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很久了

12.人無再少年(5)

12.人無再少年(5)12.人無再少年(5)←→::mayiwsk

人無再少年5

十二月過得快,沒怎么回過味就到了月底。溫以寧昨天領了工資,沒轉正,不高,但幾千塊錢擱在卡里也是有安全感的。她給江連雪的微信轉了兩千塊,那頭麻溜地收了,再無后文。

正好之前的公寓到期,太貴,現在她也租不起,這兩天辦了退租,搬進了談好的新住處和一妹子合租。妹子準備明年考研,(挺tg)清秀的一人,名字也好記,叫丁當。

最近很少見到陳颯的(身shēn)影,北京上海兩處跑,溝通著廣告投放的事。溫以寧在部門待著,反正上班都這樣,事(情qg)做完了就一起聊聊天。哪個包包好看哪家餐館好吃,什么都聊,然后也聽說了不少公司的八卦。

聊亞匯集團的發家史,聊高管層開會時暗潮涌動的復雜局面,聊誰跟誰站一邊的。聊柯禮,說柯助理三十一了,還單(身shēn)著,每個月還能領一筆公司的福利,單(身shēn)慰問金。

溫以寧都給聽笑了,這福利,夠特別的,“單(身shēn)的都有這筆錢”

“那也不是人人都有,唐總就沒有。”

大家哄笑一團。說到這里,話題的延展(性xg)就很強了。

“誒,你們說,唐總真單(身shēn)啊”

“對吧,從沒聽過有呢。”

“稚嫩。”一同事挑眉說“以前那個上(熱rè)搜的,叫什么來著是唐總的車呢,那輛賓利。”

“嗨你說安藍啊”另一個嘁了聲,“不知道吧你們,跟唐總一塊長大的,玩兒的好。兩家有利益牽扯吧,好像安藍的伯伯經常上新聞聯播的。”

“噓噓噓別說了”不知是誰提了醒,反應過來,陳颯出現得悄無聲息,就站在辦公區中間。

一個眼神掃過去,大家低著腦袋各做各事。

陳颯站了十來秒,這十來秒是很有震懾力的,終于,她臉轉向左邊,對溫以寧說“你跟我來。”

溫以寧起(身shēn),跟在陳颯后面。陳颯推開辦公室的門,把包丟在沙發上,進來一個電話,她把手機擱臉頰和肩膀之間,騰出手看這兩天的文件。

五分鐘后,她放下手機,頭也沒抬地說“你準備一下接待工作,明天有一家國外的公司過來考察。”

溫以寧點頭,“好。”

陳颯簽完待辦的文件,才抬頭看她,“宴請就放金茂,秦副總和林副總作陪,位置你安排一下,別弄錯順序。”

交待了重點,陳颯說“把事辦好。”

雖然還是打雜的活兒,但分量和(性xg)質還是不一樣了。這部分的工作對溫以寧來說不算陌生,在義千傳媒的前期都是這么干過來的。

人生你說不準,十二年一輪回這說法也不作數,起起伏伏,任何一個階段,可能都是一個新的開始。

陳颯忙著招商引資,也物色了幾支衛視臺明年的重磅綜藝節目,篩選著投資冠名。溫以寧看到明天來訪的公司名字時,驚了一跳。也難怪陳颯的態度要鄭重些。

雖然時間緊,但溫以寧的工作還是做得周全。第二天,陳颯說“你跟著一起。”

她今天著裝是隆重的,紅唇提氣色,大氣的很。就這樣,溫以寧看到這位國內人脈鼎盛的美女老總,在人際交往上游刃有余的那一面。真真的名不虛傳。

考察團一行十來號人,溫以寧跟在最后頭,聽得多,看得多,其中有一名(日ri)籍男士,年齡偏長,雙鬢發白,走在最后。陳颯作報告的時候用的是英文,那人翻著資料,偶爾看一眼陳颯,目光里有遲疑。溫以寧坐在會議室靠門的地方,作用也就是遞遞東西,添添茶水。她注意到這位,然后查了一下手里的名單,年齡,國籍,偏好,這些信息是提前準備好的,就這人,唯獨職位后面是空白。

臺上的陳颯正介紹亞匯集團在智能領域的發展計劃,能力中心的建立已經擴散至戰略資源豐厚的地區。這些專業術語是繞口的。那人疑慮的神色更甚。溫以寧就是這時候走上前,微微伏腰,用(日ri)語輕聲招呼“需要幫助么”

對方遞了個欣然的眼神,溫以寧就維持這個恭順禮貌的姿勢,把陳颯說的,用(日ri)文復述一遍。她的語感和語速是非常流暢的,幾近同聲翻譯。

陳颯目光落到她(身shēn)上,狀似無意但有力道,會議時間還長,進行了大概十分鐘,會議室門從外推開,柯禮走了進來。他動作輕,挑的也是在播放影像資料的時刻,極少人發現。

柯禮把手上的椅子,放在溫以寧的(身shēn)后,然后拍了拍她的肩。溫以寧側頭,眼有驚訝,柯禮比了個噓聲的動作,沖她笑了下就出去了。

會議室靠門的一面是整片落地窗,溫以寧又順著看了一眼,柯禮跟在唐其琛(身shēn)后,兩人西裝色系相同,撐著姿態,連背影都是帶風的。

一天流程順利結束,考察團走時,那名(日ri)籍男士在上車前,特地對溫以寧比了個贊揚的手勢。也是后來才知道,這名老人,是對方公司在亞太地區即將上任的負責人。

陳颯為這事兒斥責了相關部門,前期調研工作不細致,重要人物的信息全給遺漏。她訓人的時候,眉梢眼底裹著凌厲,話也重,溫以寧瞥見(身shēn)邊的主管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

到了下班的點,氣氛稍緩,溫以寧也收拾東西準備打卡。陳颯從辦公室出來,經過她座位時,忽說“下班回家”

溫以寧愣了下,“對。”

“走吧,坐我的車。”陳颯留下話,也沒等她回答就朝前走了。

溫以寧新住處的位置有點偏,從浦東開過去一小時有多,又是下班高峰期,兩人直接給堵在了立交橋的出口。陳颯等得不太耐煩,從儲物格里摸了包煙,一支銜在指間,開了窗過風。

問她“抽么”

溫以寧說“不抽。”

陳颯輕緩吐氣兒,左手搭著窗沿說“我也沒癮。”

幾句不痛不癢的問答,你來我去的便沒了繼續。一支煙畢,陳颯揀了顆糖放嘴里融了融才問“我看過你的簡歷,學的是英語,怎么會講(日ri)文”

“讀書時候時間多,什么都學一點。”

這話聽著謙虛,蜻蜓點水似的帶過,但就她今天那一番表現,可不止是“一點”能概括的。學得精,反應能力快,算算時間,也是畢業四五年的人了,還能有這份功底,不容易。

但陳颯也沒接她的話,只問“你為什么要改行”

溫以寧平靜道“趁年輕,體驗不同的生活。”

又聊了幾句,陳颯問她“我帶的人里,年輕的多,做事兒是有沖勁,這是優點,不過也容易大驚小怪,聚在一塊,能談論的,不能談論的,沒個分寸容易忘形。你剛來,肯定有很多不明白的東西,跟她們聊聊也好。”

這話表面無風無云的,但溫以寧聽得出,闌珊之意,深藏不露。

靜了幾秒,她對陳颯說“我知道您對我的看法。”

一句話就這么直白地撕開了隱匿的試探,陳颯收起了剛才的笑意,平平靜靜的神(情qg)才是她真的(情qg)緒。

溫以寧說“我是從義千傳媒出來的,能走到亞匯,柯助理的確勸過我。但我不是為著誰的人(情qg)臉面,也從沒仗著誰的勢而心存僥幸。我就是來工作的,拿一份薪水,做一份事,我不需要走后門,別的話我不敢說。但從前、現在、以后,不管在公司留多久,我對得起我自己。”

這種表現的方式還是稚嫩了,但溫以寧覺得,任何一段際遇,能聚也能散,沒個定數的東西,就犯不著擔這份被誤解的委屈,信與不信,至少態度是得立起來的。

這正正經經說話的樣子,倒讓陳颯格外留意了,“你就沒想過抱怨”

溫以寧認真想了下,承認說“那也有。我之前不是為了安藍那個代言的案子忙活過嗎。其實我很不喜歡接這種。”

陳颯打斷“哪種”

“啊。就是,不按合同執行的。”溫以寧笑了下,“為著一件禮服,鬧得這么堅決,其實犯不著。但我沒辦法呀,工作就得做。我還托人聯系明星的經紀人,花了不少功夫,見不著,最后是她的一個級別特低的助理。那助理脾氣也大,我都那么求他了,人家沒個好臉子,還得說我是臭傻x讓我滾蛋。”

陳颯嘴角淺揚,一個極微小的弧。

溫以寧努努嘴,“不說了,在您面前小巫見大巫了。我可能沒什么能力,但你看到我是什么樣的,我就是什么樣的。”

陳颯嗤聲一笑,好像她方才說的那些不過是背書,平平無奇,不足以動念。她眉間神色挑了下,淡淡地留一句

“你沒跟我說實話。”

汽笛聲從四面八方響起,尾燈也交錯地亮著,前面通車了。陳颯轉動方向盤,打向右邊,“下個月我要去一趟浩亞臺,落實明年一季度的廣告投放工作。”

車已右轉,道路比剛才直行時通暢得多,她說“這一次,你跟我一起去。”

把溫以寧送到地方,陳颯又返回了亞匯。

ceo辦公室的門是敞開的,柯禮和唐其琛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見陳颯進來,柯禮挪了個位置,招呼她坐。

唐其琛疊著腿,辦公室暖風陣陣,溫度適宜。他就穿了一件羊絨衣,里頭是白襯衫,喉結處解了一粒扣,襯得脖頸線條是好看的。

他把手里的文件遞給陳颯“你看看。”

陳颯閱了幾行,笑容就接上了,“這么快”

亞匯集團明年于海外市場的宣傳推廣的其中一條重要渠道,歷經數次談判斡旋,終于拿下了。

“他們內部開會的時候,山本泉郎先生投了贊成票。”柯禮說“陳經理,恭喜。”

陳颯的喜悅神色克制有度,點頭對唐其琛說“我會著手對接工作。您放心。”她也不是吝嗇夸贊的人,實事求是地陳述“今天溫以寧的表現不錯。”

柯禮有所悟地笑了下,與陳颯都十分默契地把目光轉向唐其琛。

唐其琛起先是不在意的,一秒,兩秒,三秒,被這兩人注視的時間一長,像施壓似的斗膽包天。唐其琛手指搭著沙發扶手,微微一蜷,淡聲應

“嗯,厲害。”

話題到了他這一句話,就自動收了尾。之后就是閑聊,柯禮和陳颯聊的時候多一些,最后聊起了員工,陳颯把部門突出的那幾個點評了一番優點,說到溫以寧時,陳颯順著下班在車上兩人的聊天內容,談起了她在義千傳媒的經歷。

“那時候她為了安藍的毀約,是下過不少功夫。安藍的經紀人叫什么來著”陳颯問柯禮。

柯禮答“鄒琳。”

陳颯蹙眉,這個表(情qg)變化不露聲色又恰到好處,狀似不知的語氣“我還以為趙志奇是經紀人呢。”

“這是她團隊里一個小助手。”柯禮腦子里的信息庫是完整妥帖的,他問“怎么了”

陳颯順水推舟,就這么把溫以寧被這個助手罵過的事,原詞原句地說了出來。說完,陳颯笑了笑,“現在明星(身shēn)邊的人都這么有分量了啊,是我落伍了。”

柯禮心跳提了提,總覺得哪兒不對勁。但嘴上還是和和氣氣道“仗勢欺人的是很多,哪個圈子都一樣。”

而從始至終,唐其琛都沒再說一句話。

又過半小時,柯禮送陳颯到門口,然后合門轉過(身shēn),唐其琛已經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看著窗外。柯禮是想問他,是否回家。但這一瞬,跟有風堵住喉嚨眼似的,他有點不想開口了。

“柯禮。”唐其琛的聲音沉,跟窗外夜色相輔相成,他頭也未回,就這么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把這個人弄走。”

預感透支得異常準確,柯禮心里是有偏向的,但他不能感(情qg)用事,權衡要害,他說“安藍的人,要不要”

“讓他走。”唐其琛打斷,轉過(身shēn),眼里明顯是不悅的,“讓她(身shēn)邊少些不干不凈的人。: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