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問詢第八十八章問詢:、、、、、、、、、、、、、、、、、、、、、、、、、:irrxs
重華宮
“嬪妾給舒貴妃娘娘請安,”蘇靜翕走進來,行禮。
“珍妹妹不必多禮,起吧,”坐在上首的喬靜姝淡淡的回了一句,并未為難她。
蘇靜翕緩緩起身,許久不見后宮妃嬪,當她輕抬起臉蛋之時,隱隱能聽見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蘇靜翕心中覺得好笑,今日她可是特地盛裝打扮的呢。
無可挑剔的五官越發的精致難言,細致的描繪出絕美的輪廓,不施粉黛的兩頰處,隱隱可見一雙梨渦輕陷,肌膚吹彈可破,容貌出塵脫俗,眸光流轉,眉目含情,瞬間便可奪人呼吸。
大朵芙蓉淡粉色軟煙羅,一襲水藍曳地飛鳥描花長裙,松松垮垮挽就的三千發絲,只用兩只水晶玉釵斜插其上,遠看雖素雅,近看卻是相得益彰,配合起來有股說不出來的韻味,絕美至極。
眾位妃嬪在驚嘆之余,也不免有些嫉妒,這些日子皇上一來后宮便是直接往關雎宮而去,其他地方竟是再未踏足,有了皇上的陪伴與滋潤,自是貌美喜人,哪里像她們自己,已是好久皆未見天顏,更別提寵幸了。
“不知道珍妹妹可是本宮叫你前來所為何事?”舒貴妃亦是為她的容貌之改變有些微愣,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
比起其他人,她早就發現蘇靜翕是個難得的美人,不同于一般的美人,空有容貌,觀之總是覺得少了幾分感覺,但是在蘇靜翕的身上,便可將那幾分感覺察覺出來,那便是靈氣。
是的,靈氣,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不僅僅是美,而是仙,卻又不是高不可攀,而是看得見摸得著,尤其是那雙眼睛,顧盼神飛,干凈透亮,人亦是如此。
在這后宮之中,能夠保持如此干凈的人幾乎是不存在的,內心的欲望總是或多或少的體現在了眼里,而后便是臉上,相由心生,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而她,喬靜姝亦不知她是否真的如表面上那般干凈,但是能維持這份干凈這么久,可見便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或許也是太過簡單,想必,他喜歡的也是這種獨一無二的慰藉吧。
長期處于陰雨天氣之中,如何不喜愛陽光呢。
“嬪妾若是一點都不知道,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吧,娘娘有任何疑問,盡管提出來,嬪妾定會知無不言。”
話音一落,其他人皆感慨蘇靜翕一如既往的沒腦子,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便是撇清干系,畢竟在關雎宮附近的蓮湖出現一具浮尸,太過讓人有所忌諱,不論是不是與自己有所干系。
舒貴妃卻對她有了幾分刮目相看,眼里不免含了幾分贊賞之意,一般人只以為撇清干系才是最重要的,卻不知沒有隔閡,沒有猜忌,才是身為后宮妃嬪該謹守的原則,皇上相不相信才是根本。
“既如此,本宮這里確實有些疑問,需要珍妹妹為我等解惑一二,還希望珍妹妹實話實說,”舒貴妃其實亦是相信蘇靜翕的,只是既然皇后將此事交與她全權處理,她卻不能不做好這些表面功夫。
蘇靜翕福了福身子,“娘娘請問便是。”
本是一場審問,卻偏偏弄成了問詢,聰明之人自是很快便能從二人你來我往的對話之中,感受到話里話外的轉變,是以心里不免要重新審視蘇靜翕這個人。
“你可認識葬身蓮湖的那位宮女?”
蘇靜翕輕笑一聲,“娘娘如此說,那嬪妾只能說不認識了,畢竟嬪妾實在不知道娘娘所說的到底是哪位宮女啊。”
喬靜姝聞言也輕笑了一聲,“是本宮的不是,那位宮女便是杜貴人的貼身宮女,一直在芷箐苑伺候的。”
“娘娘這樣提起,嬪妾自是記起來了,可是前些日子隨同杜貴人來嬪妾的關雎宮的那位?”蘇靜翕皺眉想了想,如實回答道。
蘇靜翕話音一落,周圍人皆不動聲色的將目光緊緊的集中在她的臉上,企圖從其中看出什么來,舒貴妃掃了一眼下方的眾位妃嬪,“正是那位。”
蘇靜翕點點頭,“那么娘娘還想詢問什么?”
“現有證據指明,是你與杜貴人二人密謀謀害杜小儀的孩子,為了處理干凈,才殺人滅口,拋尸毀跡,對此,珍妹妹有何想法,盡管說來。”
“珍妹妹不會是想不到措辭來狡辯吧,怎的這許久都不說話?”淑妃等人見她久久不語,是以嗤笑道。
蘇靜翕以前以為淑妃的性子是率真坦誠,可是這種逮著誰都想咬一口的性子,如今越看越是不順眼,尤其她咬的人是自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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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問詢第八十八章問詢:、、、、、、、、、、、、、、、、、、、、、、、、、:irrxs
“淑妃姐姐倒是瞧著急著把罪名往嬪妾的頭上推一般,如此性急,可是怕了真相浮出水面啊?”蘇靜翕淡淡出聲,語氣諷刺。
淑妃顯然沒有想到蘇靜翕會有朝一日敢將她的伶牙俐齒用于自己身上,已經好久沒有人敢把矛頭指在她的身上了,反應過來,嗤笑一聲,“本宮不過是打趣幾句罷了,珍容華何必惱羞成怒呢?”
說不過便以位分來壓,只不過,蘇靜翕早已不是剛剛入宮的那個蘇靜翕了,是以勾了勾嘴角,“淑妃娘娘從何處看出嬪妾惱了?又怎知嬪妾怒了呢?”
話音剛落,周圍便響起一片淺笑聲,在座的妃嬪除了舒貴妃,基本上或多或少,或明或暗,皆被淑妃的那張嘴氣到過,有人幫著出氣,好戲不看白不看。
淑妃正準備說話,外面卻響起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
“臣妾嬪妾婢妾參見皇上,”眾人皆行禮。
宗政瑾走進去的時候,一眼便看見孤身站在殿中間的人,形影孤只,煢煢孑立,心里忽然便有了幾分心疼,不是滋味。
面上并不顯,走到上首,“都起來吧。”
“謝皇上。”
“問的如何了?可有查出兇手?”宗政瑾轉頭問向舒貴妃。
舒貴妃搖了搖頭,“并不知兇手如何,皇上可要親自問詢?”
“不了,你問吧,朕聽著,”宗政瑾搖了搖頭,又說道,“她站久了不舒服,你挑著重要的問吧。”
言下之意,便是相信蘇靜翕不是背后主謀,眾人自然能聽出他的意思。
“是,”舒貴妃點了點頭,才說道,“珍妹妹,有證據證明,那晚你身邊的大宮女代曼在亥時一刻還出了宮門,及至宮門落鎖之時才回來,還有,之前杜貴人前去關雎宮,與你相談了近一個時辰,不知所為何事,這些你可能解釋清楚?”
蘇靜翕淺笑一聲,“公道自在人心,嬪妾相信定是可以說的清楚的。”
“杜貴人前些日子來嬪妾的關雎宮,是因為聽聞她的母親生命垂危,前來求嬪妾相助她一二,嬪妾因聯想到自己的娘親,血脈相連,是以答應幫助她,便派人去了尚宮局,讓人前去杜府察看情況,這些尚宮局皆是有記錄的,娘娘派人前去查證便是。”
“也許是故意使的計謀呢?表面上如此,內地里……”淑妃裝其不意的小聲嘀咕道,聲音雖小了些,但是坐在她身邊的人都聽進了耳朵里,包括宗政瑾。
“至于代曼那晚為何外出,這個……”蘇靜翕并不接她的話,只當沒有聽見,把目光移向上首。
宗政瑾與她四目相對,眼里溢出極淡的笑意,“這個就不用解釋了。”
那晚代曼外出,實則是因為她那晚宿在了乾清宮,代曼深夜前去,是為了替她送去那個放在她梳妝臺下的小盒子,裝有他滿心罪惡的“證據”。
本來也可以交由蘇順閑的,只是代曼這妮子,自從上次著了道,現在謹慎了許多,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而且重點是她以為那個盒子里裝的是貴重的東西,是以不敢假手他人。
若是代曼知道那個盒子里裝的是什么,只怕會羞煞了臉。
其他人見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眉來眼去,心里頓時有些不舒服,不著痕跡的側過身子,眼神憤恨的能將蘇靜翕凌遲百次。
“再有便是,即使那浮尸出現在蓮湖,嬪妾以為并不能說明什么問題,蓮湖是在關雎宮附近不錯,但是也是在儲秀宮附近,長春宮、甘泉宮皆是相距不遠,按照這么說,嬪妾以為并不止嬪妾一人有嫌疑。”
“況且,若是真的是嬪妾所為,嬪妾以為,沒有人會那樣蠢笨的將疑點引向自身,賊喊捉賊并不是什么時候都管用的,所以,若是皇上真的懷疑嬪妾,嬪妾懇請徹查此事,還嬪妾一個清白。”
“也許當真是賊喊捉賊呢,”湘婕妤緊接著出聲,對于蘇靜翕將嫌疑指向她的甘泉宮,卻是十分不愿的。
蘇靜翕勾了勾嘴角,“施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這個道理想必眾位皆明白,清者自清,到底是誰做的她心里定然清楚,奉勸那位一句,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好自為之才是。”
說完蘇靜翕便跪在地上,“皇上,嬪妾愿意發毒誓以證自身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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