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渾道章

第五百四十章 淆機未判明

:yingsx第五百四十章淆機未判明第五百四十章淆機未判明←→:

自元上殿殿議過后,兩殿似乎就此采納了仇司議的意見,決定上下保持克制,等上百五十日再對天夏動手。

向司議卻是知道,這樣的做法,除了兩殿之外,肯定還要經過上三世的同意,不然上三世在后面催促并施加壓力的話,也不可能待著不動。

這和他想的一樣,上三世的一些高層同樣也是縱容元夏天序進一步受到破壞。畢竟到了求全之境后,這些盡管人平日都是宣揚分享終道,可心底顯然都是有著向上一步的心思,沒有幾個原意甘心停留不動。

不過為何不與盛箏說清楚此事?

他想了想,可能是因為這一位是復轉回來的緣故,除非是元夏被覆滅,

不然已是沒有未來攀道可能。

可是萬司議同樣是這般復轉回來的,似乎卻并不是如此,這位好像知悉一些什么,真正原因他琢磨不透,那也不用管了。

他看了看對面,從道途上考慮,心中倒是希望天夏能一直這般與他們這般對抗下去,天夏堅持的越久,表現的實力越強,那么他們就越有機會。

可同樣認可所言,天夏之道與他們不符,所以若是他成就上境,那么一定是要把天夏及早覆滅的,而不會去考慮別人是否能成就大道。

另一邊,仇司議回到了兩殿后殿,尋到了穆司議,并傳意言道:“穆司議,

我方才借助涵樞金鐘推算了下,卻得出了兩個結果,這確實令我不解。”

兩個結果是什么,他并沒有明說。但是都是擅長推算之人,穆司議自然也能聽明白他的意思,后者沉思片刻,緩聲道:“可能兩個結果都是對的。”

“這如何可能?”

仇司議第一個念頭便是否定,正如天地之中從無一般模樣之物,這等推算也是絕無可能得出兩個結果的。他斷然道:“這等事無可能出現,除非是…

”他忽然住口,面上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穆司議也沒有說話,靜靜坐在那里。

過了一會兒,仇司議才是出聲道:“當不至于如此。”

穆司議道:“若是涉及到上境大能,任何可能都是存在的。只要存在可能,

我等就不能斷否認,這一點,仇司議當比我更是清楚。”

他又道:“上境大能出手,本來結果當是再無意外,只是因為天機變化,

變數無法完全消除,所故是另一個可能也自是存在的。”

仇司議皺了皺眉,道:“這倒是與此前的推算并不沖突,可我仍是覺得這等事不太可能。”

這等推算的結果中,可能有上境大能的干預的影子。可他們的推算是建立在上境力量暫時不干預兩方對抗的前提上的,若是上境大能出手,那么他們所做的努力和推算俱是無用,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了。

穆司議此刻道:“其實還有一個解釋。“說著,他指了指外面。

仇司議不覺看了過去,若有所思道:“半分天幕?”

穆司議望著外間,道:“天可半分,結果又如何不能呢?或許這就是一個結果,只是呈現兩面,你我不曾理解罷了。”

仇司議看著那光幕,眉頭皺得更深,道:“若是這樣,那便是天數自行變動,令我愈發難以執拿了。”

穆司議看他一眼,提醒道:“天機變化,我等只是一個溝通傳遞之人,而非是主宰,不然與那些強要改變天數之人又有何區別呢?”

仇司議嘿了一聲,負袖抬首,看著虛空,道:“道理是不錯,可不試上一試,又怎知沒有機會呢?”

天夏這處,在兩界通道前與元夏一連對抗了有百多天后,隨著一縷縷純靈之所的氣機涌出,終于得以將陣勢在通道另一端鋪開,而諸多法舟也是陸續進入了元夏天域。

這一次元夏的守御實則十分堅穩,但是終究能拿出的寶器沒辦法壓過天夏這一邊,而天夏派遣出求全道人出外清理前方陣勢,也沒有元夏求全之人出來應戰,這才讓他們得以從容發揮力量。

可就算這樣,那繁復厚積的陣法也拖延了他們足夠長的時間。

張御站在自己的法舟之內看著前方,自他進入元夏空域后,自始自終就站在陣勢第一線。

他也是望到了虛空之中那一縷縷的霞光,他覺得這一幕很有意義,那正好元夏天序和天道碰撞的最前沿天道在這里被強行捏合成重重人為塑造的秩序,但又不斷掙脫束縛,試圖將那些扭轉天道的力量重新融入進來。

由于雙方的對抗,卻是將一些無法清晰判明的東西呈現于人前,他仔細看著,一時倒是感覺獲益匪淺。

這些東西看著并不能直接帶來幫助,對于提升他的修為也沒有什么幫助,

可無疑能加深他對大道的理解,在攀道之時能把自身系在那里正確的道途之上。

如今那一道天幕依舊將他們敵我雙方分開兩半,如何攻破此處,玄廷也準備了幾個方略,可都沒有足夠的把握。

可他們也是不急,既然沒有機會,那就以不變應萬變。

現在攻守已然易勢,在他們站穩腳跟之后,已經不用急著進攻了,只等著下一次一年輪轉之期到來便好,元夏若不想看到局勢敗壞,總要過來將他們驅逐走的。

只要元夏那邊動了,那么他們就有機會了。

斗歲世道之中,那名道人坐在懸空法壇之上,望著天夏陣勢陸續展開,

不禁撫須頷首。

等了這么許久,天夏終于是如愿而來了。

他這時伸手一撥,本來那層層靈性云霧將整個天夏之陣都是遮住,然而他拂動之下,明明現世之中沒有變化,然而在他眼中卻是一層層分化開來,

并且唯有張御所乘坐的那駕飛舟顯露出來,余者盡皆退去。

并且他直接望到了張御身上,不過在他眼中,只是望見了一團星光,具體形貌卻是看不清楚,并且變幻莫測,似有若無。

這也令他明白,此人與他一般,都是站在了上境門關之前,自身道行法力近乎圓滿了,缺得也僅僅只是一個緣法。

不過這樣正好,這等與他們有著承負糾纏之人,越是足夠高明,消殺之后,承負削減也是越多。

現在只需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了。

他與張御的斗戰,不能受到任何人的干擾,最好是天夏一方的能手俱被牽制。可這里他不能去主動邀人幫忙,更不能去兩殿說定什么,這樣他反而會增添更多承負既變數。

最好是等到戰局陷入僵持的時候再是上前,這樣不但能夠借勢,反而還能讓兩殿之人為他分擔額外的壓力。

而這個時候,法舟之內的張御也是隱隱感覺到好像有人在注視自己,不覺望了過去,卻是直接望到了斗歲世道所在。

但是被一片光芒溢射的星云所遮擋,他眸中神光微微閃動了一下,在他意識之中,那些光華徐徐往下消退,并在意印反照之中看了一個高居于云中的身影,光霧朦朧之間,隱隱顯現出一個道人模樣。

那道人本在觀察張御,忽然見到後者望了過來,也是意外,目光凝注下方,道:“果然是道法了得。不過此刻還不是時候。”他拿起案上麈尾,輕輕一拂,便將自身隔絕了去。

張御見到意印反照的身影漸漸消失,但能感覺到,這望向自己之人,應該與自身有著某種天機交纏,不然沒可能勝出這等變化。

他收回目光,神情泰然自若,不管此人有何打算,既有糾葛,若是見到,

斬了就是。

再是十余日后,仇司議又一次被喚到了元上頂,待見過了諸司議后,全司議問道:“仇司議,此刻可以出擊否?”

仇司議這些天一直在觀察著天機,并沒有出現更多的變數,故正色道:

“根據仇某之推算,此刻時機已至,發動當有利于我。”

他對自己推算有信心,但是是否成功,這點他并不負責,因為若是根據他的推算便能穩贏,那么干脆由他來由執掌兩殿權柄好了。

盛箏此刻站起,對著上方一禮,道:“諸位司議,盛某請求出戰。”

全司議卻是擺了擺手,道:“盛司議,此前有說,我等早有安排,先讓其他上真上前,若是不利,你再上不遲。此事就不必多說了。”

盛箏只得應下。

向司議看了看,琢磨了下,全司議接連幾次為盛箏開脫,現在又不讓盛箏上前斗戰,明面上看著是否決盛箏之意,但實際上是一種保護。

以往全司議就對盛箏就極看重,而他與盛箏雖是并稱,卻是被擺在一邊現在看來,依舊是如此。

不過沒什么關系。

他今時之地位,只要不犯太大的過錯,就算大司議也沒辦法將他拿下去,

而且盛箏功行不得長進,天序若破,天機出現,也是他先有機會,

唯一需要的擔心,是全司議說不定會讓他親自上去對上張御。

他身為下殿主持之人,也可以臨機決斷,做出另外的安排,終究大司議的權威是需要他們這些具體執行之人來認可,但若是他不認,拿他也沒有辦法。←→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