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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歷常說自個兒是個和尚,一直在吃素,她又何嘗不是呢?
細算算,從去年九月到今年六月,兩人再未真正的擁有過彼此。不僅弘歷渴念,蘇玉珊心底也有一份不便言說的小小期待。
畢竟她是個正常女人,他又那么會撩人,好多次都被他挑起了星火,卻又礙于懷著孩子,不得不被迫熄滅。
他的手掌似一把火鐮,輕易就能點燃她心底的火苗,他狂亂而溫熱的氣息則似一陣風,推波助瀾,使得心火燃得更旺,使她與他一起烈烈燃燒!
雖說不是頭一回,但時隔那么久,驟然開啟,她難免有些不適應,秀眉緩蹙輕呼痛。
終于真切的感知到她的存在,弘歷如臨九霄,魂輕神飄,他很想肆無忌憚的感受她的美好,卻又無法忽視她的痛苦,只能忍耐著,放緩攻城的腳步,直至她的聲音逐漸變得婉轉,他才提著長劍上陣,一展英姿!
先前因為懷著身孕,她顧慮重重,沒敢放縱,即使偶爾有他幫忙,她也始終繃著心弦,不敢放松的去享受。
今日出了月子,蘇玉珊無需顧忌,跟隨他的指引,閉眸細細的感受他的溫柔與狂野。
擁攬著蘇玉珊的弘歷,時而像獵豹,身手迅捷,健勇剛勁,時而像蒼鷹,叼著他心儀的獵物翱翔天際,而她宛若驚弓之鳥,不敢睜眼,生怕會被摔落塵間,藕段似的手臂慌亂的圈住他的脖頸。
起初她還能承受,駕著紫龍暢游九天,到后來,她筋疲力盡,薄汗頻出,眨著迷蒙的眼睫,可憐巴巴的詢問,
“這都第幾回了?我真的好累呀!今晚到此為止吧?”
她的聲音軟糯中透著一絲微啞,非但沒止住他的意念,反倒如同火上澆油,使得他將懷中人擁得更近,“你忘了?我說過,今兒個求饒無用。”
“可明兒個是孩子的滿月宴啊!你再這般鬧下去,我如何下帳出去見賓客?”
“那就不下帳,就說你尚未復原,仍在休養。”他有的是招數,可苦了蘇玉珊,惆悵不已,
“可是西嵐一清二楚,我若不出門,她肯定會笑話我的。”
“笑便笑唄!反正你占了大便宜。”
仔細一琢磨,她總覺得這話好像哪里不對勁,“怎的說的好似是你吃虧了一般?明明吃虧的人是我好吧?”
“難道你不舒坦?”
弘歷氣定神閑的一句反問,噎得她無言以對,緋面蘊羞意,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這都快子時了,明日你還得上早朝呢!”
雍正帝就是這般嚴苛,饒是明日弘歷的孩子滿月宴,這早朝也是少不了的,然而弘歷根本不擔心,
“我就沒打算今晚夢周公,只想跟你一起探討避火圖上的真諦,少歇幾個時辰,將先前欠你的都給補回來。”
此言一出,嚇得蘇玉珊直打顫,“我不著急討債的,你可以慢慢補。”
“可我著急……”
這一夜,弘歷根本不聽她的勸阻,她說一句,他就辯一句,斷斷續續的欺了她四回,以致于蘇玉珊力道全失,埋在他肩側,眼中盈著淚,哭著控訴他是個壞人,
“從前竟是不曉得,你……你居然可以壞到這種地步!”
“今兒個就讓你見識一番。”
不論她說什么,他皆不肯放過她,氣得蘇玉珊狠狠心,反過來啃他,權當為自個兒報仇了。
此時的她迷迷糊糊,渾忘了后果,直至次日,丫鬟過來為主子更衣系扣子時,紅著臉結結巴巴地道:
“四爺,您頸間有好幾點紅痕,旗裝的立領也遮不住,這可如何是好?”
弘歷神情平靜,只因他昨晚就料到了這一點,懶聲道了句,“這話該問帳中那只小懶貓才是。”
彼時蘇玉珊還在錦被中,弘歷需要早起,她不需要,還能再歇會子,困頓的她恍惚間聽到有人提她,迷糊應了聲,素手倦抬,遮得嚴實的帳簾敞開一條縫隙,只露出一顆小腦袋,她就這般歪趴在帳邊,羽睫未展,嗓音慵懶,
“嗯?我又怎么了嘛?”
那惑人而不自知的情狀,看得弘歷喉結滑動,突然就不想進宮了。
轉身行至帳畔,他指了指自個兒的領口,“瞧你做的好事。”
蘇玉珊緩緩抬眼,蹙眉瞄了半晌,待看清那紅痕后,心虛的她默默縮回被中,“別問我,不是我,我沒有。”
“不是你還能是誰?難不成是女鬼?”
轉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蘇玉珊睜眼說瞎話,“興許是蚊子叮的?”
“是嗎?那今晚你再讓蚊子叮一個我瞧瞧。”
“它蚊子做的壞事跟我蘇玉珊有什么關系?甭懶我,我好困,還要再歇會兒。”她嚷嚷著要休息,轉過身去拉起錦被蒙住自個兒,弘歷無奈一笑,微傾身,附耳低語,
“你且等著,今晚我再向你討債。”
蘇玉珊不由打了個哆嗦,昨夜四回他還不知足嗎?就不能歇一歇?
她雖心有不滿,卻不敢吭聲,只能佯裝沒聽到,他才會專心更衣,不再擾她。
更衣過后,弘歷出府進宮,囑咐她再歇會子。
她倒是想多睡會兒,然而今日是孩子的滿月宴,她得面見賓客,不能再賴在帳中,弘歷走后,她只睡了半個時辰便起了身,由丫鬟們為她梳妝更衣。
待梳妝完畢,用罷朝食后,已是辰時三刻。
今日出月子,按照規矩,蘇玉珊得帶著孩子去給福晉見禮。云芳陪著她一道,姐妹二人說說笑笑,往前廳走去。
路上云芳無意中瞄見前方不遠處有道熟悉的身影,不由眼前一亮,“哎那個人好像清和哥啊!”
蘇玉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見有個身形挺拔如松竹的男子往這邊走來,抬眉的一瞬間,她看得一清二楚,那人正是傅清無疑。
上個月,福晉的女兒滿月宴待客時,傅清亦來參宴,只是那時蘇玉珊仍在坐月子,她并未出席,兩人也就沒撞見。
這回蘇玉珊的兒子滿月宴,按規矩,傅清還得出席,他若是無故缺席,又擔心四阿哥會起疑。
思來想去,傅清還是決定前來送賀禮,他本打算用罷酒宴就走,卻不曾想,竟會在此地遇見蘇玉珊。
兩人相向而行,他無可回避,只能繼續向前走。
許久未見,今日突然相遇,云芳心下歡喜,下意識喚道:“清……”
話才出口,她意識到不對勁,立馬改口,規規矩矩地福身道:“傅二爺。”
蘇玉珊面色如常,福身頷首,“見過傅二爺。”
一聲傅二爺,生生的將兩人的距離給拉開了,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傅清不得不接受,強壓下心底翻涌的情緒,他淡聲回道:“格格安好。”
想當初,他也曾見證過蘇玉珊有孕的過程,那時這個孩子險些被打掉,好在最后還是留了下來,他甚至想過,想做這個孩子的父親,給她們母子一個家,然而她終是有了自己的歸宿,他的夢徹底幻滅。
如今孩子終于出生,回想前塵,傅清心生感慨,忍不住問了句,“我……能抱抱他嗎?”
“當然可以。”蘇玉珊笑看向嬤嬤,嬤嬤遂將孩子遞給傅二爺。
傅清小心翼翼的接過,看著懷中熟睡的孩子,胖嘟嘟的小臉蛋兒,白里透紅,十分可愛,他的目光異常溫柔,唇角不自覺的彎起,
“小阿哥很可愛,跟四爺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傅清只顧看孩子,并未注意到,弘歷已然出宮回府,他正打算去畫棠閣提醒他的小懶貓別睡過頭了,孰料她已然收拾妥當,帶著孩子出來了。
此刻她正面帶笑容的與人說著話,而那個人,竟是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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