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謀:重生攜清冷王爺共奪江山

第147章 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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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勛有濟世之才,他伴她十幾載,為她出謀劃策,為她排憂解難,暗中扶持她一路坐穩執政太后的位置。

兩人之間是為君子之交,雖時常見面,卻始終保持著分寸,多年相安無事。

可在她的那位養子小皇帝大婚執政那年,閑言碎語突然如風一般席卷了大梁的皇城。

幾位宗親并位高權重的輔臣在小皇帝大婚之前,逼著她處決了南宮勛。

她氣得在金鑾殿的珠簾后拂袖而去,還殺了幾個謠言生事之人。

此舉不僅沒平息,反而讓那些流言便越來越不堪入耳。

沒過幾日,年近七十的尚王爺拄著拐走,顫顫巍巍的從王府一路走到宗廟,最后跪在祠堂里,讓人進宮說請太后移駕宗廟。

等葉流錦趕到時,尚王爺已經跪了有大半日。

“臣今日請太后來,是有幾句話要說。”

尚王爺的年紀實在太大,說話吐字有些不清,可落在葉流錦耳朵里,還是讓她有幾分動氣,“老王爺這也是聽了那些污言穢語,來責問我?”

“非也,”尚王爺并未看她,只是看著供桌上燃著的供香,“你是大梁的太后,是非對錯,自有祖宗看著你。”

葉流錦聽了這話,臉又沉了幾分,還是給了他臉面,“老王爺想說什么就說吧。”

“太后可知,都十幾年了,為何現在這流言才傳出了宮墻?”

“他們怕了,”葉流錦的聲音寒意徹骨,“皇帝即將大婚親政,他們怕我不還政。”

“那太后可有想繼續把持朝政的念頭?”

尚王爺的提問卻讓葉流錦沉默了片刻。

她說不出“沒有”二字,無論是誰,嘗過權利的滋味,都難以舍棄放手。

“哎,”尚王爺長嘆一聲,“宗親和輔政大臣們的憂慮便是在此。”

“太后執政十幾載,掌生殺大權,位于一人之巔時間太久了,即便是陛下親政,您又豈甘心放權,可不放權不行啊,陛下大了,我大梁的君王也該在世人面前露臉,以后做一個造福百姓的好皇帝。”

“說這么多,無非是覺得南宮勛是哀家的左膀右臂,你們想殺了他,是想先斷了哀家的羽翼,然后再對付哀家就容易多了是么?”葉流錦頗為惱怒,冷冷的看著冠冕堂皇的尚王爺。

“哀家不會如你們的愿,南宮勛不會死,”葉流錦咬牙,“等皇帝大婚之后,哀家就搬去行宮,還權給他。”

這是葉流錦的緩兵之計,沒想到尚王爺卻突然動了怒,“你......你真是愧對先帝,愧對蕭家的列祖列宗啊,先帝當年不顧天下悠悠之口,封你為貴妃,連沈皇后都要避你鋒芒,又為你過繼子嗣保你榮華富貴,你卻不守婦道,實在是令人羞愧!”

尚王爺曲解了她的意思,以為她要帶著南宮勛去行宮逍遙自在。

“放肆!”葉流錦一口氣悶在胸口,怒斥道,“哀家與他,從未有過任何越矩之事,豈容你這般污蔑!”

“那就殺了他!”年老體衰的尚王爺突然激動的臉都漲紅了,“殺了他,以證清白,以證你還政的決心。”

葉流錦怒不可遏,她是太后,何須自證?

正欲拂袖而去,突然看到尚王爺艱難的爬起來,繞過供桌,竟然伸手拿下了蕭昭衍的牌位走了過來。

“你敢對著先帝發誓,說你與司天監的那個人毫無齟齬,你還政的心日月可昭么?”

葉流錦看著黑檀木上描著金邊的字,仿佛被人抽干了力氣。

“你要是好好活著,我又何嘗會被人逼到如此境地。”她喃喃的低語了一句,然后用力的從尚王手上奪過牌位,用衣袖一點點的拭去上面留下的指痕,小心翼翼的放回原處。

“老王爺,”葉流錦冷語如冰,轉身離開宗廟時警告道,“哀家念你為大梁立下赫赫戰功,今日饒你對先帝不敬之罪,你若再敢出言不遜,小心晚節不保。”

她不想還政,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的地步,怎么甘心把苦心經營的大好局面拱手讓人。

大梁在她這十幾年的治理下,民富兵強,安居樂業。

盛京更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西邊的突厥已俯首稱臣,南邊的戎狄早就達成聯盟,永不來犯。

這些都是她日夜伏案,嘔心瀝血得來的。

難道僅僅因為小皇帝成年了,她所有的辛苦就能被別人坐享其成了?

不可能。

在回宮的路上,葉流錦眼里的殺意翻滾。

謠言?

她堂堂執政太后,豈會在乎這樣的東西。

可她這次卻失策了,低估了一個時代對女人的苛刻。

哪怕她是大梁最尊貴的女人,依舊逃不掉貞潔清白的羞辱。

不止文武百官上奏逼她。

那年進京趕考的讀書人也聚在一起討伐她,罵她牝雞司晨、豺狼成性,殘害忠良,屠殺族親,把她形容得如同十八層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事情愈演愈烈,到最后,小皇帝親自來建章宮,跪在她的腳邊哭得肝腸寸斷,求她不要再一意孤行,與天下為敵

讀書人是天下的根本,動搖了他們,便是自毀根基。

鴆酒是葉流錦親自端給南宮勛的。

兩人對席而坐,沉默無語。

南宮勛如往日一樣的平靜,坐直了身子,“如果能選擇的話,你可愿意放下權勢,隨我出宮隱居山林?”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卻讓葉流錦心劇烈一痛。

“不能。”葉流錦落下一顆淚。

“還是放不下權勢?”

“不是。”

“那是為何?”

“你是我的老師,也是我的益友,”葉流錦淚如雨下,“可我有夫君,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他,我只恨老天爺不公,讓他耗盡心血,早早的去了。”

“原來如此,”南宮勛蒼白的手指端起酒杯,聲音低得如同落葉,“我......只是問問。”

其實根本沒得選,可他就是忍不住想問。

“你想他么?”

“想。”葉流錦斬釘截鐵。

“我要走了,”南宮勛抬眼,明眸澄澈,“臨別之際,再送你一樣東西。”

他摘下身側的玉佩,遞給葉流錦,“傳聞這是上古的神玉,它能在你魂歸之際,帶你去找你最想見到的人。”

“你呢,”葉流錦猛然出聲,“你沒有想見的人么?”

南宮勛目光微凝,搖頭道,“沒有吧。”

他端起鴆酒,葉流錦突然攔住了。

“我送你走,送你離開這里,從此你就自由了……”

葉流錦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她用一雙手試圖奪下酒杯。

“你走吧,你……”

南宮勛深深的看著她,眸色幽深沉墜,仰頭將鴆酒一飲而盡。

他不想走。

他愿意死在她手中。

“對不起,對不起。”

葉流錦看著他緩緩倒下的身體,淚水點點落下。: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