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原來這人是個神經病啊。真是可惜了,長的這么英俊。”
陳曉望著楊逍的雙眸里,全是惋惜的神色,暗中說到。
在她看來,楊逍如果不是神經病,怎么可能會和她初次見面,就要送她東西?
送她東西也到罷了,你倒是送包包,化妝品之類的東西,實在不行送現鈔也行,反正陳曉也不會擔心會被銅臭之物給污染。
可你都送的什么呀?
毒藥。
還你妹說的和真事一樣,什么龍爪,龍牙的,只需在人身上滴一滴,刺一下刺,就能讓人生不如死。
你以為,你生活在武林世界中呢?
你以為你是傳說中的蜀中唐門呢!
就這種人,不是神經病,又是什么呢?
對于神經病,陳小姐從來都不屑和他交往的,搖頭嗤笑:“切,我可不需要這玩意。你啊,還是自己留著玩兒吧啊。大哥革,小心些,別刺傷了你自己的手,免得一命嗚呼了。走了,走了。”
最后這四個字,則是對一臉懵逼樣的齊軍說的。
楊逍的眼神,一下子陰森了下來。
只是已經擦著他肩膀走出去的陳曉,卻沒看到。
“等等。”
當害怕招惹到這個英俊的神經病,會遭受無妄之災的齊軍,也快步走出去后,楊逍說話了:“陳曉,那你告訴我,你想要什么?”
總算碰到一個真心稱贊他帥氣的人,而且還是個長相不錯的小姑娘,楊逍決定原諒她的冒犯,再給她一次和自己成為朋友的機會。
陳曉可不知道,她剛才對楊逍的諷刺,帶著她從鬼門關前走了一圈。
只是在聽到他這樣說后,回頭輕輕嘆了口氣,剛要說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給么時,肩膀就被人撞了下,接著有個粗魯的聲音說道:“起開,擋這兒干嘛,以為自己是廁神呢?”
衣衫襤褸的乞丐里,幾乎沒有紳士。
但穿著相當有品位,夠檔次的有錢人們,也不一定個個都是紳士。
嘴里鑲著滿嘴大金牙的尹鴻發老板,就是富人中的一個痞子。
二十年前還是北區的混子頭,后來卻在機緣巧合下發了大財,一躍成為了青山市有名的富人。
不過痞子終究是痞子,哪怕他穿的再好,出則香車入則別墅的,也不會改變他老人家的本性。
看了會大長腿,鎖定了某個展臺上的小嫩模后,尹鴻發就對接下來的時裝表演沒有了興趣,只想等演出結束后,讓那小嫩模去他那富麗堂皇的別墅中,給他單獨表演。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沒有教養。
在哪兒說話不行,非得站在洗手間門口,擋住尹老板去撒尿的路?
“喲,小丫頭片子,還敢和我瞪眼?活的不耐煩了吧?”
一把推了陳曉個趔趄后,正要走進去的尹老板,發現她居然敢對自己瞪眼,立即把他的那雙三角眼瞪到最大,習慣性的獰笑了時,露出滿嘴的大金牙,就好似野獸那樣嚇人。
要是放在以往,陳曉早就抬手在他臉上迅速抓一把,留下五條指痕后,轉身拍馬閃人了。
姑奶奶現在雖說不逃課,要好好學習了,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善男信女,尼瑪敢對我耍橫,我特么花了你這張大馬臉!
但今晚陳曉重任在身,當然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耽誤大事了。
那樣,陳大力會把她的屁股打成兩半,更會被李大叔以為,她還沒有改過自新。
唯有忍著。
“真是不知好歹的小丫頭片子。要是擱在十年前,我特么把你拖床上去,玩了你。看什么呢看?找死不是?”
看到陳曉低頭后,尹老板冷笑一聲,卻又看到粉刺少年,正眼神不善的瞪著他,抬手就在他后腦勺抽了一巴掌。
對于長相清秀的小丫頭,尹老板可以適當客氣下。
但對于齊軍這種粉刺少年,就沒必要保持他有錢人的風度了。
“齊軍,冷靜點。”
看到被抽的一個踉蹌的齊軍,伸手往腰里摸去后,陳曉一把扯住了他胳膊,低聲訓斥道:“不許給姑奶奶鬧事。”
她知道,齊軍腰里藏著把小刀子。
齊軍還是很聽陳曉話的,唯有悶聲嗯了聲,乖乖縮回了手。
“不知好歹的東西,再敢和我橫,我捏死你。”
尹老板冷笑一聲,轉身剛要走進洗手間內時,卻聽陳曉大聲說:“楊逍,你不是問我,我想要什么東西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想要他滿嘴的大金牙。”
“什么,什么?”
尹老板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覺得后領子一緊,有股子大力迫使他仰面向后摔去,下意識的抬手亂抓了下時,下巴驟然劇痛。
就像一把十二磅重的大鐵錘,狠狠砸在他下巴上那樣,疼地他眼前發黑,張嘴剛要發出一聲慘叫,一些東西就從嘴里飛了出去。
什么東西,從尹老板的嘴里飛出去了?
他不知道。
因為在那些東西飛出去的同時,他就疼地昏了過去。
從他嘴里飛出去的東西,正是他滿嘴的大金牙。
帶著血。
親眼看到楊逍輕松抓住尹鴻發后衣領,一拳就把他滿嘴大金牙打出來,接著伸手抄住,看都不看爛泥般癱倒在地上的男人,只是滿臉欣喜樣子的走過來后,陳曉就覺得涼氣從心底嗖地升了上來。
齊軍,更是嚇得呆若木雞,喃喃說道:“我去,曉姐,他、他真把人滿嘴牙打下來,要送給你了。”
陳曉讓楊逍打下尹老板的大金牙,送給她,純粹就是信口說說而已。
那會兒,陳姑奶奶心里郁悶著呢,只是在洗手間這邊和齊軍說幾句話而已,怎么就碰到個帥到不要命的神經病,又被橫兒吧唧的尹老板黑唬呢?
恰好啊,那就讓吹大話的神經病,把橫老板的滿嘴牙打下來吧。
他剛才不是還追著問,陳曉喜歡要什么嗎?
反正,陳曉篤定,就算英俊到不行的神經病,也該看出他惹不起橫老板的,唯有把她的話當某種氣體放掉罷了。
可讓陳曉做夢也沒想到的是,她只是不忿橫老板的無禮,就是隨口借著他來讓楊逍別和她犯病,楊逍居然真把他滿嘴牙打下來了。
而且,出手如電的動作,簡直不要太帥。
徹底懵逼,就是陳曉此時的真實形象。
“陳曉,沒想到你會喜歡這種東西。你肯定是喜歡它是金子做的吧?不過不純——你早說,你喜歡金子啊。想要多少,我給你。”
楊逍滿心歡喜的,拿著那堆大金牙,遞向了陳曉:“你收下這東西后,咱們以后就是朋友了,對么?”
“神、神經。瘋子,瘋子啊!”
被嚇壞了的陳曉,終于清醒過來,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楊逍伸手就去抓她的胳膊。
在他看來,他已經按照陳曉的意思,送了她最喜歡的東西,她怎么可以罵他是瘋子呢?
就算不給她點苦頭嘗嘗,算是懲罰她的無禮,可也得說什么,她憑什么要罵他瘋子吧?
只是指尖即將碰到陳曉衣服時,卻又縮了回來。
他心中黯然想到:“出來這么久了,我好不容易才遇到個真心稱贊我的人,怎么可能因為她暫時的無禮,就懲罰她呢?只是,她又是為什么要罵我瘋子?”
“哦,我知道了。她肯定是被這老男人給嚇壞了,腦子受到了刺激。”
楊逍低頭沉思時,眼角余光看到了尹老板。
立即,他就把陳曉對他無禮的過錯,都撒在了尹老板身上。
雙眸中有邪邪的戾氣一閃而過時,抬腳在尹老板肋下輕踢了一腳。
“啊!”
滿嘴牙被人活生生打掉的尹老板,哪怕是在昏迷中,也受不了三根肋骨又被人踢斷的痛苦,張嘴發出一聲嘶啞的慘叫時,雙眼睜開,身子猛地向上挺了下,再次昏過去了。
“這牙,真丑。”
楊逍滿臉厭惡的,把金牙丟在尹老板身邊,回頭望著陳曉倆人跑開的方向,輕輕嘆了口氣,走向了男洗手間:“唉。下次,我會注意的。不會再讓別人嚇到你。”
出世之后,楊逍首先學會的,就是分辯哪是男廁,哪是女廁。
白天,他去女廁。
晚上,他則去男廁。
但無論是在女廁,還是去男廁,他都不會讓任何人看到他的身子。
他自己,也不愿意。
甚至,晚上去男廁時,他都會惡心自己。
他明明是一副標準的女兒身,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可為什么當夜幕來臨時,他就會有喉結長出,臉型也變成男人才會有的剛硬線條呢?
他希望!
有那么一天,他的相貌忽然不會變了。
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他都是那個比天山雪蓮還要純潔、美的女孩子。
尹老板的慘叫聲,根本不會被楊逍放在心里,但卻把剛要走出女廁的林依婷,給嚇了老大一跳。
她來到青山后,無論去哪兒,身邊都有保鏢跟隨的。
可,她總不能在入廁時,也讓保鏢跟著來洗手間吧?
外面那個男人的慘叫聲,很凄厲,聲音很大。
可惜,這是在會展中心。
出門拐出十多米的走廊后,就是上百家企業的演出現場。
每家企業模特走秀時的配樂聲夾雜在一起,足夠遮掩外面男人的慘叫聲了。
更何況,為了保護客人的隱私,走廊、洗手間內,是不能有監控頭的。
意識到外面出事的林依婷,迅速閃在門后,伸手撩起了套裙。
在她左腿大腿根部位,佩戴著一把亮銀色的小左輪手槍。
隨身攜帶手槍,一來是防身。
再者就是她希望,能用它親手解決李人渣的生命。
有了手槍在手后,林依婷膽子大了許多,慢慢拉開了門。
外面地上躺著個滿嘴是血的男人。
除了他之外,就連鬼影子也沒一個了。
只要受傷昏迷的男人,不是她的保鏢,林依婷就更不用但內心了。
至于尹老板是被誰打成這樣的,打他的人,又去了哪兒,要不要告訴會場保安——這些瑣事,林依婷從來都不屑去管的。: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