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純妃躺贏日常

第一百四十七回 弘歷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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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轉變確實有些突兀,或許,她應該說些什么來消除他的疑心,

“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從前我太過任性,總在考慮自己的感受,擅自離開的確是我的錯,我已知錯,往后不會再犯,還請四爺原諒我一回。”

她就這般凝望著他,一雙星眸閃爍著晶瑩的淚花,泫然欲泣的模樣看得弘歷心念微動。

依照他對蘇玉珊的了解,她方才的那幾句話并非真心,無非是為了蘇嘉鳳,才會向他示弱。

明知她是虛情假意,他仍是道不出拒絕之辭。默了半晌,弘歷長舒一口氣,起身負手而立,冷聲道:

“看在孩子的份兒上,我姑且不提以前的恩怨,讓你留在這兒安胎。但是”

話鋒一轉,弘歷偏過頭,銳利的目光直直的鎖向她,“蘇玉珊,我警告你,最好本分些,別再耍什么花招。若再讓我發現你生二心,便連孩子的情分我也不會再顧!”

他沒再與她置氣,蘇玉珊心下稍慰,忍不住問了句,“那么嘉鳳之事……”

一提蘇嘉鳳,弘歷峰眉頓皺,似是很不悅,蘇玉珊當即改口道:“方才大夫說我身子虛弱,合該靜心調養,嘉鳳的事我顧不上,只能勞煩四爺您多費心。”

她知道弘歷已經不在乎她,之所以讓她留下,僅僅只是為了她腹中的子嗣,是以蘇玉珊刻意拿孩子說事兒,如此一來,弘歷也就無可推脫。

畢竟她還懷著身孕,如若心情不好,對胎兒肯定有影響。為著他的孩子著想,弘歷應該也會幫忙的吧?

實則她無需拿孩子做借口,從他抱她回府的那一刻,就預示著他已經選擇了妥協,不過蘇玉珊的這番話倒是給了他一個臺階,弘歷順勢而下,“你該做的就是安胎護子,其余之事,我自會處理。”

得他應允,蘇玉珊心底的那塊石頭總算落了地,“多謝四爺寬宏大量。”

客套話,他懶得聽,弘歷也不應腔,漠然轉身離去。

外頭的雪小了些,還在緩緩飄灑于天地之間,屋內燒著碳,被中有湯婆子,枕邊有手爐,一夜之間,蘇玉珊的日子又回到從前,有人侍奉,錦衣玉食,身上很暖和,可她的心湖卻已結了一層寒冰,沒有一絲溫度。

此刻的她無比想念在村莊里的那段日子,想念劉大娘和云芳,卻不知她們被傅清安置在哪里,而她,是否還有機會見到她們?

現下想想,那段時光雖然清苦,到底自在。然而她最終還是回頭啊!這是她的選擇,那她就該承受應有的代價,從此以后,她會親手折斷自己的翅膀,規規矩矩的待在這牢籠之中,做一名合格的使女,不言傷,不覺痛,只為了生存而努力的活下去。

蘇玉珊的歸來打破了那些流言蜚語,府中又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波瀾。眾人紛紛猜測,蘇玉珊這是患了什么重病,還是有了身孕?

西嵐許久未見玉珊,她擔心玉珊的安危,想去見見她,富察格格亦遂她一道,然而兩人到得畫棠閣,卻被侍衛給攔下。

外頭有吵嚷聲,驚醒了正在睡夢中的蘇玉珊。

近來她格外的嗜睡,夜里明明睡得很早,晨間還能睡到巳時,聽到動靜,她迷糊喚道:

“常月,外頭出了什么事?”

“是嵐格格和富察格格前來看望您,被侍衛攔住了,四爺吩咐過,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

弘歷在此安排了人手,看得這么緊,是防止她再逃跑嗎?這回借她十個膽兒,她也不敢了啊!

西嵐是她的好姐妹,她很想見一見,卻又不知該如何應對。畢竟她走了這么久,突然歸來,西嵐肯定會問及因由。

思及此,蘇玉珊又問,“我不在的這段時日,四爺是怎么跟人說的?”

“他說您身子不適,在別院休養。”

是什么病,在哪座別院,弘歷尚未與她通過氣,蘇玉珊不敢亂說話,生怕會露餡兒,干脆沒理會,暫時先不見西嵐,等問過弘歷,確定如何跟人回話時再見。

算來她回到畫棠閣已有三日,自那日走后,弘歷再未過來,渾當她不存在一般,也不曉得嘉鳳到底怎么樣了,弘昌是否會放人?

許是老天聽到了她的心聲,當天上午,李玉便來回話了,

“格格,好消息,蘇二公子已經被放了出來,現下平安無虞,格格大可放心。”

“是嗎?”聞聽此言,蘇玉珊終于展顏,但一想到弘歷,她又莫名不安,畢竟弘歷那么高傲之人,讓他跟人低頭,著實困難,卻不知他見到弘昌會是怎樣的情形,兩人是否發生沖突?

當她詢問細節時,李玉神秘一笑,“咱們四爺才不會向那種人認錯,他另有高招!”

常月也很好奇,湊近道:“李公公,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四爺用的什么法子?”

但聽李玉道:“四爺派人調查了當日與弘昌一道用宴之人,一一盤問,威逼利誘,有人扛不住,交代了實話,原來那玉佩是被弘昌的人給藏了起來。

于是四爺又差人將那玉佩給偷了出來,繼而再拿至弘昌面前,說他誣陷二公子,還將人關押了那么久,勒令他必須向二公子道歉,否則就將此事告知皇上。

眼看事情敗露,弘昌沒得選擇,只能照做,當眾跟二公子道了歉。”

弘昌還指望著弘歷給他低頭,鬧了這么一出,到了竟是他丟人,當真是報應!

若非弘昌惹出這些個是非,她也不至于再回頭。事已至此,現下再論這些已無意義,不論如何,弘歷到底還是有恩于她,蘇玉珊示意常月給李玉拿了賞銀,而后又對他道:

“有勞李公公,替我向四爺道聲謝。”

傳話不算什么難事,但李玉還是想提醒一句,“奴才私以為,道謝這種事,還是格格您親自說更合適。”

若無弘歷出手,嘉鳳難逃牢獄之災,道謝是必須的,然而現下的情況頗為尷尬,

“四爺他一直沒來畫棠閣,我想道謝卻沒機會。”

李玉笑道:“四爺沒來,您可以去書房找他啊!”

念及府中規矩,蘇玉珊始終有所遲疑,“這……不合規矩吧?我只是個使女,他若不來,我不能主動去找。”

“規矩是分人的,您沒去,怎知四爺不肯見您呢?這會子四爺不在書房,午后應該會在,蘇格格您早做準備。”

他點到為止,料想蘇格格應該明白該怎么做。

臨走前,李玉又道:“恕奴才再多嘴說一句,這后院女人的一生啊!全仰仗著四爺的恩寵和孩子。經此一事,您也應該清楚,有孩子做倚仗,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很快您就要做母親了,合該為自己和孩子的將來做打算才是。”

李玉之言,蘇玉珊深有體會。

從她決定回京的那一刻起,她就清楚的知道,這個牢籠,她一輩子都越不過去了。

弘歷可以大意一次,絕不會給她第二次逃離的機會。再者說,即便有機會逃走又如何?她的家人還在這兒,那是她的牽掛,她的羈絆,折騰到最后,家人出事,她還是得找弘歷相助,這個世道,沒有權勢,寸步難行。

誠如李玉所言,從前她可以無所顧忌,但如今,有了孩子,身后還有家人,她就不能再任性妄為,必須得學會籌謀。

有恩寵,有孩子,她才能保全她想護之人。可她與弘歷積怨太深,指望他再像從前那般寵她,大約是不可能的了,但至少不能讓他厭惡她,如何與他維持好明面上的和睦關系,是她最該考慮的。

午膳過后,蘇玉珊沒有午歇,而是去往小灶內,打算給弘歷燉雞湯。

常月只道她身子不適,無需親自動手,讓下人熬湯,她只管送去便是,然而蘇玉珊卻覺得既是道謝就該有誠意,弘歷那張嘴,刁得很,若假手于人,再謊稱是她所做,那他喝一勺便能嘗出來不對味。

“身子虛才該適當走動,成日的躺著,骨頭越發軟了。”蘇玉珊堅持要自己熬湯,常月攔她不住,只能由著她,隨主子一起到小灶內打下手。

張羅了一個時辰,湯終于熬好,常月將鮮香的雞湯盛至碗內,放在食盒中。

蘇玉珊擔心衣服上沾染了油煙,特地換了身青狐對襟大氅,而后主仆二人一起去往書房。

如李玉所言,這會子弘歷的確在里頭,然而聽說蘇玉珊求見,他卻沒松口,“她來作甚?沒瞧見爺正忙著?”

主子居然不見蘇格格?李玉可是萬萬沒想到啊!無奈的他只得到外頭歉聲回道:“格格,現下主子正在忙政務,要不您先稍候片刻?”

左右她是來謝恩的,等一等也無妨,于是蘇玉珊就這般立在門外靜候著。

常月拎著沉重的食盒,難免有些勒手,但這是給四爺送的吃食,她可不敢放在地上,只能一直拎著。

她一個丫頭,受些累倒無妨,但她擔心格格被攔,心里可能會難受。

實則蘇玉珊并無任何波動,只因她很清楚,弘歷對她已無愛意,自然也就不愿再顧及她的感受,而今她和弘歷,只是皇子和使女的關系,皇子讓她等著,她就該等著,不該有任何怨言。

想通之后,她也就沒什么可難受的,立就立著唄!反正她懷著身孕,無需踩高底鞋,穿著平底繡花鞋并不累,就是偶爾旋來一陣北風,刮得人面涼手冰,刺痛難忍。

蘇玉珊不著急,李玉他著急啊!人是他請來的,現下四爺不讓進,這可如何是好?

主子說什么在忙,實則也沒寫奏折,無非是在看書而已,瞧這情形,分明就是故意給蘇格格一個下馬威。: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