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虞大人跪下求我啊第240章虞大人跪下求我啊:、、、、、、、、、、、、、、、、、、、、、、、、、:irrxs
江南鹽價在短暫的下降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攀升,原本向家鹽鋪前排成長龍的隊,也都變得冷清。
但所有向家人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之前鹽價下跌嚴重,各個鹽私未免被虞安歌和姜欽差查處,紛紛在過年期間拋售低價私鹽,百姓也得以存儲。
可鹽是百姓生活的消耗品,只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大量百姓不得不低頭,再次來買這高價鹽。
最重要的是,大殷朝的百姓終年被各種苛捐雜稅壓身,早就習慣了這些剝削,哪怕心有怨言,也不敢真的反抗。
虞安歌從向府搬出去后,便跟商清晏住在了姜彬的隔壁。
太子的到來,打破了虞安歌和姜彬的所有努力,二人往盛京寄了無數折子,全都石沉大海。
虞安歌依然鍥而不舍地往盛京遞折子,在寫到第十一封的時候,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姜彬和商清晏執著傘,踏雨而來,一進門,姜彬便道:“不必寫了。”
虞安歌動作不停,臉上帶著幾分執拗,折子上的字如鐵畫銀鉤,筆鋒暗藏憤怒。
虞安歌道:“一定是朝廷有人劫了我的折子,一封送不過去,我便寫第二封,第三封,我不信一封都送不到圣上面前。還有,算算時間,郭康已經入京了,圣上見到郭康后,一定會追溯這些折子。”
看著虞安歌不甘的眼神,商清晏近前,抓住了她的筆,聲音低沉道:“不必寫了。”
虞安歌抬頭,聽出了他們語氣中的冷冽:“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商清晏低垂眼簾,帶著些寂寥。
虞安歌又看向姜彬:“姜欽差,發生了何事?”
姜彬道:“我身為欽差,有上奏密折之權,我那些密折由龍翊衛呈交圣上,絕不會被人劫走。”
虞安歌道:“既然如此,圣上必定已經知曉江南的情況,為何盛京還是遲遲不來消息?”
虞安歌想不通了,盛京來的消息,郭康等人已然順利面圣,可為什么,圣上無動于衷呢?
商清晏道:“你還看不清楚嗎?”
虞安歌這才放下筆,揉了一下眉心:“我知道圣上必定包庇太子,但是江南鹽政虧空,他總不能坐視不理。便是動不得太子,龔知府呢?難道就放任這種貪官污吏在江南橫行嗎?”
商清晏張張口,不知道該怎么把查到的東西告訴虞安歌。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銅鑼之聲,聽這響動,是圣旨到了。
虞安歌眼前一亮,當即對商清晏和姜彬道:“我就說圣上不會坐視不理。”
虞安歌著急忙慌地整理衣冠,出去接旨。
商清晏和姜彬對視一眼,又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心酸無奈。
虞安歌不顧外面春雨淅瀝,將宣旨太監迎至中堂,他們一個個表情肅穆,背后春景格外朦朧。
尖銳的聲音從為首太監口中傳出:“巡鹽御史虞安和聽旨——”
虞安歌拂了一下衣袖,跪拜在地:“臣接旨。”
太監緩緩展開圣旨,念誦起來:“詔曰。”
“巡鹽御史虞安和公直不撓,智謀尤深,于江南緝捕鹽私有功,擢升為輕車都尉,賜黃金百兩,絲綢五百匹,命回京謝恩。”
“欽此——”
太監念誦完后,便把圣旨收了起來,打算交到虞安歌手里,嘴里還不忘說著吉利話:“恭喜虞爵爺,賀喜虞爵爺,不到一年的時間,您便連勝三級,這放眼整個大殷,都是罕見的,可見圣上對您的隆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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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歌依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太監臉都笑僵了,低聲提醒道:“虞爵爺,您該謝恩了。”
虞安歌抬起頭道:“還有呢?”
太監詫異道:“還有什么?”
虞安歌臉上露出不可思議來:“只有這一道圣旨嗎?”
太監道:“圣上下發了兩道圣旨呢。”
虞安歌連忙問道:“另外一道呢?”
太監道:“另外一道,方才已經送去姜欽差那邊,是圣上急召姜欽差回京。”
虞安歌拳頭緊握,不甘心問道:“沒了嗎?圣上只是派下兩道圣旨,召我和姜欽差回京?僅此而已?”
太監道:“瞧您說的,您不是擢升了嘛!”
虞安歌道:“那江南呢?我走之后,江南鹽政誰來接管?”
太監道:“這是什么話,就是您走了,江南鹽官那么多人,怎么不能好好管理鹽政了?再說了,不是還有太子嗎?江南鹽政有太子坐鎮,您操個什么心啊。”
虞安歌微微搖頭,她要如何接受這個現實?
在江南這么久,太子一來,所有努力付諸東流。
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圣上那里,覺得一國之君,總不至于棄江山社稷于不顧。
可現實給了她沉重的一擊。
她費盡心思呈上去的人和折子,并不是被人劫了,而是圣上看后視若無睹。
為什么?
為什么結果會是這樣?
眼前雨霧朦朧,她看不清前路,更看不清人心。
虞安歌一陣恍惚,渾渾噩噩地從太監手中接過圣旨,上面擢升她為輕車都尉的字眼,更像是用來封她口舌的針線,太監逢迎的笑臉,像是對她無能的嘲諷。
江南缺鹽的境況猶在眼前,她卻要被詔令回京,成為一個泥塑的瞎子,聾子,啞巴。
太監們大老遠跑了一趟,卻見虞安歌明明升官發財,卻似失了三魂六魄,連個賞錢都沒給,紛紛撇嘴離開。
雁帛過來攙扶起虞安歌道:“公子快起來,地上涼。”
夾雜著潮起的風一吹,虞安歌的身體驀然抖了一下。
這地怎么會這么涼呢?
虞安歌腳步虛浮,在雁帛的攙扶下回去,商清晏和姜彬一左一右站在門邊,眼中流露出關切。
虞安歌想到方才二人臉上不正常的神情,張口問道:“怎么回事?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圣上看到郭康和我們的折子后,為何不對龔知府和江南那些鹽官治罪,反而把我們調回去?”
姜彬連聲哀嘆,商清晏欲言又止。
在虞安歌心里一陣陣發涼的時候,魚書滿身雨水,從外面跑了過來,氣喘吁吁道:“公子!大事不好!崇義縣百姓集合反對新鹽官,新鹽價,太子已經帶兵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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