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胭香

第201章 獨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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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嬋本是勾欄院的舞姬,機緣巧合下入了段小王爺的青眼。

現在的生活是她想也不敢想的,這個男人,有權力還年輕,樣貌更是倜儻風流,等老王爺退去了,他便是慶王府的執掌人,他若抬舉她,說不定還能給個頭銜。

“小王爺,嬋兒知道錯了,看在嬋兒盡心伺候的份上,求爺憐惜。”女人重新依伏到男人的膝上,將側臉輕緩緩貼在男人的大腿處,如同一只求主人撫慰的貓兒。

段十風抬起女人的臉,眉仍蹙著:“罷,起來。”

娥嬋暗自松下一口氣,起身坐回,端起男人的酒杯:“嬋兒給王爺遞了酒,王爺喝了,便是不記嬋兒的錯了。”

正說著,窗外傳來人聲:“小王爺,我家主子身子不適,求您去看看。”

段十風起身,去了那邊。

男人走后,娥嬋銀牙暗咬,好個薛云娘,裝病賣慘到她這里搶人,女人拔了簪子,揪了頭上的髻鬏擲在地上,蓬亂著發,哪還有剛才的嬌媚。

丫鬟聽到聲音進來:“娘子何必氣,就算小王爺過去了,她也不見得能留住人。”

娥嬋平了平氣息:“那賤人最會拿腔作勢,不過一個窮官家的小姐,真把自己當個人物,都是一個翹板上的人,不是你起來,就是我起來,誰又比誰高一等?!”

這邊先掩下不提,那邊薛云娘已在門首盼望多時,見男人來了,趕緊回到屋里坐下。

等男人進了屋才緩緩起身,不端不正地給段十風行了禮。

“你丫頭說你不舒服?”

薛云娘別過頭,也不言語,指望著男人來哄一哄。

她才來府上時,段十風覺著新鮮,也愿意花點時間在她身上,可這女人若總是小家子氣的話,他就沒那么多的耐心了。

“既然不舒服,就早些歇息罷!”男人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薛云娘慌了,可又拿不下面子,她的丫頭在一邊看著替她心急。

“王爺莫怪,娘子也是太在意王爺了,您是大人,別同她計較罷,娘子為了等您來,一直挨到現在還沒吃哩!”

段十風今日本就心煩,哪有心思跟她們在這里費神,于是按下不耐煩坐了下來:“你也坐,早些吃了歇息。”

這薛云娘自認身份比其他兩個高,便有些拿喬拿樣,好似她是段十風的正頭娘子一般。

“王爺每日只知道宿在那個狐媚子屋里,也不怕玩壞了身子。”

段十風閉了閉眼,忍下一口氣,倒酒喝了。

丫頭麗環聽了,差點一口氣背過去,我的天爺,這是什么話兒!

可薛云娘仿佛還沉浸在這種高人一等的錯覺中,繼續道:“若妾身不讓麗環去叫您,爺都不知道我這屋子往哪里走了。”

段十風放在桌上的指點了點,明顯已經有些不高興了。

偏女人毫無察覺,又說了一句:“爺空長了這么雙眼,怎么把那狐媚魘道之人弄到后院來,不是我說你,讓人知道了也沒個體面。”

男人實在忍不住了,酒杯重重一放:“有完沒完!難不成爺的體面靠女人掙?你搞清楚,你們的體面是爺給的,爺想寵誰就寵誰!”

說罷,起身抬腳就走,女人卻在身后又開始哭:“你走!走了就別再來我這個屋!”

麗環看不下去了,從旁勸說:“小姐這是何必,好不容易把人哄來了,怎么一句好話兒也不會說,您那樣小王爺不惱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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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惱什么,我哪句話不是為了他好?”

女人臉上已是哭得梨花帶雨,為了等他來,畫了精致的妝容,這一哭把一臉的脂粉都融了。

麗環直搖頭,她家小姐就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就算你是官家小姐出身又怎樣,別說你只是個后宅的女子,就是你父親來了,在小王爺面前,也只有應諾的份。

當初一心要入到這府里為妾,既然進來了,和那兩個都是一樣,為姬為妾,連個妃都不是,哪有什么高低。

小王爺不過是把她們當作閑暇取樂的玩意兒罷了,何曾上過心,心情好時,逗一逗,心情不好時,都是擺件。

段十風氣得恨不能罵兩句,一天沒個好事,死對頭難殺,大皇子又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整個慶王府他爹雖是執掌人,可什么事情都是他沖在前面。

他就想回到家里,安安靜靜的,男人揉了揉額角,呼出一口氣,腦海里又浮現禾草的身影,清薄的日光中,女人低垂著粉頸,一針一線專注刺繡的模樣,聽到他說的話,嘴角會帶起一點弧度,給他回應。

每回她刺繡時,他坐在她的旁邊,一邊喝茶,一邊看她刺繡,哪怕什么話也不說,就安靜地坐在那里,都是享受。

男人出了府,也不讓人跟著,自己個兒在空蕩的街道走著,慢慢就走到城西的繡莊前。店鋪已經落了門板。

段十風走到前門,敲響門板,敲了好半晌,正當他以為沒人回應時,里面有了動靜,門打開。

“小王爺?”

阿贊本來睡下了,聽到店門被敲響,本不想理會,可那敲門聲急促,怕有什么要緊事,便披著外衫前來開門,一

見居然是段小王爺,趕忙躬身作揖。

“你們老板娘呢?”他就想見一見她。

只有在她的身邊,他才能完全放松,不知何時起,心中生出貪戀,想要永遠獨占她。

“夫人回了魏府住,現不住這邊。”夫人和二丫回了梨花院,他自愿留下來守鋪子。

“她又回魏府了?”怎么又回了那里,段十風心中不喜,同時心里有個想法漸漸生成。

“是。”

“無事,我就來看看,你閉門吧。”段十風回了慶王府,也不去后院了,徑直到書房睡了一夜。

到了次日,段十風用罷早飯,正巧今日無事,便去了后園的水榭,卻見那里空無一人,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上課?

段月兒正從慶王妃那里回來,前腳才進屋,后腳段十風就來了。

“二哥今日不出府?”

“嗯,怎的你們今日沒有刺繡課?”

“本該是有的,女先生今日告了假,就沒來。”段月兒圍著段十風走了一圈,笑道,“二哥幾時這般關心姊妹們的功課了,從前你也不過問這些,只說那繡活都是下人做的,咱們慶王府的小姐兒不必學這勞什子玩意兒。”

“我何曾說過這個話兒?”

“二哥大人大事的,自己說過的話也不記得。”

段十風清了清嗓子:“那繡娘說沒說她有何事?”

段月兒拿帕子捂嘴兒笑:“我看二哥來不是來看我的,倒像是別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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