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朵黑蓮花

第70章 容錦動不動就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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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卿一驚,猛地睜開了眼睛。

入目,黯沉沉的一片。

房中未燃燭火,慕云卿緩了一會兒才適應了房中的光線,她隱約瞧見一道人影覆在自己身上,雖未看到容錦的臉,卻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秋日里,夾雜著些許寒氣。

想到他方才覆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再感受一下他掐在她腰間輕輕摩擦的手掌,慕云卿有些哭笑不得,心說哪里有這樣讓別人給暖手的!

恍惚間,竟想到了前世。

那時她身子不好,縱是夏日里身上也總是寒浸浸的,手腳更是終日發涼,是以每每到了夜里,容錦總要解了衣衫,將她的腳裹進懷里幫她暖。

幾時她雙足熱了,他腰腹那里便會變得涼絲絲的。

從回憶中抽身而出,慕云卿輕輕推開他,自被子下面拉出他的手。

容錦本來有些不高興的,可眼瞧著她努力用自己的一雙小手包裹住自己的,心里因沈晏升起的那股邪火莫名就散了幾分。

慕云卿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青絲自肩側滑落,她柔聲問他:“怎么這么晚過來啊?”

容錦原本想輕哼一聲不理她,讓她說些甜言蜜語哄自己兩句。

可轉瞬便改了主意,想說:我再不來,你怕是將我忘了,只一味惦記旁人!

話未出口,心思又變: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想幾時過來就幾時過來。

但最終,他只是道:“卿卿,我想你。”

想見你,便來了。

不是因為得知她對旁人好而吃醋惱怒,亦不是來此宣示主權,想讓她忠于他一人,沒有這些事,他也依舊想來見她。

歸根究底,不過思念成疾,坐臥不安,是以深夜踏月來見,慰藉一二。

慕云卿眸子一軟,半是心酸,半是心動:“容錦……”

“我想念卿卿,總是吃不下,也睡不好,卿卿卻是個小沒良心的,整日吃得飽、睡得香。”

“……”她哪有!

“所以啊,卿卿該好好補償我才是。”

“怎么補償?”

“就讓卿卿……罷了,還是不說了。”容錦忽然嘆氣,傷心至極的樣子:“只怕說了卿卿也做不到。”

明知他是以退為進,慕云卿并不上鉤,努力忍住笑意道:“哦,那就別說了。”

話落,明顯感覺氣氛轉冷。

容錦傾身向前,微微偏過頭將唇湊至她頸間,啟唇不輕不重地咬了她一下。

慕云卿蹙眉“嘶”了一聲,捂著脖子往后退了退,撒嬌似的:“你怎么老是咬人啊?”

“我不開心。”

“你不開心你就咬我啊?那下次我不開心我也可以咬你嘍?”

“可以。”

見慕云卿氣鼓鼓地瞪著他,容錦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竟開始扯自己的衣裳,口中還振振有詞道:“我觀卿卿面上似有不悅,可是想咬我撒氣?想咬哪里?”

眼瞧著他都要把腰間的玉帶拉開了,慕云卿按住他的手,哪里還顧得上生氣,忙說:“沒沒沒……我沒生氣……”

他動不動就脫衣服,她哪里敢生氣。

認認真真地幫他把方才扯開的衣衿系好,心說他手怎么這么快啊,說話的工夫就拽開了,不過慕云卿又轉念一想,貌似前世他扒她衣裳的時候下手更快,也就釋然了。

待到將他的衣裳整理好,慕云卿忍不住道:“堂堂王爺,不知羞。”

容錦揚眉,握住她的手不松開:“這就算不知羞了,那將來成了親,卿卿可要如何看我呢?”

慕云卿心說,那就是“不要臉”唄。

心里嘀咕這三個字,慕云卿卻沒敢說出來,恐再被他趁機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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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提到了成親,慕云卿忽然想到了什么,問:“容錦,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你,在和老王爺相認之前的日子,你是怎么過的?”

容錦眸光微動,語氣隨意:“萍蹤浪跡。”

“那你娘親呢?”前世今生加起來,她似乎都從未聽容錦提到過他娘親。

“她人在北齊。”

“北齊?!”終于尋到了一絲和前世重疊之處,慕云卿難掩激動:“如此說來,你是自幼在北齊長大的?那又怎么會來了大梁呢?還有夫人……她為何沒與你同來京都與老王爺團聚?”

“當日既已離開,如今便不會再回來。”容錦的回答模棱兩可,他顯然不愿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結,轉而對慕云卿說:“方才卿卿談及要補償我,還沒說完呢。”

見他似不愿多聊,慕云卿恐那是他的傷心事,便沒再追問,心不在焉道:“你說便是。”

“那好,卿卿可要說到做到。”容錦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笑意:“從現在開始,卿卿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個人,要時時想著我,夢里也要見到我,不能騙我、不能不理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屬真心。”

他抬手撫過她的眉眼,溫柔似水,卻又矛盾地透著狠戾:“有討厭的人,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會幫你殺了他們,被人欺負,更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會幫你欺負回去,雖然,我不會給別人欺負你的機會。”

“容錦……”

“卿卿開心了要告訴我,我與你一同開心,卿卿不開心了更要告訴我,我好哄你開心。”頓了頓,容錦想了想,說:“暫時只有這些,我想到其他的再隨時告訴卿卿,卿卿可要仔細記下。”

慕云卿抿唇失笑,有些哭笑不得。

聽前面覺得他好生霸道,聽到后面又覺得他好生溫柔,可到了最后又覺得他好生啰嗦。

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心知他今夜前來多半是為著自己暗中幫沈晏的事情,慕云卿恐他胡鬧起來耽擱沈晏科考,遂也不驕矜,忙從枕下拿出白日在廟里給他求的平安符。

一共有兩個。

容錦接過,眼睛頓時就亮了,難得笑得那般純粹燦爛:“給我的?!”

“嗯,另一個是……”

“卿卿還給我求了兩個!”容錦愛不釋手。

“……”并不是啊,另一個是給她弟弟的。

可瞧著容錦那般喜不自勝的樣子,慕云卿也不覺跟著彎唇,到底不忍讓他失望,沒有說出那句話。

罷了,日后再給瀾兒求一個就是了。

殊不知,某位離了侯府的小王爺拿著到手的兩個平安符得意的一笑,呵,都是他的!

秋闈結束,考生離開考場歸家時,大家伙才知道號舍的分布。

沈晏運氣不錯,抓了個老號。

倒是沈臨,抓了個臭號。

在考場一呆就是五日,最后一科考完他們回府的時候,沈臨臉色就很不好,不是心情差,而是身體狀況差,走路時腳步都是虛浮的。

沉鳶目露擔憂,欲上前撫他,卻被他沉著臉揮開了手,當著慕云卿和老夫人他們的面,叫人家好生下不來臺。

慕云卿冷眼瞧著,對沈臨的印象變差了幾分。

離開寶墨堂的時候,她瞧見了秦氏身邊的婢女,便刻意快走幾步從另一條路繞到了對方前面去,假借逛園子的名義和秋桑邊走邊聊:“聽說每年秋闈放榜之前,陛下都會外出行獵,不少應考的世家子弟皆會同去,可我瞧如今二表兄這身子……怕是難以在陛下跟前露臉了。”

秋桑故作惋惜地附和:“二公子真可憐。”

“誒,這說來也真是奇怪,老號多、臭號少,怎么偏就讓二表兄抓到臭號了呢?”頓了下,慕云卿意味深長地說:“幸而四表兄運氣尚佳。”

“要奴婢說啊,要是四公子的好運能分給二公子一些就好了。”

“可惜啊……”

余光瞥見樹后一截飄過的裙裾,慕云卿含笑著收回視線,沒再多言。

她相信,那婢女定會將她這番話復述給秦氏的,秦氏本就恨著孫氏,如今再聽到這樣的話,必會以為是孫氏買通人換了沈臨的鬮,害他去了臭號。

兩房越掐越兇,也就離分家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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