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極品小姨

正文 正文卷_第1853章 孩子的哭聲

八百,百十口人的偏僻小山村。

從村頭到村尾,就那么幾十棟房子。

隨著李南方牽住岳梓童的手,走進村口,家家戶戶的煤油燈亮了。

光亮驅走了冬夜里的寒冷。

重新恢復精神的岳梓童,也記不得剛才面對老村長時,那種母儀天下的感覺,只是單純為這種八百村民迎接她的方式,感到無限的溫暖。

這代表著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到來,也接受了她。

就想當年接受李南方那樣。

從村口到家中,不過是百來米的距離。

真正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師母帶著慈祥的微笑走了出來。

她的南方又是出門一年多才回來,濃濃的思念之情,已經無法抑制。

可等來到近前,師母卻越過李南方抓住了岳梓童的手,一雙眼睛彎成月牙狀,把岳梓童從頭看到腳。

上一次,兩人見面的時候,還是在那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上面。

所有關心李南方的人,全都對岳梓童拿著死去之人的骨灰榨取價值、接著又和其他“男人”成婚的做法,帶著濃烈的不滿,于是站在了岳梓童的對立面上。

婚禮的結果,這里就不提了。

但凡是能把那些不快忘掉的人,都會自動忘得一干二凈。

此時此刻,師母就是把岳梓童,當做是南方帶回來的媳婦兒。

一個她承認,并且親口要求讓李南方帶回八百的兒媳婦。

只是,幾人之間的關系,就略顯尷尬了。

師母和岳梓童都姓岳,還是那種血緣關系很近的堂姐妹,此刻卻因為李南方,變成了一對名義上的婆媳。

岳梓童抿著嘴,早把她那什么可笑的岳家家主身份炮制腦后,就是緊張地盯著師母牽住她的那雙手,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了。

“還是叫我大姐吧。等你和南方真正完婚,再隨著他一起喊我師母。”

師母能看明白岳梓童心中的忐忑。

也正是岳梓童這樣躊躇著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的表現,讓善良的師母,原諒了她之前所有的荒唐行為。

說到底,李南方和岳梓童都是最最正兒八經的一對兒。

無論李南方有多少女人,唯有岳梓童,才是老頭和師母親自給他定下的未婚妻,沒有他選。

同樣的,無論岳梓童的身份地位發生什么樣的變化,無論她以前做過什么樣的荒唐事情,她都是岳家那個已經入土為安的老頭,親口許配給李南方的。

岳梓童自詡李南方的正牌夫人,就源于此。

她也當得起這樣一個身份。

“大姐,這一路路途不便,耽誤了時間,讓您在這寒風中等了這么久,梓童在這里向您賠罪了。”

岳梓童雙手放在腰間,一個盈盈萬福禮。

既是向師母賠罪,也是感謝師母對她過往的原諒。

這樣的岳梓童,李南方還是第一次見到。

來時的路上,還口口聲聲喊著,誰敢惹她不高興,就帶人平了整個八百的岳家主。

這轉眼之間,就變成這么個懂事、有禮貌的未過門小媳婦兒了?

你還別說,就岳梓童現在的模樣,倒真的有師母那種大家閨秀的風韻。

不對。

岳梓童和師母同出一門,接受的都是一樣的教育,當然都是一模一樣的大家閨秀了。

只不過是同樣的大家閨秀,遇到不同的男人,才會變得性格相差千萬里。

師母笑著把岳梓童攙起來,輕輕拍了下她的手背,點頭說聲“好”,這才終于轉頭看向了李南方。

“南方,瘦了。”

慈母般的手撫上李南方的臉頰。

師母說著每一次李南方回來,都會說的那句話。

那么接下來,一定是領著他們回家里,告訴他們屋里餐桌上有準備好的“土豆燉蘑菇”。

菜還熱著,米飯也是剛蒸好。

就等著他們回來,大家一起坐下,好好吃頓晚飯了。

這一路背著岳梓童走了百多里的山路,灌了一肚子涼風,原本不覺得怎么樣。

可在村口吃了二愣子偷來的雞蛋,頓時讓他肚腸里的饑餓感,翻著番的往上增長。

這就像是一堆干柴。

平時放在墻角里一點事都沒有,突然扔過去個火星,瞬間就會變成熊熊烈火。

李南方想的沒錯。

他最愛吃的,也是師母最拿手的菜土豆燉蘑菇,確實是有的。

剛剛蒸好的米飯也在鍋里,散發出來的香氣隔著很遠就能聞到。

但是,他運氣不好,注定是沒辦法立刻吃到的。

因為,一聲嬰孩的啼哭,突然間打斷了這里的溫馨氣氛。

哭聲來自師母身后的小院堂屋。

李南方傻眼了。

那孩子哭聲響起來的第一時間,他就突然間意識到一個被他早就遺忘了的問題。

他和龍城城的孩子,一直被師母帶著呢。

該打屁股的龍城城,老子的種竟然要姓龍,還叫什么龍南城。

改作李南城,那也比龍南城好聽過去千萬倍。

憑什么不讓老子的種,隨著老子的姓、啊呸,現在不是管孩子姓什么的時候。

關鍵問題是,這件事該怎么和岳梓童解釋。

岳梓童從來都不知道,李南方和龍城城的事情,她也不敢相信,她的男人會和她的堂嫂,生下來一個孩子。

從孩子的啼哭聲爆發開始。

就意味著這件事情,徹底掩蓋不住了。

別看岳梓童剛剛那么一副乖巧兒媳婦的模樣,讓她知道真相之后,天知道又會鬧出來什么樣的幺蛾子啊。

想到這里,李南方下意識地看向了岳梓童。

岳阿姨此刻的表情,明顯是呆滯的。

她清楚的記得,就是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大姐一家人最后一次回岳家的時候。

就是李南方那個丑陋的小老頭,偷看了當時還是個豆芽菜的她洗澡。

驚嚇過度的她,大喊大叫,鬧得岳家所有人都知道她被男人看光了身子。

這才有后來的“婚約”一說。

當然,那不是重點。

重點是,李南方偷看岳梓童洗澡的事情敗露之后,被大姐夫按在地上,真的是照死里去打。

眼看再有一棍子下去,當時只是個小老頭一樣的李南方,便可以一命嗚呼了。

大姐,也就是李南方的師母沖出來,擋住了那一下。

也就是那時候開始,師母落下了病根,從此再也不能生育。

這些,岳梓童都是知道的。

后來長大,已經懂事了她,從來不會對李南方有什么好感,但是卻對大姐的遭遇充滿了愧疚。

可今天,在這里。

十幾年前就不能生育的大姐,家里竟然傳出來孩子的哭聲。

孩子誰的?

絕不可能是大姐、大姐夫生的。

那就應該是別人暫時寄養在的大姐家里的吧。

可是誰家孩子需要寄養給別人?

還有,為什么李南方的表情,突然變得那么緊張了?

李南方的緊張落在岳梓童眼里。

岳梓童的疑惑同樣落在李南方的眼中。

兩人心思不同,卻齊齊愣怔在當場。

反倒是師母,全沒有任何意外的樣子,伸手點了點李南方的腦門,說:“老頭子去山里了,說好的趕在你們之前回來,到現在都沒個人影,實在不像話。去,把他喊回來。”

說完這句話,也不等李南方反應,師母就牽住岳梓童的手,轉身向屋里走:“孩子應該是尿了,梓童,你來幫我換個尿布。”

岳家姐妹兩個,進了家門。

孩子的啼哭聲,很快就平復了下去。

李南方站在寒風里,艱難地咽口唾沫,邁開步子就往后山跑。

他知道,師母這是幫他解釋孩子的問題去了。

他就該聽師母的話,上山去找老頭。

至于找到老頭,什么時候再回來?

如果可以,李南方想著過上一年半載之后再回來。

最起碼,時間越長,就越能抵消某小姨的怒火升騰了吧。

也不對,憑什么老子就要害怕岳梓童生氣。

這生孩子的事情,雖然要李南方親力親為,可能不能生出來,絕對不是他說了算的。

有孩子之前,李南方也不知道龍城城和岳梓童的關系啊。

有了孩子之后,那種特殊的關系,也蕩然無存了。

有什么必要再生氣?

不對,確切的說,是老子為什么要害怕岳梓童生氣。

打死也不能變成謝情傷、秦玉關那樣怕老婆的男人,太特么有損尊嚴了。

老子的女人,就應該接受老子的一切。

別說是這種情感糾葛了,哪怕是耍點小脾氣都不行。

仔細想想,老子身邊這么多女人,從來沒有讓我操心過的,也就只有、只有——

只有花夜神了。

想到“花夜神”這個名字,李南方的心莫名刺痛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漫無目的、天馬行空、思緒亂飄的時候,他竟然想到了花夜神。

只是稍稍心里痛了一下,卻沒有任何阻擋地繼續思念下去。

從第一次遇到花夜神開始,到后來兩人的種種相處,再到那場曠世婚禮,再到醫院里刺激他失憶的那一幕。

各種畫面就像是電影一樣,從他腦海中劃過。

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從確定兩人是相愛的之后,花夜神就從來沒有讓他煩心過,除了——

“不應該啊。她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她也沒道理做出這種事情。如果單純為了欲望,她就更沒理由找一個小白臉了。畢竟,老子的臉更白,這床上功夫,有誰比得過帶鱗青龍嗎?”

李南方站在風中自言自語。

這八百的一塵不染,驅散了他心靈上所有的污穢。

外界世俗的浮躁,各種暴戾行為積攢起來的戾氣,仿佛是被漫山遍野的皚皚白雪洗滌干凈了一樣。

曾經不想記起來的事情,毫無阻隔地記了起來。

那么整件事情之中,到底有什么蹊蹺的地方,當然是第一時間就被他發現。

花夜神如果真的給他戴綠帽子,他也認了。

關鍵問題是,做什么事情總要給個理由吧。

“等回去,一定要好好找花夜神聊聊,無論結果如何。”

李南方對著寒風自言自語,繼續朝后山行進。

與此同時。

師母拍打著龍南城入睡,隨后抬頭看向岳梓童:“我想和你聊聊花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