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拿穩黑月光劇本

第 116 章 籠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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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鄉下開了流動夜校,縣城里也成立了夜校,還分了男校和女校。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若是不分。除了作坊里做事的那一撥窮苦女性,大部分人都來不了。楊晚照沒想著在古代搞婦女解放,她也沒那個能力。她想的是潤物細無聲,能幫一個是一個。她自己有空的時候,會去女校講幾回課。當然,教的多是算數以及一些常用的生活技能。李汝貞聽說后,也吵著去上了兩回課,不過她教的是刺繡。大戶人家的女兒,雖然不以刺繡為生,卻都有名師教導。對于偏遠的陽武來說,這種技術反而比楊晚照的算數更受歡迎。每每李汝貞去上課的時候,來的人都有不少,很多都是年紀尚小的小姑娘。李汝貞對此很是高興,可沒去幾次就叫寧瑤知道了,卻是不許她再去了。

這個時代到底還是那個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代,所以對于女子夜校,不少人頗有微詞。只不過因為楊晚照縣令夫人的身份,所以明面上沒人說,去的也多是家境貧寒的女子,士族之女卻是一個都無。李汝貞想去又無法說服母親,就來請楊晚照說項。楊晚照嘆了口氣,沒有答應她。眼見著李汝貞天天往外跑,寧瑤對此頗有微詞,不免有些怨言流出。這事,李汝貞也是知道的。只不過享受了自由的鳥兒,再叫她心甘情愿的待在籠子里卻是殘忍,所以李汝貞悶悶不樂的回去了。

寧瑤見女兒這樣,很是后悔來陽武。想著再這樣下去,還不如回李家的好。眼見著李汝貞一日日消沉了下去,越發的堅定了她這種想法。正好李家老太太來信,說是給李汝貞在蘇州說了門好親事,她就立馬絕命要回去。以至于春天一到,她就匆匆別了楊晚照,帶著女兒走了。李汝貞不是沒有反抗過,可每每都被母親的眼淚打敗。楊晚照先還會出言勸幾句,后面就沒有多管。

陽武靠北,春天來的晚。走的時候,樹枝頂上只有一兩片新芽。不過,住在這里的人們,卻是早早走出家門,開始了一年的勞作。

眼見著出了縣城,李汝貞這才放下了簾子,悶聲坐在哪里。

寧瑤私心里一直覺得是楊晚照帶壞了自家女兒,想著她們已經離開了陽武,這就想著說兩句軟話哄哄她。

“還在怨我呢?你怨我我也得帶你走。我是你娘,我還能害你不成。”寧瑤拉過她的手道。

李汝貞張了張口,半天卻是沒說出一句話來。她早就發現了,她跟她娘根本就說不通。

寧瑤見她這樣,當真是傷了心,用帕子捂住了眼睛。

李汝貞只好開口道:“娘,我沒怨你,你別哭了。”

寧瑤只好舊話重提道:“娘后悔啊,后悔聽了你的來投奔楊丫頭。以前你是什么樣,現在你看看你什么樣。怎么以前你在家好好的?現在一天不往外跑就難受了呢?這是我們走了,我們要是沒走,我非得去問問楊丫頭,她究竟跟你說了什么?世道如此,你們非得撞個頭破血流才行?一個女兒家,沒個好名聲,那是萬萬不行的。豈不知,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名聲比命還重要。楊丫頭我就不說了,她娘就是個膽大妄為的。先前在侯府,我瞧著她也是個聰明的。如今到了陽武,沒人管著她,她越發的肆意妄為。她跟你姐夫成親也有一年了,一兒半女都無。不好好想法子要個孩子,天天只想著往外跑,以后有她罪受的。這是她婆婆不在這,她婆婆要是在,她娘家又沒個人能給她撐腰的,你看她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快活。她自己不生,也不說為你李家姐夫納兩個小的。這也是頭兩年,你李家姐夫還在新鮮頭上,日后你且看著就是。”

李汝貞睜大了眼,沒想到她娘竟是這么想楊晚照的。她忍不住替楊晚照辯解道:“楊姐姐年紀尚小,姐夫也同意晚點要孩子,又不是不能生,娘你何必這般刻薄。”

寧瑤大怒:“我刻薄?你沒見過更刻薄的?你奶奶是怎么對我們娘倆的你不知道?楊丫頭也就是運氣好,才成親就跟著夫君上任。這要是真孝順,都得自請留在公婆身邊伺候公婆,還得主動給你李家姐夫納兩房小妾,好照顧你李家姐夫上任。也就是三姐死的早,沒人管教才養成這般性子,我可不能叫她帶壞了你。再者她已經成親,你的終身卻還沒個著落。即便不看家世,你就甘心一輩子待在陽武?她那一套在別處是行不通的,也就陽武地偏,你李家姐夫又是個縣令,這才容得她如此。我先前以為她是個聰明人,如今瞧著卻是個傻的。豈不知男人們的喜愛最不長久,沒了你李家姐夫,她能像現在這般自在?”

李汝貞心里矛盾的很,一會子覺得她娘說的一對,一會又覺得不對。半響,她這才道:“娘,你不要怪楊姐姐。我也讀過書,我也能感覺出好壞來。以前不說,以前沒有按心中所想行事,不是不想是不敢。我只是羨慕楊姐姐,所以才想著跟她一樣活的自在些。現在我知道了,我不配那樣的生活,我認命,你也別再為我擔心了。”

寧瑤:“…”忍了忍,她還是忍不住道:“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什么認命?就好似娘要你下刀山似的。”

“可娘你勸我的那些話,不都是在說這就是我們女人家的命,我不能不認,我要是不認我就會過的更慘。”李汝貞有些疲憊的道。

寧瑤聞言,眼窩一酸,她何嘗不羨慕。可她不敢拿女兒的未來去賭,也不能眼睜睜見女兒走歧路。要怪就怪她好了,她為女兒選擇的路不一定是最好的,卻也肯定是最穩妥的。

“娘,我沒怪你,我只是難過。難過我得整日里待在后院,難過外面這么大,我卻只能看見那一小片天。可我知道,我吃不了苦,我也過不了苦日子,我也沒有楊姐姐那股子舍我其誰的勇氣,我也害怕我真像你說的那般撞的頭破血流,所以這都是我該的。”李汝貞說完就撲在了寧瑤的膝蓋上哭了起來。

寧瑤撫了撫女兒的背,又是心疼又大大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