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朵黑蓮花

第277章 難不成是身子虧了?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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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嫣本還急匆匆的往宮里趕呢,不妨迎面見有一群人過來,為首之人不是戎辭又是誰!

及至近前,她話沒來得及說上一句,就被戎辭十分大力的拉入懷中。

這要是換了往常,云嫣勢必因為旁邊有宮人在不肯依他的,可是如今,她滿心惦記他的身子,哪里還顧得上旁的。

雖則戎錦已經傳信給她,說戎辭身子尚可,但不親眼見上一見,她到底是無法安心的。

整個人都被戎辭用力摁在懷里,云嫣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你身子覺得怎么樣了?西北風起了,怎么還這樣不管不顧的跑出來?”

她口中說著斥責的話,可戎辭聽在耳中,卻覺得難得的溫柔。

他心滿意足的笑笑,語氣隨意道:“急著見你。”

“何必差這一時半刻。”她又不是回來匆匆見他一面就又要走。

“差!”

提早見她一刻,他便能提早開心一刻。

輕輕推了推他,云嫣本意是恐外面風涼,想回宮里再和他說話,可手觸碰到他的腰身,驚覺他整個人都清減了不少,心里愈發不是滋味。

再次開口時,聲音便有幾分發澀:“……先回宮吧。”

戎辭欣然應下:“嗯。”

這時,戴權適時上前一步給云嫣請安,看似請安,實則還有一個目的。

云嫣也果然不負他所望的看到了他小臂上搭著的披風,略朝他伸了下手,戴權便立刻回意,將披風呈給了給她,她再仔細給戎辭披好。

先前戴權叫破了喉嚨戎辭也不理他一理,只顧著往外趕,可此刻云嫣給他披這披風,他卻乖乖的一動也不動,任由她擺弄。

戎辭就這么定定的站在原地垂眸盯著她看,唇邊的笑從始至終就沒有落下,等云嫣這邊剛幫他把帶子系好,他便立刻緊緊握住她的手,活像晚一步人就會跑了似的。

巽鷹在后面默默瞧著這一幕,心里不禁犯了合計,心說北帝這是病了嗎?怎么他瞧著精神倒好的樣子呢?該不會是苦肉計,存心誆騙了他們家公主回來吧?

才這么想,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戎辭棱角過于分明的下顎,巽鷹又覺得他病重的事兒不像是假的。

去月華宮的路上,巽鷹果然聽到自家公主問北帝:“你的身子究竟如何了?”

戎辭腳步一頓。

也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如何,他竟顧左右而言他,說:“嫣兒這一路趕回來定然又餓又累,我先叫御膳房做些你素日愛吃的來,等吃飽喝足了咱們再說話。”

云嫣哪慣他這些毛病,根本不依:“我不餓也不累,你且現在說來聽聽,再則,你說完了我也好安心歇著。”

“……等、等會兒吧。”

“等什么?”

“等沒人的時候,我私下里與你說。”旁的倒也罷了,只是他總也不能說他是餓病的,這委實太丟人了些,哪里說得出口。

這云嫣就更懵了。

她心說他這害的是什么病啊,竟還不能在人前說,如此難為情……難不成是身子虧了?不行了?

想到這種可能,云嫣神色一變,深知這樣的話自然是不能在人前講的,于是也不再多言,只默默跟在戎辭身邊走著。

再說戎辭見云嫣忽然不再吭聲,臉色也變了,只當是她不高興了,遂不覺加快了腳步,想著趕緊到了月華宮好解釋給她聽。

誰知,他們前腳進殿,戎辭才開了個頭,就聽云嫣說:“晚些時候再說吧,我這會子有些餓了,想吃些東西。”

“方才不是說不餓嗎?”

“你也說了是方才,暗道我這會子不許餓了不成?”

“自然不是。”戎辭如今哪里敢招惹她,自然她說什么便是什么,于是忙吩咐戴權交代下去。

殿中一時沒了宮人,云嫣便有些欲言又止,恐傷及戎辭的自尊,她不好多問他的病癥,但也怕他心內憤懣郁結,于是便道:“凡事想開些,母后和阿錦他們都很惦念你,我也會陪著你的。”

“你、你不走了?!”

云嫣蹙眉,覺得莫名:“去哪兒?”

“月秦。”

她緩緩搖頭:“去那做什么?”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這云嫣就更想不通了,她追問道:“我幾時說過這樣的話?”

恍然意識到自己是誤會她了,戎辭心里也怪不好意思的:“你是沒說過,但我忖度著,以為你是這個意思。”

“……”以后還是別瞎忖度了。

想到云嫣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離開自己,戎辭心里不禁美的冒泡。

他捉了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原本只是親近之意,可云嫣反應過來忽然意識到什么,不覺身子一僵,將手抽了出去。

戎辭怔了一下:“嫣兒?”

云嫣倉皇起身:“一路風塵未洗,我且先去收拾收拾,待會兒好用膳。”

聞言,戎辭腦筋一繞,卻想多了。

他以為,是云嫣誤會了他的意思,只以為他想要同她纏綿一番,因此才忽然說要去沐浴。

他還有些驚奇嫣兒如今怎的如此遂他心意,可轉念一想,他們已許久不曾親熱了,他想她想的抓心撓肝,說不準她心里也是念著他的。

這么一琢磨,戎辭心里愈發飄飄然了:“我這就讓人去備水。”

云嫣走進里間繞到屏風后面,被戎辭吻過的手不覺攥緊。

在他們動身回月秦之前,戎辭獨寵她多時,后宮女子他已許久不曾沾染,即便是為了顧全朝局翻了何人的牌子,夜里也總是尋了由頭悄悄摸到她的宮里來。

后來那次在御書房被榮妃撞破,他更是徹底撒開了,索性不顧人議論只全心寵幸她。

可他獨自回到北齊這些時日,他是如何捱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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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多能胡鬧,她一貫是知道的,若真興致上來,他便只耐心忍著?

會有這樣的疑問,并不是云嫣質疑戎辭對她的心意,他待她優容她知道,可他到底是皇帝,這樣的事情他本就無須委屈自己。

何況,若是他沒有召幸別人,又怎么會發現自己病了呢?

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云嫣原本熱騰騰的一顆心便漸漸涼了下去。

梳洗一番后,她自里間出來,見各色膳食均已齊備,戎辭興致勃勃的坐在邊上給她布菜。

可云嫣哪里吃得下。

見她進的不香,戎辭便跟著放下了筷子,忙問:“怎么了?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云嫣搖頭:“……只是有些乏了。”

“好歹再吃些,飯后我陪你消消食,然后再歇下,否則胃里積了食就不好了。”

“嗯。”

心不在焉的吃了兩口,云嫣裝作不經意的問他:“你病了這些時日,榮妃她們沒來瞧你嗎?怎的沒瞧見她們?”

“好好的,提她們做什么?”

云嫣覺得他這話鋒不對,暗道果然是自己所想那般,所以他才不愿提及。

戴權一貫會看主子們的眼色,這會兒眼見云嫣神情不對,唯恐這兩位主子又鬧了脾氣,見陛下也委實不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表白表白,少不得他這個做奴才的為他謀劃,于是便道:“娘娘有所不知,如今這宮里,已經沒有榮妃娘娘了。”

云嫣一愣,隨即看向戎辭:“你不是說,昔日鎮國公府之事不會牽累她嗎?”

“是沒有牽累她啊。”

“那她……”

“走的又不止她一個人。”如今他這三宮六院,處處都是“冷宮”。

云嫣一時沒懂,戎辭也就沒刻意解釋,他總覺得把這當個事兒似的說了,倒像是有意為之一般。

但戴權可不像他這么想。

“好事”既已做了,說說又怕什么。

為此,戴權見云嫣眼露困惑,便大著膽子說:“陛下之前已遣散了后宮眾人,除了兩宮太后,就只剩下娘娘您一個人了。”

這話屬實是讓云嫣驚駭不已。

堂堂帝王后宮之內卻無后妃這樣的事她倒也不是沒有見過,畢竟眼前便有一個,她父皇就是如此,但她父皇是打從一開始就只娶了她母后一人,從此對旁的女人皆是不假辭色的。

但戎辭不是啊。

在她嫁進北齊皇宮之前,他便已六宮粉黛在側,雖則他不是那等重色之人,可該有的場面還是有的,此前也并未聽說他有遣散后宮的打算,如今忽然就這樣做了,想來……還是因為那病鬧的。

思及此,云嫣心內愈發復雜。

戴權本以為云嫣聽了自己這話就算不感動的潸然淚下,也必然對陛下軟語溫存,誰知,她竟只怔怔的出神不說話。

見狀,戴權心里沒底,下意識瞄了戎辭一眼,果然見他正眉目沉沉的瞪著他,戴權嚇得忙低下頭去,心下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說,宸妃娘娘對陛下有情,得知陛下如此待她,合該開心才對啊。

可你要說她是因為不喜歡陛下才這樣吧,那她又怎么可能在得知陛下身體抱恙時便不遠千里的趕回來,豈不矛盾?

其實莫要說戴權了,就是戎辭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初時滿心沉浸在云嫣回來的喜悅中是以他沒覺察,但這會兒慢慢的他就回過味來了,再發現不了云嫣的不對勁兒,他便空長了這雙眼睛了。

揮手示意戴權等人退下,戎辭握住云嫣的雙手,柔聲問她:“嫣兒,你怎么了?從方才開始,我便覺得你總有心事,想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不開心了?”

不等云嫣回答,他便急切的又接著問:“還是說……你見我如今精神尚可,以為我生病之事原是有意誆騙你?”

“……我沒有那樣想。”

“那你究竟是怎么了?”前頭見了她時分明還親親熱熱的,怎么忽然就冷了?

抬眸看向戎辭,云嫣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可如此關系到他顏面的話題,終究不好說出口,正在遲疑間,卻聽戎辭那廂聲音好不落寞的問她:“又或者,是你只當我要不行了,不過念及同床共枕一場,是以趕來見我最后一面,如今見我活的好好的,便心下為難不知該如何擺脫我?”

云嫣聽了倒無語,忍不住問他:“你怎的總是把我往歪里想?難不成我就那般盼著你死嗎?你死了與我又有何好處?”

“那若不是為了這個,還能有什么值得你愁的?”

“我……”再一次語塞,云嫣素來性子透亮,自己也極不喜歡這般吞吞吐吐的,后來把心一橫,想著說就說了,反正是他打破砂鍋非要問的,于是便道:“你的病……”

果然,她才一提,戎辭就十分不自然的避開了她的注視,顯然是難以啟齒。

好半晌之后,才聽戎辭吞吞吐吐的說:“已、已無大礙……之前情形瞧著的確是不大好,但我一聽阿錦說你回來了,這病便已好了幾分……”

“嗯?”

“是真的!”恐她不信,戎辭一時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的,連忙說:“我一得知你要回來見我,身子便覺輕便不少,也有精神了,也能吃得下東西了。”

“那太醫怎么說?日后還能好嗎?”

“已經大好了,你瞧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嘛,雖說消瘦了些,但日后多進補進補就是了。”

“既已好了,那你為何還要遣散后宮女子?”

這話把戎辭給問懵了。

他想了想,不答反問:“我好與不好,與遣不遣散她們有何關系?我方回北齊,尚未病倒時便吩咐戴權去料理此事了。”

“若如此,那你又是怎么發現自己病了的?”明明兩個人正在聊,自己的問題他也都老實回答了,可不知為何,云嫣就是有一種彼此越聊越懵的感覺,也不知問題出在了哪里。

巧了,戎辭心里也是這個感覺。

他皺眉,搖了搖頭:“嫣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病了就是病了,要如何發現?”

想了想,他補充道:“我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整日神情恍惚,總是想你,后來支撐不住便在上朝的時候暈倒了,太醫們瞧了也并未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下可讓云嫣發現不對勁兒了:“太醫沒瞧出是什么問題?!那你怎么就知道是自己不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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