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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春游第182章春游→:八三看書83ks,滿朝文武,求我登基!
對烏騎而言,什么語言,不論是青夷的語言,或者其他部落的語言。這些對他來說,什么都無所謂。
烏穆知道烏騎的才智不下于自己,但似乎弟弟一直眼中只有父親,只有單于。
不論是做什么事情,做什么選擇。
在弟弟的眼中,只要能讓父親滿意就好,只要能讓父親認可就好,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
所以,他們還在老師膝下讀書的時候,烏穆就總是說弟弟是個叛徒,總是去做那些他那有些動搖但又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這些事情回想起來,在如今身為單于的烏穆看來。
或許,這也是父親不選擇弟弟的原因吧。
就在烏穆這樣想著,他開始一邊拿起手中的文稿修改了起來。
這些重要的內容往往都需要單于的親自批示。
從前烏咸也很是勞碌,那時候一切的內容都是有單于的金印蓋下后才算是正是生效。
如今差不多也是一樣,不過烏穆信任的人也有著這項權利,就比如說跟他有血緣的親叔叔烏去疾。
尚且還算年幼的他,如今在朝政上唯一可以依靠和信賴的,也就只有這位左賢王了。
烏穆在國事上一向非常認真,事事躬親,并且追求完美,完全不像是平日里那副吊兒郎當,和人們嬉笑玩鬧的模樣。
少年的烏穆也是王城常見的浪蕩子,沒有少和人有意氣之爭。
在搖曳的燭火下,他先將文書上那些自己看重的內容勾畫起來,旁邊寫下他的想法作為批示。
烏穆用的并不是青夷語,目前處理文書的大臣們大多只精通青夷語,但是這一份文書之后會寄給的是陸青。
他知道陸青的青夷話學的并不怎么樣,在文字方面就更差勁了。
基本上如今由陸青經手的所有文書,都需要由專人翻譯成大夏語之后,給由他處置。
烏穆就不同,他會的多
其中若是有與他意見相左的,烏穆也認真的思索,在其中留下印記。這樣方便之后,他和陸青再次商討其中有分歧的要點。
等到將他處理完的時候,夜色更深了。
烏穆揉了揉眼眶,這才放下手中的筆。
變法是不能一蹴而就的。這烏穆知道,但即使是知道,也無法讓他免去自己的擔憂。
他視這次的改變如同是自己改變、壯大青夷的第一步。
只要成功邁出了這一步,之后的路就要好走的多。至少他們擁有了前進的方向。
為了確保變法的順利實施,就連他的親叔叔都被他拉進來,為陸青當做擋箭牌。之后他甚直命令與大夏交接的地點暫緩了進攻的計劃。
如今在邊境,青夷少有進攻,唯有的幾次突襲似乎只是為了昭示自身的存在感,和昭顯青夷的不好惹。
雙方默默的對峙在邊境,但誰也沒有收到進攻的命令。
似乎雙方的皇帝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先安撫內政一樣。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兩國的交鋒漸漸減少,反而在兩國的內部,開始了一陣風起云涌來。
“安樂,到這兒來……”
騎在馬上的阿義時揚起笑容,宛如刀切斧鑿般俊逸的面容滿是瀟灑的笑意。
姜思樂原本安安穩穩地坐在馬車上,無聊的托著下巴發呆。
聽見阿義時的話,她面上劃過一絲歡悅。姜思樂掀開簾子,外面的草地郁郁蔥蔥,昨日剛剛下完一場小雨,潤物無聲,將花草樹木都清洗了一番,更顯得春日里生機勃勃。
馬車漸漸的停了下來,他們已經到了這次的目的地。
泰山附近的地帶多丘林,少有能跑馬的好地方。
不過這次,有一位祖籍就在泰山的小道士告知了他們一個好地方。
那地方少有樹林,而多草地。雖說平地并不大,但讓他們騎在馬上跑上幾圈確實足夠的。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這樣輕松快樂的生活,似乎只在古時出現過。
不論是詩經,抑或是論語,其中多有瀟灑悠閑的春游。
自從得知了在泰山附近有這樣的一番地方,姜思樂就來了興致。
這次也是趁著早春,就興沖沖帶著諸人去這草地跑馬游玩。
也算是冬日里在家中憋久了,大家都云集響應,想要出門游耍一番。
尤其是以烏騎為主的一群人,前些時期由于大夏與青夷交戰頻頻,姜思樂也叮囑他們多加注意安全。
她相信這幾人的武力,但也不愿這些人遭到欺辱,同時也害怕再鬧出什么事端來。
這些人也是在家中拘束久了,都是在草原出生的漢子,誰不愿騎著馬馳騁在草原之中呢。
如今姜思樂雖然無法讓他們回去,也想讓他們難得的舒活舒活筋骨來。
烏騎平日里除了沉迷于烈酒之中,就是一個人去山林中打獵。他的性子很獨,從前他是對那些兄弟們有著責任,如今人人都安全了,他反倒更加孤僻了。
阿義時總是拉著他一起去城里游玩,他們兩個人的大夏語在這群人中算是最好的幾個之一。
與他們兩個相反,姜思樂更多的時間更愿意宅居在家。
看看古籍書畫、品一品前朝的詩詞歌賦,還有這些士子們新寫的詩文。
桃花樹下烹茶閑飲,和親近之人通通書信,從紅衣衛的口中聽聽八卦閑談、朝中動向。但多數時間,姜思樂其實不過是聽個樂子罷了。
前些日子養的一直白兔長大了,姜思樂讓阿義時將它放回山林之中。
原先她還打算養上一只大犬,就當做看門犬。
可從道觀后山撿到的那只幼犬見到這竹苑里的人就汪汪直叫著,那叫聲從姜思樂抱著幼犬進門之后,就沒有沒有停過。
聽著讓姜思樂都心疼它的嗓子。
于是養狗的事情也就告吹了。
這還讓姜思樂十分的不情愿。她總是懷疑是不是這群男人在背地里兇狗狗,那嘶吼的聲音和畏懼的模樣,讓她瞪了所有人一眼。
就連平日里最為憨厚老實,得到姜思樂信任的焦文也是一樣。
誰讓他被逮到對幼犬做鬼臉呢?
姜思樂也覺得好笑,似乎這群人年歲加起來都沒有狗狗大一樣。
最后這只白底帶著灰色花紋的幼犬,被姜思樂交給了云海道觀的小道士們收養著。
道觀里是有養狗的,原先就有一只皮毛黝黑的老狗,還有一只黃色的看著是本地的土犬。
姜思樂這一送,道觀里就有了三只狗了。正好對應,老、中、小三段年齡。
玄清子很是喜歡狗,原先的兩只都是他做主養著的,黑的那只是別人送的,黃的那只是附近山民家養的狗生了崽子后,玄清子受邀特地去選了一條帶回來養著。
姜思樂送來的這一條幼犬玄清子也沒有拒絕,很是松快的就答應了。
而且老道士在得知到他們一群人被狗呲牙汪嚎的時候,沒忍住的笑了出來,笑聲松快。不過他也得了姜思樂的一個白眼。
送走了狗后,初登春日。
盤算了幾天之后,姜思樂就帶著人出門去那個小道士所說的地方游玩了。
姜思樂掀開門簾從馬車上走下,她頗為新鮮好奇的四處張望著。
山青水綠,頗有一番景逸。
但還不等她觀賞一圈,就有一雙堅強有力的手臂攔住她的腰,一晃神之間,姜思樂就被阿義時拉倒了馬上。
屢屢春風襲來,清涼而舒適,讓姜思樂不由得展開了笑顏。
她的后背正抵著阿義時堅實的胸膛,這讓姜思樂在心中有了一陣溫暖。
馬兒疾馳著,從蔥綠的草地上略過,馬背上的姜思樂傳出一陣悅耳的銀鈴般的笑聲。
“快些……再快些……”
姜思樂笑著扭過頭來,對阿義時喊道。
阿義時握著韁繩,馬兒似乎有靈性一般,跑的更快了。匆匆而過的風吹亂了她的發髻,姜思樂卻毫不在意。
她只在意她身后的人,她愛的那個人。
“阿義時……”
馬兒輕輕的降低速度,讓姜思樂輕靈的聲音傳到阿義時的耳朵中。
阿義時低沉的“嗯”了一聲,但他的雙眼總是不由自主的望向坐在身前的姜思樂。
“我好想……好想好想一直這樣,一直這樣能和你一起生活,一起……”
姜思樂的聲音隨著春風撩動著阿義時的心,顫巍巍卻又愈發的充實著。
他不知道應該讓回復,拉扯著韁繩的手緊了緊,除開他身上的一切身份,似乎他只是一個笨拙的人,笨拙到甚至忘記回應愛人的男人。
等到姜思樂久久聽不到回復,轉過頭來,看到的就是這樣溫和的笑著,顯得有些傻氣的阿義時。
傻氣……這個詞之前從來都不會出現的阿義時的身上,而且從前姜思樂也不覺得這是個褒義詞,但如今似乎,一切都變得比那蜜蜂釀制的蜂蜜還要甜美。
被姜思樂注視著的阿義時心里有些慌張,他幾次想要張開口,但還未發出聲音就又停止了。
到最后,他也只擠出來一句:“嗯,要和安樂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姜思樂的笑的更開懷了。她面頰微微泛紅,就像是春日里剛剛綻開花苞的桃花,灼灼耀眼。白皙的手撫摸在黝黑駿馬的額頭上。
馬兒似乎也是想草原了,肆意的有克制的揚起蹄子在草地上踏過。
等著又跑了幾圈,兩人從馬上下來時,二人都仿佛卸下了重擔一樣,瀟灑的笑顏洋溢在他們的臉上。
這塊草地并不大,兩個人就慢慢的走著,馬也不需要他們牽著韁繩,自顧自的在草地上吃著鮮嫩的綠草。
時不時有人騎著馬從他們的身邊跑過,發出爽快的笑聲,或者吶喊聲。
姜思樂向左側著頭看過去,帶出來的人,各個面上歡悅。
尤其是烏騎,這家伙估計是在家中憋久了,笑的聲音最大,差點就要把他座下的馬驚了。
幸好他記得簽著韁繩,不然,姜思樂絲毫不懷疑他座下的駿馬想要給他來一下子。
譬如猛地加速,跳躍、這估計足夠騎馬的新手摔個跟頭,但這個人是烏騎的話,就要另說了。
在草原上和馬一起生長的人,似乎在騎術上就超人一頭。
若是沒有馬鞍和馬鐙,恐怕少有人能在騎馬上比過青夷人吧。
不過看著眾人開心,姜思樂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最后,姜思樂走累了,就拉著阿義時的手,找個地方躺了下來歇息。
鼻尖嗅到的滿是青草的香氣,微風輕輕吹過時,還帶著些涼意,這讓姜思樂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這時候,一雙手將她攬入了溫暖的胸膛當中。
姜思樂微微抬起頭來,對上阿義時那雙烏黑的眸子,那眼眸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人不自覺沉淪其中。
阿義時拉過她微涼的手指,將她整只手握起。跟阿義時的手掌相比,她的手就要縮小纖細的多,宛如柔荑。
這讓阿義時神思恍惚的想起幼時,老師教他們大夏的《詩經》。
這讓阿義時忍不住思索道,那《詩經》上說的“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的美人,似乎也就是安樂這般摸樣的美人吧。
“這里夸贊的是衛莊公的夫人莊姜哦,那似乎是一位不輸于西施的美人呢?”
姜思樂不急不慢的說道。
阿義時這才發覺自己剛剛在恍惚之間,將那詩句說出了口,面色升上一縷薄紅,就連耳尖都紅透了。
“嗯……”
他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就傻傻嗯了一聲。
姜思樂感受道他手中的溫度正在向著他傳來,很溫暖,就像阿義時一直以來給她的感覺一樣。
姜思樂不由得微微側過頭來,微風將她的發絲俏皮的吹到了阿義時的臉上,連帶這點點微香。
另一邊,原先騎馬的人過足癮,也漸漸了松下韁繩,在馬背上晃晃悠悠的走著,感受這微風吹拂的觸覺。
今年的春日似乎更加美好了些,沒有被那冰冷裹挾的冬日所影響。
出了他們這一行人之外,這里還有其他的人也在附近散著步,三三兩兩的人正閑談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