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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一開始就看程回不順眼,我巴不得她死,葉巖,她有今天,都是你害的,都是因為你!”
“葉巖,你不如想想,為什么我會針對她,那都是因為你喜歡她,你要是不喜歡她,不讓她留在你身邊,她就不會有事,她死得那么慘,都是因為你。”
石安字字句句都在誅心,而葉巖處于震驚之中,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
當時他真的意外自己喝多了,可事實不是這樣,他不可置信望著她:“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說多少次都是這樣,葉巖,你沒有聽錯,我說的就是一開始我算計了你,我就是氣不過!”
石安面目扭曲,瞳孔猙獰,死死盯著他看,她也不怕他知道所有真相,反正事到如今,她也不想跟葉巖和好,他們倆這種情況,也不可能好了。
“我氣不過憑什么程回能讓你要生要死,她付出哪里有我多,她算什么東西?!可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付出這么多,可你呢,我對你這么好,你卻這樣對我,你呢,你怎么做的?!”
“當初你被葉叔叔冷落的時候,要不是我和我爸爸幫你說好話,你哪里有今天,不對,當初我就不該幫你,我就不該幫你,這都是我的錯,我恨你,恨你!”
以前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
石安也后悔當初義無反顧愛上葉巖,她身邊并不缺男人,為什么就看上了葉巖,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也許是被豬油蒙閉了眼睛,結果釀成今日的局面。
可現在后悔也無濟于事,她也只能在這里跟葉巖發脾氣,把心里的不快全都發泄出來。
但不管她怎么發泄,都沒辦法改變現狀。
“怎么,不說話了?不是為我好么?不是要保護我么?葉巖,你倒是說話啊,別啞巴啊!”
石安惱羞成怒,她越看越覺得葉巖憐憫她,她不需要這種憐憫,她現在什么都不要了,只是不想看到葉巖,她想離他離得遠遠的,最好這輩子都不要見面!
葉巖努力消化她剛才說的事,他是知道石安對程回有敵意,他也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而這件事,歸咎到底還是因為他的原因,才害了程回。
石安,她的確過分,她居然這么傷害程回。
“如果你當時就告訴我事情真相,我可能真會忍不住對你下手。”他眼里的陰暗也是貨真價實的,他盯著石安有些慌亂的眼眸看,他還能笑得出來,但那笑容不達眼睛,也不走心,染了一絲的冷漠,“石安,你對我做的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但是程回這件事,我沒資格替程回原諒你,你不應該的,你不應該傷害程回。”
“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不喜歡我,我只是單向喜歡她,她明確表示不會接受我,你為什么還要這樣?”
“我說了,那都是你欠我的,也是她自己犯賤!而且你說這些不覺得為時已晚么?就算她不喜歡你又怎么樣,可她粘著你,你心里有她,你知道吧,她被阿正折磨要死的樣子,我想想就解氣,沒有什么比這件事更讓人高興的了!”
石安已經徹底魔怔了,她現在就想看葉巖陷入萬丈深淵的痛苦里,她不好過,他也別想好過!
這輩子,反正都這樣子了,誰也別想置身事外!
葉巖還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他心里不斷告訴自己,真正害死程回的人是葉定和阿正,石安不喜歡程回,她只是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而已,她沒有動手殺人,他不能對她動怒,而且她也是可憐人,如果硬說受到了懲罰的話,那現在石安的懲罰也不少了。
葉巖不想自己也變成一個瘋子,葉定已經倒臺了,阿正也不會好到哪里去,程回要是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一切都會變好的不是么?
石安看他沉默,身體兩側的手指攥成了拳頭,她又冷笑了一聲,說:“怎么,又不說話了?葉巖,你倒是說句話啊,不是喜歡程回么,不是惦記她么,她被我害死了,你難道不想替她報仇么?”
“葉巖,你不要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卻又什么都不愿意付出!要不然你這種喜歡也太廉價了!”
葉巖又松開了手指頭,眼神平靜望著她,說:“這是我的事。”
“的確,這是你的事,但葉巖,你現在真讓我看不起,白眼狼,葉叔叔對你那么好,我爸對你也那么好,你卻一個都不放過,都要拉著他們給你陪葬,你有意見為什么不能沖著我來?!為什么要害我爸爸?!我恨你,我是真的恨死你了!”
不管石安怎么說,葉巖都是那副很冷淡的模樣,不管她怎么辱罵,咒罵,他都可以無視,他的脾氣原本就挺好的,而石安,在他眼里更多是一個長不大的還有被家里寵壞的女孩而已。
他也接受了程回的死,也讓害了程回的人付出了代價,這已經是他想要完成的了,而石安,她就是任性了點,葉巖沒有把程回的死過多的怪罪在她身上。
她下藥算計他的事,葉巖深呼吸了口氣,想想都過去了,不要繼續想了,不必深究。
葉巖的反應讓石安心里特別不痛快,他為什么能這么平靜,毫無反應,好像她說的這些事都不能勾起他的情緒,怎么,他是不在意了?就連她下藥算計他,他也不在意?
葉巖的冷淡反應,更加刺激了石安,她走過去抓住他的胳膊,仰著頭質問道:“你說話,你不要裝沉默,你心里是不是現在可恨我了?!啊?!你說話啊,你不要以為不說話就能過去,我不是以前的石安,我不會被你騙了,說話啊!”
“你是不是也恨我?!我害死了你的心上人啊,她死得可慘了,你沒看到是嗎?!你不要裝沉默,你發火啊,你對我發脾氣,你要動手也行,反正我人就在這里,葉巖,你不用忍著啊!”
葉巖選擇不理會石安,他低了低頭,說:“過幾天會有人來接你去另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很安全,不會有人傷害你。倫墩這邊事情多,你要是沒什么事,就別回來了。”
“你說什么?”
“就是字面意思,我照顧不了你,我還有其他事要做,所以把你交給我一個朋友幫忙照顧,不過我勸你,以后還是別回來倫墩了,這不適合你。”
石安一下子更著急了,忙著追問:“你說什么?你要把我送走?你要把我送去哪里?葉巖,你經過我同意了沒?你有什么資格擅自決定我的事?!你真以為你是我的誰了?!”
“因為這邊的確不適合你待,石安,這也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葉巖很平靜,神情恢復了往日的表情,說白了,就是沒情緒,他已經看得很開了。
甚至不愿意把石安想得太快,她其實也是被寵壞了而已。
葉巖大她那么多歲,他其實只是把她當成了妹妹一樣看待,就算她犯過錯,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更別說他了。
他現在還在幫別人考慮,就沒想過自己。
“葉巖,你不要擅作主張!我的事跟你有什么關系,用得著你管我?!我就算是死在這了,也跟你沒關系,你真不會還以為你是我的未婚夫吧?你怎么也這么天真?!”
石安絲毫不顧及他的感受,赤裸裸的嘲諷道,“葉巖,慈善做夠了嗎?!你還要搞我到什么時候?!”
葉巖卻不再理會她,轉身就出去了,把門關上。
而石安還想追出去,卻被保鏢攔住了,又被關進房間里來。
她現在完全看不懂葉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在保護她?開什么玩笑,她就算是死也不需要他自作多情!
賀川回到酒店休息,順便給譚北打了電話,譚北問他情況怎么樣,他說沒什么問題,只是葉巖要他帶個女人回去。
回國,那女人是葉巖的未婚妻。
譚北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這個葉巖似乎對程回還沒死心,之前一直跟我打聽,但是吧,我又不知道什么情況,而且也不好說,他像是受到了什么打擊,我看著都不忍心。”
譚北也知道不少事,尤其是葉巖跟程回之間的事,說起來,他還有點同情葉巖,居然喜歡上程回。
喜歡誰不好,非得喜歡程回,她可不是他能惦記的人。
譚北嘆了口氣,幽幽的,聽說程回還懷孕了,而葉巖一無所知,他至今還沒瞞在鼓里,有點可憐。
譚北于心不忍了,說:“要不你就跟葉巖說實話,反正你跟程回都結婚了,還怕他知道什么,他知道又不能改變什么,賀川,要不就跟他說了唄。”
賀川陰笑著,說:“怎么,同情他了?”
“這不是同情的問題,就是事情過去這么久了,不如就……”其實葉巖都沒能力跟賀川競爭了,他現在還有什么?什么都沒了,他現在醫生也做不了,還有什么資格競爭。
根本就失去了競爭的機會。
賀川卻嗤笑了一聲:“你的同情心是不是泛濫了,居然同情起葉巖來了。”
“害,這還不是這段時間一直和他有聯絡,我跟他接觸得多,他人其實也不壞,就怪他那老爹,他爹不是東西,更不是人,他跟他爹也合不來,這不,所以才大義滅親,要不就跟他說了吧,免得他一直活在內疚里。”
譚北也是個好心腸,他還不是同情葉巖,他搞成今天這樣,其實說起來也挺可憐的。
葉定現在倒臺,出事了,葉巖也不能幸免,他雖然沒參與葉定那些違法的事,但葉定那些仇家亦或者被這件事牽連到的人,肯定是不會放過葉定的。
搞出這么大的事,跟這件事相關的人還真的不少。
葉巖以后只怕在倫墩都混不下去了。
“賀川,你要不就考慮考慮,這件事其實說到底也有葉巖的功勞,就看在這個份上,稍微可憐一下他吧。”
賀川卻岔開了話題,說:“再說吧,有件事還需要你幫忙。”
“什么事,就說吧,都是兄弟。”
半個月過去了,賀川一點消息都沒有,程回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也沒問,她雖然好幾次想給他打電話,但拿了手機,就放下了,沒有勇氣。
她也說不上來,也不知道怎么說,就是缺少最后一點勇氣。
算了,還是別打了。
這幾天程父看她興致不高,郁郁寡歡的,以為她是因為賀川的事,程父就說:“他在的時候,你又不理他,他現在出差,你又茶不思飯不吃。”
“我沒有啊,我只是有點不太舒服。”
這還嘴硬呢。
程父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態度,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嘴硬心軟,口是心非,雖然程父害死不知道她跟賀川怎么樣了,就沒評價什么,而程回這孩子,這幾天也沒休息好,程父就問她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程回門都不想出,她懶得出門了。
程父的朋友來家里做客,程回不想見人,勉強打過招呼之后,就躲在樓上休息,她在家沒事做,就拿了手機在看消息,她翻開了賀川之前給她發的消息,一口一個寶貝喊著,程回越看越不能寧靜下來,她無法控制的小煩躁。
半個多月了,他有這么忙嗎,到底在忙什么,為什么一通電話都沒打回來?
還是說他也生氣了,就不想給她打電話?
程回不清楚,她也控制不住胡思亂想,腦子里全是漿糊。
說不出來的煩躁,她沒忍住,轉而給賀川的助理打了電話,助理倒是有點意外,不過很快就習慣下來了,在電話里頭問她:“程小姐,有什么事么?”
程回遲疑了幾秒,清了清嗓子,說:“也沒什么事。”
“您說。”張助也是畢恭畢敬的態度。
程回說:“我想問一下,賀川這次出差要多久才回來?”
“賀總么,應該沒這么快,行程不太確定。”張助也是實話實說,他沒有騙程回。
程回也很尷尬,不知道在說什么,她其實想問賀川的行程,可是話到嘴邊,又問不出來。
她也覺得很煩,就說不出來的煩躁。
張助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情緒,主動告訴她:“程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幫你轉達給賀總么?”
“沒事,我沒什么事。”
“那怎么了?程小姐,你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對勁,是不是生病了?我陪你去醫院做個檢查吧。”賀川走之前雖然沒交代過什么,但張助可不傻,要是程回出什么事,賀川回來,誰也沒辦法跟他交差。
張助雖然不知道程回怎么忽然聯系上自己,但是沒事,如果她有什么事,張助也是義不容辭要幫忙的。
程回說:“沒事,我沒什么事,只是問一下,你最近能聯系上賀川嗎?”
“最近沒怎么聯系,因為賀總也很忙,聯系不上。”張助沒有隱瞞,他是說的實話。
程回有點懵,張助也聯系不上?那賀川到底做什么去了,這么忙嗎?
“你現在能聯系上嗎?”
“程小姐,你是聯系不上賀總?那這樣,我待會給賀總打個電話看看,估計是可以聯系上的,你等我會。”張助說完就掛了電話直接去聯系賀川了。
而程回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到了忙音,她有點遲疑,但還是放下手機在等電話。
張助聯系上了賀川,就把程回給他打電話的事告訴了賀川,賀川恩了一聲,聲調沒什么起伏,冷冷淡淡的,說知道了。
過了十分鐘,程回接到了賀川的電話,賀川開口就說:“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沒、沒什么事。”聽到了賀川聲音,她的反應很遲鈍,就不知道說什么,尷尬的應付著。
“沒什么事?張助說你還挺著急的,怎么,說句話。”
“沒事,沒什么事。”
程回口是心非,她其實就是想問他干什么去了,為什么這么久都沒消息,一通電話都沒有,但話到嘴邊,她就是問不出來。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說句話這么難的。
賀川倒是耐心等她的下文,更沒有催促她,但她一直不說話,還是賀川先打破沉默,說:“還在家里住么?”
“恩。”
賀川出差了,她就一直在家里住,沒回他們那個家。
她要是在家里,賀川還能放心一點,畢竟有人照顧她,總比她一個人在家里好。
“身體怎么樣,有沒有老老實實吃飯?”
“有吃飯,我餓不死。”
“還生氣呢?”賀川低聲笑了笑,有段時間沒聯系,程回也沒聽到他聲音,這會一聽,居然覺得還挺好聽的,不是她的錯覺,的確是挺好聽的。
程回怪自己沒志氣,怎么能被他蠱惑進去,這半個月他不找自己,是不是他故意冷著她?
賀川又不是做不出來,程回心里驀地嘆了口氣,還是她沉不住氣,不過算了,打都打了,她干脆不糾結了,說:“我沒生氣了,那不是生氣,是我自己的小情緒。”
她也習慣鬧小情緒了,賀川不是不知道。
她有時候也控制不住,加上賀川整溫涼這件事,她的情緒一下子就爆發了,她事后冷靜,也覺得其實的反應有點太過,即便不舒服,也不應該這樣說。
賀川說:“回回,怎么了,誰說你什么了?”她怎么忽然這樣說,他有點猝不及防,還以為她這么久還在生氣。
雖然他這半個月沒聯系她,但他一直知道她的情況,不聯系也是給她時間冷靜,她生氣的時候,都不愿意跟他說話,所以他干脆趁這個時間給她時間安靜。
“沒有啊,我沒事。也沒誰說我什么。”
越說越尷尬了,兩個人都不知道在說什么,程回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嘴巴笨得要死,她也覺得挺尷尬的,就不說話了。
賀川還在等她下文,但是她都沒說話,賀川就只能再次打破沉默,問她身體情況。
程回回得不冷不淡的,沒說什么有營養的話,但是沒有掛了電話,就安安靜靜待著。
還是賀川在問她話,他問,她就答,就算賀川再遲鈍也感覺到了什么,他說:“你是想我了,還是怎么了?”
程回沒回答也沒否認,她自己也很猶豫,沒說話,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賀川這邊安安靜靜的,好像在室內,也沒有其他人的聲音,她遲疑餓了會,問他道:“你什么時候回來?”
“馬上就回去了,快結束了。”
但他還是沒說一個具體的時間,她也就沒問了,還是賀川告訴她:“在家等我幾天,過幾天就回去了。”
“恩,好的,那你注意休息,也沒什么事了,我先不說了。”
賀川這邊還在等譚北那邊的消息,要把石安帶走,石安又不愿意走,賀川可不會哄人,他也不管這個石安是死是活,要不是葉巖請他幫忙,他也不至于在倫墩這邊耗這么久。
譚北要幫忙打點關系,尤其他還要搞定這個石安,因為她不愿意走,嚷著要報仇,要葉巖付出代價,但葉巖已經把她交給了譚北,讓譚北做她思想工作。
賀川哪里有這功夫,要是她來,直接叫人把她綁起來直接帶走了。
不過這樣也麻煩,尤其是過檢查的時候。
賀川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事,要是早知道葉巖來找他幫這個忙,他也不來了,浪費這半個月,沒有陪程回,反而到這來。
石安倔強起來是真的倔強,她說不走就是不走,也不管誰來勸她。
她都不理會,誰來勸都是一樣的。
尤其是那個叫賀川的男人,他就是程回的那個前男友是吧,石安倒不是第一次見到他,之前幾次都有見過,但接觸不多,也沒說過什么話,她倒是沒想到,葉巖找來的人居然是他!
怎么?葉巖跟程回的前男友關系這么好了?!還能把他找來?
這個賀川到底知不知道葉巖惦記他的女朋友啊,不過,程回不是都死了么,就算是惦記,又能怎么樣。
譚北最后找朋友借了輛私人飛機,這樣的話,可以避人眼目。
賀川沒什么意見,倒是石安不愿意,她主動找了賀川,當著賀川的面說:“你放我走吧,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賀川懶洋洋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而石安摸不準這個男人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答應葉巖來帶自己走,她要是想走,早就走了,至于留到現在么,所以她就是不愿意走。
“賀先生,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什么會答應葉巖,但我是不會跟你走的,你還是別管我了。”
“你自己跟葉巖說。”
石安卻笑了:“他要是聽得進我說的,我也不會站在這里了。賀先生,我其實有件事挺好奇的,你是不是不記得葉巖的身份了?”
賀川坐在沙發上,彈了彈煙灰,表情冷漠,又漫不經心的,“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的是,程小姐的死可是葉巖導致的哦,是他促成了程小姐出事,這件事,賀先生你還不清楚么?”說著,石安勾唇笑,“看賀先生這樣,真的像不知道的樣子,怎么了,你該不會真的不知道吧?”
石安還天真的認為賀川不知道程回出事是跟葉巖有關系,于是直接拿這件事跟賀川說,石安就是故意要挑撥,她就不信了,為什么葉巖會跟賀川來往。
而且賀川還愿意幫葉巖這個忙。
還正是讓人震驚。
石安其實看到賀川出現的那會,就已經吃了一驚了,她沒想到葉巖跟賀川居然有聯絡,看起來關系還不錯的樣子。
賀川還笑了一下,但沒有理會她,他沒說話。
石安看到賀川的笑就意識到不對勁了,她咬了咬嘴唇,大腦開始飛快轉速,說:“你為什么不吃驚,還是說你早就知道了?恩?”
“你覺得呢?”賀川笑了下。
這語氣,看來他早就知道了。
石安死死皺著眉頭,盯著他看:“既然你都知道了,你為什么還會跟葉巖來往,他可是害死你女朋友的人!”
“哦,然后呢?”賀川愈發冷淡起來。
“你是不是不太對勁?程回可是被葉巖害死的,程回不是你的女朋友么?!你反應這么冷淡?”石安覺得不可思議,她想不明白,難道說是有什么內情?為什么賀川的反應這么不正常?!
石安有點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賀川聽到這話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說:“所以呢?你想說什么?”
“你能不能聽得懂人話?!”石安完全不可置信這一幕,她是真不知道賀川怎么是這種反應,這種反應真的不像是一個正常情況下該有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賀川輕描淡寫道,“那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你自己的問題,別人說的話我能聽得懂,你說的話我倒是聽不懂。”
“你是不是太搞笑了,不過反正死的又不是我的誰,我看程回死也死得也是時機,她死了,別人我就不知道,但我是高興的,還是最高興的。”
當著賀川的面這樣說程回,賀川即便不想跟她計較,也不行了,他彈了彈煙灰,“你有種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賀川眼神銳利,直逼人心,他本來氣場就強大,走了過來就靠近她,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動手掐住她的脖子,非常用力,石安一下子猝不及防,被掐住了脖子,她驚慌失措,急忙喊道:“你神經病嗎?!放開我!趕緊放開我!”
賀川哪里會聽她的,他壓根就聽不進去,一只手足以掐住她的命脈,死死掐著她的脖子,只要他稍微用力,就能掐死她,他這會其實是沒有失去理智,這樣做也是為了嚇唬她而已。
石安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哪里被這樣對待過,她一下子就慌了起來,徹底慌亂了,她連呼吸都喘不過來了,喊救命都喊不出來,她是真的說不出來話了,臉色漲得通紅,她只能抓著賀川的手,全憑下意識的動作撓他的手臂。
很快就撓出一道道血痕出來,而賀川好像沒察覺到似的,還掐著她的脖子,死死掐著。
“不是很能說么,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邊,我沒聽見。”
石安哪里敢,她都感覺到害怕了,好像賀川真的會掐死她,他絕對不是那種會手下留情的人,而她剛才說的那番話,也是故意刺激他的,她就是故意要提程回的死,來刺激他。
石安連喘氣都是問題,哪里說得出話來,她不管怎么撓他的手臂,他都不松開手,她趕緊求饒,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還是賀川看她快不行的時候才松開手,眼神陰沉沉的,她一下子也栽在地上,下意識摸著自己的脖子,全身發抖,顫抖得很厲害很厲害,好像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
賀川彎腰蹲了下來,他的表情緊繃得厲害,一看就知道他心情有多糟糕,“你不是不愿意走么,行,那我給你找個地方,你好好待著。我雖然說答應了葉巖,但他又不知道你是怎么被我安排的,我想這個地方你估計會習慣的。”
“你要帶我去哪里?”她聲音都啞掉了,沙啞得不行。經過剛才一遭,她已經感覺到害怕了,她就算不害怕也不行,賀川畢竟不是葉巖,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從這個男人身上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去了不就知道了?”
石安忽然意識到有危險,但她已經來不及做什么反應了,賀川出去沒多久,立刻有人進來二話不說架起她的手臂就往外走。
石安掙扎半晌還想嚷嚷,就被堵住了嘴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她想嚷也嚷不出來。
賀川這次倒是不需要聯系譚北處理石安,而是直接送石安去了當地的一個遠近聞名很亂的酒吧,開車就花了三個多小時,賀川對這邊的環境也是有所了解的,他又不是第一次來了。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石安一看到是環境,就開始掙扎反抗了,她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察覺到了這是什么地方,但她的掙扎很快被保鏢制止住了。
進了酒吧,石安很快被帶到一間包間里面,里面好幾個男男女女的,房間里臟亂差,一股很刺鼻的味道,像是香水味也像是男人的汗臭味,還摻雜了酒精味,一時之間這種味道也說不出來,而石安進去之后就想吐,被惡心到了。
她就沒聞過這么惡心的味道,一下子都想把胃酸吐出來了。
賀川倒是沒跟進去,他就在外邊車里等著,她是被保鏢帶進去的。
半個小時后,譚北收到消息,他給賀川打電話,說:“怎么回事,為什么要把石安送去那種地方?你就不怕葉巖知道?”
賀川敢做就不怕葉巖知道,知道又能怎么樣,這要不是那個女人一直蹦跶,他會下狠手?
譚北都有些著急了,“賀川,這事不能開玩笑,你要是真找了這么多人欺負她,那她要是出點什么事怎么辦?這事要是怪到你頭上來怎么辦?”
賀川狠是狠,但他一般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怎么這次這么反常,要這樣對石安。
這個石安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她畢竟是個女人,還是葉巖拜托他們把石安帶走,這會石安出什么事,那葉巖那邊也不好交代。
賀川說:“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
“不是,我不是這意思,我主要是擔心,你這樣做,這要是鬧大了,有點……”雖然石安的父親已經沒什么勢力了,再想掀起什么驚濤駭浪來,也沒什么用。
不過譚北也估計,應該是石安惹了賀川,這才導致賀川這么生氣,把她送到這種地方來。
譚北也了解賀川,他雖然狠,也不至于欺負一個小女孩,到底都是男人,沒那么沒品。
但話是這樣說,譚北還是挺擔心的,就怕葉巖這邊知道了,該怎么處理。
賀川:“鬧大了怎么樣,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擔。”
“賀川,你別說這種氣話,畢竟人是葉巖交給我們的,這要是出個好歹,到時候葉巖問起來,真不好交差。”譚北就勸最后一句,“你要是不能給我一個正當理由,我是不能放著不管。賀川,我不能看著你犯錯。”
“你可是有老婆有家室的男人,程回現在什么情況,你自己比我還清楚,你要是老婆不想要了,那我不攔著你,隨你折騰。”
賀川二話不說掛斷了電話,他懶得聽譚北啰嗦,這要是有什么后果,他自己承擔,何況這也是石安得受的,他得讓程回以前遭的罪一五一十還給她。
賀川可不會后悔現在做的事。
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剛才帶石安進去的保鏢出來了,保鏢跟賀川說了幾句話,賀川嘖了一聲,說:“就這樣不行了?”
“是,她已經暈過去了。”
“送她去處理,處理干凈點。”賀川習以為常了,冷淡道。
他一邊從兜里拿出一支煙和打火機,手指夾著煙,另一只手把玩打火機,卻不著急點燃,而是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點燃,想到了程回以前遭受的那些痛苦,他之前好幾次就真的差那么一點就把她丟了,差一點再也見不到她了。
石安現在經受這些算什么,這還不是最狠的,他已經手下留情了。
何況這個石安還不知悔改,剛才還在他面前一次次提到程回,言語當中各種羞辱,就沒把程回當成一個正常人看待。
想到這里,賀川更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這都是石安自己應得的報應。
跟程回比起來,石安這些算什么?
她還沒去過真正的地獄,這些事,一點都不過分。
程回可是在地獄里走了一遭,真真切切感受到絕望的恐懼,而她石安呢?她在程回受盡折磨的時候,過著養尊處優的好日子,憑什么?
賀川今天終于幫程回出了一口氣,要了一個說法。
等石安醒過來,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家小診所里面,墻壁發黃斑駁脫落,上了年紀的醫生穿著同樣發黃的白大褂站在她身邊,看她醒來,用很重的口音說:“你終于醒了。”
而坐在另一邊椅子上的男人聽到這話抬起頭來,那男人正是賀川。
石安看到賀川,像是看到閻王一樣,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經歷的那些恐怖的畫面,她氣急敗壞:“賀川,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你是人嗎?!我要報警,我要報警抓你!”
石安推開醫生的手,抄起自己手邊的東西就砸了過去,她也沒看到拿了什么,二話不說直接砸了過去。
可惜并未砸中賀川,賀川坐在那,換了個姿勢,悠然自得的,說:“又不是我做的,上了你的男人又不是我,不過你的確可以報警,或許還能把那幾個男人抓到,給你一個說法。”
石安瞪大了瞳孔死死盯著他看,像是死不瞑目,她一動身體,就察覺到了異樣,仿佛撕裂般的疼痛,她不愿意想起來自己都經歷了什么,可那些事,跟一場噩夢一樣,她醒了,卻還記得,而且是清清楚楚。
“賀川,你這個人渣!你怎么可以這樣!”
“你咒我女人死的時候,可不是這種態度,怎么,這么快就不記得了?需不需要我幫你回憶?”
石安沒忍住眼淚奪眶而出,那些眼淚一顆又一顆滾燙的掉在她身上,手臂上,她本來就狼狽,此時更加狼狽了。
“那都是她活該!我說錯了嗎?!誰讓她要勾引葉巖,是她賤!是她自找的!我沒罵錯人!這些都是她自找的!”
“嘖。”賀川又笑了,“那這不也是你自找的?”
“我要告你!我要告你!我要告到你傾家蕩產!賀川,你別想好過!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那你不如想想怎么從這里出去找律師,不如先解決當下的問題?”賀川絲毫沒有同情她,甚至覺得這些還不夠,他也不需要她認錯道歉,那都沒用,既然她還是這幅死不悔改的樣子,那就真不怪他心狠手辣了。
石安此時哪里顧得上自己的形象,她撕扯著聲音大聲叫喊,而賀川不耐煩了,給醫生使了個眼色,醫生立刻心領神會,明白了賀川的意思,不知道從哪里拿住一支針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