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信我,還是信你自己第249章信我,還是信你自己:、、、、、、、、、、、、、、、、、、、、、、、、、:irrxs
他像是沒聽清,或是聽見了又不敢信,看看手中的匕首,又看看姜念堪稱冷硬的面龐。
“……什么?”
“我說,”姜念于是重復,“你得扎我一刀。”
她抬手點在自己心口,“我殺蕭銘的時候,這個位置是你教的,我信任你。”
他有分寸,知道扎在什么位置嚇人,但能保住她的命。
“不用這樣,不用的……”可他只是搖頭,“我們現在就走,我可以,可以帶你走……”
他腳步都在踉蹌,還得是姜念伸手扶他,讓他能倚靠著自己,也把鮮血沾染自己一身。
“你還不明白嗎?”她輕聲開口,“調玄衣衛的天衛軍,一次就是將近二十個,你還不知道是誰要殺我嗎?”
他不蠢也不笨,更清楚誰能操控天衛軍。
他只是想要護住她,不想她吃這種苦。
流血的事,明明自己來擋就好了。
“不要,不用的……”
手中刀刃滑落在地,蕭珩整個人都似虛脫,順著姜念的身體往下滑,最后只能抱住她的腿,口中呢喃不斷。
姜念知道這很殘忍。
可這場苦肉計不得不演。
她一直以為,自己虧欠的東西,能用她不在意的“貞潔”“名聲”來償還。
如今看來,還是僥幸了。
蕭珩跌在她腳邊,仍舊不愿接受;再拖下去,等謝謹聞的人一到,就沒有機會了。
“你覺得很難過,是嗎?”
她垂下眼,睨向似要碎成血塊的少年,“你覺得要親手來傷我,做不到,是嗎?”
姜念身上沒有傷,卻顧念他殘破的軀體,蹲下時小心翼翼。
“可是蕭珩,你要拒絕我嗎?”她問,“你能拒絕我嗎?”
從一開始他就錯了,把自己從里到外都托付給一個人,卻連那人是否值得托付都不去想。
他是一定會吃這個虧的,沒人好好教他,也沒人讓他好好長過教訓。
姜念執起他淌血的右手,將那把刀遞還他手中。
“你不下手的話,我只能自己來。”
“你是信我,還是信你自己?”
這一陣緘默堪稱驚心動魄,蕭珩像隨時都會昏厥過去,卻又一瞬不瞬盯著手里的刀。
最后他說:“你躺下。”
他做出了選擇。
這一次,他信自己。
整個過程怪異又彌漫著血腥氣,蕭珩染血黏膩的手在她身上摸索,冬衣厚重,他眼皮子又沉。
最后只能說:“你把外衣脫掉。”
極端冷靜之后,他甚至顯出冷漠,姜念不敢細想。
不遠處車馬喧鬧,她重新握住蕭珩的手腕。
“來吧。”
疼痛當然是有的,銳物穿破身體,像是紙糊的燈籠破一個口子,冬日的涼意爭先恐后灌進來。
姜念開始氣短,頭腦昏沉,身體的知覺漸漸淡去。
最難忘還是蕭珩的神情,他緊繃著,一雙明澈的眼睛難遮痛意,說是恨也不為過。
經過這一遭,他會恨自己嗎?
他最好要學會恨自己。
這樣,他也就不虧了。
這天午后又落雪了,打頭那人窺見這場面,驚得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慌忙牽停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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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信我,還是信你自己第249章信我,還是信你自己:、、、、、、、、、、、、、、、、、、、、、、、、、:irrxs
“大,大人,您看前面……”
厚重的織金帷裳掀開,男子只望一眼,舒朗眉目立刻擰在一塊兒。
他甚至顧不上吩咐,下車便褪下自己的氅衣,要往姜念身上蓋。
卻在對上她胸口刀柄時,渾身徹骨地冷。
這對男女倒在一起,姿勢并不算好看。蕭珩雖也暈了過去,一只手卻攥著方絹帕,按在她傷處,阻止鮮血無節制的外涌。
邊角漏出的花樣,還叫沈渡有幾分眼熟。
“叫人過來撐傘,”他闔目緩一陣,才繼續交代,“就近去找肩輿和大夫,不要亂動她們。”
“是!”
“還有,”沈渡又瞧一回她了無血色的面頰,替姜念也替自己考慮,說道,“先不要聲張。”
于是等謝謹聞姍姍來遲,新雪甚至已埋沒滿地的痕跡。
侍從抽刀劃開,才顯出一點猩紅赤色。
“大人,這里有血跡!”
馬車也在,唯獨不見他的人。
謝謹聞隔窗望見簌簌轉盛的雪絮,不敢去想最壞的結果。
她還有事要對自己說,她還沒說呢。
白刃就立在車下,他卻沒有半分追責的精力。
放了窗間錦簾道:“去找。”
一個時辰后。
聽說她在沈渡那里,謝謹聞重重松一口氣。
衣裳都記不得披,直接起身道:“去接她。”
“恐怕……”白刃不安開口,“恐怕不行。”
高大的男人身形一頓,“為何?”
“姜姑娘受傷了,如今生死未卜,不好挪動。”
落進謝謹聞耳中,只剩了“生死未卜”四個字。
兩個月前辦完沈老太爺的喪事,沈家人便扶著靈柩回常州府了。
偌大一個宅子,平日里除了下人就只有沈渡自己,這回倒是熱鬧一番。
侯夫人趕在他之前到的,緊張地拉住他,叫他不要鬧出動靜。
“大夫正準備拔刀呢……”
聽見“拔刀”二字,他更是不受控地往里走,隔著紗幔望見里間人,卻被攔在鏤花月洞門外。
“謝大人,”沈渡的袖擺垂在身前,“事出從權,我先把姜姑娘安置此地,望你不要……”
“別出聲。”
謝謹聞的眼光沒有一瞬分給沈渡,只管盯著里間的小人。
她那么單薄的身子,釘上一把匕首,怎么看都可怖極了。
沈渡沒有回頭,像是嚴守禮數,一直面朝謝謹聞站著。
兩個男人懷著同一份擔憂,直到里間窸窣響一陣,那大夫拭去額間冷汗,才終于對外道:“好了。”
謝謹聞先一步沖進去,“如何?”
“姑娘命大,拔刀時沒有大出血,若這幾日能穩住,命是能保下的。會落什么病癥,得過幾天再看。”
也不知這男人聽進去沒,他俯身蹲在床榻邊,伸出手想觸一觸她,卻又畏縮不前,唯恐碰壞她一樣。
老大夫嘆息一聲,背起藥箱,迎面又是沈渡走進來。
照先前吩咐好的,他邊有道:“一定要叫病患臥床休息,切忌隨意挪動。”
沈渡了然頷首。
謝謹聞最終拿自己的手背,貼了貼她的,幾番確認還有熱意,才緩緩收回。
沈渡在他背后出聲道:“謝大人以為,是誰要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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