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222.第206章那爹也壓根沒像個爹(兩更合一222.第206章那爹也壓根沒像個爹(兩更合一(2/2)好書推薦:
幾乎是一瞬間,一個念頭劃過沈臨毓的腦海,驚得他呼吸發緊。
他并不能接受自己的猜測,于是語速不由快了起來,想讓陸念把自己這“一塌糊涂”的想法按下去。
“先不說從未接觸過朝政的克兒,真到那時候,大哥遠離朝政也已經那么多年了,他如何在皇權更替中站穩?如何讓天下平順?這江山……”
“關他何事?”陸念打斷了沈臨毓的話,她的面色很平靜,語氣卻又十分冷漠,她才是那把刀,直接劃開了外表的金玉,露出了內里的敗絮,“他愛的是權,不是天下。
他愛的是自己,不是兒子、也不是百姓。
王爺,你能都想到安國公是那種國公府沒了、還管什么子孫死活的想法,為什么不認為圣上也是一樣的瘋子呢?
安國公看穿了,因為他和圣上是一路人,他們想一塊去了。
我想到了,是因為我瘋,我太知道瘋子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奇形怪狀的東西了。”
瘋子只追求自己的,只要自己想要的。
至于代價是什么?
誰管呢?
就像陸念,她要為女兒報仇,那就沒在意過自己的死活。
她回來給母親報仇,也不會管外頭如何看待她,看待大把年紀接“外室”和“私生女”回府的父親,更不會管萬一弄得不好,不止岑氏沒了、連定西侯府都會沒的“下場”。
瘋子有自己的一套準則,只看當下,誰管什么后果。
會深思熟慮得失、算什么買賣賺了賠了的,完全就是不夠瘋。
沈臨毓的喉頭滾了滾。
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陸夫人說的是對的。
這才能夠解釋為何他現在針對五皇子,永慶帝罵幾句就算,根本不阻攔。
明明是最不能碰的巫蠱,他一定要碰,也沒怎么樣。
“我會仔細思考夫人的意見。”半晌,沈臨毓道。
陸念勾了下唇,笑容隨性。
阿薇送沈臨毓出去。
外頭的天已經大暗了,站在院子里,能聽到前頭大堂收拾打烊的動靜。
阿薇打開了后門,看著門上昏黃的燈籠光映在沈臨毓的面上,明暗光線雕刻中,出色的五官棱角分明,又透出幾分陰郁。
“王爺,”阿薇輕聲問道,“你不會認為,圣上當真極其偏愛你吧?”
“怎么可能,”沈臨毓眉梢輕抬,而后倏然笑了起來,“阿薇姑娘,我已經過了會因為父母不愛自己而傷心的年紀了。何況,我也不會傻到把他當父親。”
出嗣,解決了他的困境,但出嗣此舉,本身不是因為“愛護”。
沈臨毓心目中的父母,只有長公主與駙馬。
在永慶帝那里,沈臨毓是個安放他多余“父愛”的工具,是永慶帝的自我滿足。
沈臨毓在幼年時就看清楚、想透徹了,真不會因為陸念大刀闊斧地撕開那層“華美外衣”而有情緒變化。
“我只是,”沈臨毓斟酌了一下用詞,“我本以為,愛權如他,對江山社稷總歸還存了一份追求。
這一點上,想來是我錯誤看待了他。
他的確‘愛民如子’,他怎么對兒子的,也怎么對百姓,對江山。”
說話間,夜風瑟瑟。
穿堂風呼啦啦的,吹得阿薇額前鬢角的發絲打轉。
沈臨毓看在眼中,道:“風大,阿薇姑娘不用送了,別和小囡一樣病了。”
阿薇應下來。
門板關上,阿薇嘆了口氣,回去尋陸念。
陸念打了個哈欠,身體困了,思緒卻清醒得很:“王爺說什么了?”
阿薇答了。
陸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邊是他珍視的大哥,一邊是他的親爹。
不過我看著他就不像阿駿那傻子一樣拎不清。
反正那爹也壓根沒像個爹。”
對出嗣的郡王是,對其他皇子也是。
阿薇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陸念又道:“我這么說也是為他好,總不能翻了巫蠱案,還等著圣上和廢太子父子抱頭大哭,痛罵背后搗鬼的小人吧?”
聞言,阿薇想了想早前王爺提及永慶帝和廢太子時的語氣口吻,道:“王爺沒有那么天真。”
可這京城里,總會有天真又僥幸的人。
文壽伯夫人便是其一。
她起初,略微擔心了下敬文伯府的開棺驗尸,見仵作當場沒有定論,就放松了。
直到這一日,她突然聽說,“不甘心”的敬文伯府正在大張旗鼓地尋找那位第二任未婚妻的家人,要再開一棺,尋個旁證。
文壽伯夫人一口悶氣憋在心里,忍耐不住,又去了五皇子府。
“您到底怕什么?”應聆問文壽伯夫人道,“哪怕證實了她們死得不尋常,難道就能蓋在文壽伯府頭上?”
文壽伯夫人急道:“不然呢?他們懷疑誰?”
“光懷疑就有用,順天府豈不是想抓誰就抓誰了?”應聆反問道,“我看您就是自亂陣腳。”
文壽伯夫人捂著心口道:“順天府不敢,鎮撫司敢!尋個亂七八糟的由頭,說抄家就抄家。”
“那我勸您,與其擔心當年的手腳,不如想想文壽伯府有多少亂七八糟的由頭。”應聆冷聲道。
“你這孩子怎么油鹽不進的!”文壽伯夫人繞了幾圈后,發現女兒根本與她雞同鴨講,著急起來就如倒豆子一般,“我們怎么說也是五殿下的岳家,鎮撫司若抄到我們頭上,等于就是和五殿下撕破臉了。
不說舒華宮里那位是不是趁勢能復起,但外頭那么多皇子,原本占了長的五皇子生生要少了我們一份助力。
其他猶豫著沒有表態的勛貴,見五皇子被郡王爺壓得抬不起頭,怎么還敢把寶壓在這里?
這么下去,對五殿下有百害而無一利!
你勸勸五殿下,該硬氣就硬氣起來,怎么能讓一個出嗣了的弟弟吆五喝六的?”
應聆朝天翻了個白眼:“殿下本意拉攏……”
文壽伯夫人尖聲打斷:“殿下好心,郡王爺那頭不領情!”
“那怎么辦?”應聆的火氣蹭蹭冒上來,“所以殿下就敢先撕破臉?打狗還要看主人,現在給郡王撐腰的是圣上!
如今就寵得縱得想惹誰就惹,想抄誰就抄,過幾年、過幾年我都不敢細想!”
有書友說李崇李巍當初年紀。
巫蠱時,李崇二十了,李巍也十八了。
比我們鯉魚接手鎮撫司時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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