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玉竹寸步不離著玉蘭。
玉蘭對著玉竹道:“玉竹,你怎得像看犯人似的看著我?”
“小姐讓我好好照顧你,畢竟你如今可是雙身子,自然要看的緊一些。”
玉蘭道:“你素來瞞不住事,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有。”
玉竹話音一落,便見著梅清煙著急地入內道:“玉蘭,你快換一身最好的衣裳,隨我進宮一趟,皇后娘娘召見你入宮。”
玉蘭一驚,卻也連去換了一身衣裳。
梅清煙問著一旁的玉竹道:“宛芝呢?怎得不見她在府中?”
玉竹回道:“夫人,小姐她方才聽到外邊有對玉蘭不好的傳言,去處置傳言去了。”
梅清煙問道:“什么傳言?”
玉竹見著玉蘭已到了里邊去換衣裳去了,便道:“外邊有人再說玉蘭以前做過武安侯的通房丫鬟,這簡直就是胡編亂造!”
玉蘭正拿著一身淡青色的廣袖大衫,想問問梅清煙此衣裳合不合適,便聽到了玉竹此言。
玉蘭手中的衣裳掉落在地上。
玉竹擔憂道:“玉蘭。”
梅清煙憂慮道:“難怪娘娘今日會突然宣玉蘭覲見了,玉竹,你趕緊去一趟顧府。”
梅清煙上前撿起來玉蘭掉落的衣裳,“去換身衣裳,你沒有做過的事不必害怕,皇后娘娘乃是明理之人,或許她還會替你做主的。”
玉蘭撿起來衣裳道:“是。”
梅清煙還找來了自個兒的丫鬟給玉蘭化了妝容,見玉蘭的手都在抖道:“別怕。”
玉蘭以往跟著陸宛芝進宮時,都在宮門外就停下了的,今日乃是她頭一次入宮,整顆心都跳的厲害。
入了中宮大殿,見著腳下的乃是光滑的玉磚,玉蘭更是步步小心地走到了皇后跟前跪下道:“奴婢叩見皇后娘娘。”
顧皇后坐在鳳椅之上,望著底下的玉蘭道:“抬起頭來。”
玉蘭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卻不敢去看著顧皇后。
顧皇后道:“果真是個美人,今日本宮聽聞你曾經做過武安侯的通房丫鬟?”
梅清煙連道:“娘娘,這是絕沒有的事情,玉蘭自小與我家宛芝主仆情深,如姐妹一般,武安侯如此負我家宛芝,玉蘭恨著武安侯都來不及呢,怎會給他做通房?”
玉蘭也連連磕頭道:“皇后娘娘明鑒,奴婢從未和武安侯有過如何茍且,若有我便天打雷劈的!”
顧皇后見著玉蘭如此坦蕩,便道:“起來吧,樹大招風,你從一個陸家奴婢成了顧家二少夫人,定是有不少人盯著你的,也有盯著顧家與陸家結親的。
這一次傳言并非是對著你而去的,是對著顧陸兩家結親而來的,否則今日也不會是德妃來說此事了。”
梅清煙拱手道:“娘娘圣明。”
顧皇后招手讓著玉蘭上前道:“好孩子,你別怕,這外邊的謠言等你進了顧府的大門之后就無人敢傳了。”
玉蘭連連福身道:“多謝娘娘。”
顧皇后看著玉蘭的容貌道:“玉蘭這個名字是你的本名還是……”
玉蘭道:“我沒有本名,玉蘭這個名字乃是姑娘給我取的,我甚是喜歡。”
顧皇后道:“你家姑娘倒是個會取名的,春日里的玉蘭美得很,正好本宮這邊有一套紫玉做的玉蘭頭面就送你做見面禮了。”
玉帶紫為貴,玉蘭連聲道:“多謝娘娘賞賜。”
陸宛芝與趙珩兩人回到府中,聽聞皇后娘娘已召見玉蘭進宮,陸宛芝便蹙了眉。
趙珩安慰道:“芝芝,你放寬心,我姨母甚是通情達理的,必定不會為難玉蘭的。”
陸宛芝道:“我本以為此事是陸寧苒見不到陸家好所造的謠言,可是這會兒瞧著此事沒有這般簡單。
今日晌午才從周家傳開來的謠言,皇后娘娘怎會如此快就知曉了此事?”
趙珩道:“我也覺得古怪得很。”
陸宛芝細細一想道:“這會兒不過是陸家與顧家定親,就已經礙著了宮中有些人的眼了。”
趙珩問道:“宮中的人?晉王?”
陸宛芝點了點頭。
趙珩好奇道:“這晉王都成了一個閹人了,他難不成還企圖著儲君之位嗎?”
陸宛芝道:“閹人也并非不是不能企圖皇位,到時候大不了可以過繼孩兒,還有他若是登基了,有誰敢去查看他是不是閹人?你啊,還是多防著晉王一些。”
趙珩倒是一點都不害怕道:“有皇兄在呢,晉王在皇兄跟前成不了氣候的。”
陸宛芝見著趙珩對太子如此信任,道:“你就這么信賴你皇兄嗎?”
趙珩點頭道:“嗯。”
陸宛芝對著趙珩道:“趙珩,你永遠要記住,在這個世上,你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尤其是太子殿下日后還是天下之主,你不可太輕信于他。”
“芝芝,你對我皇兄是不是太有偏見了?雖然他搶走了你原本的嫂子。”
陸宛芝見著院門后有人,連捂住了趙珩的嘴
見著院落之中是陸云萱,陸宛芝才松了一口氣,“萱萱,你怎么在我這里?”
陸云萱道:“姐姐,方才小郡王說太子殿下搶走了我們原本的嫂子,是怎么回事啊?”
陸宛芝道:“沒有的事,你聽錯了。”
陸云萱看了一眼趙珩,對著陸宛芝道:“姐姐,我有事想與你單獨說說。”
陸宛芝讓著趙珩先回去,問著陸云萱道:“何事?”
陸云萱擰著手中的帕子道:“這秋試成績都出來這么多日了,孟家怎么還沒有上門來說親事呢?姐姐,孟敖他會不會負我吶?”
陸宛芝安慰道:“孟敖怎會負你呢?許是有事耽擱了,你也不必焦急。”
陸云萱嘆氣道:“唉。”
東宮之中,孟靜姝見著跟前孟夫人拿來的藥物,她蹙著眉道:“娘,我剛剛小產,御醫說起碼要休養半年。”
孟夫人道:“這說不定明年開春又要選秀了,這東宮之中無子嗣,少不得又要添新人,太子妃娘娘還得盡早有孕才是,這些生子藥都是極為靈驗的。”
孟靜姝頭疼萬分,“知曉了,娘,日后您就不必替我找這些藥了,您還是操心操心弟弟的親事為好。
顧青池已然定下了親事,弟弟秋試中舉,也該將親事提上議程了。”
孟夫人道:“今日我來東宮正好是來與你說此事的,你弟弟說與陸家的三姑娘兩情相悅,要娶陸三姑娘為妻,你覺得這門親事如何?”
孟靜姝聽聞是陸家的姑娘,道:“是門好親事,弟弟喜歡就好,您就去陸家提親吧。”
“可是當時陸家來提親,我都拒了,這會兒輪到我們去陸家提親,這……”
“太子到。”
孟靜姝聽到外邊的話,連起身去外邊相迎。
太子入內見著孟夫人道:“岳母。”
孟夫人見著跟前的太子,連討好笑著行禮道:“太子殿下。”
太子見著桌子上的藥物,微微蹙眉,終究也是沒有多說什么。
孟靜姝對著太子道:“殿下,娘親今日來說起了弟弟的親事,孟敖他對陸家三姑娘有意,想要娶陸三姑娘為妻。”
太子道:“這倒是一門不錯的親事,與陸家倒是越發能親上加親了。”
孟夫人得了太子之言,倒也有了底氣去陸家提親了,喜笑顏開地出宮去了。
孟夫人走后,太子見著桌子上的藥物便讓宮女拿出去扔了。
“靜姝,除了李御醫給你的藥,其他的藥都不要吃。”
孟靜姝道:“也是臣妾無用,都嫁進宮中五年了,還未曾能為殿下添麟兒,要不殿下還是多多去別的妹妹房中吧。”
太子臉色不悅道:“靜姝,孤的兒子只會由你生出來。”
孟靜姝聽聞太子此言,可謂震驚至極,她緩緩道:“若妾身生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