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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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小時后恢復。蕭澤看著林予那副軟弱可欺的樣兒,
伸手就扣住了對方的肩膀,
另一只手按著后腰一撈,直接把對方帶進了懷里。
林予嚇懵了,以為蕭澤要卸他倆胳膊:“哥……你聽我解釋……”
蕭澤卻問他另一回事:“還硬著?”
“……我不知道。”林予慌張地低下頭。
(愛國民主,
誠信友善。堅強勇敢,啥都沒干。)
蕭澤松開手,
低頭嘴唇正好碰到懷中人的頭,語不緊不慢,
像拆禮物,也像用鈍刀割一塊肉:“緊張成這樣,很少弄?”
林予輕輕點頭:“嗯。”
蕭澤又問:“怎么看倆男的上床也會激動,
你什么取向?”
林予使勁搖頭:“不知道……”
蕭澤低頭蹭著林予的絲:“其實什么取向都無所謂,
反正——”
“哥?”林予在對方的停頓中有些驚慌,
“哥,我!”
他噎住,
和蕭澤目光交匯,
這些日子里第一次真正的目光交匯。蕭澤眉眼鋒利,
眼中又毫無溫柔親切可言,低聲切齒道:“反正,
你就要滾蛋了。”
勾著后腰的手猛然施力,
林予在天旋地轉中被扔下了床,
他甚至打了個滾兒,
腦門兒還撞到了床頭柜。
狼狽地爬起來,內褲里濕濕黏黏的很是難受,可他顧不得,趴著床邊拽蕭澤的被子哀求:“哥,我來找你就是想坦白的,我確實看得見,但我不是故意騙你。我擺攤兒算命一直假裝看不見,我以后不了,以后改,你別攆我走……”
蕭澤投下目光:“沒遇見我之前不也照常活著么,干什么痛心疾的,騙上癮了?”
林予攥著被角:“哥,我再也不騙你了,我以后多干活,你說什么我都聽。你別讓我走,我沒地方去,我就想跟著你。”
蕭澤不耐煩地看著他:“你這張小臉兒挺適合使苦肉計,但是次數太多照樣沒用。要么滾回閣樓睡最后一晚,要么咱們直接上一趟派出所。”
所有說詞都卡在喉嚨,林予終于撒開了手。他爬起來在床邊站著,急得眼角和鼻尖都紅了。見沒有絲毫轉圜的余地,他只能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終于掉了淚。
他在蕭澤的視野里說了最后一句:“這些天,對不起。”
門關上,腳步聲輕得幾乎聽不到,蕭澤靠著床頭久久沒有動彈,最后下床去陽臺上抽了根煙。
那個傍晚他把煙吹散在林予的臉上,其實對方都看得見。
這忽悠蛋戲真好,瞎得可真自然。
忽悠蛋已經上了閣樓,剛沖洗完換了內褲。
林予光著兩條腿躺在單人床上沉思,苦肉計的確使用得太頻繁,他剛才居然都流出眼淚,他也很意外。不過他不想承認,剛才也的確又慌又怕。
重點是蕭澤已經不吃扮可憐這套,面上一絲動容都沒有。林予翻來覆去地想轍,難道明天真的要滾蛋嗎?
他打滾兒卷上毛巾被,最后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干脆另辟蹊徑。既然蕭澤軟的不吃,可能真的喜歡吃硬的,要不破釜沉舟,明早攤一套十個雞蛋的煎餅果子,趕他走就撐死在門前。
第二天一早,蕭澤甚至沒有去晨跑,直接上了閣樓。林予蜷縮在被窩里做夢,被踹醒時還直犯迷糊,他甚至忘了昨晚生的事兒,傻乎乎地問:“哥,又要去跑步嗎?”
蕭澤俯身拍拍他的臉:“收拾東西走人,別耽誤你出攤兒。”
林予一下子清醒了,坐起來縮在床角,還裹著被子:“你還沒消氣啊……要不你打我一頓吧,以后每個月交房租交飯費,晚上看店擦地還不行嗎?”
“別廢話。”蕭澤直接從桌上拎了林予的背包,把衣櫥里掛的衣服胡亂地塞了進去。林予見狀知道蕭澤是來真的,估計說什么都沒用了,畢竟他騙人在先。
“哥,可我撞樹都頭破血流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還救你一命呢,功過相抵行嗎?那你看我表現,我接下來戴罪立功。”
“我額頭的傷還沒好呢,你說過至少讓我養好傷……”
“哥……你原諒我吧。”林予從床角爬到床邊,把自我挽回的話都說盡了。他垂著兩條腿,才覺自己沒穿短褲,驚道:“姓蕭的!你不能趕我走!”
突然來勁必然有詐,蕭澤正好裝完了背包,便轉身盯著林予。林予跳下床,光腳踩在地板上,叉著腰仿佛還挺牛逼:“你昨晚揉我小鳥了,我才十七,你得對我負責!”
蕭澤忽然笑了:“我操/過的人從這兒排到城門樓,揉你兩下就得負責?”
林予張著嘴:“城門樓……你別瞎吹……”
蕭澤打斷:“怎么負?再給你開開/苞?”
林予叉腰的手呼塌就落了,他從沒聽過這么葷的話,一口氣憋紅了脖子和臉頰。
耍賴不成反被臊,他認栽。
穿上短褲,拎上背包,林予在前面走,蕭澤在后面堵著退路。下到二樓時,林予忽然停住,好像想起來什么,扭頭就往回沖。
蕭澤一只胳膊攔下:“別耍花樣。”
林予吭哧著說:“我想把你送我的盲文書帶走。”
蕭澤的回答慢了兩秒:“你又不瞎,用不著。”
“我枕著睡覺!你送給我就是我的!”林予身子一矮從蕭澤的手臂下鉆過去,他大步跑上樓,再下來時抱著那兩本厚重的盲文書。
走到吧臺前蕭澤停了,看樣子要就此別過。林予把書裝好,然后捧了把貓糧蹲下,六只貓圍過來吃東西,不懂這倆人之間生了什么。
林予開始道別:“老白,你的毛顏色太淺了,要趴在毯子上。小黑,晚上別站在門口,客人看不見會踩到你的。加菲,你不要整天鉆車底,很危險。明遠小慧,感情要一直這么好,別像我和某人一樣,一夜之間就走到了盡頭。”
蕭澤無語道:“一夜之前也沒多好。”
林予仰頭反駁,神色極其認真:“你拉我跑步,還給我攤煎餅,我撞傷以后給我擦藥,還吹我腦門兒。教我看盲文書,出門前反復叮囑我,上臺階還會拉我的手。”
“……”蕭澤心里有點驚訝,但面上沒表露分毫。他覺得這些啰嗦事兒并沒有什么,一個屋檐下,這些生在彼此之間很平常,何況還基于林予是瞎的。
不過他不知道,林予自小到大從沒感受過這些。
林予覺得這些特重要。
最后摸了摸橘貓,林予不舍地說:“陶淵明,某人也不喜歡你,要是有一天你也被趕出來了,就去公園找我吧。我可能不在一個公園長待,但我偶爾會來附近看看的。”
其實這句是說給蕭澤聽的。
“哥,我走了,要是時光倒流,我肯定不騙你。”林予后退幾步,已經接近門口。他又退了一步,然后全力加沖向了蕭澤,直接撞上了蕭澤的胸口。
高大的身軀被撞得微微向后仰,蕭澤任林予抱著,不知道這場離別戲要演多久。不料林予很快松開了手,小聲而飛快地說:“哥,再見了。”
街上人來人往,已經看不到林予的身影,蕭澤靠著吧臺清了這個月的賬,清完坐在他的藤椅上修一架出故障的航拍飛行器。
以前考察的時候,他們會拍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剪成紀錄片,站在山頂,操縱著飛行器,要測算風向和風力,自由得好像自己在飛。
把定位儀裝好,蕭澤望了眼窗邊的單人沙,空著的,還有點不習慣。
他收回目光,繼續修那架飛行器,修好后上閣樓試飛,推開窗戶先想起了那晚大雨。林予呼救,差點摔個半身不遂,救上來以后還扯掉了他的浴巾。
試飛成功,蕭澤把窗子關上。剛整潔沒多久的閣樓又空了,估計不多時也會再蒙一層灰塵。關門下樓,回臥室找煙抽,煙盒放在床頭柜上,但先入眼的是那只寫滿字的地球儀。
忽悠蛋怎么把吃飯的家伙都落了,傻忽悠蛋。
蕭澤拿煙,覺跟煙盒放在一起的打火機不見了,他想起早上把地球儀塞進了背包,那就說明忽悠蛋上樓拿書的時候進來過。
蕭澤打給林予,一接通便劈頭蓋臉地問:“地球儀你放的?”
林予回答:“嗯,我給你留個念想。”
誰他媽想你念你,蕭澤的重點不在這個:“我打火機你拿走了?”
“嗯,我也要留個念想。”林予的聲音聽著可委屈,“哥,我已經想你了,地球儀和打火機就算交換禮物吧,我不會忘了你的。”
蕭澤罵道:“我打火機一萬八,你他媽拿五塊錢的地球儀換?!”
還糊著紙,紙上還傳播封建迷信!
林予驚嚇道:“一萬八?!金子做的嗎?!我、我不知道啊!你別生氣,我收了攤兒就給你送回去,我真的不知道!”
到了公園外面,蕭澤四處搜索目標人物,只見一排花壇前圍滿了人,里三層外三層,就算生意火爆也不應該這么夸張,倒像是車禍現場被路人圍觀。
操,不會是算得不準被圍起來群毆了吧?
蕭澤大步上前,剛到人群外就聽到了林予的聲音:“街坊們,我在這兒擺攤算命有一陣子了,今天有件事想跟大家坦白。”
“我在很多公園外面算過命,都自稱是瞎子,一是為了讓大家覺得看不見還能算得準,更佩服我。二是有的城管很兇,趕人的時候不會太為難我。但是今天我想和大家坦白,其實我看得見,我不想再用這個騙人了,我已經知道錯了。”
蕭澤斂目溜達到旁邊,抽出根煙叼著,沒打火機點燃。
林予給大家鞠了一躬:“不用裝瞎輕松多了,為了表示我的歉意,這周大家算命一律免費!”
街坊們一聽免費都很高興,蜂擁而上就開始咨詢,蕭澤等得無聊,干脆跳過花圃進公園逛了一圈。再返回時已經沒什么人了,只有一個頭灰白相間的老太太。
林予問:“小花奶奶,你和立冬大哥已經搬到附近啦?”
“搬了,這下他上班近,每天能多睡一個鐘頭呢。”老太太心情不錯,又老調重彈,“孩子,你既然看得見,那就去找份工作,干這個不是長久之計。”
林予主動說道:“我在表哥的店里幫忙,晚上幫他看店。對了奶奶,咱們上次遇見那天,你說立春大哥晚上就回老家了,他幾點走的?”
老太太回憶:“傍晚就走了,因為立冬快八點到的家,我還說再早點哥倆還能碰個面呢,這下又得等假期了。”
林予追問:“那立冬大哥回家后,有再出門嗎?我好像看見他了。”
“你認錯了,他出差回來特別累,睡得比我還早。”老太太拄著拐杖起身,從袋子里掏出兩個油桃,“帶的幾塊錢都買桃了,你渴了就吃兩口。”
林予接過,打聽的話又問不出了,戀戀不舍道:“奶奶再見,你慢點走。”
他目送老太太離開,忽然聽見背后一聲輕咳傳來,扭頭一瞧,是蕭澤揣著兜站在花壇對面。他興奮地站起來:“哥!你怎么來找我了,是不是原諒我了!”
蕭澤叼著煙,意味明顯。林予明白過來,心里忍不住失落,他奉還打火機,解釋道:“我沒想到這么貴重,只是想和你換個東西做紀念。地球儀送給你了,我不用物件兒也能記得你。”
蕭澤回答簡短:“嗯。”
林予薅了朵花:“你要回去,還是看我營會兒業啊。”
蕭澤終于點著了煙,他望了眼老太太離開的方向,問:“剛才那個就是你說的小花奶奶?”
“是,但還沒弄清。”對方的生活一切如常,只有他因為那兩個晚上而抓狂。林予看向蕭澤,有些遺憾地說道:“本來想問問奶奶的老家在哪兒,看來要等下次了。”
蕭澤納悶兒道:“你非找人家干嗎?非親非故就算了兩次命,折騰這么多瞎耽誤工夫。”
林予辯解:“反正我工夫多,而且小花奶奶和我有緣,每次算錯了還給我錢。再說了,我本來就熱心腸,我找到立春大哥以后一來能把事情弄清楚,二來他要是最近倒霉真出了事兒,我就奶他一口。”
蕭澤聽完抬腿就走,萍水相逢跑去奶人家,他管吃管喝還被忽悠,真他媽無語。結果剛走兩步就被林予死命拽住。
“給我松手,別耽誤你送奶。”
“哥,我還是舍不得你,你再聊兩句!”
“騙吃騙喝還拿我打火機,我他媽不求你奶,走也不行?”
林予眨巴著眼,他倒是想奶,可是根本算不出來這人的命數啊。本來想等感情升華后找找突破口,結果沒升華就被驅逐了。
他沒話找話:“哥,你睡過的人真能排到城門樓嗎?你不累呀?”
“都是男的還是女的啊?是電影里那種壯漢嗎?”
“姥姥知道你喜歡男的嗎?”
蕭澤終于要飆,這時公園外面傳來一聲:“什么喜歡男的呀,你們哥倆杵在那兒干嗎呢?”
蕭澤剛點完外賣,然后到書架前找了兩本看上去又大又重的硬殼書,經過林予的時候隨手一扔,正好把書拍在了林予的肚子上。
林予“哎呦”一聲,抱著書撫摸:“哥,這是什么啊?”
蕭澤惜字如金:“盲文書。”
“盲文……”林予愣了片刻,這幾秒內蕭澤已經去門口喂貓了,他低頭把書翻開,入眼都是凸/起的小圓點,根本就看不懂。
但這書是蕭澤專門給他找的,他又不想擱下。
六只貓在門口的墊子上吃罐頭,吃完都四仰八叉地曬太陽,蕭澤推開門,見林予抱著書犯迷糊,便問:“這書寫的什么內容?”
林予一驚,支支吾吾地說:“這本盲文書呢……它和普通書籍不一樣……”
剛唬弄了一句,正好送外賣的大叔到了,蕭澤走開去拎外賣,他們之間的話題自然而然地斷了。林予松了口氣,慶幸躲過一劫,可是又遲疑起來。
蕭澤送他這書,到底是關心他,還是想試探他呢?
午飯時間沒人說話,只有電視出著聲。一層掛了鎖,他們在二樓用餐,幾盒外賣而已,十來分鐘就吃完了,林予主動收拾,等洗完手出來現蕭澤已經回了臥室。
午后正熱,閣樓沒法待人,他關了電視在地板上坐著玩自己的地球儀,又忍不住想小花奶奶和她的兒子,但怎么都琢磨不明白。
林予往后面的沙上一靠,肩膀正好磕在盲文書的硬殼角上。他吃痛爬起來,抱著書又研究了一番。可是術業有專攻,隔行如隔山,實在是看不懂。
事情琢磨不透,書也不辨其意,林予覺得自己特失敗。
這時蕭澤在臥室里喊:“忽悠蛋,給我倒杯水。”
行吧,好歹他還會端茶倒水,林予端著水往臥室走,順便夾上了那本書。他想了想,以后蕭澤萬一再問他內容呢,不如坦白從寬,先自己招了。
“哥,你要睡覺嗎?”他見蕭澤靠著床頭看雜志,神情很慵懶。把水遞給對方,躊躇片刻在床邊坐下,抱著書說:“哥,其實我不會看盲文。”
蕭澤抬眼看著林予,靜靜喝水等著下文。
“我……我不是天生看不見,是后來才瞎的,看不見以后也沒學過盲文。”林予低下頭,蔫蔫的,“你別問我怎么瞎的好不好,我還不想說。”
其實是因為我還沒編好。
蕭澤始終盯著林予,不知道是在尋找破綻還是什么,林予自然感受得到那道目光,心中惴惴生怕露餡。
“那你想學么?”
蕭澤拍拍旁邊的位置:“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林予激動地提提短褲,手掌摩挲著被單爬上了床,他窩在蕭澤身邊,捧著書準備上課。蕭澤捉著他的食指,讓他用指腹在凸/點上撫摸、游走,隨后還在他的掌心點了幾下,并耐心地說明這些凸/點代表著什么。
林予被對方的氣息包圍著,他很久很久沒和人這樣近距離接觸過了,有些緊張,由于擔心出錯甚至還有些心悸。但絲絲縷縷的,還有種難以言明的興奮。
就好比許久不見太陽的人,猛地看見太陽會用手遮住眼睛,但忍不住從指縫中窺探陽光。
蕭澤沒有察覺林予的心思,他用最簡單易懂的方法教對方感知盲文字符,但偶爾也會說一言半語別的。
“以后無聊就自己看書,別再煩我。”
林予不確定蕭澤是真的煩他,還是嘴硬,他只聽前半句,問:“以后有多長?你不是要讓我麻利滾蛋么?”
蕭澤抬頭摸上他額頭的痂:“至少要讓你養好傷。”
林予好像確定了,這人是在嘴硬。
盲文符號就像普通人學的漢語拼音,小小的凸/點能排列組合成無數文字,林予伸著手,任蕭澤在自己的掌心敲字,有點癢,令他昏昏欲睡。
蕭澤肩上一沉,指尖落下最后一點,問:“我寫了什么?”
林予哼哼:“忽悠蛋。”
風小得吹不動窗簾,但床寬大得足夠盛下兩個人。蕭澤把書合上,大手托著林予的后頸將人安置在枕頭上。他也閉了眼,準備睡會兒午覺。
沒覺林予悄悄抬手,摳掉了額頭處的痂。
貓眼書店掛了一下午的休息牌子,老板和老板的小弟窩在床上直接睡到了日暮黃昏。傍晚時分正趕上下班高峰期,街上都是開不動的車,喇叭聲此起彼伏,睡多沉都得醒來。
蕭澤叼著煙坐在門口逗貓,偶爾看一眼徐徐降落的夕陽,林予頂著頭毛茸茸的亂,蹲在旁邊醒盹兒,不停打哈欠。
“睡一下午還困啊?”
“不知道,感覺跟醒不了似的。”林予覺得煙嗆,于是捂著鼻子呼吸。蕭澤見狀開始壞,猛吸一口然后全吹在了林予臉上。
林予胡亂地揮手:“你丫缺德!”
蕭澤不置可否,又吹了幾口,吹完問:“抽過么,想不想試試?”
“試試就試試。”林予微微傾斜扒住蕭澤的膝蓋,像伏在了蕭澤的腿上。他仰著頭,張開一點嘴巴,表示做好了準備。
蕭澤把燃到半截的煙從唇邊拿開,直接將煙嘴塞到了林予的口中:“吸一口就吐出來,別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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