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嬌雀

第163章 今天心情好

第163章今天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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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些日子除了陪一些上門的夫人說話喝茶,便是忙著給腹中的孩子縫制衣物。

不知不覺就做好了天水碧,鵝黃,杏黃,桃粉,月白各色的小衣服小襪,沈母和許媼都不止一次地勸她把針線放一放,做多了傷眼睛,見她不聽,沈母也不再勸,只幫著她做。

不過沈母多做些,銀霄就能少做些。

小時候沈母也沒少給銀霄做衣裳,論起小孩的衣裳,沈母的手藝比銀霄要精巧得多,小衣服上袖口的滾邊,還特地用各色鮮艷的棉線,繡了一圈花草蝴蝶,很是好看,連過來找銀霄說話的林蘊儀看了都羨慕得直夸心思巧,想要沈母也教教她。

銀霄瞧著沈母眉眼溫軟地坐在一旁,認真地和林蘊儀商量著針腳的用法和繡線顏色的搭配。

這些日子,除了住過來的頭幾天天天嚷著頭疼腰疼,到如今,快一個月了,總算是不嚷嚷了。

日日吃的補氣血的黃芪當歸阿膠效果明顯,蠟黃皴裂的老臉如今紅潤了不少,臉頰和唇上的皴裂也幾乎沒了,頭發梳得干凈利落,身上的衣服也是新做的,鴉青色的緞面大袖衫,合身又裁剪得當,手腕上戴著個素圈銀鐲子,是她為數不多的陪嫁。

看著她如今慢慢適應了在熙園的日子,沈銀霄回了書房,提筆研磨,鋪陳信紙,準備給魏承寫封信,告知他自己已經自作主張將沈母接過來一同住著了。

雖然如今她和魏承關系緩和,這點小事,魏承應該不會放在心上,但是以防萬一,她還是想先打聲招呼。

魏承倒是專門派了那個叫盛期的親衛往返送信。

每隔幾日,就有從前線送來的信。

魏承送倆的信里,內容千篇一律。

大都是問她每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肚子有沒有不舒服,府中有沒有人刁難她。

例行的查問之后,便是自說自話,說起自己每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以及偶爾一些不同尋常的小事。

她每次回信都很簡單,寥寥幾行,比不上他的長篇大論。

都是如實告知自己吃了什么用了什么,他怎么問,自己怎么答,回答完了就封好讓人送去。

有時候她忙忘了,索性也沒有回信。

后來不知什么原因,送信的頻率慢了,每次的信也短了,除了例行公事地問她每日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很少在主動說起他自己的事情了。

如今再坐下來準備給他寫信,她忽然驚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收到魏承的信了。

大約有十來天了。

她微微怔愣地提著沾了濃墨的筆,手頓在半空,一滴墨“啪”的一聲滴在紙上,濺成一朵四散的臘梅。

少女將筆擱在白瓷筆架上,起身去架子上找他這些日子送來的書信,打開匣子,手一翻,將信都倒了出來,鋪在桌案上。

她在一堆信里找到最近的一封。

看上頭標注的日子,果然是十二天前送來的。

打開已經拆過的信封,她一目十行,終于想起來了。

信里照舊是一些沒什么意義的家常話,唯一有些不同的是提到他巡營時看到河邊有一塊好看的石頭。

礙于有人在不好拾取,等到入夜了才出來揀。

他還專門在信紙空白處簡筆畫出了石頭的模樣,是一塊比錢幣大不了多少的芙蓉石。

據他信里的描述是桃花一樣的粉色,正好可以雕個小玩意兒,還問她喜歡什么樣式的。

她一直沒回信。

自此。

他也再沒有寄信了。

她心一跳,肚子里的那個好像也知道了什么,突然蹬了蹬腿。

她“嘶”的一聲抽了口冷氣,扶著肚子坐了下來。

望著信上那寥寥幾筆的小畫,她看了一會,提筆開始寫信。

她先是說了自己最近做了些什么,以及給他也做了幾個新荷包,新衣服,等著他回來時試試合不合身。

然后問候了幾句如今戰況如何。

最后寥寥幾句提起沈母住過來了,還不著痕跡地替沈母說了不少好話。

說不擔心是假的。

也不知道如今魏承到哪里了。

董衍用新帝的名義傳旨命并州刺史起兵攻打幽州。

并州刺史既不愿意公然造反,也不想落個助紂為虐的名頭,索性稱病不起,將州牧之職禪讓給了部下馮奎。

天子已成擺設,并州就這樣換了主人。

如此一來,并州既不聽命于董衍,也不支援幽冀兩州,大有隔岸觀火的架勢。

魏承趁亂于一個月內連續奪下了晉陽,太原等地,晉陽太原的城頭,也都換上了幽州的旌旗。

如今,陳兵于黃河北岸,與長安隔著滔滔大河,遙遙相對。

董衍大怒,決定親率三十萬大軍,先斬殺魏承,再砍張堯首級。

三十萬西涼軍對上幽州和冀州二十萬的聯軍,隔著黃河已經對峙了數日。

魏承收到這封還帶著墨香的信時,正抓住了三個斥候。

幾人趁著夜里,摸黑渡河,只是運氣不好,剛上岸就碰到睡不著覺出營帳的魏承。

他一手拎著一個,腳下踹著一個,扔到魏寧面前:“好好問問。”

說罷不在意地甩了甩橫亙著被流箭擦破的手背上的水漬,轉身出去。

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走了沒兩步,忽然神色一變,摸了摸懷里,又回頭掃視地上。

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魏寧一頓:“將軍是掉了什么東西?”

他沒有回答。

走回兩步,彎腰撿起地上被水漬濺濕些許的信封,吹了吹上頭的灰,瞇了瞇眼,捏著信封屈指彈了彈。

手指彈過信封,發出清脆的聲響。

似乎對這聲音很是滿意。

他轉身大步離開。

四五月正是黃河汛期,水流湍急,魏承也不敢貿然率軍渡河,而且,早在他們駐扎此地時,便已經將此處古渡口的河歷橋拆了。

兩岸寬一百五十步,河上橋兩岸原本累石作基階,節節相次,大木縱橫,兩邊俱平,寬約三丈,被拆除后,只剩下兩岸光禿禿的石基。

河水洶涌翻騰,西涼軍又不善水戰,董衍便從長安調來了一百多艘戰船,都是連日趕工以及從各封國運來的,都是制作精良,耗費巨資的戰船。

這些都是從斥候的嘴里問出來的。

審問犯人的營帳里呻吟聲,烙鐵灼燒皮膚的聲音夾雜著傳來,

三名小兵的牙齒都被拔掉,滿嘴鮮血被掛著四肢綁在架子上。

是魏寧和陳昭親自審問。

魏承進來時,三名斥候已經交代得差不多了。

他似乎心情很好,坐下來時,手上還把玩著一塊桃粉色,晶瑩的石頭。

“真的......就只有這些了......”

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斥候含糊不清的求饒。

“殺了我......”

一開口,暗紅色的血就從嘴角涌了出來。

魏承把玩著指尖的芙蓉石。

按照以往,軍中捉到敵方的斥候,必定先是極刑折磨,拷打出想知道的東西后,剝皮風干掛在轅門之上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