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球,算是一種新興的賭博門類。
自從有了國際性的足球賽事開始,也不知道哪個具有超高賺錢頭腦的天才,發明了這么一種賭博方式。
普通老百姓,很少又去接觸這方面的。
但是不少有錢人,尤其是那種喜歡體育運動的,對賭球絕對是有著特殊的熱衷。
試想一下,投個幾百上千萬,賭一賭某場球賽的輸贏。
坐在房間里,端著杯紅酒,享受著美女的服務,看一場球賽轉播,經歷將近兩個小時的心靈折磨,絕對沒有比這更刺激、更有樂趣的事情了。
最重要的是——文明!
賭博也要賭的很文明。
地位高的大人物,根本不屑于在什么賭桌上大呼小叫,丟面子。
所以,李南方走近龍在空所在的那間房間時,就看到了相當文明的一個場面。
龍大少左擁右抱兩個四十出頭的美婦,已經半身赤果,準備做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一個戴著半截金屬面罩中年男人,仰躺在沙發上,手拿一把小矬子,修整著自己的指甲。
房間中央,還有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手里舉著罐啤酒,恨不得鉆進壁掛電視機里的架勢,對著電視里的足球比賽場面破口大罵,嘴里污言穢語就沒一句重樣的。
李南方定睛一看,輕笑出聲。
他總算知道,剛才那群跳窗逃跑的烈焰谷人士,是打算來這里對付誰了。
嶺南陳家——陳玉陽陳大少。
就是那個對著電視機破口大罵的小年輕。
陳大少前些日子,剛把一群來明珠選秀的烈焰谷人士給得罪了。
此番在賭場內再度碰面,那群人就是集結起來,準備朝陳玉陽下手的。
李南方一記絆腳,化解了兩位大少被綁架的危機,那這算不算是救了他們一命,順手要點好處費,總是應該的吧?
已經掉進錢眼里的李南方,當真是尋找各種能撈錢的機會。
屋內的人倒是沒怎么注意到他的出現。
直等到帶路的小保安湊到那個金屬面罩男人的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那胡老板才猛的坐直身子,朝李南方這邊看過來。
一眼過后,某種陰冷森寒的殺氣就開始在房間里蔓延。
賭場的胡老板,忘記誰,也不會忘記李南方的這副面孔。
昨天,可不就是這家伙,給他頭上戴了一頂巨大的青草帽子嗎。
一瞬間的氣氛變化,引發了李南方的警覺。
他猜得到這個面罩男人在賭場里的地位不低,或許應該也是老板之一吧,可也沒記得和這家伙有什么情仇恩怨啊。
難不成,又是個認識老子的烈焰谷人士?
兩人四目相對,李南方恨不得扯下來那家伙的面罩,瞧瞧對方的真實面目。
只可惜,這種想法沒能變成現實。
屋內的龍在空和陳玉陽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同時抬頭,看見了李南方,登時就像看見了親爹一樣,大呼小叫著撲了上來。
“李大哥,你怎么會在這!”
“姐夫,你在這里干什么?”
兩位大少爺絕對是驚喜交加,恭請著李老板入座。
剛剛帶路的小保安咧著嘴,暗呼僥幸。
幸虧,剛才對待李南方的時候還算客氣,這么個能讓兩位在明珠呼風喚雨的大少爺,都恭敬對待的大人物,可真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隨著胡老板揮手讓他離開,小保安弓著身子后退出去,找內保頭目去匯報結果了。
再說屋內。
隨著李南方落座,龍在空和陳玉陽那真是用上了,完全不符合他們身份的恭敬態度,朝胡老板介紹他們的姐夫大哥。
按理說,這樣的情況已經足夠引起來胡老板的重視,哪怕是恨死了李南方,也不應該再把這種情緒表現在臉上了。
不就是損失了個老婆,戴了頂綠帽子嗎。
想當初,那位呂院長得到的好處,絕對是無法估量。
很多人想把自己老婆送到李南方床上,都沒這個機會呢。
可事實是,眼前這位胡老板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變化。
淡淡地伸出手去,皮笑肉不笑的語氣,冷哼道:“原來是李先生啊,幸會幸會,我姓胡,是這家賭場的老板。”
“你是賭場的老板?那個古彤又是干什么的?”
天地作證。
李南方絕對沒有任何侮辱人的意思,真的是隨口這么一問,解答下心中的疑惑而已。
可他這“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專門去揭胡老板的傷疤,就有點不地道了。
胡老板愣怔了下,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古彤是我老婆。”
“哦。啊?你和古彤——呵,呵呵。”
李南方傻笑著緩解內心的尷尬。
他算是明白,他和眼前這位胡老板的矛盾從哪來了。
可這事也怪不得他啊。
明明是你老婆勾引的老子,你自己滿足不了女人,還要怪別的男人太優秀嗎。
屋內的氣氛有些僵。
龍在空和陳玉陽也不是什么純情少男,只看胡老板的態度,就知道他們的姐夫大哥和那位賭場老板娘胡夫人,有著不可告人的故事。
暗暗朝著李南方豎起來大拇指,順勢就在胡老板的頭頂上看來看去。
胡老板也算個人才,家丑宣揚出去,他沒像正常人那樣羞愧難當,憤恨地離開,反而是死盯著李南方,好像要把眼前這人看個透徹似的。
輕聲問道:“李先生,我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在這之前,我已經注意到你了。
最近這幾天,我賭場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可都是圍繞著你李先生展開的。
就是不知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或者說,我這賭場里有什么東西是吸引了李先生嗎?”
李南方隨意擺擺手,直來直去回答:“你這里最吸引我的就是錢,來賭場誰不是為了贏錢的。”
話音一落。
龍在空和陳玉陽挺著身子就湊了上來,齊聲說道:“姐夫、大哥,你缺錢找我們啊,我們有錢,你想要多少?”
這兩位大少爺,恨不得抓住一切機會和李南方套套近乎。
別的事情,他們幫不上忙。
但是,錢的方面——他們也不一定能幫上。
李南方瞥一眼兩個紈绔大少,笑道:“我需要一個億,你們給的起?”
這個數字說出來,龍在空和陳玉陽齊齊啞火了。
他們是有錢,可也是靠著身后的龍家和陳家吃飯。
一個億對于大家族也是不小的數目,他們本人做不了主。
想來,只要打個電話回家里,說這些錢是給李南方用的,相信家里人一定會上趕著把錢送來。
只可惜,他們想巴結李南方,卻無奈被人搶了先機。
那胡老板呵呵一笑:“李先生缺錢啊。好說,好說,雖然我比不上龍大少和陳大少家大業大,可這手底下還是有點富裕錢的。一個億,我愿意幫李先生這個忙。不過呢——”
胡老板的話語頓了頓,眼角里流露出來的陰森氣更加濃重。
“不過,這里是賭場,給錢也有給錢的規矩,我想和李先生賭一場。”
“哦?賭什么?”
“就賭球。眼前就有這么場球賽,我拿一個億下注,賭輸贏,賭比分。咱倆說的結果,哪一個最接近真實的結果,就算誰贏。怎么樣,李先生愿不愿意?”
“愿意,我當然愿意。”
李南方拍著手,無比贊成胡老板的建議。
他來這家賭場圖的什么,就是圖個賺錢來的。
在一樓二樓的小打小鬧,贏太多錢,也不敢帶出去,就怕下一次沒機會再來淘金了。
可眼前,這賭場的老板都要親自和他對賭。
有兩個大少爺在旁邊看著作證,不怕眼前這個陰柔氣勢的胡老板賴賬。
更重要的是,老子不管他是何方神圣,弄夠了一個億,任務完成,這破地方打死也不會再來了。
戴綠帽子的問題,讓他找自己女人解決去。
別以為李南方會參與他的家庭糾紛。
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李南方可比不上清官的水平高。
只是,還有個重要問題——
“胡老板,對賭都要有賭注。你拿一個億下注,我可沒有什么價值一個億的籌碼啊。”
李南方輕飄飄一句問話。
他也不是傻子,眼前這個胡老板一股子陰狠憋在心里,分明是想借這個賭局搞事情的。
果不其然。
胡老板明顯是等著他問這句話呢,緊接著就回答道:“李先生,你有籌碼。你的命,就是最好的籌碼。我輸了,你拿走一個億。你輸了,我就——要你的命!”
胡老板這話一出,房間里的氣氛陡然間就是變得更加僵冷。
李南方早就猜到這家伙是奔著要他命來的,畢竟是奪妻之恨嗎,鬧著要打要殺,絕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滿不在乎地轉頭,看向了龍在空和陳玉陽。
他想看看這兩位大少是個什么態度,也是想從這兩個大少爺的反應之中,判斷一下胡老板到底是個多么大能量的人物。
畢竟,敢去駁斥明珠龍家和嶺南陳家兩個家族大少爺面子,去揚言殺死被他們恭敬對待的人。
足以見得,這胡老板不是什么善茬。
可惜,李南方并沒有看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只是看到龍在空和陳玉陽剛要爆發出來的囂張氣焰,瞬間就消失無蹤,齊齊軟了下去,僅僅是對著他嘿嘿傻笑。
“姐夫、大哥,這胡老板就是個喜歡開玩笑的,您不用搭理他。不就是一個億嗎,我們明天一早,不,我們馬上打個電話,很快就能幫您弄到手。”
兩位大少爺說著話,爭先恐后往屋外跑。
看樣子是準備給家里打電話要錢了。
“站住!”
李南方大喊一聲,止住了那兩人的動作。
隨后就是坐直了身子,重新審視這位胡老板。
龍在空和陳玉陽的反應,證明了他們連指著胡老板的鼻子罵兩句,都不敢。
何方神圣啊?
還能讓兩個大家族的少爺,忌憚到了這種程度。
有意思,很有意思。
哪怕是為了搞清楚姓胡的到底有多大本事,這一次——
“我和你賭!我一條命換一個億,還算值。”
李南方說著話,伸手把槍拍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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