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個小時之前,白副局在孫唐區分局,那就是、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線。
讓男警員們大飽眼福,應該是她存在的最大價值了。
至于她麾下那幾只不被表哥待見的小貓,小狗,則是透明般的存在。
以往大家和她走個迎面后,能沖她笑笑,就已經算是很給她面子了。
怎么可能會像現在這樣,看到她走過來后,隔著還老遠呢,就站在旁邊彎腰恭聲問好?
“哦,我出去吃點飯,帶這個朋友。”
白靈兒倒沒覺得有什么,很自然的回答。
這樣有力證明了一點。
以往這些人沒有看得起她是干嘛的,她又何嘗看得起這些人又是干鳥的?
人家把她當花瓶看,她只是把整個孫唐,都當作是被愛所傷后,前來養傷的小狗窩罷了。
“白局,我給您去開車!”
那個人立即回答。
白靈兒這才有些醒悟,這人對她的稱呼,和原先明顯不一樣了。
去掉那個“副”字后,好像順耳了許多啊。
這讓白局龍顏大悅,嘿嘿一笑:“小林啊,不用這樣客氣。我只是去小吃街那邊,也不是太遠,步行去就好。順便讓來自大城市的朋友,領略下咱們小縣城的獨特風光。”
從審訊室到區分局門口,這短短上百米的距離,就有至少二十個人,都腆著臉的來和白局說話。
這讓她出門順著人行道走出很遠后,還在大發感慨:“李南方,你說這些人怎么可以這樣呢?他們還是那些人,我還是我。可這眨眼間的工夫,他們對我的態度,卻隨著岳總的到來,起到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唉,人心啊,真是難琢磨。”
走在她身邊的李南方,笑了笑:“你說的不完全對。”
“哪兒不對了?”
“他們還是他們,可你,卻不是原來的你了。”
“怎么,我是忽然多了個鼻子,還是多了個眼啊?”
白靈兒抬手擦了擦小鼻子,故作不解的問道。
李南方有些納悶:“我可就不明白了。為什么你們女孩子,都喜歡裝傻賣呆。明明知道——”
白靈兒打斷了他的話:“我只喜歡在你面前裝傻賣呆。”
好吧。
白局既然都這樣說了,李南方還能說什么?
她為什么只喜歡在他面前裝傻賣呆呢?
李南方如果解不開這層意思,應該在橫過馬路時,被闖紅燈的汽車撞死。
白靈兒也沒再說話。
有時候兩個人走在一起時,不一定非得說話。
孫唐雖說地處偏僻,經濟和青山簡直是沒法比,但本地小吃卻是全省有名的。
孫唐的領導們,現在正絞盡腦汁的琢磨,該怎么把孫唐幾種最著名的小吃,好好包裝下推向全國呢。
小吃街很長,足有一公里左右。
街道為生整理的也不錯。
由此可以看出,相關部門在這方面是下了苦功夫的。
現在天色才剛擦黑,不是小吃街的黃金時間段,但街上卻有很多吃貨在游蕩了。
“白警官,您也來吃飯了?”
有個雙手端著羊肉串托盤的小老板,笑著和白靈兒打招呼。
“嗯,這不馬上天黑了嗎?”
本來是到背著雙手的白靈兒,立即抬招呼:“老季,最近生意怎么樣?”
“托白警官您的福,最近生意火爆。”
老季放下托盤,回頭喊道:“當家的,當家的?趕緊出來!”
“叫,叫喚什么呢?”
屋子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訓斥聲。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也知道,這是個性格潑辣的人。
老季又說:“是白警官來了。”
“白警官來了?你個死人,怎么不早說。”
埋怨聲中,一個個頭比老季還要高點的婦女,從里面擦著雙手的快步走了出來。
看到白靈兒后,立即就熱情的請她里面坐,一個勁的吩咐老季,趕緊去烤串。
白靈兒笑著決絕了。
指了指李南方,臉都不帶紅的說,這位是從青山來的某領導,專門為視察小吃街的為生、消防以及治安工作來的。
等某領導視察完工作后,她再來老季這邊吃烤串。
老季夫妻倆聽白靈兒這樣說后,再看向李南方時的雙眼里,已經浮上了明顯的敬畏之色,連聲說好。
為了圓謊,李人渣故意鼻孔朝天,淡淡地說了幾句。
無非就是一定要注意防火防盜防詐騙的老生常談,都是從報紙上看來的,說起來倒也是頭頭是道的。
老季連忙催促老婆趕緊拿筆記本來,要把領導的金玉良言都記下來,早晚都背誦一遍。
“白警官,您后面這位,是您男朋友吧?”
告辭了老季,白靈兒倆人沒走多遠,一個賣油炸小龍蝦的光頭男,居然敢這樣調笑她。
“老四,你這是皮又癢了,想讓我給你撓撓?”
白靈兒小臉一紅,瞋目喝問。
光頭老四連忙雙手舉起,做了個投降狀,連說不敢后,又邀請白警官賞個臉,去他小店里嘗嘗他剛學到的一門小龍蝦新吃法。
“懶得理你。”
白靈兒撇撇嘴,又認真囑咐他以后絕不能再和同行打架后,這才到背著雙手繼續前行。
一公里多的小吃街上,李南方倆人走了幾近一個小時,才走到了最北邊。
相比起南邊來說,這邊的客流量明顯少了許多。
一路上,不斷有人和白靈兒打招呼。
無論是客氣問好的,還是斗膽調笑她的,看著她的眼睛里,都帶著真誠的敬畏。
李南方還真沒想到,在區分局沒多少存在感的白靈兒,在街道上的威望居然這樣高。
看著終于坐在一家燒烤店門口的女孩子,李南方想到了兩句話。
警民一家親。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
如果白靈兒像某些敗類,或者尸位素餐者那樣,借用職務之便,吃拿卡要小老板們,那么人們絕不會這樣對她的。
就拿老季夫妻倆來說吧,李南方不用問,也能從他們尊敬白靈兒的舉動上來看,知道她曾經幫人大忙。
也許,她只是打了個電話的事。
我們的百姓,其實是世界上最善良,最能吃苦的一群人。
當權者只需給他們一點點的關心,他們就會感恩戴德,并為能生活在這個年代,而倍感幸福。
歷朝歷代,都是如此。
但毫無疑問的是,現代的華夏百姓,迎來了華夏歷史上遠超盛唐富宋的真正盛世。
我們的祖國,有強大的軍隊守衛邊疆,有越來越完善的法規來保護人民,有了越來越規范的官場制度,來督促官員們絞盡腦汁的為民服務——那么,百姓們就會爆發出從沒有過的熱情,來把他們的祖國母親,妝扮的更加美麗。
也更加的強大。
這就是華夏盛世。
雖說總是有王表哥那樣的蛀蟲存在,躲在暗中做些自取滅亡的壞事,只是很明顯,他們在做,老天再看。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的古訓,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的。
忽然間,李南方特別羨慕白靈兒,能夠為民做些有意義的事。
更為他現在所過的紙醉金迷生活,而感到慚愧。
幸好,這些慚愧絲毫不能影響李南方強悍的人渣本性——在白靈兒說話后,就立即煙消云散了。
還又及時總結出了一個結論:“為國為民這么偉大而光榮的事,就交給白靈兒等人去做吧。我老人家,只需繼續當個米倉中的蛀蟲就好了。畢竟,任何事都有它的兩面性。有好人,就得有人渣不是?”
“你在想什么呢?”
白靈兒有些不滿的說:“接連叫了你幾聲,你都裝聾作啞。”
“我在想啊。”
低頭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放在小方桌上的烤串,李南方笑了下:“你自愿給我做小,你家里人會不會同意。”
“我、你。”
白靈兒愣了下,小臉又紅了,隨即趕緊低頭,輕哼道:“哼,誰給你做小了?”
“啊,難道我耳朵出問題了?”
李南方嚇了一跳的樣子,抬手撓著耳朵:“不然,我在審訊室內時,怎么會聽到有兩個女人商量說,誰做大,誰做——”
話剛說到這兒,一根散發著孜然香氣的肉串,就被白靈兒填進了他嘴里。
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肉串很香。
不錯,這家老板別看長得其貌不揚的,烤串的手藝愣是要的。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倆人都沒說話。
默默地喝著啤酒,吃著烤串。
當滿臉殷勤的老板,獻寶似的拿上幾串紅腰,有請白警官兩位品嘗過后,白靈兒終于說話了:“你放心,我爸媽特別疼我的,絕不會因為我給人做、做小,就不認我這個女兒了。大不了,到時候我帶你回我老家,舉辦一場婚禮唄。反正到時候,你要準備大大的彩禮。讓我爸媽清晰的意識到,他們養我這個女兒,可沒賠本。”
“那是,那是自然。到時候,我會給二老搬一座金山去。”
白靈兒的心里話,徹底打消了李南方琢磨著該怎么勸她,再考慮是不是真給他做小的那些屁話。
就是屁話。
說出來能傷女孩子自尊心的話,都是屁話。
也許,這是那只在操縱李南方命運的大手,刻意安排的。
也許,那個民間傳說中的事,確實存在。
也許——無論怎么樣,李南方都知道從現在開始,他肩膀上的擔子,又重了一份。
盡管他很清楚,所有男人都希望,肩膀上這種擔子越多,越好:“我能撐得住,你們不許幫我!誰幫我,我就弄死誰!”
“熊樣。”
把最后一層窗戶紙也捅破后,燈光下小臉上有紅暈的白靈兒,露齒一笑的樣子,著實的迷人。
李南方都看呆了。
心中某股子火焰,開始緩緩地燃燒,促使他說道:“燈下看美人,越看——怎么越丑呢?”
聽到他說出前半句后,就做出羞澀狀的白警官,立即勃然變色,抬腳狠狠跺了下來。
白靈兒穿的雖說不是高跟鞋,可跺在李南方腳上后,也是把他疼地要張嘴慘叫。
一個烤串,又及時填進了他嘴里。
李南方嘴巴一合,咬住了兩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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