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為后

第8章 歹人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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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甜膩膩地回道:“爺賜的,奴婢自當喜歡。”

趙天良喘著粗氣:“小悅兒,爺與少將軍,孰好?”

婢子以為趙天良在玩情趣,嬌哼道。

“自然是爺更好。”

竟敢還用她的名給婢子!

陸清悅瞳底閃過戾氣,按原路出了荷園,見到幾位提著燈籠路過的僧人,她給了綠玉一個眼神。

綠玉意會,陸清悅則領著紅棉繞遠路回了廂院。

綠玉來到幾位僧人面前,稱天黑路不好走,請幾位師傅護送自己一程。

幾位僧人不疑有他,跟著綠玉進了荷園。

行至假山處,幾位僧人聽到了里面傳出的令人臉紅心跳的動靜。

綠玉驚呼一聲,捂著臉急忙跑掉了,跑掉前,她聽到了僧人對著假山大喊。

“何人在此處!”

后來趙天良和婢子匆匆忙忙攏了衣服從假山里出來,被幾位僧人當場擒獲,扭送給了羽林軍。

只是這事被郡王妃壓了下來,沒有鬧開。

綠玉憤憤不平:“真是可惜,就該讓那廝身敗名裂才好。”

陸清悅呷了一口茶,懶懶抬眸。

“那廝名聲本也狼藉,此番已是極好的結果了。”

趙天良始終是郡王府的人,同時,這也讓她感受了深深的無力。

先前她信誓旦旦要將辱她的歹人先殺后快,可如今一個趙天良,她都動不了。

郡王妃顯然也是個聰明人,事已經壓下來了,便沒有徹查此事。

一是抓到趙天良的是佛寺僧人。

二是那婢女已經全招了,趙天良那廝行為浪蕩,與婢女偷歡是常有的事。

至于引路的小婢女,不管是否有意,當時天黑,僧人們并未看清其長相。

繼續查下去,丟的只會是郡王府的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離開佛寺之日,如進佛寺之日一樣浩浩蕩蕩,世家的馬車大排長龍。

回府之后,陸清悅第一件事,便是下令把少將軍府的假山都拔了,王氏和段嫆疑惑。

“嫂子,為何要將這些假山去了?”

陸清悅露出一抹極淡的笑:“在佛寺時,有位師傅與我說,假山克我。”

段嫆和王氏對視一眼:…

“對了,母親,明日我想回我爹爹那兒一趟。”

王氏一臉慈愛:“你且去吧。”

得了準許,陸清悅回了自己院子里。

大概是回到了熟悉的環境,她不像在佛寺那般提心吊膽了。

翌日一早,陸清悅收拾妥當回了陸家,陸回見到她回來,又是驚喜又是興奮。

“我兒回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爹爹我好讓廚房為你做些好吃的。”

“不忙。”陸清悅扯著陸回的袖子,左右看了看。

“爹爹,你這些天身子骨如何,可有哪處不爽利?”

陸回隨著她的動作轉圈:“沒有,沒有,你爹爹我身子骨好著呢,繞著京城走一圈都不打緊。”

“爹爹,我說正事呢。”

陸清悅嗔了他一聲,陸回舉手投降。

“好好好,我不打岔了,但爹爹真沒事。”

陸清悅仍是不放心:“爹爹,你可是答應了女兒的,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嗯,爹爹記著呢,來來來,別站著了,進屋進屋。”

陸清悅陪著陸回說了會兒話,陸回舍不得陸清悅那么快回去,傳小廝去少將軍府知會一聲。

王氏身邊的老嬤嬤當即擰了眉。

“雖說兩家離得不遠,但夫人已是少將軍府的人,哪有出嫁的女子時常歸寧的,成何體統。”

王氏不置可否,接過老嬤嬤奉上的茶,撇了撇茶沫。

陸清悅到底是少將軍府夫人,老嬤嬤沒敢說得太過。

在家小住了兩日,陸清悅確定陸回身體健朗才回了少將軍府。

近幾日,來給府里下拜帖的人忽然多了,陸清悅作為當家主母,不得不出面接待。

大多時候,她都黯然地坐在冷板凳上陪笑,看著王氏和段嫆與貴夫人千金們交談甚歡。

不過,幾日后的一則消息,將她的黯然一掃而空。

“嫂子,聽說了嗎,哥哥大勝蠻夷大軍,不日就要班師回朝了。”

段嫆像只小蝴蝶,蹁躚地圍著陸清悅轉圈,嘴里喋喋不休。

“嗯。”

陸清悅應著,臉上露出溫軟的笑。

她生得好看,如墨描雪砌,這一笑當如春風佛冬雪。

段嫆怔愣片刻道:“嫂嫂笑起來真好看,我哥哥真有福氣。”

陸清悅忍不住紅了臉,粉臉更顯嬌艷動人。

“對了,嫂子,我想打幾副好頭面。”

段嫆晃著陸清悅的手撒嬌。

“到時候哥哥風風光光回來,我們可不能丟了哥哥的臉。”

陸清悅無奈地笑著:“好,你去鋪子里要便是了。”

段嫆飛快松了手跑走:“我現在就去。”

說起鋪子,陸清悅好久沒去瞧過了,也該找個時間去看看鋪子的經營情況了。

是夜,月華瓊瓊,落在庭院最高的梨樹梢上。

木窗里,梨花鏡前,綠玉面帶喜色,為陸清悅梳著潑墨般的烏發。

“夫人,最近少將軍要回京的消息都在外面傳開了,想必歸期近了。”

陸清悅理了理一下自己的鬢發。

“宮里沒下旨,便是還沒準信。”

話是這么說,可她眼底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紅棉難得跟著調侃:“夫人這是迫不及待要見少將軍了。”

陸清悅輕嗔:“胡說什么。”

她攏了攏身上的桃紅曳地裙。

“你們這兩個小妮子,真是越發沒正形了,去去去,我要歇了。”

她躺下后,紅棉和綠玉吹了燭火,退了下去。

夜半,月色淺了,霧蒙蒙的光暈像宣紙的毛邊。

陸清悅半張臉埋在薄被之中,眉眼舒展,呼吸清淺,睡得正酣。

身子忽然貼上一個滾燙的東西,陸清悅猛地驚醒,一只手從后面捂住了她的嘴。

“噓!我不想傷害你。”

森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陸清悅霎時肩線繃直,身子僵硬。

夏被纖薄,身后的軀體貼得很近,熾熱的體溫穿過布料熨貼著皮膚。

陸清悅知道,身后的人就是那夜的賊人。

原以為回到少將軍府,佛寺那夜的噩夢就會散去。

想不到這賊人竟然大膽到夜闖少將軍府,還能不驚動府里的侍衛。

他的身上似有一股淺淺的血腥味,這是受傷了?

陸清悅眼光閃動,小手悄悄探入枕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