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嬌雀

第70章 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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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仙慌忙起身扶住她,仰頭高聲喚一直侯在外頭的嬤嬤進來打掃,又倒了杯熱茶喂她喝下去。

沈銀霄被胃液灼得有些舌根發麻,半天才緩過來,不知不覺,額頭已經滲出一層細密得汗珠子,云仙扶著她上了床,皺眉若有所思得望著她。

“銀霄,你月事什么時候來?”

沈銀霄明白過來,下意識的搖頭:“不可能的,我每次都有吃藥,不會有的。”

“每次都吃了?”

沈銀霄想起上次魏承的話,叫她不要再吃了那些避子藥,她沒有聽,依舊每次會吃。

“嗯。”她點頭。

“其實就算吃了那藥,也會有懷孕的可能,要是真能做到萬無一失,翠華樓里也不會有那么多因為墮胎而死的女人。”云仙的聲音幽幽傳來。

“我月事大約是過幾天,不會懷孕的,大約是這幾天腸胃不舒服。”沈銀霄喃喃道,似乎是自言自語,在云仙聽起來,仿佛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云仙在她床邊坐了下來,皺眉看著臉色蒼白的她:“你想跟他生孩子嗎?”

她良久沉默,搖頭。

云仙嘆了口氣,搖頭:“孽緣,都是孽緣。”

“再這么拖下去,不過是飲鴆止渴,結局只有三個,要么你懷上孩子,偷偷生下來,偷偷摸摸的把他養大,要么你懷上孩子,被接進魏宅成為姨娘,孩子成了魏家庶子。”

“要么懷了孩子生不下來,一碗墮胎藥把他打了。”沈銀霄接嘴。

“沒錯!”云仙拍手,幽幽道:“反正都不是什么好結果,我可是親眼見著翠華樓里那些女人墮胎時的模樣,丟半條命都是好的,好些都是流出了死胎,自己也死在了床上。”

瞬間話題變得愁云慘淡起來,一朵烏云好像籠罩在沈銀霄頭頂,頃刻間有些生無可戀。

“其實還有一個條路。”云仙忽然道。

“什么?”她看向她。

“你努努力,擠掉王媛君,做上將軍夫人。”云仙笑起來。

“你陪在他身邊這么久,他身上幾顆痣你都清楚,你難道就因為王媛君出身高貴你就退縮了?先來后到好不好,當年是她拋棄魏家在先,如今眼見著魏家東山再起又回來吃剩飯,你就應該拿出正頭娘子的氣概來,人家還沒正式對你發難,你自己就滅了自己威風,往后她要是有意和你過不去,你不籠絡好魏承,你能怎么辦,王媛君一句話,就有無數人為她做事,你怎么斗得過她?”

“魏承如今也不愿意放過你,他要是真的對你膩味了,也還好,若是沒有,王媛君遲早要注意到你。”

她苦笑:“說得容易,哪有那么簡單。”

云仙嘆了口氣:“慢慢來吧。”

云仙不愧是準備兼職當話本先生的女人,想象力比畫的還豐富,一轉眼不到,又想出一個辦法,她眼冒綠光,抓著她的手道:“要不,你就找一個比魏承還要厲害的男人,男人嘛,都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東西,自然不會為了你去得罪不應當得罪的人,說不定那時候他就不再糾纏你了,只不過幽州之中,魏家勢大,能有實力讓魏承也忌憚幾分的,只有刺史魏安了。”

沈銀霄心一跳,差點從床上摔下來,她連連搖頭:“不可!”

那晚魏安的暗示猶在眼前,她說什么也不想去侍奉魏承父親的,到時候見了面,該是何等的精彩絕倫,她不敢想象。

云仙皺眉沉思:“確實老了點,那方面功夫只怕也不行了,還不如跟魏承,瞧他那身板,就知道床上功夫不俗。”

她哭笑不得:“你想哪里去了!”

“魏徵怎么樣?”

沈銀霄原本有些困了,聽到她的話,忽然一激靈。

眼前浮現出魏徵芝蘭玉樹一樣的身姿。

一身白裘,玉冠束發,眉眼溫潤,撩開珠簾時,露出玉色的指尖,萬千芳華都不及他回眸一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她推了她的手臂一把,掩嘴打了個哈欠,“我不喜歡他,何必白白招惹別人,你困不困,咱們洗洗睡吧,對了,今日你回去睡還是在這兒和我一起睡?”

話題被岔開,云仙嚷著要和她一塊睡,順便將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那些軼聞都倒出來,比如哪家的夫人背著夫君出來找清倌人,哪家的原配帶著姐妹來翠華樓捉奸,又有誰誰偷偷生下了哪家的私孩子。

兩人同蓋了一床大杯,放下了帳幔,頭挨著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云仙忽然道:“銀霄,你真好,一點也不嫌棄我。”

沈銀霄困得不行,閉著眼咕噥道:“你也是被逼無奈,有什么好嫌棄得,難道非得女人為了男人守節去死才好,困死我了,你睡外頭離得近,你熄燈......”

云仙怔怔出神,直到沈銀霄手肘捅了捅她,她才回過神,起身熄了燈。

窗外寒鴉啼叫幾聲,兩人床榻間呼吸漸沉。

魏承一連三日幾乎都是連軸轉,每天好幾個會,幽州軍政大事小事都被扔到了他這里,期間又有小羌族伺機而動,增派了騎兵前去圍剿,今日方才結束,期間王媛君又來送過一次飯,他坐下來吃了,將她送了回去。

天色已暗,已經快到了宵禁的時候。

他默不作聲的快步往回走,飛身跨上了照夜玉獅子,一夾馬腹,照夜玉獅子在長街上飛奔起來,馬蹄聲急促,片刻后他又想起自己曾親口說過鬧市之中不可騎馬飛奔,想了想,還是勒了勒韁繩,照夜玉獅子似乎是感覺到主人的煩躁,打了個響鼻,甩動尾巴,速度慢了下來。

一直跟在身后的魏寧猝不及防的放慢了速度。

越接近那里,他煩躁的心越是平穩下來。

一直到看到那扇緊閉的院門,他徹底平靜下來,翻身下馬,敲了敲門。

門內傳來守夜的嬤嬤均勻的鼾聲,他皺了皺眉,想了想,索性轉身走到院墻下,縱身一躍,翻了進去。

走在鵝卵石鋪就的甬道上,他竟開始有些雀躍,又有些忐忑。

這幾日,他與王媛君在一起,只怕她知道了,又會不高興。

他已經想好了怎么解釋,王媛君畢竟曾經與他認識多年,幼時對自己頗多照顧,他不能不顧及她,她盡可放心,就算王媛君再癡纏,他心里總是有她的,她大約會和自己置氣一會,不過只要他和她溫存片刻,她自然就將那些拋擲腦后了。

幾日不見,他著實心癢難耐,想到這里,他嘴角弧度越來越大,見到屋內熄了燈,他微微一頓。

重明說,女人家心情不好時,除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就喜歡一邊生悶氣一邊睡覺,如今不過戌時,月亮還沒升到半空,想必是郁悶至極,心里正怨著他好幾日不來看自己。

想到這里,他心里一軟,推門進去時,腳步也放的極輕。: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