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巢

第223章 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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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蘇鈺在聽到許清墨凄厲的喊叫聲時,忍不住站了起來:“這,這怎么一個兩個的傷得這么重?”

“我們趕到的時候,那些黑衣人已經死了大半,但是很明顯,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想要許姑娘和我家世子的性命!”雨生看著謝蘇鈺,輕聲說道。

給孟和桐包扎的太醫也抬起頭來:“許姑娘斷了肋骨,這會兒多半在正骨,那的確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世子爺這里運氣好一些,倒是沒有傷到骨頭,但是每一個刀口,也都是深可見骨的!”

謝蘇鈺眉頭緊鎖,儼然是一副惱火至深的模樣:“查,給我查,這一次,就是把京城給我翻過來了,也要給我仔仔細細地查!”

敵國細作在天朝胡作非為,還打殺天朝官員,不論是誰,都不可能讓這件事情,就這么簡簡單單的算了的。

許清墨的傷,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算是徹底包扎好了,因為是傷的是肋骨,接下來的三個多月,她都要躺在床上度過。

而孟和桐這里也沒有好到哪里去,渾身都是刀口,深的淺的,輕的重的,真的是應有盡有啊!

相比受了內傷,肋骨折斷的許清墨,孟和桐的傷,算是不重,但是因為失血過多,竟然一直昏迷不醒,夜里還起了高燒,愣是折騰到第二日的正午,才算安定下來。

但是事到如今,寧遠侯府的姑娘和永昌侯世子被細作重傷的事情,到底還是傳了出去。

只是所有人,閉口不談許家姑娘被劫持的事情,對外只說他們二人是為了抓細作,才被打傷的,一時之間,京城之中,人人自危。

寧遠侯子嗣單薄,膝下唯有這一兒一女,好端端的女兒被打成這個樣子,寧遠侯這口氣,是說什么都咽不下去的,當下,就將這個京城翻了個底朝天,所有的細作,乃至和細作有過交流的尋常百姓,一應被抓了起來。

執金吾何文林面對軍部的抓捕行為,非但沒有阻攔,反倒還一起幫著抓人,一時之間,京城之中,連普通百姓都甚少出門,冷清了不少。

朝中百官甚是不滿,幾次三番上書朝廷,說寧遠侯為一己私利,攪得京城民不聊生,一連上了七八個折子,卻不想,竟然全部被打了回來。

朝臣心中怨憤,自有那不怕死的要在陛下面前上演一出忠良死諫:“臣有話說!”

寧遠侯動都沒動,只是站在那里,臉色陰冷鐵青。

皇帝光是看他那副樣子,就知道他想說什么,不想搭理,可卻又擔心會被控訴說自己這個皇帝獨裁,只能忍著厭煩,說道:“說!”

“寧遠侯這般敵我不分地捉拿百姓,實在是荒唐,陛下體恤寧遠侯女兒受了傷,可這天下百姓,又有多少子民的女兒?寧遠侯為了一己私利,攪得京城民不聊生……”

“你閉嘴吧!”皇帝聽了一半,忍不住眉頭緊鎖,“一己私利?核查細作這么大的事情,在你們這些人看來是一己私利?”

說話的朝臣沒有想到皇帝會這般說,一張臉漲得通紅:“陛下……”

“你可知寧遠侯的女兒許清墨,還有永昌侯世子,為了抓捕這些細作,一個斷了幾條肋骨,一個渾身刀口,到了你們嘴里,就成了一己私利?”皇帝嗤笑,“只怕真的到敵軍打進京城的那一日,你們也只會哭爺爺告奶奶的求饒吧?”

朝臣語塞。

“朕也不奢求你們這些習慣了坐享平安喜樂,享受了榮華富貴的人能夠懂行軍打仗的苦楚,但是,起碼,你們要明白,太平盛世,是他們打出來的,就是你們所不樂見的,為了一己私利的武將,一刀一刀打出來的!”皇帝看著面前這些養得白白胖胖,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文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倒也不是皇帝偏袒武將,只是早些年的時候,皇帝自己也是在戰場上一點一點打出來的,他很清楚邊疆的苦寒,也體會過文臣的大言不慚。

年輕時候的皇帝,也曾被文臣參奏,說他行事武斷狠絕,不懂體恤黎民百姓,氣得他當著先皇的面大罵文臣站著說話不腰疼,最后被先皇責罰,理由是他言語過于粗俗。

下朝的時候,還是有些人氣得咬牙切齒,更有甚者,竟然攔住了寧遠侯和許延泉的去路:“侯爺今日好不威風啊……”

“張大人!”晚一些出來的謝蘇鈺一個健步竄到寧遠侯面前。

張大人看到謝蘇鈺,愣了一下,隨后對著謝蘇鈺行了個禮:“殿下!”

“張大人可是對我父皇有什么意見?”謝蘇鈺冷眼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眉頭緊鎖,“聽說張大人,在入云閣有一位紅顏知己,張大人為了這位紅顏知己,可是將家里的發妻趕去偏院住著,最近京城戒嚴,只怕張大人,有好些日子,沒有去入云閣了吧!”

原本還滿臉義正辭嚴的張大人瞬間白了臉:“殿下,你可不能污蔑下官啊!”

“污蔑?好一個污蔑?”謝蘇鈺冷笑,“你怕是忘了,你發妻的娘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她的外甥女早些日子就上門尋了嫻語,四處求人,救救她那位可憐的姑母!”

張大人的臉色驟變:“你……”

“所以,近來張大人對寧遠侯查殺細作的事情,反應這么大,莫不是因為,最近宵禁去不了入云閣了吧!”緩緩而來的謝蘇羨笑著說道。

寧遠侯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太子謝蘇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是沒有說什么,只是冷眼瞧著。

“你,你們……胡說八道……”

張大人甩袖而去的時候,頗有幾分狼狽,謝蘇鈺對著寧遠侯點了點頭,然后離開,謝蘇羨卻是久久不愿離去。

寧遠侯察覺到謝蘇羨或許有話要說,便往人少的地方走了過去。

“敢問侯爺,許姑娘的傷,可是好些了?”謝蘇羨看著面前的寧遠侯,低聲問道。

寧遠侯愣了一下,微微皺眉:“太子殿下……”: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