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嬌雀

第99章 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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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著下巴的那只手,粗糙又有力,她下頜生疼,卻掙扎不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件一件扯開她的衣服,裸露在外的肌膚接觸到冰涼的空氣,汗毛直豎,陰冷的屋里,一絲燈亮也無,眼前,唯余那雙寒如堅冰的眸子,在熹微月色里,森然地盯著她。

“說話!”

冰涼的瞳仁里,燃起欲望的火。

他是個瘋子。

沈銀霄怔怔地看著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這樣惹他動怒。

他的怒氣一貫如此疾風驟雨不是么。

“不要......”她喃喃,鋪天蓋地的冷氣襲來,吸入肺腑的空氣好像碎冰堵滿她的五臟六腑,喘不過氣。

他松開鉗住她下巴的手,扯住她胸前的布料,微微用力。

“嘶拉——”

最后一件遮羞的肚兜被撕爛,杏色的繡著湘妃竹的肚兜被撕成兩片,隨手扔在了榻沿,男人冷眼看著她驚叫一聲,掙扎后退,直到看到她退到床榻最里處,將身后,拿起錦衾遮擋在自己胸前,眸色微微一沉。

她不著寸縷,他仍衣冠楚楚,站在榻沿,冷眼看著她瑟縮在一角的女人宛如孤獸一般作無力掙扎。

“瘋子。”她眼尾通紅,瞪著他,紅唇顫抖,一張一合。

“你說什么?”魏承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低聲道:“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是個瘋子!”她提高聲音,幾乎是大聲的吼了出來,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一震,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瘋子?”他斂眸,自言自語,似乎在咀嚼她話中的意思,良久嗤笑一聲。

這聲詭異的笑,在沉沉夜色里激得她打了個寒戰。

她將身上的錦衾擁得更緊了些,可是那又有什么用,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想撕爛她的衣服讓她的自尊按在地上碾壓,他就可以這么做,魏安一死,幽州就是他的,連少君這個稱呼再也聽不到了,從此以后,他就是幽州的主君。

看到她瑟瑟發抖,雙眼如同驚惶小鹿一般的模樣,他右手緊握成拳,又緩緩松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上她的臉頰。

巴掌大的臉上不知何時又淌下兩行清淚。

明明在哭,為何還要擺出這樣一副倔強兇狠的模樣?

為何不求他?

只要她能求他。

他心煩意亂。

剛觸碰到她的臉,手下的人似乎顫抖了一下,下一刻,虎口處傳來刺痛,他悶哼一聲,看著女人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虎口,溫熱的液體從虎口處冒了出來,空氣中都帶著絲絲的血腥氣。

他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松口,抽回手,臉色陰沉地將手上滲出的血擦在袖口,墨色的衣料沾染了血漬,看起來好像是被水洇濕。

“說我瘋。”他蹬了靴,帶著滿身寒氣上床,低頭親上她的唇,將她嘴角和唇上的血絲舔干凈,大舌撬開緊抿的唇,掃過她緊咬的貝齒,掐著她下頜的手微微用力,少女溢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咬合的牙關打開,被迫接受他的掠奪。

恍入自家庭院,橫掃無忌,他故意吸吮出嘖嘖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顯得尤其的露骨,沈銀霄蹬腿,雙手推拒他,卻絲毫撼動不了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入得更深,叼住她的舌頭,含進自己的嘴里,裹脅著那只不安分的舌,吮吸舔舐,兩人的津液在糾纏的舌尖來回流蕩,男人喉結滾動,緊實的皮肉下,是蟄伏不住的欲望。

直到她臉色漲紅,幾乎喘不過氣,他才稍微放過她,松開她的唇舌,微微分開些,一條晶瑩的銀絲,連接在兩人唇間,他輕輕一舔。

兩人喘著粗氣,雙目相望,她側過臉,不去看他,卻被他掰了回來,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說我是瘋子。”他嗤笑:“誰能有你瘋啊?”

“為了別的男人,咬我。”

“你是有多放不下他?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窩囊廢,也值得你這樣痛哭流涕,還為他咬我。”

身上的痛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痛,好像有什么東西叫囂著要沖出來,被咬傷的那只手也興奮地顫抖起來。

兩排壓印整齊地壓在虎口處,血一絲一絲地冒出來,就像這場無頭怒氣,沒完沒了。

他森然笑起來,臉上滿是不屑,忽然揚聲叫了聲魏寧。

門外魏寧應了一聲。

“去把李游帶過來。”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不要!”

她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尤其是曾經的未婚夫。

“不要?”他挑眉:“你不是一直放不下他嗎?虧你心里還對他念念不忘,沒想到如今已經去了別人,眼看著馬上還要做爹了,如此負心絕情的男子,留他何用,不如今夜,我幫銀霄將他殺了,如何?”

“不!”她起身抓住他的手,卻不小心按到了他的傷口處,魏承皺眉,下意識想甩開,最后卻只是冷冷地抽回手。

“放過他,我沒有想他,你有什么不滿沖我來,不要為難他!他還有孩子,你會毀了他兩個孩子一輩子的!”

別的孩子毀不毀關他什么事,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替別的男人求情的女人,心里越發煩躁,回頭望了一眼站在門外的影子,不耐煩:“快去!”

他把滑落的錦衾往上拉了拉,蓋住她冰涼雪白的肩頭,又扯過一床,墊在她身后,動作溫柔。

李游來得很快。

“主公召游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素衣白衫,披著一件披風,低著頭,恭恭敬敬地站在外廳,與內室隔著一架屏風與帷幔,他看不清里頭的人,只有模模糊糊的兩個影子交疊在一起,連聲音也只是隱隱約約的傳來只言片語。

一會的功夫,魏承點了燈,在屋里找了找,翻出一把弓弩。

從前閑暇時,他也會偶爾送她一些軍中的東西,改一改,做成女子也能上手的玩意兒,還在院子里放了靶,手把手教她用弩。

弓弩的射程和力度,比尋常弓箭都要厲害幾分,造價昂貴,可得不可求。

她臉色一白,看著他拿著弓弩對著屏風后的人影比畫,低聲哀求:“不要殺他,求你了......”

他冷眼睨她:“只有為了別人時,你才會這樣乖順地求我。”

從前是為了她爹娘,如今是為了拋棄她的未婚夫。

他翻出一只鐵箭,架上弓弩,拉開機括,對著那道薄薄的人影比畫,笑了笑:“你說,他要是知道我們要殺他,會跪下來求饒么?”

她嚇得幾乎魂飛魄散,伸手顫抖地按住他手里的弩,竭力平息慌張,慘白的臉上,僵硬無比:“何必如此!你如今執掌一州之軍,割據一方,正是用人之際,如此濫殺僚屬,只怕會讓手下忠臣良將人心惶惶,殺的不光是李游一人,殺的還有許家和其他臣下的忠心,眼看就要出征討伐劉岷,難道將軍要為一介女子濫殺良才?引得軍心大亂?”

他定定地瞧著她,良久,忽然笑了笑。

他抬手摸了摸她下頜上被他掐紅的那一片雪肌,沿著娉婷的鎖骨蜿蜒向下,附上她隆起的雪丘,微微收緊,幾乎讓她呼吸不過來。

隔著帳幔和屏風,就是昔日的未婚夫,屈辱漫上心頭,下唇咬破,才叫她忍住沒有發出異樣的聲音。

“沈銀霄,你很聰明。”

“聰明的美人,往往最會左右人心。”

他低頭貼在她耳畔,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涼薄的唇若即若離的貼在她耳側:“可是你不是說了嗎,我是個瘋子啊。”

他低聲地笑出聲來,肩胛都在顫抖,幾乎笑出眼淚。

正在她怔愣的一瞬間,他手指扣動扳機,利箭離弦而出,射穿了屏風,帶起了帳幔,直直朝屏風后的男人而去。←→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