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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我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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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點了點頭,也沒有再次追問下去。

高座上的姜奕眼眸微閃,他曾經也問過姜思樂一樣的問題,但得到的也是差不多的回復。

看來這位青夷的大王子的確是神秘的很啊。

不,預期說是神秘,不如說是早有預謀的隱藏了一手吧。

文王和姜奕同時想起來了一件事情,他們曾經是見過一次這位青夷的新單于的。

就在青夷人的使者,前來請求和親的那次宴會上。

當時禮儀怠慢還被安樂給當中點了出來,這樣的人,怎么看都像是一位沒有多大才能的紈绔子弟。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位看似傲慢無禮的大皇子竟然還真有登上單于寶座的那一天。

姜奕此時再次皺起了眉頭來。

對于青夷人,他們總是知曉的太少。但是對青夷來說,大夏的一切都似乎是透明的。

得加強京城內味的防衛了。姜奕如此想到。

但另一方面,似乎得想辦法在青夷人里按進去他們自己的探子。

就在各方的思索之下,殿內一時間寂靜了下來。

等了一會,還是文王先開的口:“安樂……可還要在京中待上多久,若是趕得上,到時候順路送你回去。”

文王這看似是一番好意,但其中也不乏暗中含著試探。

姜思樂用指尖點了點桌案,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用了。如今我在泉州隱居,不問世事。明日就啟程離京,倒是大哥,兵戈之事最為鋒芒,還需小心。”

就在兄妹兩個有來有回的相互打著機鋒的時候,姜奕輕輕咳了一聲。

這暗中的硝煙,泯滅于無形之中。

姜思樂偏著頭,面色微微薄紅,帶著幾分和善。

“對了,大哥何日啟程北上?”

文王低眉思索了片刻,跟著她抱怨道:“便是最近幾日吧。如今邊關不穩,如若不盡快處理,怕是誤了陛下的大事。”

這個時候,他倒是愿意稱呼姜奕為陛下了。

姜思樂點了點頭,似乎是表示了解了。

她揮了揮手,崇安極為小心的走到她身邊,收拾起了桌案上的餐盤。

自從姜奕有了這不讓人近身的壞習慣,崇安的工作量簡直是直線上身。

幾乎每日都是跟著姜奕的身邊伺候,當然這寵信帶來的權利也更加的龐大。

這些都是由于姜奕的信任。可是說,便是后宮的皇后,在姜奕的眼底里也沒有崇安值得信任。

畢竟皇后還有母族,還有親眷。

俗話說,一人成仙,雞犬升天。

如今家里的女兒成為了皇后,這讓皇后的母家在京城也跋扈了一陣子。

姜思樂看文王一直遲遲不開口,心中料到可能是有她在場,妨礙了大哥。

于是她就匆匆的對姜奕告辭,離開了皇宮。

因為明日就要啟程離京的原因,今日她還尚且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去處置。

況且,自從入京之后,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如今她似乎都沒有好好陪著阿義時看看京城的風光。

他們二人相處的時間,似乎是總是不多的。

公主府

傅晟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安和公主府,整個人面色難堪,就連走路都是晃晃歪歪,完全不似平常一般。

就在剛剛,他去問了姜明嬋關于他的猜測。

他很是冒昧的盯著姜明嬋的臉,似乎想要從中知曉些什么,但是最終他什么也沒有得到。

“所以,是安樂嗎?是安樂回京了嗎?”

傅晟目光宛如老鷹一般銳利,在姜明嬋的面色上巡視著,想要找到謊言或者尷尬的痕跡。

但是姜明嬋十分的平和。

她先是一抬手,原本就準備在一邊的侍女,羞紅著面龐前來給二人倒茶。

茶香四溢,似乎緩和了氣氛,但是卻沒有緩和傅晟急切的想要尋求答案的內心。

姜明嬋這時候才勾起嘴角,聲音柔和而舒緩,就像是那國宴上的七弦琴高雅的弦音一般,蕩平了一切的慌張。

“世子多慮了。您所說的事情,我并不知曉。”

姜明嬋墨色的眼眸澄清無比,看向傅晟時,還帶著幾絲關懷的慈愛。

這讓傅晟無法去懷疑,甚至差一點就要剿滅了心中懷疑的念頭。

但是這件事情事關安樂公主,這是傅晟永遠也無法去妥協的原因。

他的語氣變得鋒利和咄咄逼人了起來。

“是嗎?那由公主府護衛的青夷人來自哪里?公主又何苦去做這些事情?”

傅晟墨色的眼眸似乎是想要看清一切的謊言和虛偽,他太想要,太想要一個肯定了。

哪怕是……

哪怕是再見上一面也好……

就算……至少在讓他看安樂一眼,只要讓他知曉安樂如今的情況,他就可以安然的去……安然的繼續去偽裝自己的毫不在意,繼續當那個混跡于酒樓的紈绔子弟。

為了這原本就不知從何處升起的執念,傅晟盯著姜明嬋,就連眼睛都不舍得再眨一下。

但回答他的,還是安和公主渾然天成,看不出半點偽裝的話語。

“世子?”姜明嬋先是面露驚訝,隨后和善的笑了笑,柔和了聲音說道:“您也知道了。唉都是因為駙馬心善。看到那禮部的人被青夷的使者咄咄逼人的壓著,還出言威脅。”

“你也知道,最近京城中對那些青夷人很是不友善。駙馬就攔下了青夷的使者。正巧有一個青夷貴族做后臺的北地商隊南下。駙馬就讓府中的侍衛們跟陪著,免得也被人下了黑手。”

“唉,最近京城也不太平,世子出行也小心些。最好帶著護衛和家仆……”

安和公主最后又說了些什么,傅晟已經聽不清楚了。他慌張的拜別了安樂公主府。

或許是這位公主的偽裝的確是天衣無縫,也或許是他原本就想錯了,怎么可能呢?安樂怎么可能會回到京都來?

呵……

傅晟覺得這就像是老天爺對自己的嘲笑。

是自己太過妄想了吧。

傅晟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身邊駛過一輛樸素的馬車。

他沒有發覺,那馬車上的人正掀起了窗簾,露出來姣好的面龐。

而這個人,似乎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安樂公主,如今的姜思樂。

姜思樂也沒有注意到路上的行人就是曾經見過幾面的傅晟。

兩個人就這樣的在咫尺之間錯過,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

離開的時候,姜思樂他們一行人依舊是跟著商隊,不過卻不是來時的小商隊。

姜思樂也有聯系那群人,可惜,他們最近行商運貨的隊伍前幾天已經離開了。管事的人也十分的抱歉,還為他們找了這個時候正好要南下的商隊。

于是姜思樂就和新商隊的管家商量好了,明日搭上他們的隊伍,一起離開京都。

由于離開的事情已經進展的十分順利,姜思樂很是開心的帶著阿義時,二個人開是在京都各地轉了轉。

雖然說,安樂公主是從小打大都生活在京都內,但是能出皇宮的時候本來就不多。在她的記憶中,姜思樂也沒有翻出幾家合適的店鋪。

之于姜思樂本人,她基本就沒有在京城中晃悠過。

所有說起來,對于京都,姜思樂自己的了解還不如阿義時這幾天閑逛的經驗多。

到最后,還是阿義時拉著她,帶著她在京中他覺得有趣的地點四處晃悠著,直到夜深處,兩人才乘興而反。

等到姜思樂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反而還見到了今日特別等待已久的姜明嬋。

姜明嬋這次來找姜思樂,是有兩件事情。

第一件,就是她即將離開京城的事情。

姜明嬋作為長姐,也為姜思樂十分客氣的準備了一套行李。

對于這些,姜思樂也就十分好意思的手下了。

就這,她睜著大眼睛,坐在椅子上,下方的腳晃噠著。想要聽姜明嬋還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姜明嬋有些猶疑的頓了頓聲音。

隨后遲疑的說道:“今日,傅晟世子來到府邸里……”

傅晟?

姜思樂先是一愣。

似乎這個名字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他的耳邊提起了。

姜思樂廢了一些時間,才想起這個人。

哦,那個人啊。

總是跟在姜奕身邊的那個。難怪這些天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姜思樂后知后覺的想到。

但是她沒有表現在面上,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想要聽著姜明嬋繼續說下去。

姜明嬋被姜思樂的這個反應一愣,她原先是知道,甚至還能猜測到幾分安樂的想法的,但是如今,她已經全然摸不準這么妹妹的性子,更是想不到安樂是如何想的了。

這讓姜明嬋忽然感到了一陣挫敗。

但是她還是打起來精神,說道:“他問你是否來了京城,還想要見你一面。如今我雖然遮掩了過去,但是也不知道能遮掩到幾時。”

姜明嬋,望向姜思樂,眼神帶著些許的復雜,但最終還是開了口,聲音帶著幾分滄桑感,也帶著幾分的溫柔。

“你若是想要見他,就去吧……”

面對姜明嬋的鼓勵,姜思樂撇了撇嘴角,慫了慫肩膀,一副隨性又毫不在意的樣子。

“你多慮了。我和他……不會有可能的。”

姜思樂的話語冷靜的宛若是刀劍鋒芒的刀鋒,冰冷而又理智。

這樣的話語,戳醒了姜明嬋,將她戳向現實。

她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如今變化如此之大的安樂。

冷漠,疏離,對什么都無所謂。

曾經的安樂可不是這番的摸樣……

果然,去青夷和親這件事情對她的影響太大了。

將從前那樣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變成了如今冷酷滿是鋒芒的妹妹。

姜明嬋都已經有些認不得安樂了。

但……似乎……她也是將安樂變成這樣的推手之一。

就在姜明嬋內心五味雜陳,險些掩藏不住內心的感情時,姜思樂瞥了她一眼、

“倒不是那個意思……”姜思樂揉了揉額頭的碎發,聲線愈發的清冷而帶有磁性,意料之外的很是有魅力。

“只是,我現在————已經有心上人了。”

說道這兒時,姜思樂嘴角微微上翹,笑了笑。

那笑容似乎緩和了棱角分明的高傲面龐和冷淡的話語帶來的疏離感。

在姜明嬋的眼神中,那一刻的姜思樂就然如是驟然盛開的鮮花,只有這一刻的奪目美麗,才讓人覺得之前的冷漠都不重要。

“哦,你也見過。就是那群人里身材最高挑的————他叫阿義時。”

姜思樂的眼神微轉,眼角還帶著一點不可捉摸的羞澀。

這消息讓姜明嬋一愣,開始回想起那日見過的人來。

身材高挑的……

“青夷人?”姜明嬋抬眼望向姜思樂,眼神帶著幾分驚異和錯愕。

姜思樂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

她原先是沒有打算和這群不熟悉的親戚說起自己的事情。

但似乎是今日太過于開心了,這讓她不由得想要向人傳達自己的喜悅。

姜明嬋半晌沒有說話,她張了張嘴,要不知道說些什么。

用三綱五常去管教妹妹?

不,姜明嬋還沒有這么頑固不化。

想要去問更多的內容?

額,姜明嬋自己就是一個很有分寸感的人。她平日里也不屑于去探聽別人的私事。更何況如今這個別人,還是她有所虧得的妹妹。

“他……對你好嗎?”

姜思樂都已經無聊的想要離開的時候,姜明嬋忽然望向她,溫柔說道。

她的聲線柔和,然若是所有人記憶中柔和的母親的聲音。

姜思樂勾起一絲笑意,眉目舒朗,笑容輕松而愉快。

“很好。他很好,對我也很好。”

姜明嬋對上姜思樂的眼神,嘴角也不由得勾起,面色泛起笑容來。

那就好。姜明嬋在心中回答道。

等到姜思樂都已經離開之后,姜明嬋還是久久的沒有緩過神來。

她的手按向心臟,那里的心正彭彭的跳著。

曾經,對于將這一切的責任,身為公主的責任都推卸到安樂的身上時,姜明嬋也是有負罪感的。

雖然她知道,自己沒有做錯。

是父皇做錯了。

是父皇不顧倫理綱常,甚至想要讓他們夫妻二人合理。

但是姜明嬋知道自己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