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闕涼

第92章 回房去繼續霸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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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在我耳邊輕喚,榮璋抱我在懷間。

其實不是第一次這樣親昵,我們總是睡在一起的,他說曉月軒那個榻不舒服,睡久了脖子疼,就在某一個晚上睡到了我的旁邊。

我知道榮璋或許是在努力地接近我,我不能體會出他心里是不是有掙扎,久遠而深刻地思念著一個人,思念成了執念。

可一個他喜歡的,至少不討厭的我還是來到了他的面前,成為這一輩子都很難擺脫的“糾纏”,放不走,離不掉,或者任由我孤獨地老死宮中,或者可以相敬如賓,就像皇后那樣,就這樣慢慢地過下去,無非如此。

“嗯。”我笑著摸他有些微干的嘴唇,這一天,榮璋也辛苦了,又打架又打架的。

“你這個家伙,什么時候能對我放心?”榮璋瞇著眼睛看我。

“誰讓我能力出眾呢?能力出眾的人總是喜歡依靠自己。不過以后我會慢慢改……會懂得依靠你,因為我的榮璋哥哥是這么值得又能夠依靠的人。”我靠在榮璋肩上,嗅著他碧硯香清爽干凈的味道。

“你這一天也沒吃東西啊,怎么感覺胖了呢?”榮璋笑著雙手揉了揉我的臉。

我在他看不見的角度飛了個白眼兒:“你才臉大呢!人家那邊都打算回阿勢那赴死了,你還不肯告訴人家你的打算呢!”

榮璋一笑:“我管他呢,和朕有什么關系?誰來求朕,朕都要幫忙,豈不是累死了?”

“你是大周的皇帝啊,將來還會是天下的王,每一寸土地不是都要照看到嘛?”我笑著向他懷里膩了膩,膩得榮璋低低咳嗽了一聲。

“現在還不是我的,不著急。”榮璋道,聲音聽起來一點點艱難。

“你怎么了?”我調整了一下身體的位置,蹭到他和椅子之間的地方。

“不要亂動。”榮璋抱著我,保持著我在他懷里的姿勢。

“什么不是你的?人家不都說給你了嗎?!”我問道。

沒有聲音,沒有回答。

榮璋忽然側過身,將我放倒在椅子上,他,落在了我身上:“是嗎?是我的嗎?要給我了嗎?”

我說阿勢那的土地,他說……我!

我不能抵擋他的誘惑,因為我知道我大概是喜歡了這個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或許是早上,是昨天,是幾個月前,也可能是……初見吧。

他也同樣不能抵擋我的誘惑,因為我漂亮吧?可是他的后宮,他的天下,漂亮的女人何止千萬?那是因為我知心?哪里知心,剛才還在因為我不懂他在跟我鬧別扭。那是因為什么?因為責任嗎?不忍我孤孤單單老于宮中?后宮還不是一大堆“清潔自勵”的姑娘們……

那是因為什么?

我想不明白,他不讓我想明白!纏綿在彼此不能救贖的索取中,我感受著熾熱的親吻,同樣熾熱的胸膛。

“榮璋哥哥,不要,不要……我怕。”我艱難道。

“不怕,微微,不怕,我會小心。”他在哄我。

咔,咔,咔嚓!!

漆黑的夜晚,黃家茶館的雅間,我和榮璋站在地上,衣衫不整地看著“散落一地”的竹椅子……

我扶著額頭鉆在榮璋懷里:“怎么辦啊?這椅子,好尷尬啊。”

榮璋平緩了一下尚不流暢的氣息:“那就剩下一張桌子了,行嗎?”

我說你滾!滾滾滾開啊!

我和榮璋第一次的你情我愿,以蹲在地上修椅子為結尾,竹子有徹底斷掉的,修補不好,我說要不就用兔毛毯子把它罩起來吧,等著明日這城里打起來,我趁著人多把椅子扔出去,說是亂軍踩壞的。

榮璋一邊修一邊笑,笑得我臉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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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露,我悠悠醒過來的時候,靠在榮璋懷里,身上披著兔毛毯子。

“醒了?”榮璋親親我的額頭,希望他沒親了一嘴油去。

“嗯,什么時辰了?我怎么睡著了?”我迷迷糊糊道,“沒發生什么事兒吧?”

“你聽。”榮璋笑道。

我的天啊,我錯過了什么?忽然聽到街上由遠及近的喊殺聲,我知道這是黎紅杉的進攻和路尺巖的潰散。

黎紅杉士卒過萬,就算是路尺巖手下的三千兵士不是府兵,而是善于作戰的將士,這場寡不敵眾的較量也沒什么懸念,何況一夜突圍,路尺巖兵士毀傷過半。

“已經攻進城了嗎?”我問榮璋。

“嗯,剛才昌平來回說,淮織東門,路尺巖帶隊突圍‘成功’,卻被早早埋伏在道路兩側的黎紅杉兵士關門打狗,幾乎消滅殆盡,現在路尺巖已經帶著他僅剩的五百人退回城里,估計已經被圍困在府中了。”榮璋像說著鄰居家今天吃豆腐一樣平常。

“真的?!”我一躍而起,身上披著兔毛毯子,看起來像一只野兔,“那還等什么?榮璋哥哥,咱們去看熱鬧吧。”

“走!”拉過我的手,大步流星從茶館走出去,李侍衛小同學已經牽了兩匹馬過來,身側是李伯伯拿著個焦糖圈兒,三口兩口地吃著。他身后,微笑著看我的是高陽父子。

合著他們都在等我醒過來啊?我看著榮璋,嗔怪他為什么不早點叫醒我。

“朕怕咱們醒在他們前面,他們進來收拾看到竹椅子。”榮璋在我耳邊輕聲道。

我深以為是。

“走吧,出發!”榮璋笑道。

好久沒騎馬了,自從當了這個娘娘,出門不是坐車就是走路,今日,我要奔在眾人前面,和我的夫君,大周的皇帝并駕齊驅!

微亮的清晨,路上沒有行人,沒有買賣,大概是聽到了街上的喊殺之聲,習慣早起的人們只是開了門縫,小心翼翼地巴望,并不敢出來,所以我們策馬而行,一路無阻,颯颯生風。

“榮璋哥哥,我一直有個疑問。”行在身側,我問榮璋,“你說,東西南北皆碰壁,路尺巖一定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為什么不孤注一擲,來偷襲咱們所在的黃家茶館呢?若是能抓住一兩個關鍵的人,說不定事情有轉機,能搏出一命也說不定。”

榮璋不語,在經過一條長街時忽然勒住了韁繩,停在了街口。

我忙調轉馬身回到他身側。

冷冷清清的長街,斑駁不堪的牌樓,一條散碎駭人的繩索掛在上面,迎風飄起在破曉時驅不散的黑暗里。

“這是……那個媽媽去的地方吧?”我心下難過,下馬站在長街口問榮璋,“你說她放走古鈴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吧?”

“你剛才問朕為什么路尺巖不敢來茶館拼個你死我活?”榮璋道。

“嗯。”

“昨天朕讓昌平來過這里,給這位媽媽收尸。”榮璋道,“昌平見到了一個人。”

“一個人?是誰啊?”我問道。

“高陽。”榮璋道。

“高陽?”我回憶不起高陽什么時候離開過茶館。

“他也是來給這個媽媽收尸的,他帶走了這個媽媽的遺體,還讓看管行刑的劊子手給路尺巖帶一句話。”

“帶什么話?”我抬頭看著馬上的榮璋。

“高陽說,如果路尺巖的人敢去黃家茶館騷擾,路尺巖就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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