖枝,“陳云香再如何不好,他靳寒川也是您和我爸一手培養出來的繼承人,您說廢了他就廢了。
您這樣的為人處事,讓我感到害怕,我在想,如果我沒能將靳氏發展到您想要的成果,您是不是也會像丟垃圾一般,將我丟棄。”
“我——”靳老爺子下意識想要辯駁,但靳寒舟并不想聽,他態度堅決地說,
“總之,靳氏,我不會繼承,我不喜歡經商,也不想被束縛著。至于您要不要給我大哥打理,是您的事情。”
靳寒舟說完,直接轉身離開了靳老爺子的書房。
靳老爺子沒想到靳寒舟對靳氏是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氣得跌坐在辦公椅上。
靳寒舟下樓的時候,正好聽到傭人在那嘀嘀咕咕著,“大少怎么把給老爺子的粥都給倒了啊。”
靳寒舟聽著傭人的話,眸光微微閃了閃。
他走過去問傭人,“我大哥來過?”
傭人說,“大少前面帶了粥過來,說是給老爺子熬了點養胃的粥,剛剛還要親自送上去呢,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下來將粥倒掉,就走了。”
聽完傭人的話,靳寒舟猜到靳寒川是聽到老爺子的話了。
他掏出手機,給靳寒川打了個電話,“見一面吧。”
兄弟倆約在了池俊的清吧見面。
靳寒川先到的。
他坐在吧臺那,點了杯酒,直接仰頭一口悶,似是有意想放縱。
靳寒舟進來的時候,靳寒川剛叫了第二杯酒,仰頭在那喝著。
靳寒舟走過去,在靳寒川身旁的圓凳上坐了下來。
吧員問靳寒舟喝點什么。
靳寒舟點了杯飲品,并未點酒。
他偏頭看著正在狂飲烈酒的靳寒川,音色不冷不淡地問著,“爺爺的話,你都聽到了?”
靳寒川放下酒杯,語氣有點沖,“你是來跟我炫耀的嗎?”
靳寒舟擰眉,語氣有點無奈,“我從未想過要跟你爭靳氏。”
一開始是因為自己活不長,不想浪費時光在這種事情上。
后來他卻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經商方面。
他是比不上從小耳濡目染的靳寒川的。
靳寒川為人處世比較圓滑,善于偽裝,可以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十足的商人標配。
靳寒舟討厭和人虛與委蛇。
他也不喜歡生意上的條條框框。
他愛自由,不愛被拘束。
何況他身上還有其他擔子——
靳寒川又點了一杯烈酒,一口悶掉后,冷嗤,“你需要爭嗎?”
“你光是站在那,就有人把這個位置送到你手里。”
這話靳寒舟沒法反駁。
靳寒川連著喝了三杯酒,酒勁有點上來了。
他看著靳寒舟,絲毫不掩蓋妒忌地說著,
“你知道嗎?我有時候真的很妒忌你,因為你什么都不用做,僅僅因為一個身份,就能得到我拼命努力去爭取的東西。”
“是非婚生子,是我可以選擇的嗎?”
“不打算給我繼承,為什么又要培養我。”
“為了這個位置,我連自己的理想都不能有,只能為這個位置學習著,努力著,憑什么你一健康起來,我就要退位讓賢。”
酒后吐真言,靳寒川將心里的不滿和不公一吐為快,“你比我優秀就算了,可你游手好閑,就知道吃喝玩樂。”
“可即便你是扶不起的阿斗,爺爺也想把那個位置給你。都是他的孫子,都是靳家的血脈,就因為我媽沒你媽家有權有勢,我就只能給你當踏板。”
“也許我當年就不該——”
不該什么。
靳寒川沒再往下說,他醉了,人趴在吧臺上。
靳寒川的話雖未說完,但靳寒舟懂他未完的話是什么。
他是想說后悔七歲那年,挺身擋在他面前的事情吧。
看著靳寒川額角處那個面積只有拇指指甲蓋大小,類似蜘蛛網形狀的傷痕。
靳寒舟不由想起那一年,兩人同時被綁架時。
他因為不配合,被綁匪狠狠教訓。
八歲的靳寒川見他被打,沖出來擋在他跟前,最后卻挨了綁匪一腳,人撞椅子上,導致額頭那,留下了永久性的傷疤。
“雖然我們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但我喚你大哥,從未虛過假。”
靳寒舟就是受了一點恩,就銘記于心一輩子的人。
縱然他后來與靳寒川的兄弟情愈發的塑料,但他叫對方大哥的時候,卻是真心實意的。
靳寒川擋在他身前的舉動,靳寒舟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額上的疤更是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這個跟他同父異母的大哥曾護過他。
想到這里,靳寒舟不由嘆了口氣,他抬手握了握靳寒川的肩頭,真心實意地說著,
“不管你信不信,以前我就沒打算要跟你爭,現在也一樣。我還是喜歡當那個伸手就能穿衣的紈绔子弟,你們商人那一套,不適合我。”
完了,他又感慨說,“其實當你弟弟還挺幸福的,什么都不用干,就有錢花。”
靳寒川并沒有搭理他,也不知是喝醉了沒聽見,還是純屬不想搭理他。
見靳寒川不做聲,靳寒舟也不再多說,“你喝醉了,大嫂號碼報給我,我給你把大嫂叫來。”
靳寒川沒吱聲。
靳寒舟見此,自己去探靳寒川的口袋。
將他手機從兜里抽出來,
用他的人臉解鎖了手機屏幕。
點開通話錄,撥通了溫柔的號碼。
“大嫂,是我,寒舟,嗯,大哥喝醉了,你來接他回去吧。好,我等你。”
打完電話。
靳寒舟便將手機給靳寒川放了回去。
看著滿是失意的靳寒川,靳寒舟心中微微嘆息。
靳寒舟覺得自己和靳寒川算得上是對難兄難弟了。
他媽有病,他媽也有‘病’。
兩人都沒啥好的童年。
其實靳寒舟小時候還欺負過靳寒川來著。
那個時候,靳寒舟恨靳寒川和他媽搶走了靳風,害程女士掉眼淚,害他經常見不到爸爸,所以在上幼兒園遇見靳寒川時,他帶著一群同齡小孩,把大他一歲的靳寒川給揍了。
那個時候的靳寒川如同木偶一般,被打也不知反抗,就傻愣愣的站著被打。
然后靳風得知這個事情后。
把靳寒舟給訓斥了一頓,還讓他跟靳寒川道歉。
護短又一身反骨的靳寒舟怎么可能會道歉的。
第二天,他又獨自一人把靳寒川給打了。
后面靳風大概是怕靳寒舟繼續欺負靳寒川,就給靳寒川轉學了。
后面靳寒舟再次見到靳寒川時,是七歲那年。
那年程女士病得厲害,出現被害妄想,把靳寒舟的手給燙傷。
過來給靳寒舟上課的老師看到他手上有燙傷,便把這個事情告訴了靳風。
靳風在得知靳寒舟被程女士虐待后,就強行把他從程女士身邊搶了過來,并接到了老宅去生活。
那個時候,靳寒川也跟靳寒舟一起待在老宅。
靳風估計是想培養他們兄友弟恭。
特意跟靳寒舟說他和靳寒川是兄弟,要同心同力,不能傷害對方,要互相幫助,團結,友好。
靳寒舟當靳風的話在放屁,但靳寒川卻很聽靳風的話。
還真對靳寒舟兄友了起來。
面對靳寒舟的敵視,他視而不見。
甚至為了跟靳寒舟打好關系,他還自爆陳云香對他做的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許是同病相憐吧。
加上又還是小孩子,沒有雙方的母親在中間拉仇恨,兩人那陣子,處得還真像對親兄弟的。
只是剛培養出來的那點兄弟情,在綁架后,就分崩離析了。
靳寒舟封閉內心,從此不再對任何人敞開心扉。
從北城回來后,又因為立場不同,兩人幾乎沒怎么接觸,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那點兄弟情,就逐漸只剩下虛偽的客套了。
溫柔在十幾分鐘后就趕來了。
溫柔柔聲詢靳寒舟,“大白天的,他怎么把自己灌醉了?”
靳寒舟說,“爺爺因為父親的事情,說了些難聽的話被他聽到了,他心情不好,便喝了幾杯。”
溫柔聞言,很是心疼地看向靳寒川。
明明是婆婆造的孽,卻要他來承擔苦果。
無聲地呼了一口氣,溫柔上前去,欲要將靳寒川扶起來。
奈何她力氣實在是太小,而靳寒川又一米八七高,身體比較強壯,她根本扶不動他。
無奈之下,溫柔只能求助靳寒舟這個小叔子,“可以幫我把他扶上車嗎?”
靳寒舟點點頭,彎身將靳寒川的手搭在肩頭上,與溫柔一人一邊,將靳寒川扶出了清吧。
將靳寒川放到副駕駛座上,幫他系上安全帶。
溫柔拉開駕駛座的門,跟靳寒舟道別后,便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靳寒舟在目送兩人離開后。
也去坐上自己的車,駛離了清吧。
今日靳風下葬。
許簡一雖未去送葬,但也沒去上班。
她就在家里畫設計稿。
聽到車子的引擎聲響起,許簡一立馬放下手里的畫筆,起身朝樓下跑去。
靳寒舟剛從車里下來,懷里就撲進了一個嬌軟人兒。
小姑娘很用力地抱著他,仿佛在無聲地安慰著他些什么。
靳寒舟心中騰起一股暖意。
低眸看著懷里的小姑娘,靳寒舟幅度很小地勾了一下唇,“今天又是許黏人了?”: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