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嬌雀

第102章 離去

第102章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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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馬亂后,他向她索吻,卻被她躲過,偏著頭,一臉嫌棄地不讓他親。

他低聲嗤笑,在她唇邊呢喃:“你嘗嘗,甜的。”

掰過她的臉,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

又將已經滿眼春水的女人抱進懷里,細細啄吻,從額角,眉梢,眼睫,唇邊。

從床榻到窗邊,從窗邊到妝臺,又從妝臺到桌案上,桌案上的筆墨紙硯都被他隨手掃到地上,嘩啦聲響起,他將她放到案上,肆意欣賞,好似在把玩一件曠世的瓷器。

“冷......”孽海沉浮里,她終于抓到一絲清明,沙啞呢喃。

他灌了一口溫熱的蜜水,低頭哺給她,抱緊她,翻了個身,“抱著我就不冷了。”

她早已經四肢麻木,被卷在浪潮里忽高忽低,好像在坐船,船被一浪接一浪的浪頭打過來,風雨飄搖,她低聲抽泣,聲音斷斷續續:“好了......沒有啊,快斷了,腰......”

他索性讓又她趴在床邊跪下,過不了一會,又聽到人兒喊著膝蓋疼。

只好伸手一撈,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掛在身上:“抓緊了。”

她驚叫一聲,生怕掉下來,四肢好像爬樹的白羆,緊緊地抱住他不敢松手。

男人的胸口后背都是汗,嘴角揚起,將眼前美景盡收眼底,燭臺香幾接四仰八叉倒在地上,他一手托著她,另一手拿起床上的錦衾,將她整個后背包住,走一步,女人悶哼一聲,圓潤粉嫩的指甲在他后背撓出一道一道紅痕。

他悶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幸好是冬天,衣服裹得多,若是夏日,別人一眼就瞧出你的兇性來,說我藏了只野貓。”

她紅著臉不說話,只小心地抱得更緊,免得滑下來,窗外華光燦爛,煙火漫天。他將她捂緊,塞在被子里,若是有人看到,還以為他懷里抱了個大被子。

他推開窗,揭開捂在她臉上的被角,將她肩膀處的縫隙掖了掖,免得冷風灌進去。

姑娘家嘛,自然比男人嬌弱些,他能在冬天連洗幾天冷水澡,她可不行。

兩人朝院子外的天空上看去。

火樹銀花,滿城煙霞,大朵大朵的煙花好似金絲菊,在被煙花映照的熹微的黑幕上炸開,聚攏的火星四散開,旋即又有數朵金絲菊依次炸開,反反復復,流光溢彩,盡情釋放稍縱即逝的美麗。

她縮在他的懷里,側臉貼在他心口,聽著近在耳膜的心跳聲,怔怔地望著天上的煙火,眼中倒映出絢爛的影,卻空洞,死寂。

魏承含笑看著她呆呆的模樣。

只覺得她這個樣子分外的可愛,光是看著,就覺得身心愉悅。

“你覺得,這個煙花,像不像我們現在的日子。”沈銀霄埋頭在他懷里,低聲道。

眼中彌漫出水霧。

魏承望了望煙花,又望了望懷里的人兒,只覺得煙花這樣的死物,美是美,可到底只是死物,怎么能與她相提并論。

但又不知道她這傷春悲秋的由頭從何而來,大抵女孩家心思都比男人敏感細膩些,這也是個麻煩事情。

他親了親她的臉,柔聲問她:“哪里像了?”

“燦爛卻稍縱即逝。”她捂住眼睛,水漬從指縫間溢出來:“煙花易冷,朝華瞬凋。”

魏承眉頭輕皺,低頭看她,剛想說什么,卻聽她柔聲抱怨:“好冷呢,把窗戶關上吧。”

百煉鋼化成繞指柔,一腔鐵血堅冰化作萬丈春水。

窗戶闔上,一雙藕臂纏繞上來,更緊,仿佛依托喬木為生的綠蘿,將他整個包裹住,異樣的快感席卷而來,他瞬間心跳加速,喉頭滾動。

“我還要。”她忽然熱情似火,好像推開了一扇門,推倒了一座壩,洪水傾軋,潮頭肆虐。

“快點給我。”她一口咬住他胸口的肌肉,別樣的快感漫卷而來,他悶哼一聲。

“小妖精。”他收緊,幾乎將她揉進骨血,低頭咬住她的耳朵,舌頭伸進耳廓,嘖嘖水聲近在耳膜,她不停地顫抖,聽到他含糊不清的聲音在耳膜邊喃喃響起,壓抑著滔天的情緒:“弄死你好不好。”

“好啊。”

曼陀羅花盛開在唇畔,欲望和邪惡肆意綻開,連聲音都好似最甜蜜的毒藥,叫人自甘沉淪。

有什么東西在腦海中瞬間炸開,所有的理智蕩然無存。

沈銀霄不記得她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一直到翌日的晌午,從一片狼藉地榻上醒來時,依稀記得昨夜的片段,只是太荒誕不堪。

枕畔已經冰冷,那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大抵天不亮就走了,她在被窩里動了動,剛挪動一下腿,絲絲痛意傳來,她“嘶——”了一聲,扯開被子一看,渾身上下,都是淤青和紅痕,尤其是手肘和膝蓋上的紅痕,更加明顯。

除了曖昧的氣味,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草藥味。

她摸了摸淤青的地方,放到鼻尖嗅了嗅,是魏承慣喜歡給她用的藥膏的味道。

不知道什么時候擦的。

那地方......也火辣辣的疼,除了疼痛,還有一股藥膏的涼意。

她臉紅透,緩了緩,才起身,艱難穿衣,浴房里,已經有人放好了水,是向來守在這里的嬤嬤,一套干凈的衣裙整齊地放在浴桶旁的架子上,浴桶里,水里也放了美膚化淤的藥草和花瓣,她不喜歡別人伺候她沐浴,所以嬤嬤也懂事的沒進來。

她暈乎乎地泡著澡,一寸一寸地清洗掉他留在自己身上的氣味。

今日是大年初一。

她瞇了瞇眼,雙手搭在浴桶的邊緣,頭往后仰,舒出胸中濁氣。

今日,是喝開口茶,放開門鞭,掛桃符,喝屠蘇酒的日子。

也是魏承率軍開拔的日子。

接下來的幾日,也是她離開的最佳時候。

她從內室找出自己剪的窗花,是一對玉兔望月的窗花,一剪一剪,她都極其仔細認真。

她把窗花小心翼翼的貼在寢室的直欞門上。

也算是對這段煙花一樣,朝華瞬凋的日子畫上一個終止的符號。

原本在收拾落葉的嬤嬤年不過四十有余,見到她貼窗花,笑:“娘子的心意巧得很,主君見到了,定會心悅的。”

她微笑不語。

但愿如此。

從別院回家,家里的東西已經收拾完了,剩下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她從魏承那里要來的馬車停在院子里,她另外雇了一輛驢車,沈父沈母很快將東西搬上她雇來的驢車。

臨走時,她想了又想,提筆研磨,廢了好幾張紙,才終于寫完了一封信。

是給魏承的信。

算是感激他這些年對自己家里的照顧,告訴他寬恕自己不辭而別,以后一別兩寬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