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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天已經黑了,裴辰州幫收拾好碗筷,對秦容道,“容丫頭,我明天過來,我們一起把炭燒起來。”
秦容搖頭,“這點我和娘兩個人就夠了,你不用為這個來,有啥知識不明白的,再來問我就行。”
裴辰州想了想,“行。”
反正果木已經放到炭窯里了,只用在下面燒火燃起來就成,不浪費力氣。
他只是擔心上層果木積壓,生怕一個受力不均掉下來傷害到容丫頭,不過這種事情,容丫頭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秦旺天跪了兩刻鐘就起來了,秦旺地需要多跪兩刻鐘,他的膝蓋又酸又痛,頭也陣陣發暈,叫苦不迭。
“爺,再跪下去我就死了,要鬧出人命的,大哥起來了,我也起來成不?”
秦旺地對著堂屋喊道。
剛才他和菱花吵架,老秦頭就當做沒聽見,這下子又吃不了苦,嚷著說不想跪了。
“兔崽子。”老秦頭放下旱煙桿,陰沉著臉走出來。
“讓你多跪一會兒,就要了你的命了,你有這么嬌弱,啊?”
秦旺地歪斜著身體,一臉氣急敗壞地摸著膝蓋,“誰能這樣跪半個時辰,我寧愿爺你打我幾鞭子,這樣痛過了就沒事了。”
“給我跪正一點。”老秦頭一臉的陰云,“要我打你是吧,我這就成全你,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不收拾你,你一輩子都不會收斂。”
轉身進屋子,拿出那一條常用的鞭子。
這條鞭子今天才打了秦旺天和秦旺地,上面帶著血痕。
秦旺地一看就覺得恐懼,身上也似乎在火辣辣地疼,趕緊求饒,“爺,我跪,我跪就是了,不要打我,受傷了發炎發熱要花醫藥費的。”
老秦頭本來鞭子就要毫不留情地落下,聽到后面這句話,這才忍住了心里的怒意。
“給我好好跪著,再耍賴打殘你,病了也不給你治,讓你自生自滅。”
老秦頭也不想說太多,秦旺地一時半會是不會改的,秦旺達,秦旺天經歷的,明白的,他沒經歷,也不會懂。
這樣的人,只能給他吃一點皮肉之苦,他才會對做錯的后果,有畏懼之心。
秦容出來喂狗,就感到一雙眼睛陰森森地盯著她,像是恨不得把她吃掉。
她往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旺地扭過頭,目光冷颼颼的。
“不好好跪,亂看來看去,態度不端正。”
秦容插著腰,好笑地看上去,嗯,她就喜歡別人看不慣她又干不掉她的樣子。
“死丫頭,你給我等著。”秦旺地生怕老秦頭聽見,壓低聲音,可秦容耳朵靈敏,還是聽到了。
“等著,來啊,有本事現在就來收拾我,我看你跪在地上沒那個膽量起來吧,拿出男子漢氣魄呀。”
秦容激道。
果然秦旺地一聽火冒三丈,氣哼哼忍不住就要起來收拾她,可是想到這樣后果會更加嚴重,只要忍著那口氣,氣得胸口不斷起伏。
“死丫頭,我現在不收拾你,以后也不會讓你好過。”
他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擠出來。
“嘖嘖,為什么要等以后啊,現在不好嗎?你直接就可以下來,找我算賬,只是你不敢,懦弱,膽小鬼。”
秦容本來不想管的,誰叫秦旺地用那樣的眼神看她呢。
“你......”秦旺達氣得差點噴血,膝蓋都起來了。
可是看一眼屋子里,只要咬著牙關再跪著。
秦容像是惡作劇得逞,哈哈大笑起來,這種感覺,太痛快了。
一個身影出現在院門口,看著這一幕,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別的女子撒潑刻薄吵鬧,他只會覺得心煩,可是這些放在秦容身上,他只覺得有意思。
秦容察覺到來人,朝門口看了一眼。
是邵豐庭。
他的手里,提著一個盒子。
“這是家里托人送來的甜點,你們女孩子愛吃,我拿來給你。”邵豐庭踏進院子,把盒子遞給秦容。
“邵大哥,你上次送我們家的糕點,牛肉干,還沒有吃完呢。”秦容并沒有接。
“這一次送來的糕點,和上次的完全不一樣,你打開就知道了,收下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秦容還是搖頭,“邵大哥,駐守營地本來就苦,你家里人給你送來糕點,是為了讓你品嘗到甜味,要是他們知道你送給了別人,會不高興的。”dm
“你不是別人,你是......”邵豐庭及時收住,沒有把后面的話說出來。
他的眼里,一瞬燃起熾熱的火焰,又很快掩藏。
“其實不苦,所以這些甜的,我更希望是你吃。”他垂眼看著她,神色溫柔,“聽話,收下吧。”
說著將盒子塞到秦容手里。
秦容后退一步,“邵大哥,你對我已經夠好了,再好,我就不能接受了。”
邵豐庭臉上浮起了失落的神色。
‘’你是怕州伢子知道了,他不開心。”
“也不是,是我不想接受。”
秦容將心一橫,她必須冷情一點,不能讓邵豐庭看到希望,不然,他永遠不會放棄。
邵豐庭眼里多了一絲黯淡,“原來我的一點心意,竟然成為你的負擔了么。”
“邵大哥,不是的,我有州伢子了,所以我不能和別人走得太近。”
秦容看著邵豐庭,誠摯地說,“我們喜歡一個人,就舍不得讓他傷心難過是不是?”
聽她這樣說,邵豐庭反而更加不好受。
這明明是一句很負責,也很專情的話。
只是,秦容喜歡的人不是他,她在拒絕他,所以,他聽到的心情和裴辰州聽到的心情,肯定是不一樣的。
“你們還沒有成親,你不能這樣冷硬地不給我機會。”邵豐庭低聲說,“這對我不公平。”
“那么,我可以拒絕吧?你可以接近我,我可以選擇拒絕還是接受。”秦容面帶微笑,可是她的話,卻猶如在邵豐庭頭頂上澆了一盆冰水。
他遞過盒子的手慢慢垂了下來。
“你說得對,我回去了。”
秦容看著他默默轉身離開,心情有點復雜。
走到門口的時候,邵豐庭突然轉身看著她。
“如果沒有裴辰州,你會喜歡我嗎?”
秦容沉默了一下,“或許會吧,但我和州伢子,何嘗不是注定好的緣分呢,邵大哥,假設是沒有用的。”
“注定好的?”邵豐庭似乎是譏誚地說了一句,然后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秦容總覺得他話中有話,可是這種奇怪的感覺,她描述不出來。
就好像,邵豐庭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嘖嘖,清高啥呢?裝啥呢?一邊和州伢子好,一邊和邵少尉不清不楚。”
一個刺耳的聲音響起。
秦容回頭一看,是秦歡。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邵少尉不清不楚了?眼珠子不要可以摳出來。”
“哼,你這會兒不收,以前不是收了?現在不過是跟邵少尉若即若離,你是什么人我還不清楚,有本事把邵少尉讓給我啊。”
秦歡這話一出,秦容就笑了,這是激將法,也是秦歡真正的目的。
“怎么讓,邵少尉本來也不是我的,他要不要你,是他自己的選擇,我管不著。”
“哼,就知道你舍不得,還說不是跟他不清不楚。”秦歡冷笑。
秦容就知道她會這樣說,她面上沒有一絲波瀾。
“你喜歡他,你自己去跟他說啊,沒那個本事就好好求我,就你這個態度,我憑什么幫你呢?”
秦容撇了撇嘴,“哦,我忘了,你就連到人家面前說兩句話,人家也不愿搭理你。”
“你……你這個死丫頭,誰說邵少尉不搭理我,我證明給你看。”
秦歡一聽氣急敗壞,跺了跺腳。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秦容不想和她爭論,轉身走了。
“你給我站住,你不放棄,你阻攔我,防著我,我還咋和邵少尉說?”
秦歡瘋了一樣,沖上來抓秦容的手。
看到邵豐庭對秦容窮追不舍,她恨透了秦容,這種嫉恨,幾乎讓她發瘋。←→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