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謀

第430章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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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外,楚長歌還等在門口,一見月璃來,滿心歡喜,“師姐。”

夏璃看向楚長歌,“長歌,我有丈夫,也有孩子,我不喜歡你,不是不能,是不會,你不是我的菜。”

夏璃說得無比直接,沒有半點轉圜的余地。

在察覺到楚長歌對她不一樣的感情之后,這樣的話,用各種形式,夏璃和楚長歌說了許多次。

同樣的錯誤,她不能再犯第二次。主動的綠茶婊和被動的綠茶婊一樣,都不是好人。

“我知道的師姐,我只是喜歡你而已,你喜不喜歡我沒有關系。”

這樣的回答,楚長歌也從一開始的羞澀難堪,到現在習以為常,駕輕就熟。

師姐喜不喜歡他,和他喜歡師姐,是兩件事。

這是他想了三天三夜,才想通的道理。

夏璃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徑直出了門。

院子里,許大夫走出來,“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你師姐那般的人物,只有神仙配得上她。”

“那她的丈夫也不是神仙啊?”

“差不多了。”

“差不多也沒用,師姐都忘記了。”

許大夫吹了吹兩撇小胡子,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師姐說要包餃子。”

楚長歌面色一喜,“我去剁餃子餡。”

說完,一溜煙地跑走了。

許大夫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大聲問道,“綿綿呢?”

“在屋里做瑜伽呢。”

許大夫再想問,楚長歌已經跑不見了。

“這鬼丫頭,鬼主意還是那么多,什么魚加魚減的,折騰孩子。”

雖然嘴上嫌棄,但是身體卻很誠實地往后頭走去。

典型的口嫌體正直。

許大夫才走到院子的門口,就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趴在地上的綿毯上,兩手向后抓住腿,頭使勁往后仰著。

在她的對面,一只白色的狗,伸長著舌頭,蹲著看她。

許大夫皺了皺眉,換上溫和的語氣,笑吟吟地開口,“小綿綿。”

小姑娘微微側了側頭,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語氣欣喜,“爺爺。”

為了保持動作,聲音并不大,甜甜糯糯的,像是春天沾上了晨露的迎春花。

她的頭轉過來,身體卻半分未挪,一看就是練了很久已經無比熟悉的了。

“哎,哎喲,我的小乖乖,你在做什么?”

綿綿呶了呶嘴,“瑜伽呀。”

“做什么魚啊貓啊的,走,爺爺帶你去吃餃子。”

“餃子。”一聽到吃的,小姑娘倆眼放光。很快又消失,“但是娘親說了,要練半個時辰。”

許大夫正想說練什么,吃東西要緊,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訕訕著過來,“爺爺陪你說說話,不耽擱。”

“好呀。”

許大夫坐過來,看著一臉天真的小姑娘,說不出更像誰,眉眼里能瞧出些許玉陌的影子,也能瞧出些夏璃的樣子。

“那個,爺爺過幾日得出去一趟。”

“啊,又要出去啊?這回我可以一起去嗎?”

許大夫趕緊擺手,“前幾次偷偷帶你溜出去,你沒瞧見你娘怎么數落我的。”

許大夫吹了吹胡子,皺著眉,滿臉寫著拒絕。

“那不是娘親怕我小,走丟了么,還怕你照顧不好我,還怕我磕著碰著,還怕你……”

“得得,打住打住。”

綿綿看著許大夫發愁的模樣,呵呵笑出聲來。

“小丫頭片子,和你娘親一樣。”

“如今我長大了,娘親說不定就同意我出去了。”

“你想得美。”

“對啊,我就是想得美。”說著還搖了搖小腦袋。

綿綿見許大夫看著遠處發呆,扯了扯他的胡須,立馬又跑開:

“哎喲。”許大夫吃痛,看過去。

“我都做完了,爺爺你看。”說著示意他看旁邊點的香,咯咯笑起來小跑著往外走去。

許大夫搖搖頭,“綿綿,你等等爺爺。”

“爺爺,你快點。”

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回蕩在院子里,如春風一般讓人心情愉悅。

廚房里,付婆婆已經生好了火。

夏璃從布袋子里舀出一勺面粉,兩勺糯米粉,一手攪動,一手拿著碗開始慢慢地加水,然后輕輕地揉和打圈,再慢慢地揉成面團。

楚長秋剁著肉末,不時轉過頭看一眼夏璃,明明是普通平常的事情,偏生到了夏璃這里,便顯得無比賞心悅目。

他從來沒有見到過任何一個人,能將生活中的普通小事,每一件都做得那么好看。

別院里有兩個下人,一位是現在正在燒火的付婆婆,還有一個是守門的張老。

在他們來別苑的時候就在了,仿佛是這里的守衛人。

別苑里平時用的東西,也都是他們買回來。

楚長歌不知道他們如何進出自如,也不關心。

平時他們也會做一些打掃的事情,但是,夏璃一般會自己動手,用她的話說:勞動使人踏實,勞動使人快樂。

每每夏璃說出這樣的言論,楚長歌都覺得她全身都閃著魅力的光。

“長歌,你真的不認識以前的我?”

楚長歌搖頭,“不認識。”

夏璃醒過來后,并不知道月璃的事情,不知道她是誰,不知道她嫁給了誰。

楚長歌不知她重活一世,她只能和他解釋是忘記了從前的事情。

夏璃聽到腳步聲,對楚長歌道,“綿綿來了,你去帶她洗手,再找到她的小圍裙給她系上,一會一塊來包餃子,”

“好的師姐。”

綿綿還沒有進屋,便被楚長歌又帶了出去,一旁的付婆婆也借故離開了。

許大夫轉身要走,被夏璃叫住,“師父。”

許大夫苦著臉,每次夏璃一支開人,就是要問他那些事情,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說辭。

“我之前,叫什么名字?”

“誰知道。”許大夫是打定了主意不告訴她真相,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我的丈夫是誰也不知道?”

許大夫繼續搖頭,“不知道。”

“或許死了吧,前段時間西北打了一回戰,征了許多兵,死了許多人,你生孩子的時候身邊只有一個產婆和丫鬟,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

“那產婆和丫鬟呢?”

“誰知道,當時情況緊急,哪里還顧得了那么多。我能找到你,那些人也能。”: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