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純妃躺贏日常

第二零五回 起爭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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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歷默然之際,妤瑛的心已跳至嗓喉處,她甚至做好了會被弘歷趕走的準備。出乎她意料的是,弘歷居然沒拒絕,但他也沒應承,只是沒有出聲反駁而已。

所以這算是默認了讓她留下嗎?

在府中時,弘歷一個月只會去嵐昭院兩回,而她無事不會去找他,偶爾有事,才會借著送湯的由頭去一趟他的書房。

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除卻家事之外,沒有什么話可說。

先前弘歷對她還算尊重,可是這次出事后,她先是攔他入宮,而后又聽從熹妃之命來看望他,使得弘歷對她異常厭煩,以致于宮人不在時,他連個好臉色都不給她。

妤瑛越想越覺得委屈,“四爺,我知道你不愿瞧見我,我也是被迫過來的,若能選擇,我也不愿待在這兒礙您的眼。”

然而在弘歷看來,她若真不想進宮,有的是法子推諉,“你大可扯個幌子說你病了,無法侍奉我。”

妤瑛一直規行矩步,在她的認知中,皇室之令是不可違背的,“我是您的妻子,您重傷在身,即使我病著,也得來侍奉您,我若拒絕,熹妃娘娘肯定認為我不懂規矩。”

她有她的顧慮,弘歷與她話不投機,懶得多說,“你既知道我的心思,那就少說話,最近我心情很不好,連做戲都懶得,面子我已給了你,你最好別煩我。”

隱忍并沒有換來他的理解,他還是把氣撒在了她身上,妤瑛心里難受,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只能低眉應承著,“是,我明白。”

白日里兩人沒怎么說話,尚算相安無事,當天夜里,兩人被迫躺在了一起。

弘歷有傷在身,不必違心的與她親近,直接翻身背對著她。

念及熹妃的囑托,妤瑛忍了又忍,終是決定主動找他說話,“今日我去拜見熹妃娘娘時,她跟我說了一些話。”

話說一半,就此停頓,他曉得她是想讓他接茬兒,可他竟連問一句都懶得,

“有話直說,無需拐彎抹角賣關子。”

他的語氣仍不友善,妤瑛沒敢計較,繼續道:“我聽額娘那意思,似乎是因為你時常維護蘇妹妹,為她幾次三番駁斥額娘的顏面,所以她才會遷怒蘇妹妹。”

弘歷暗嗤母親可真會顛倒黑白,“若非額娘故意找玉珊的麻煩,謀害她,休棄她,想方設法拆散我們,我又怎會與她起沖突?”

“額娘的舉止的確有些偏激,但其實可以理解,四爺您試想一下,倘若您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而忤逆,您會是什么感受?”

妤瑛試圖解開他們母子之間的心結,想讓他設身處地的站在父母的立場去看待此事,弘歷卻冷哼道:

“我的兒子將來有幾個女人,喜歡妻子還是妾室,那是他的自由,我絕不會多管閑事!”

“但若他為了那個女人而不顧自己的性命呢?”

妤瑛話里有話,明顯是覺得他為蘇玉珊擋箭寒了父母的心,這樣的陳詞濫調他實不愿費神去聽,

“蘇玉珊是我的女人,我救她天經地義,難道我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受傷而無動于衷?”

“假如當時隨行之人是我,四爺您會不顧一切救我嗎?”問出這句時,妤瑛自己都覺得很可笑,因為答案顯而易見。

弘歷本就心煩,聽她問這些有的沒的,越發煩躁,“假設的問題毫無意義。”

的確沒有意義,可他連說句謊話哄她都不愿。苦笑一聲,妤瑛沒再等他的答案,繼續道:

“四爺不愿答,我替您答,若是我,四爺大概會提醒一句,讓我小心,但不會直接沖過去,唯有蘇妹妹,才值得您冒著生命危險去保護。

正因為您偏愛她到了無視自己安危的地步,所以熹妃娘娘才會視她為眼中釘,認為她的存在威脅到了您的性命和前程。”

尚未退燒的他頭部隱隱作痛,似戴了緊箍咒,一松一緊,難受得很,她卻在那兒講什么大道理,不斷的點燃他的心火,

不耐的弘歷揚聲反嗤,

“你到底想說什么?額娘派來的說客?倘若你是來說教的,大可不必,額娘她都管不住我,你覺得我會聽你的話?”

被揶揄的妤瑛面色漲紅,強壓下心底的委屈,佯裝平靜地道:

“四爺您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想跟您說,天下做母親的人,對自己的孩子皆是無私奉獻,可她們也容易吃醋,您對蘇妹妹太過關注,熹妃娘娘難免會吃味,四爺您別硬碰硬,可以想辦法哄哄她,興許她一高興,就不會為難蘇妹妹了。”

“你能想到的,你以為我想不到?額娘她到底做過多少過分之舉,你根本就不清楚,單憑她的一面之詞,你便以為她真的很委屈?”

弘歷也曾向他母親服過軟,當初母親給蘇玉珊下毒,他強按下此事,沒有公開,好言好語的與母親推心置腹,他以為母親會放下那些恩怨,不再仇視玉珊,哪料這回母親還是不依不饒,

“硬的軟的我都試過,她心懷偏見,看什么都不順眼,我再去討好,她只會變本加厲!”

他們母子之間的矛盾,妤瑛皆是聽聞,的確沒有深入了解,只因弘歷從來不會把那些事說與她知曉,她本想做個和事佬,但看弘歷這態度,似乎沒有商量的余地,

妤瑛頓感惆悵,“那四爺打算如何?就這么一直跟熹妃娘娘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世間的許多事皆在意料之外,弘歷已然看清母親的心思,不愿再去哄她,只能隨機應變,

“皇阿瑪已然表態,她還敢跟皇阿瑪對抗不成?”

妤瑛還想再勸,卻被弘歷給打斷,“你是來照料我的,還是來打攪我的?能不能讓病人安靜的歇一會兒?”

他說話的語氣總是那么沖人,妤瑛被噎得無言以對,暗恨自個兒為何要答應熹妃進宮,落得個討人嫌的下場,何苦來哉?

她不禁在想,若是蘇玉珊在這兒,弘歷肯定不會嫌她話多,還會很溫柔的與她討論吧?一換成她,他便沒了耐心。

兩兩相背,明明兩人之間只隔了三寸而已,卻像是隔了一片海,共枕不同心,何其可悲!

話分兩頭,且說蘇玉珊回府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先去看望孩子。

據嬤嬤所說,昨夜傍晚那會子,孩子哭鬧了一陣,明明吃飽了,睡好了,就是一直哭,后來嬤嬤將孩子抱至她的屋內,將其放在搖籃里,神奇的是,小阿哥一到這屋就不哭鬧了,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乖得不得了。

嬤嬤只道孩子是想母親了,蘇玉珊當然明白,這么小的孩子還不懂思念大人,只能靠嗅覺去分辨,他大約是熟悉了她屋里的氣息,一到這兒才會安靜下來。

孩子一切安好,蘇玉珊也就放心了,抱了孩子一會兒,她才將其給了嬤嬤。

常月為主子備水,準備伺候她沐浴,云芳左瞧右望的,似是很不安。

蘇玉珊見狀,掩唇笑道:“莫瞧了,李玉他沒回來,在宮里伺候四爺呢!”

云芳眸光閃爍,當即反駁,“誰瞧他了?我只是奇怪德敏怎會跟回來,他不是四爺的侍衛嗎?”

“四爺怕出意外,就讓他回府守在畫棠閣。”

得知真相的云芳了悟一笑,“四爺對你可真是關懷備至啊!人不在這兒,也要把貼身侍衛撥給你。”

弘歷待她的確很好,如今再想起他時,蘇玉珊的心間淌著蜜,感到幸福的同時,她又憂心忡忡,擔心弘歷的病情,她只盼著他盡快退燒,千萬別再復發,定要熬過這一劫。

現下她不在他身邊,她很想為他做些什么,卻又不知怎樣做才能讓他開心些,他似乎什么都不缺呢!唉!真是惆悵吶!

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蘇玉珊想起某個場景,靈機一動,已然有了主意。←→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