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仵作艷驚天下

第387章 鸞鳥玉佩的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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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還有秋梨,盤問的如何了?”

常麼麼轉身回來回話,“暫時還沒問出什么,不過太后放心,她撐不了多久的。”

“嗯,盡快問出有用的東西來。”太后點頭,“秋梨去大理寺指認,謝珩轉頭便將人扭送到了哀家這里,他必不是向哀家投誠,那便是有其他的目的。”

“哀家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背后搞鬼!”

一名宮女快步走進殿內,“太后,云大夫人求見。”

太后瞬間皺眉,“這個蠢貨,她又來做什么?宣她進來。”

太后又轉頭吩咐常麼麼,“你自去辦事。”

“是。”常麼麼低頭應下,退出殿內,正好遇見神色倉惶而入的云大夫人。

常麼麼心說:堂堂云家大夫人,當真是不成氣候,遇事竟這般沉不住氣。

太后坐回了軟榻,云大夫人慌急入內跪身行禮,“太后,出事了!”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行事說話要有氣度,你是云家的大夫人,不是街邊撒潑的潑婦。”太后皺了皺眉,“什么事,起來說吧。”

“是。”云大夫人縮著肩膀起身,但想到發生的事情,又急了起來,“太后,那個賤人不見了。就好似失蹤了一樣,我派人把整個中都都翻了過來,依舊沒把人找到。”

太后一聽只是辰夫人不見了,半點神色都未變,輕輕招了招手,伺候的宮人去內殿取了個盒子出來放到她手邊。

太后打開盒子,取出里面的玉佩放在指尖輕輕摩挲了一陣才又開口,“何時不見的?”

“就是第二日去見秦鳳儀的時候。”云大夫人心里著急,看太后不緊不慢心里就好似貓撓一樣難受,“跟著的丫鬟回來說馬車在路上撞到了一個推貨的板車,丫鬟出去查看,再回來馬車里就沒人了。回家后我叫人檢查了馬車,馬車的一側是被人撬開的。那個賤人定然就是那般逃走的。”

太后垂眸盯著手中的玉佩,聽云大夫人說完話慢慢道:“辰夫人在云家這些年都是如此過來的,慧哥兒也還在云家,她怎么就突然想逃離云家了?”

“她當初能為一雙兒女做到那般份上,如今便不會扔下慧哥兒不管。必然是有人劫走了她。”

太后心里已經有數了,看來定然是謝珩他們查到了百草糕,這才會有辰夫人被劫走一事。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事。

辰夫人能不能找回來,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也罷,總歸當初的百草糕是她送入的東宮,就算謝珩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就如此將事情牽扯到她的身上來。

太后氣定神閑,“此事不必管,你只管往大理寺或是刑部只會一聲,讓他們找著便是。”

“太后,可是百草糕……”云大夫人遲疑。

太后掀起眼皮瞥了云大夫人一眼,這一眼便嚇得云大夫人禁了聲。

云大夫人心頭突突的跳,站在殿中手腳都不知該往哪里放。為了緩和這種讓她壓抑的安靜,云大夫人趕忙應下,“是。太后說的是。”

太后又轉回了目光,繼續摩挲手中的玉佩。

云大夫人想緩和氣氛,故意討好道:“太后手中的這塊玉佩倒是個寶貝,這般通透可人。”

“嗯。”太后淡淡的應了一聲,摩挲著手中的玉佩多了嘴角略勾有了兩分笑意。

云大夫人一看夸這玉佩太后能高興,連忙順桿往上爬,“這玉瞧著稀罕,雕刻的也十分精美,看著像是雙佩呀,尋常可不常見。”

“算你還識貨。”太后笑意更多了兩分,還難得的夸了云大夫人一句。

云大夫人一聽更來勁兒了,伸長了脖子瞅這塊玉佩,不過這玉佩雕刻的東西瞧著像龍不似龍,像蛇不似蛇的,她也看不出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咦?這玉佩我瞧著好像在哪里見過一塊差不多的。”云大夫人疑惑。

太后猛的抬頭,“你說什么?你在哪里瞧見過差不多的?”

云大夫人一看太后忽然變臉又慌了,回想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想了起來,“是那個賤人!”

“你是說辰夫人也有一塊與這差不多的玉佩?”

“那日那個賤人去見了秦鳳儀之后到我屋中回話,當時從袖中不小心掉出了一塊玉佩,我看了兩眼,心下還在想以前沒見著過這塊玉佩,只當是那賤人竟還藏著一塊好玉佩,定然又是太子妃先前接濟給她的。”

太后起身,“那塊玉佩可是鸞鳥形狀?”

“正是!”云大夫人立刻點頭,“玉的水頭與太后您的這塊一樣,只是形狀不同,瞧著也是一塊雙佩。如今再想想,那賤人拿著的那塊鸞鳥玉佩倒是與太后您手中的這塊似是一對。”

云大夫人觀察著太后的神色變化,“太后,莫非這玉佩有什么講究?”

太后瞥了云大夫人一眼坐回了軟榻,神色已恢復了以往的從容雍雅,“也算不得有什么講究,不過是兒時得來的玩意兒,無意中丟了另外一塊,聽你提起有些意外罷了。”

太后擺手,似是有些疲倦了,“行了,你回去吧。”

云大夫人心中有疑惑但也不敢再多問,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太后的神色漸漸沉了下去,“去云相,讓他立刻入宮一趟。”

“是。”宮人領命退下。

云正信來的很快,“心依,怎么了?怎的如此著急的喚我入宮來?”

“哥哥。”太后起身上前,云正信連忙伸手扶住她,“哥哥,不見了的鸞鳥玉佩出現了。”

“什么?在何處?”云正信聞言臉色也是一變。

“大夫人說在前幾日才在辰夫人身上見過一次。”太后神色中多了兩分著急,“哥哥,鸞鳥玉佩不見之后我就一直寢食難安,心里總覺得會出事情。若是叫人知曉它的用途,那我和云家可就當真完了。”

“心依,你別著急,一切都有哥哥在,定然保你無恙。”云正信拍著太后的手安慰,“你且放寬心,我這便回府去找辰夫人拿玉佩,想來為著慧哥兒的前程,她不敢不拿。”

“但是辰夫人現在不見了。”太后皺眉。

“不見了?她不是好好的在府中,如何不見了?”

太后將事情解釋了一遍,云正信瞬間沉了臉,“又是這個蠢女人干的好事!”

“心依,你勿要著急,我這便派人去找。即便是將整個中都城翻過來,我也定然會將玉佩拿回來。”

太后點頭,“有哥哥在,我不擔心。”

“哥哥,皇上如今翅膀硬了,不聽我的話了,我能依靠的也只有哥哥了。”

“多大的人了,還同小時一般喜歡同哥哥撒嬌。”云正信笑了,“有哥哥在,放心吧,哥哥會護著你呢。這個皇上不聽話,那我們就換個皇上便是,也不是什么大事。”

另外一邊,傅修圓被轉回了羲和殿清風閣,周太醫依舊在旁救治,目前的狀況似乎十分不樂觀。

陳淳要去看傅修圓,被柔妃扣在主殿內不讓他去。

行刺的刺客依舊沒抓到,秦家得了消息已經進宮來將秦江和跟秦安的尸體抬回了秦家,秦大夫人一天內死丈夫和兒子,早已經哭的昏死了過去。

開元帝盯著此事,傅修圓中毒一事的兇手已經找到,只需抓住錢太醫便可,謝珩和傅青魚就沒了繼續留在宮中的理由,稟明了皇上后,兩人出宮。

傅青魚坐在馬車里沒說話,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

謝珩用手指點了點她的眉心,“清風閣那邊我會讓人照看著,圓圓自己扎的一刀很有分寸,看著兇險但并未真正傷及要害,周太醫已悄悄同我說了,沒有性命之憂,只是需得養些時日。”

“我知道。”傅青魚抬眼,“圓圓的心臟比尋常人要略往右偏一些,我看到他匕首刺下的位置便知并未真正刺中心臟。只是我沒想到他竟寧愿傷及自己也要殺秦江和父子,他們在殿內,秦江和到底說了什么刺激了圓圓?”

謝珩心說就算不刺激,圓圓殺人也不意外。阿魚會有這樣的疑惑,只不過是圓圓尋常在阿魚面前表現的太乖了而已。

“應當是起了沖突吧。秦家父子已死,再想這些也無意。”謝珩轉移傅青魚的注意力,“圓圓既已在宮中先動了手,那我們也該將安排提前了,否則圓圓的血便要白流了。”

傅青魚點頭,“我會傳信給朝陽,讓他暗中聯絡所有蒙北鐵騎。”

“我也去信給晨風,胡爾勒也可在蒙北邊境沉兵了。”

傅青魚看謝珩,“軍隊拔行便會有大量的消耗,僅僅只是因為謝伯父的一個人情,胡爾勒當真愿意幫我們嗎?”

“僅僅只是一個人情自然不夠。”謝珩一笑,“如今狼塞王庭的王位爭奪已到了最關鍵的一步,胡爾勒乃是大王子一派,他手握重兵,若是要馳援王庭自然需要糧草。”

“所以你為胡爾勒提供的糧草?”

謝珩點頭,“大王子子桑成庭剛愎自用且多疑猜忌,而二王子子桑名朔沉穩多謀知人善用,自然是讓子桑成庭成為新一代的狼塞王對我們大離而言才是最有益處的。”

果然,謝珩行事從來就沒有走一步只有一個目的的時候。

“大人,有云家的馬車。”

晨夕在大理寺的門口停下馬車。

謝珩和傅青魚前后下了馬車,在大理寺門口的拴石那邊果然看到了云家的馬車還有云家的馬夫。

“云家此時派人來大理寺做什么?而且馬車的樣式看著還是女子乘坐的。”晨夕疑惑。

“云家丟了個側夫人,到大理寺報了官如今都還未找到人,他們派人來詢問也很正常。”謝珩和傅青魚進了大理寺,在前堂便見到了坐在堂中喝茶等著的云大夫人。

“謝大人,你可叫我好等。”云大夫人看到謝珩和傅青魚,捏著絹帕站起身,脊背挺直自有一番云家大夫人的威嚴派頭。

謝珩微微頷首,“云大夫人可是為辰夫人一事而來?”

“正是。”云大夫人想在太后面前掙表現,想盡快找到辰夫人搶了玉佩送進宮去,因此一出宮也沒回云家直接便來了大理寺。

可惜大理寺管事的幾個人,沒一個在。

姜范領著人去錢太醫家中去了,王知州領了人在外找人,謝珩和傅青魚又進宮里去了,云大夫人只能憋著一肚子氣在大理寺的前堂等著。

至于大理寺差役端上來的茶水,她只聞那股粗糙的氣味便沒伸手端過茶杯。以至于等了這般久,早已經口干舌燥滿肚子火氣。

云大夫人語氣不善,“這已經多久了,你們大理寺養著的都是酒囊飯袋嗎?竟連一個人都找不到。”

謝珩聞言也不生氣,淡聲道:“大夫人不是也派人尋過嗎?還動用了北大營,不是也未尋到人嗎?”

“連北大營和云家都尋不到的人,大理寺尋不到也屬正常。”

“你!”云大夫人被噎的氣結。

“大夫人來的倒也是時候,本官正準備派人去云府請大夫人來大理寺走一趟,如今到不必費事了。”謝珩轉頭去了主位的位置坐下,傅青魚走過去站到他身側。

云大夫人警惕的轉身盯著謝珩,“謝大人想讓我來大理寺做什么?”

“自是與查案有關。”謝珩緩聲道:“據本官調查,云大夫人曾多次派人跟蹤辰夫人的丫鬟白芍前往風氏商行購買百草糕,等確認白芍購買了百草糕后才會離開,可有此事?”

云大夫人心下一慌,因為她確實安排丫鬟跟著白芍好幾次,不過面上倒是繃著鎮定。

“荒唐!”云大夫人冷笑,“謝大人說我派丫鬟跟蹤白芍只為看她有沒有買百草糕,我為何要做這么毫無意義的事呢?”

“大夫人這般做自是因為大夫人要確保辰夫人入東宮拜見太子妃時要帶有必不可少的百草糕。”謝珩略微壓低聲音拉長了語調,“因為那是毒害太子的關鍵。”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云大夫人的眼神中飛快的閃過一抹慌亂,“不過是一盒糕點而已,怎么就能吃得死人。而且她帶不帶糕點去東宮,跟我有何關系!”

“謝珩,不管如何說我還算是你的長輩。血口噴人大不敬,你便是這般對長輩的?”

謝珩冷淡一笑,“本官家中長輩不姓謝便姓秦,敢問云大夫人算本官哪門子的長輩?”←→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