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探險筆記

第325章 舊信與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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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讓雙頭狼帶我們過來,想必不是為了給我們看那本日記,因為日記中的經驗我們已經用不上了。

再說日記本和無用也沒啥關系,倒是這皮子,上面用紅色顏料寫著我族文字,在這古城里,能寫這文字的除了我就是無用。

陳清寒無法解讀我族文字,但他認得這是我族的字,便將皮子遞給我。

皮子大小和學生用的大筆記本差不多,我接過來大概掃一遍,不由得揚了揚眉。

“這是遺書啊。”我認真起來,開始逐字逐句地看。

寫遺書的人是無用,因為我先看了開頭和落款,開頭寫明這是遺言,落款署名是無用。

“她說她為了能長壽,決定向惡靈臣服,做它們的仆人,表忠心的方式是交付自己的生命。”我概括出遺言的大意。

“交付生命,換取長壽?”

“大概是把生死交由惡靈掌握吧,她意識到未來難測,生死不再由自己,所以就當自己是要死了,寫了這封遺書。”

“給誰看?”

“嘿,真有一個名字,這名字……翻譯過來是早晨的意思。”

“早晨?”陳清寒撿起背包旁的一個錢包,那只錢包我看過,里面沒錢。

陳清寒從夾層里抽出一張駕駛證,讓我看上面的名字。

歐晨。

“不會吧,有這么巧?”我剛剛沒有細看駕駛證上的照片,現在仔細看了看,沉吟片刻道:“不認識。”

照片中的男人看著挺年輕的,五觀棱角分明,照片里的他面無表情,甚至稱得上嚴肅,配上他凌厲的五觀,給人一種很難接近的感覺。

通俗點說,就是有些冷、有點兇。

“瞧著也不像有一萬歲的樣子。”我小聲嘀咕。

“你也不像千歲。”陳清寒斜眼笑道。

“憑什么他萬歲,我千歲?我怎么也得是九千歲!”

“九千歲……這稱呼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嘶,你這記性,要不說你看電視劇太少呢,古裝劇里的大太監啊,姓魏的那個。”

“哦,對,原來你就是東廠需要的人才。”

“當然!”

“那請廠公給解釋一下,這個歐晨是不是遺言中提到的人。”

“這個嘛……本來是不能確定,但無用派雙頭狼領咱們來,她的遺書又放在歐晨的水壺里,我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沒準兒真有關聯。”

比如說,歐晨萬年前就和無用相識,甭管他什么身份,長壽是肯定的,也許無用還向他請教過長壽秘訣。

但無用執迷,為長壽走上邪路,下決心前給歐晨寫了遺言,遺言除了說她答應做惡靈的奴仆,還說她把一件東西藏在城中某處,如果‘晨’發現遺書,自然知道某處指的是哪。

陳清寒又去翻塑料日記,反復看了好幾遍,日記的最后一頁上有這么一句話:……可以在那個地方落腳……

大概意思是說,如果他和隊友在市中心遇到危險,可以去某處避避。

如果是第一次進城的人,他不該知道市中心有什么地方可以當避難所。

陳清寒認為他說的地方,就是無用遺言中寫的‘那處’。

不過,這個歐晨真是萬年前的人嗎?

陳清寒剛才仔細檢查過寫遺言的皮子,他見過的古物多,也受過專業的訓練,老物件是真是假,他有自己的判斷力。

他說這皮子年頭不短了,具體多少年他不敢斷言,但他敢保證,這絕不是近兩年的東西。

而且無用為求長壽,自然是在千年前將生命出賣給惡靈,她要是能靠自己活到現代,又何必求助于惡靈。

所以遺言必然是千年前寫的,而歐晨很可能是近兩年才拿到。

無論歐晨是不是遺言中的‘晨’,他進了古城,拿到了無用的遺書,并且很可能知道她說的‘那處’是什么地方。

做了這么多假設和推斷,我們的目的就一個,無用想向我們傳達什么信息。

“她是想讓咱們去‘那個地方’?”我試著猜道。

“日記和遺書中唯一重疊的信息就是那個地方。”

“但是咱們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啊。”

“有個方向。”

“市中心?市中心大了,里面還有惡靈。”

“無用也許是想告訴我們一些秘密,她受惡靈控制,不能說出口,所以只能給咱們一點線索。”

“哦?掐她脖子的黑手,就是惡靈?”

那惡靈的活動范圍,已經超出市中心的區域了,而且有件事很蹊蹺。

我感覺不到任何異常,陳清寒卻能感覺到‘惡靈’的存在,在那個黑漆漆的房間里,他感覺里面有很多人,假如他的感覺是正確的,那他會不會是正在展露我族特有的天賦?

陳清寒扒拉出另一個背包里的小防水袋,里面裝著一疊證件。

看到證件上的照片,我們同時抬頭,對視一眼。

這疊證件屬于牛仔帽,我只看到開頭他的名字,叫艾倫,后面跟著一長串姓氏我沒看。

他的背包和歐晨的背包放在一起,也就是說,歐晨僅剩的隊友就是他。

而且他們兩個早在三年前的一個清晨,便出發向市中心前進。

牛仔帽……他真的在古城里生活了好幾年?

看著真不像,古城中危及不斷,他的手槍里還有子彈呢,幾年的時間,他難道沒有開槍的機會?

我總覺得牛仔帽的存在特別突兀,要說他剛進來一個月我信,但要說他在這生活了幾年,衣服、彈藥、人,全都沒有消耗,那太奇怪了。

“也許他撿了其他隊伍的裝備、食物和水,古城出現后,袋鼠國一直沒有停止向這片區域投送探索隊,間隔幾個月,堅持堅持,也能過得去。”陳清寒聽完我的猜測,想了想說。

“好吧,一切皆有可能。”

“不管他是哪冒出來的,咱們都不能信任他。”

“同意,總之我是覺得他反常,小心點好。”

“走吧,咱們回去,出來太久他恐怕會起疑。”

陳清寒只把兩只錢包的證件拿出來,塞進他的口袋,還有那本塑料日記,以及里面夾著的民國舊信。

他把無用的遺言給了我,說沒準兒這東西將來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