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吻安

第268章 此生再也不相見

第268章此生再也不相見四千字第268章此生再也不相見四千字←→:sjwx

前方紅綠燈,顧西玨將車子停下來。

后車鏡有點歪,顧西玨抬手調了一下。

跟著,他驀地一頓。

像是想到了什么,顧西玨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跟對方聊了幾句,他便掛斷通話,然后啟動車子,過了馬路。

顧西玨去別墅之前,去了糕點店。

從糕點店出來,他這才開著車前往別墅。

靳寒舟就在后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顧西玨像是沒發現身后的靳寒舟一般,嘴里哼著小曲,一路開進了別墅。

別墅門外。

靳寒舟將車子停靠在路邊。

他降下車窗,隔著一米二高的墻面看著這棟奢華的歐式別墅。

約莫兩秒后。

他推開車門。

走過去將一米二高的鐵門推開,跟著走了進去。

他前去大門那按響門鈴。

一會兒,里面的人就出來開門了。

是個保姆。

對方一打開門,就滿是疑惑地看著靳寒舟,“您是?”

靳寒舟什么都沒說,直接推開保姆阿姨,闖了進去。

穿過玄關來到一個挑空的客廳。

客廳外面的后花園里傳來了女人和男人嬉笑的聲音。

靳寒舟心中騰起一股歡喜和一絲醋意。

他加快步伐,朝后花園走去。

只見兩百多平方的后花園的涼亭里。

女人側身坐在男人的腿面上,手搭在男人的脖子。

男人一手摟著女人的后腰,一手叉著蛋糕,正喂著坐在腿面上的女人。

這親昵的一幕,刺痛了靳寒舟的心,也灼痛了他的眼。

靳寒舟大步走過去,剛要發怒,誰知女人忽如其來地抬頭,叫他生生頓住了腳步。

眼前的女人像許簡一卻不是許簡一。

空氣好似一瞬間凝固住了一般。

剛還一副抓奸姿態的靳寒舟此時尷尬得不知該說什么。

女人看著忽然出現在這,還一臉怒意的靳寒舟,像是被嚇到了一般,猛地將臉埋進了顧西玨的懷里。

顧西玨抬手摟住女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邊拍邊看著靳寒舟,一臉疑惑和納悶地問,“你怎么在這?”

很快顧西玨就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生氣地笑了一下,“你他媽跟蹤我?”

他氣罵,“你是不是有病?”

即便沒有看到許簡一人,靳寒舟仍舊堅持自己的想法,認為是顧西玨把人藏起來了,他環視了一圈,微微瞇眼,“你把許簡一藏哪了?”

“我藏她?”顧西玨像是被逗笑了一般,他好氣又好笑地說,“我藏她做什么,她又不是我女人,再說了,你他媽報案說老婆失蹤了,要是被警察查到我頭上,我特么還要不要做人了?”

靳寒舟自然是不會信顧西玨的,

他非要自己去找一遍。

靳寒舟在他這里發癲,顧西玨立馬讓坐在腿面上的伊諾下來,他則是上前拽住靳寒舟,“靳寒舟,你別在這發癲,你這是私闖民宅,我可以報警抓你的!”

顧西玨越是攔著,靳寒舟越是覺得許簡一就在這,“你報吧。”

他一把甩開顧西玨,開始蠻不講理地排查別墅。

顧西玨見靳寒舟如此蠻橫,氣得跟在他屁股后面,干咧咧地罵著,“靳寒舟,你他媽就是個土匪!”

靳寒舟沒有理會顧西玨的謾罵,他一個人,上躥下跳的,把顧西玨這棟帶地下層一共四層的別墅給翻了個遍。

靳寒舟把顧西玨的別墅都尋了一遍,連各個衣柜都沒放過。

卻始終沒有找到許簡一。

找不到許簡一的靳寒舟心態開始崩裂。

他整個人變得無比低落。

顧西玨在一旁看著,都有點不忍心罵他了,“都跟你說了,人不在我這。”

靳寒舟抬眸看向顧西玨,眼睛紅紅的,像是快哭了一般。

顧西玨嘴唇微微哆嗦,心中驚恐的腹誹。

草,一副小媳婦的模樣望著他是什么鬼。

靳寒舟倒是沒哭,他只是站在挑高的客廳下方,對著屋子里大聲說著,“我知道你在這。”

“你在怪我,怪我的存在,害得你哥哥無辜喪命,你怨我,所以你不愿意出來面對我,對嗎?”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不曾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說著說著,靳寒舟原本就通紅的眼眶一下子變得更紅了幾分,他眼尾泛著潮紅,眼眶水潤潤的,看著分外的惹人憐,

“是,他是因為我,才會被那樣對待,可那又不是我要那樣的,你不能把錯歸咎在我身上,這樣對我不公平。”

他紅著眼,滿是懇求地說,“寶寶,你出來見見我好不好。”

過了好一會兒,靳寒舟也沒有等到許簡一的出現。

他不由笑了,那笑透著幾分心灰意冷,“你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見我了?”

想見的人始終沒有出現,靳寒舟越發的心冷。

他閉眼緩了一會兒,再睜眼時,眼底滿是孤擲一注,“我在家等你,如果過了兩個小時,你還是不出現,那我就把這條命還給你哥哥,反正我早就該死了。”

“你要么回來見我,要么此生再也不相見!”

靳寒舟說完,直接轉身,大步地離開了別墅。

顧西玨,“……”

看著離去的靳寒舟,顧西玨摸不著頭腦的撓了撓頭。

他在說什么?

什么害你哥哥無辜喪命?

靳寒舟害死了簡簡的哥哥?

所以簡簡才會接受不了,繼而精神崩潰?

顧西玨猛吸了一口氣。

顧西玨跟著走到門口,看著靳寒舟坐上轎車揚長而去直到看不見車影,他才轉身回屋內,前去書房打開密室的門。

密室里面是一個幾平方的小房間,里面的墻壁上掛著壁畫,里面什么都沒放。

因為這不是顧西玨的常住地,所以密室還是空著的。

許簡一就坐在輪椅上,雙手搭在腹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的墻壁,整個人像個雕塑,一動不動的。

顧西玨看了特別的心痛。

難怪她會忽然變成這樣。

最愛的人害死自己的親人,不瘋才怪呢。

顧西玨不由慶幸他房子里的隔音不錯,不然靳寒舟剛剛那番話,還不知要讓許簡一受到什么刺激。

以死相逼一個精神崩潰的人,這不是將她往死里逼么。

許簡一要是不愛靳寒舟還好,對方死了也就死了。

可正是因為愛,她才會更加崩潰。

簡簡拼命逃離,可靳寒舟卻要以死相逼。

回去,自己受不了,不回去,靳寒舟要尋死。

以顧西玨對許簡一的了解,為了靳寒舟,她肯定回去。

可是回去后,她還有活路嗎?

靳寒舟是她發病的源頭,一直對著源頭,她能好起來?

只怕情況會越來越惡劣。

甚至還會因為喘不過氣,而把自己逼上絕路。

抑郁患者,想不開,不過是瞬間的事情。

醫生曾千叮萬囑過顧西玨,絕對不能讓許簡一受到刺激,不然她很可能會自殘,甚至做出輕生的舉動。

顧西玨輕嘆了一口氣,上前將許簡一推了出來。

許簡一的病情越發嚴重了。

因為懷孕,不能進行藥物和物理治療,她現在基本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連翻身都要人幫著翻。

唯一慶幸的是,她沒有輕生或者自殘的舉止。

雖然不主動吃飯,但喂到嘴里,她還是愿意咽下去的。

為了不讓許簡一長時間臥在床上,顧西玨給她弄了輛輪椅過來,沒事就叫人把她從床上扶起來,然后把她推出來曬太陽,吹吹風什么的。

客廳里。

坐在沙發上的伊諾聽到輪椅的轉動聲,尋聲望了過來。

看著花襯衣,黑西褲,整個人風流不羈的顧西玨推著輪椅上的許簡一往這邊走來。

伊諾的心跳不爭氣地快了一下。

伊諾一個月沒見顧西玨了,她快要把他忘得差不多了。

結果忽然被叫來,一來就被摁著坐在大腿上親昵喂食,這一系列的操作,成功讓伊諾死去的少女心重燃。

此時伊諾有點不知該如何面對顧西玨,就挺害羞和尷尬的。

害羞尷尬的同時,還有一丟丟的惱怒。

他忽然讓人把她接來,做了一堆讓人多想的舉止,害她以為他忽然對她……有意思了。

結果……

他的親昵舉止,只是為了替他金屋藏嬌的女人打掩護。

伊諾難堪氣惱的同時不禁對輪椅上的許簡一多了幾分好奇。

能讓一個風流浪子上心的女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呢?

想到這里,伊諾不由將視線從顧西玨的身上轉移到許簡一的身上。

當看到輪椅上長得和她有幾分相似的許簡一時,伊諾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雖然聽顧西玨曾經說過自己跟他認識的一個朋友相似,可伊諾沒想到對方跟她是這般的相似。

剛剛有那一瞬間,伊諾還以為自己是在照鏡子。

過來看到沙發上,危襟正坐的伊諾,顧西玨由衷地感激道,“剛剛謝了。”

因為時間實在是來不及了,他都顧不上跟伊諾打招呼,就直接拉著她演起了親昵的大戲,他很感激她剛剛的配合。

“我可以回去了嗎?”伊諾淡淡地一笑,到底是沒有與顧西玨太計較。

比起計較,伊諾此時更想逃離。

看著顧西玨嫻熟地從茶幾上倒了杯溫開水,將吸管放入杯中,然后將管子喂到許簡一唇邊,伊諾心里有點酸也有點刺痛。

原來有些人你即便不深愛,但是看到他對其他的女人好,心里還是本能的覺得酸澀。

顧西玨連頭都沒轉一下,便說,“我讓人送你回去。”

伊諾看著顧西玨如此寶貝許簡一的樣子,心中不由有點羨慕。

他一定很愛她吧。

所以對她這個長得像她的人,也愛屋及烏,多次出手幫忙。

靳寒舟回去后,便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許簡一。

他心里其實沒什么底。

他不確定許簡一會不會回來。

但這已經是他最后的底牌了。

如果她還在意他的死活,她就一定會回來。

如果沒回……

大概是真的怨極了他。

靳寒舟到底是沒有等來許簡一。

顧西玨不可能把許簡一送回來的。

他認為許簡一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和靳寒舟待在一起。

不過顧西玨匿名給靳寒舟送了一個快件。

快件上什么字都沒有。

只有一張B超單。

靳寒舟捏著那張B超單子,從昏暗夜色一直坐到了次日清晨的日出。

最后他拿著那張單子上了樓。

同一天,靳寒舟撤掉了對許簡一的通緝令。

七個月后的某一天。

靳寒舟從公司下班回到家,就聽到屋內傳來嬰兒啼哭的聲音。

他先是一愣,隨后便是下意識跑了進來。

他進來的著急,連鞋子都顧不上脫。

進來看到張嫂和兩個傭人懷里分別抱著一個孩子。

而屋里。

并沒有他想見的那個人,他臉上的歡喜一下子散去。

張嫂眼角余光看到靳寒舟回來了。

見他從滿臉欣喜到失望,心中不由無聲地嘆息了一口氣,她啟唇道,

“二少,您快來看看,簡一給您生了三個孩子!”

靳寒舟勾唇淡淡地笑了一下,但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他看過B超單子,自然是知道有幾個孩子的。

得知三個孩子都被送回來,靳寒舟一時竟不知該高興還是傷悲。

他們有三個孩子,可她竟連一個孩子都不愿留在身邊。

她是有多怨他……

才怨到連他的孩子都不想看見。

靳寒舟以為自己已經痛到麻木了。

但這一刻,早就麻木的心,竟然還是疼了一下。

靳寒舟輕輕地扯了扯唇,心中開始騰起一股恨意。

對許簡一舍棄的怨恨。

她不愿見他,卻用一張B超單子,逼著他活下去。

她好殘忍。

不要他了,卻又逼著他活著。

她要的,到底是靳寒舟活著,還是這顆心臟活著?

靳寒舟分不清楚許簡一的意圖,也不想去分。

她要他活著,他便活著。

至于以誰的名義活著,又有什么區別呢。

何況靳寒舟早就死了。

如今的靳寒舟不過是個占了別人人生的小偷。

他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原本屬于別人的時間。

張嫂見靳寒舟的臉色不太好,不由抱著懷中的妹妹上前,循循善誘,“二少,您要不要抱一下寶寶們?”

靳寒舟垂眸看向張嫂懷里的三寶。

她雙眸緊閉,白白嫩嫩的,五官很標致,看著特別的萌,可愛。

雖然沒有睜眼,但五官還是能看得出來,有幾分許簡一的影子。

靳寒舟抬手,小心翼翼地將三寶從張嫂懷里抱了過來。

剛出生的孩子不過幾斤重。

抱她跟一床棉被似的,靳寒舟不敢使勁。

也不知是不是嗅到了爸爸的味道,小小姑娘忽然睜開了眼睛。

她只是看了靳寒舟一眼,跟著便又重新閉上,然后酣然入睡。

明明她笑都沒笑一下,可靳寒舟卻有種身心被治愈的感覺。

他低頭,隔著襁褓布,在女兒的額上,落下一吻。

寶貝,媽媽不要你們,爸爸要。

以后咱們父子女四人相依為命。

至于媽媽……

她不要我們,我們也不要她了。: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