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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選擇第143章選擇→:八三看書83ks,滿朝文武,求我登基!
兩國邊境,又是一次驚險的對峙。
又是半個月的時間,急匆匆從西南大營規整駿馬,趕往西北大營的成潛老將軍終于到達了成州。
這一路可以說是車馬勞頓,由于陛下催的急,再加上邊關戰事一觸即發,成老將軍可以說是日夜兼程,連夜趕路,全程走的近路,這才在半個月內勉強趕到。
跟著他一起到達成州的,有一萬人馬。
剩下還有五萬人,需要兼程運輸糧食和輜重,稍稍會晚上一兩日才能到達。
不過,目前來說青夷似乎還沒有進攻的矛頭,這倒是也在承受范圍之內。
老將軍日夜兼程,車馬勞頓,身體有些吃不消。
但是他一到大營就立馬召集了軍中將領,詢問之前的戰事情況,以及目前成州所在軍營的人馬、糧草、目前的城中守備情況。
老將軍問的很細,就連馬草的存量都問了個清楚。
眾人也是事無巨細的回答,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就算不從老將軍的威名和那些曾經的功績中,便是從這細致的問詢中,眾人心中都有了底氣。
這一位,也是個懂戰、能打仗的將軍。
穆老將軍將自己暫居的主將的位置退去,他原本不過是由于資歷最長,暫代主將的位置。
但他年事已高,就是比著成老將軍也還大了十來歲呢。
如今穆老將軍已經隱隱有了隱退的想法,從前李彥成還在世時,就還笑著跟他談論過此事。
說是,等他大了個打勝仗,論功行賞之后,老將軍倒是可以滿享富貴,退隱回家含飴弄孫,豈不樂哉?
那番話說的他心癢癢,可如今說話的人走了,他倒是還堅持在沙場上。
想到這兒,穆老將軍不由得一陣苦笑。
成潛接過遞來的虎符,類似這樣的虎符他曾經也有一個,三十多年來一直小心翼翼的存放著。那是調取西南大營軍隊的虎符。
兩枚虎符雖然形狀樣式上多有不同,但實質不過是調遣軍隊的印記罷了。
在完成一番形式之后,成潛正式成為了西北大營的主帥,上承天命,下護家國,最重的一番責任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或許也是一種幸運?大夏的幸運。
等姜奕接受到來自西北大營,成老將軍的第一份軍報時,他先是緊握雙拳,大聲叫好,但隨后喜悅的動作逐漸停止,整個人變得疑惑以來。
他再次翻來覆去的看著舅舅那飛龍走蛇的字跡,心中陡生疑惑。
“舅舅何時變得如此軟弱了?”
姜奕放下手中的奏章,皺起眉頭來,雙手耷拉在膝蓋上,不自主的晃動著。
崇安不敢再次貿然搭話,眼觀鼻、鼻觀心的垂眉順目,垂手立在皇位之側,就宛如他的職責一樣。
老虎就算被當成小貓養,但那依舊改變不了他猛獸的本性。
崇安能夠感受到,這些日子陛下越來越暴躁,越來越急不可耐,就仿佛什么東西要燃燒殆盡,或者什么東西在威脅他似得。
那是一種……不正常的,令人心煩意亂的煩躁和急促。
就像這次,陛下對成老將軍暫整軍備的奏章就頗有些不滿意,雖然最后還是勉強應承了下來,倒是跟在姜奕身邊的崇安卻能夠看到陛下眉宇間的焦躁不安,和隱隱的不滿。
匆匆忙忙的姜奕批了一上午的奏章,勉強打起精神喝了幾口御膳房送來的九寶烏雞湯,進了午食。
下午又是有幾位大人求見,陛下先是于他們商討著北方賑災的事宜,戶部的大人們是據理力爭,寸步不讓,惹得陛下震怒,與他們連番辯論,但都敗下馬來。
最后兩邊都沒有談妥,陛下一手捏著眉頭,不耐煩的告訴戶部的大人們,此事明日早朝再議。
等到吃完晚膳,陛下又去見了小公主。
景安公主如今愈來愈珠圓玉潤,皮膚白皙,那兩只墨色的眼睛瞪的圓溜溜的,甚是可愛。
也只有在景安公主的面前,陛下能稍稍放松心緒,開懷的陪著公主玩耍,看著那些人逗樂。
這也是陛下少有的休息時機。
第二日,又是早朝。
就在早朝上,兵部和戶部的大人們差點打了起來。
因為泉州和遂州又是一年的大旱,瓊州大旱加上蝗災,黃河附近十二縣出現水患,朝廷需要賑災救濟百姓,修建堤壩,疏通水利。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都需要朝廷去做,可國庫的金額卻是有限的。
況且,如今邊關還在打著仗。
陛下說:“邊關雖有大勝,可為防止青夷再次入侵,還需固守。”
可戶部卻十分的不給面子。
戶部掌管著朝廷的錢袋子,管理著國家的稅銀,可這錢袋子正在越來越癟。
戶部的大人很也堅持,并且說的也頗有幾分道理。
“如今天下大旱,國庫便是沒有銀子,也要賑災。更何況如今三洲大旱,還有黃河水利更是需要加固。所需銀兩和糧食也無需更多,只要陛下稍稍調整軍備糧草的數量……”
說到這,兵部的大人們就開始躁動不安起來了。
他們向陛下陳述了,如今邊關不穩,雖有小勝,但況且又有外敵在側,更是不能小覷。
他們詳細的列數了青夷的強大,和反攻的可能性。
為了保住才剛剛占領的狼喉,以及成州城,防止青夷的反撲,邊關所需的糧草不僅不會少,而且將要增加。
這讓那群戶部的大人們一瞪眼,怒發沖冠,險些殿前失儀。
最后還是朝中一位老大人的話,說的中肯,并且點醒了眾人。
“為今之計,出了堅持下去別無二法。當初大家所求,不過是為了速勝,速勝可以減輕一部分財政的壓力。”
“如今已然速勝,狼喉已得,青夷大敗,如果乘勝追擊,那豈不更好。就算不勝,難道還真的等青夷打過來,國破家亡?”
這位老大人說出了大部分人心中的成算。
畢竟,如今可是我軍占優勢,而且剛剛大勝,士氣高漲,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時候,可以說是千載難逢的時機,誰忍心錯過?
那可是功成名就,名垂千古的良機啊。
是所有的武將都不會想要錯過的好時候。
對于姜奕來說,那是他有望和武帝比肩,徹底比先帝更勝一籌的決勝之時。
就憑借這個原因,他也絕對……絕對不能撤退。
就算是爭論不休的早朝結束之后,姜奕也沒有停止自己的思考。
他對著崇安說這自己的看法:“你說,成老將軍比之李彥成如何?”
崇安低眉順目的小聲說道:“自然更厲害吧?聽說成老將軍坐鎮西南后,便是那好戰尚武的南蠻人,也有三十年不敢對大夏開戰。”
聽到崇安這番說辭,姜奕興沖沖的接著嘴道:“那不是正好。有舅舅在,就算不能保三十年邊關無虞,也至少三年可以吧。”
說著,姜奕的眼睛就亮了,他的呼吸更加急促,眼里泛著光芒的說道:
“彥成打青夷能勝,那舅舅也一定可以吧?”
姜奕將眼神轉移到崇安的面上,眼神里滿是期盼,期盼他肯定著自己的這個想法。
但是崇安卻不敢說,他啪的一聲,直直跪倒地上,言語惶恐不安的說道:“奴婢怎敢妄議國事?”
姜奕收斂起眼神里的失望,沒過一會,崇安就聽見上頭陛下的聲音傳來。
“去傳兵部尚書來……”
半個時辰后,兵部尚書坐在崇光殿的后殿之中。
姜奕提出了和剛剛相同的兩個問題。
首先他滿含期盼的問兵部尚書道:“您懂軍事,那朕想要問問,成潛老將軍比之李彥成,才華如何,能力如何?”
兵部尚書似乎沒有預料到陛下會問如此問題,他先是愣了半晌,隨后嘴唇微微顫顫,片刻后才出聲道:
“自是才華出眾,老將軍年輕時也是天縱英才,便是武帝在世時,也曾幾番夸獎過。至于李將軍,也是才華出眾,二者難分伯仲……”
兵部尚書幾番回轉,兩人都很是夸獎了一番,最后又小心翼翼的落到了‘不分伯仲’上。
似乎對于他而言,兩個人都不好得罪。
一位是陛下的親舅舅,一位是陛下曾經的親信,雖然如今戰死沙場,可誰能知道他在陛下的心中仍有多大的分量?
面對這樣的問題,最好的做法就是兩不得罪。
在崇安看來,這位兵部尚書可謂是圓滑的很。
龍椅上的陛下對于這個回答,既沒有說好,更沒有說不好,他停頓了半刻,似乎在思考著兵部尚書的話。
隨后,他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如今李將軍大勝,若是對上青夷,成老將軍會勝嗎?能為朕打個勝仗嗎?”
堂下的兵部尚書呼吸頓時急促起來,那威武的胡須一抖一抖,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等到陛下第二次詢問的時候,這位大人才艱難的,顫顫巍巍的說道:“戰場瞬息萬變,臣無可猜測……不過”
這個‘不過’拉的很長,陛下那亮閃閃的眼眸,滿含期待的等著兵部尚書之后的話。
但之后這位大人就只是不斷的擦拭著汗水,半個字都沒能吐出來。
在最后,還是陛下擺了擺手,不再為難他。
兵部尚書看著陛下的手勢,近乎驚慌的、急匆匆的就行禮,離開了崇光殿。
這番對話,陛下并不滿意。
陛下又讓他去找了幾位勛貴公侯,還有曾經來報信的兵部侍郎,對著眾人一一問了這兩個問題。
最后,等到眾人都離開殿內,陛下才眉目放松的跟著崇安說道:“朕心中已經有了成算。”
說著,喜氣洋洋的就又走著御花園的小路,去看景安公主。
一連五天,成老將軍都在整頓軍務,操練著士兵,布置城防。
就和當初李彥成還在時的動作,如出一轍。
隨著這幾日的操練,可見軍中的士氣漸漸高漲。
等到成州城的事物一結束,成老將軍就不顧危險帶著三萬人駐守在狼喉。
他的想法和李彥成一樣,比起成州,狼喉更適合防守。
這也是李彥成最終將攻占狼喉當做必要之事的原因。只是可惜,直到死,他都沒有再去過狼喉。沒能在狼喉的了望塔上看看他打下來的土地。
但如今還有一個問題,一直是諸位將領心中的隱患。
狼喉雖然打了下來,但是成州和狼喉相距太遠,需要差不多半日的馬程。
一旦青夷進攻,兩軍開戰,很可能狼喉被圍,陷入到兩線作戰的困境之中。
成老將軍也對此疑慮重重,但是狼喉既然打下來了,就沒有人想要丟下這么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有了狼喉,以狼喉為跳板進攻草原就更為容易。
就算現在的大夏在軍力上,國力上都難以再調遣更多的兵馬,征戰草原。
但如今有狼喉在,若是后世之人勵精圖治,倒是也有些希望。
正是因為這渺小的希望,一匹又一匹的人趕赴到沙場。
崇光殿
姜奕面色冰冷的坐在那雕飾盤龍的椅子上,他手中握著的,就是最新的來自西北大營的奏折。
在他的面前,原本侍立著的太監和宮人們因為他們的憤怒而以頭抵著地,瑟瑟發抖。
天子之威,一怒而天下懼。
這封軍報出自成潛老將軍之手,只是軍報上的內容,似乎不是姜奕想要看到的。
“如今邊關尚需穩固,臣等駐守在此,整頓軍務,安定民心。陛下圣威煌煌,邊境諸臣皆感召,崇敬陛下愛民知心……”
這封奏章用詞謹慎,分外夸耀姜奕,這倒是讓他的心中好受了不少。
可是……
這封奏章上半點都沒提再次進攻青夷之事,就仿佛老將軍早就遺忘的一樣。
可是就在前些日子,姜奕連著下了兩份密旨,都是請成老將軍制定戰略,再次大勝青夷的旨意。
而如今,這明顯就是要抗旨吧?
姜奕一聲冷哼,面色瞬間凝固了下來,最后變得僵硬,他的雙手緊緊握著拳,手臂上的青筋正跳動著,昭顯著他的憤怒。
“呵……舅舅這是在……威脅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