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早就寵冠六宮了

第403章 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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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長安起身,緩緩地步至屋內。

帝千傲在她后面,也進了屋內,他坐在椅上,拉了一張椅子放在他對面,他拍了拍那椅子扶手,而后對洛長安道:“坐吧。”

洛長安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帝千傲將雙手扶在她身側扶手,猛地將她身下椅子拉近他的身邊,她驚慌之下抬起頭來,他的薄唇就在她的額心,她的心漏了一拍。

“剛才在你兄長面前,胳膊肘往外拐,護著你丈夫。受用的很。”

洛長安紅著面頰低下頭來,“現在是前夫了……”

“前妻,新鮮。”他半笑著。

洛長安垂著下頜,她真覺得他挺會的,每個字都意義豐富。唉。

帝千傲俯下頭,打量著她可愛的耳尖,鼻翼,以及紅唇,還有她起伏的胸口,在兩人漸緊的呼吸聲里,他微微后退,而后自袖中掏出了和離書,放在桌面上,輕輕推到了洛長安的面前,“和離一事,只你與朕知曉。便不告訴旁人了。國婚,需要普天同慶。和離,不需要大肆宣告。收下吧,皇后,自由了。”

自由。

洛長安顫著手將和離書握在手中,心中竟鉆心般疼痛,他從沒有對她松手過,從來都是她任性逃跑,從始至終他都是那個控制欲極強的他,她原以為無論如何,他都會控制著她,然,這是第一次他...放了她。

滋味一點都不好。

他不要她了。

她感覺心痛到窒息了。

帝千傲見她將和離書拿在了手里,他喉間有些腥咸,望著她,抿唇了一絲笑意,一句‘能不能把和離書還我啊’差點出口,到底緊攥著手至骨節泛白,壓下了,薄唇也沒有了顏色,到底沒壓住,倏地攥了她手腕,將她拉近了,“會改嫁嗎。”

洛長安搖搖頭,“您動過的,沒人敢娶的。大家都惜命。我不過換個地方終老罷了。”

“若有不怕死的呢。不怕死的人不少。前有護國公,蕭先生,后面只怕還有。”帝千傲知道的就有一個,沈愛卿,朕等著呢,她被雪藏那半年,他等著盤問,等的都心急了,沈先生樂見他們和離,得縱著!他又問:“會改嫁嗎。”

“不會改嫁。”洛長安輕聲道:“不會。”

帝千傲緩緩地頷首。

“我哥在宣武門等著我,我去收拾一下。”洛長安說著,便立起身來,他的手臂仍圈在她身側椅子扶手,見她立了起來。

他便手拿開讓了路去,但腿仍擋著她的路,總歸他動作之間,并不配合,如慪氣的孩子,揪著眉心給她多處為難。

洛長安將椅子往后推了些,擦著他腿出了椅子,他賭氣般將她腰間系帶拉開了。

洛長安一怔。

帝千傲笑笑道:“不小心掛到你衣帶了。不好意思。”

洛長安耳尖有些發熱,將衣帶系起來,而后便去了衣櫥附近。

帝千傲靜靜地依在畫壁上,看著她收拾要帶走的東西,越看五臟六腑越不如意,強忍著心底強烈的情愫,陪著笑。

洛長安收拾來回,也沒什么可收拾的,都是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她在乎的也從不是物什,她只摘了鳳冠,換了身常服,然后獨將那只小雄獅狗抱在懷里,嫣然笑著對帝君說道:“我把它帶走了。”

帝千傲頷首,“上回險些被它砸死。帶走吧,清凈了。”

洛長安點了點頭,“好,給它起個名兒吧。叫什么好呢?”

帝千傲和她一起摸著那雄獅幼犬,他們的手在幼犬的皮毛上不經意地接觸著,他溫聲道:“今兒中秋,應個景兒,就叫它‘滿月’吧。”

洛長安望了望窗外圓圓的月亮,頷首:“嗯,就叫‘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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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千傲將手指自她領口探入,她頸項因他薄涼指腹的觸覺而微微地戰栗著,他將她頸項中懸著的發結揪了出來,“這發結,就一個,你得了滿月。把發結給我吧。”

洛長安抬眼看了看他的面頰,點了點頭,“行,發結留給你。”

說著,洛長安將發結從頸項取下來,遞到了帝千傲的面前。

帝千傲將發結握在手里,香囊上還有嬌妻的體溫,他將發結懸在頸項,掩在領口之內,而后又道:“走吧,朕送你去宣武門。”

洛長安便抱著雄獅犬緩緩地朝門踱步。

帝千傲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緊了幾步,從后面制住她的腰身,將她連著雄獅犬抱在了懷里,“媳婦兒......叫錯了,和離了,就不能叫媳婦兒了。應該是,孩兒他娘。”

洛長安心口猛然一軟,回過了身來,晶瑩的眼淚已經淌下,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在她鼻息間繚繞著,“帝君,您有何吩咐...請講。”

“朕想看...”帝千傲望著她面上的鳳飾,才說了三個字,便被海通傳政事的聲音打斷了。

海這時來稟報,“帝君,水路提督來稟報,河道泄洪之事有異變,防洪堤被水沖毀,多處村落被淹,水路提督在御書房求見,十萬火急!”

帝千傲肩頭一震。

洛長安沒聽到帝君后面的話,不知他想看什么,心中很可惜,她連忙懂事道:“去忙吧。國事要緊。”

帝千傲眉心擰了擰,隨即對洛長安沉聲道:“先在東宮等朕片刻,朕必要親送你到宣武門的。朕盡快忙完便回來,莫要在朕沒回來前就走了,不可讓朕…抱憾。”

洛長安點了點頭,“嗯,我等您!”

帝千傲隨即便步出東宮,步入御書房理政。

劉勤在宣武門等待多時,遲遲不見洛長安來宣武門,便進得東宮,催問道:“長安,如何收拾這么久?不是沒什么東西可收拾嗎?”

洛長安見兄長來了,便抱著滿月說道:“帝君因為有政事去了御書房,他說要親自送我到宣武門,讓我等他。”

“休書都遞給你了,你還賴在這里干什么?!”劉勤將妹妹的衣物簡單收拾了一下,將行李提在手里,嚴厲道:“跟哥回家!”

說著,便隔衣拉住了洛長安的手腕,要帶她走。

洛長安往后撤,不愿意和劉勤走,“我答應了要等他一會兒的。哥。我沒有賴在這里。就等一會兒。”

劉勤非常失望,覺得妹妹沒有骨氣,他無奈道:“行,等多大會兒?”

“兩個時辰吧。他處理國事,沒那么快的。”洛長安小聲說著。

“兩個時辰也叫一會兒?!爹娘知道你被休了還等前夫送你出門,會氣得活過來!”劉勤搖著頭,“長安啊,真有你的。行,哥跟你一起等。”

洛長安的臉因為羞窘而紅透了,但,就是要等帝君!要等!

結果,劉勤便靠在門外宮柱上,抱著手臂干等,宮人來奉茶道:“爵爺吃茶吧。”

劉勤拿衣袖將茶揮去,不耐道:“不必了,粗鄙商人只會牛飲,如此玉杯,折煞了。”

洛長安則坐在屋內椅上等著帝君,抱著滿月等了二個時辰,孩子們都睡下了,直到了中夜,帝君也沒回來。

劉勤掐著時間,在滿兩個時辰時,便進得屋內,沉聲道:“兩個時辰了,可以拿著你的和離書和哥回家了嗎?”

洛長安紅著眼睛道:“再等一會兒。說過了要等他的。”

“不等了!”劉勤再度隔衣拉住了洛長安的手腕,“走了!”

洛長安往后掙著,更咽道:“哥...我要再等等他!哥。就等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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