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探險筆記

第363章 人偶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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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是易什么體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易遇‘怪’體質,凡是怪事我總能遇上。

唐正常不吭聲,拉著我的手,靜靜站在旁邊,地鐵不動這不是辦法,我摸向手機,想打電話報警。

車上的乘客都沒反應,總不能一直在這僵著,但唐正常拉住我,制止了我掏手機的動作。

從后面的車廂傳來一聲尖叫,接著一個人跌跌撞撞往前邊的車廂跑,跑到我們這節車廂時摔了一跤,等不及站起來,四肢并用往前爬。

爬到我和唐正常站的過道,他翻過身,面朝上,胳膊和腿緊著倒騰,好像必須看著身后,他才能安心。

黑暗中確實有個人在追他,但這個人不是直立跑著追,而是趴在地上,像要炸碉堡一樣,匍匐前進。

我還仔細看了看,看她手里是不是握著手雷,她兩只手都在撓地,沒拿任何東西。

啊——啊——有鬼!

尖叫聲一聲高過一聲,車廂里就他的聲音在回蕩,這人嚇得不輕,手腳不太聽使喚,其他乘客像是沒聽見,保持著剛才的坐姿一動不動。

無論是車還是人都不正常,唯獨尖叫的小哥倒像是正常人,我邁步上前,想把他扶起來,誰知他見我動了,尖叫的聲音變了調,啪唧往我臉上扔了個東西。

我聞著有點熟悉的味道,掏出紙巾,抹掉臉上的湯汁,鬼知道他一路連滾帶爬地逃過來,為什么手里還攥著打包好的油炸臭豆腐。

“閉嘴,給我憋回切!”我踢了這人一腳,不過沒使勁,就是想讓他從極致的恐懼中回神。

“你——”他聽到我說話,貌似很接地氣,不像是鬼,卡了下殼,“你是人?”

“當然。”我謊話說得賊溜,他立刻爬起來,躲到我身后,指著地上的女人,顫聲道:“鬼、鬼鬼,有鬼!”

“鬼不是看不見嗎?不是會瞬移嗎?”我盯著地上的女人看,她在距離我們一米遠的地方停下,長發遮住了臉,她的頭發跟拖布一樣,在地上拖半天了,我懷疑她的臉也在地板上摩擦,不知道現在五觀是不是磨平了。

“這這這、這車上,全都不是人……”男人挺年輕,像是大學生,背著運動書包,穿得清清爽爽,臉上卻是涕淚橫流。

“啊,看出來了。”但凡車上坐的是活人,鬧了這么一出,他們總該有人給點反應才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如同木雕般杵在椅子上。

“怎么辦?我手機掉了,報警吧快報警!”年輕人個頭挺高,得有一米八多,可是此刻這大個子,正努力縮小自己,躲到我身后,想隱藏起來。

“沒信號。”我掏出手機看了眼,信號的位置一格顯示都沒有。

年輕人雙手合十,念了一堆南無阿咪豆腐,太上老君急急不及迅雷掩耳盜鈴什么的,最后還來了一句阿拉保佑。

地上的那位可不是因為他念叨的這些才停止動作的,我估摸著和唐正常有關系。

她不往前,車還是沒動,我看看時間,再耽擱下去唐小姐會擔心,我走向地上趴著的人,問:“別鬧了,趕緊開車,我還有事呢。”

地上這位面伏于地,始終不抬頭,不過這不耽誤她行動,跟頭頂長了眼睛似的。

咔咔咔

她的手指動了幾下,骨節發出生脆響,像木偶被牽線的人提起,她也一點一點被‘提’起來,只是我看不見牽引她的線,只能看到她的胳膊先是肘部立起,仿佛有根無形的線在向上提拉,然后是膝蓋。

她四肢怪異地彎曲著站了起來,脖子卻沒有挺起來,腦袋像掛件似的垂下,長發的發尾仍然垂在地上。

老實說,她這副尊容,難怪會把年輕人嚇得屁滾尿流,不過我看著也就那么回事兒。

女人站起來突然抬頭,和我臉對臉,她的眼睛是兩個黑窟窿,鼻子就剩兩個孔,嘴巴漸漸張大,咧向兩邊,面白如紙。

乍一下,或許能把普通人嚇得心肌梗,我身后的年輕人便爆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

我目光鎖定她的臉,抬手就是一拳,正砸在她鼻子的位置。

這一拳直接陷進去,在她臉上砸出一個大坑,沒流血、而且我收回拳頭后,她凹進去的臉又彈了回來。

我基本可以確定,她不是人,只是人形的物品。

“別怕了,這不是鬼。”我說著,扯住她的頭發,按住她的肩膀,呲啦……一下將她的頭給撕了下來。

年輕人又發出一聲驚叫,我想看的是她的骨架,看看支撐她的力量是什么。

“是個木偶。”我把‘人頭’扔在地上,給年輕人看‘鬼’脖子處的斷口。

斷口處沒有人骨,只有木頭機關,我特意打亮手機的手電筒照給他看。

一旦知道是物品,人的恐懼會減少一半,畢竟桌子鬼、板凳精這些東西聽上去找不到恐怖的點。

“有人在裝神弄鬼。”我的目光向上,望著車廂頂。

如果這東西是個提線木偶,操縱它的人應該在上面,不然沒辦法把它提起來。

我靜靜等了幾秒,上面沒有腳步聲,借著手機的光,年輕人發出一連串的低呼,他看到了車廂兩側坐的乘客,男女老少都有,在黑暗中看著和普通乘客沒什么區別,可它們的臉都和剛剛的女人偶一樣,這些應該也是人偶。

怪不得坐著一動不動,其實有句話沒敢和年輕人說,怕他真的嚇尿,車廂里空間封閉,把他嚇尿對我沒好處。

這人偶的骨頭雖然是木頭關節,可是外面那層皮,卻是貨真價實的人皮。

人皮木偶,并不比‘鬼’溫和多少,聽上去也會令人毛骨悚然。

“嘿,出來吧,不出來也行,趕緊開車,我們還有事兒。”我揪著木偶的胳膊,往上掄了兩下,砸了砸車廂頂棚。

上面依然沒動靜,倒是車廂兩側坐著的人偶們動了起來。

年輕人嚇得直接癱坐在地,剛緩過來點神,這回嚇得又動彈不得了。

“喲,演紅眼列車呢?”我將無頭人偶扔到地上,回頭沖唐正常呶呶嘴。

眼神瞟向瑟瑟發抖的年輕人,唐正常手起‘手刀’掉,將年輕人劈暈。

她今天跟我說杜醫生這幾天跟她視頻,教了她好幾套防身術,杜醫生人她接的生,路上也時常照顧她,怕她回來后遇到危險,所以教她幾招防身。

沒想到這會正好用上,不過不是打壞人,而是為了救人。

接下來的畫面,不適合年輕人看,他暈著也好。

“你看住他。”我對唐正常叮囑道。

“它們不敢靠近我。”唐正常牛哄哄地說。

人偶確實不會接近唐正常,始終離她一米遠,但它們全都向我圍過來,咔咔的脆響向我逼近,我看看它們身上,沒一件武器,難道是想手撕我?

從剛才的那具人皮偶看,它擁有一張完整的人皮,至少頭到脖子的位置,沒有接縫、沒有斷口。

我掌心紅光一閃,附近的人皮偶全部化作飛灰,業火沒有燒壞車廂,因為我不確定這是不是真的地鐵列車,不破壞公物是好市民應該做的。

收集這些人偶怕是不易,它們哪能經得起業火焚燒,眨眼的功夫就損失了二十幾個。

“再不出身,都給你燒沒了啊,我事先說好,我這是正當防衛,燒沒不包賠啊。”

誰的東西誰心疼,大概燒了四十來個,人偶終于不再向這邊靠近,全都向后面的車廂退。

同時,我聽到車廂頂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卻不是朝我這邊走,而是往相反的方向。

這是什么意思?想逃?

追是可以追,不過我帶著唐正常,眼下的首要任務是把她安全送回家。

想了想,我決定不追,這時車廂又是一晃,眼前重現光明,我們還在地鐵里,乘客們或玩手機、或閉目養神,場景和沒黑燈前一樣。

吼?又回來了?我看看四周,乘客沒變,但我的位置卻變了,我站在兩排座椅中間,從車廂拼接的地方往車廂中段走了大概十步。

跟著我們一起出現的還有暈過去的年輕人,他靠著車廂坐在地上,他本來應該在后面的某節車廂里,現在跟我們一起出現在這,說明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夢。

車廂里的人都沒注意到我們,只有一個小朋友,瞪著眼睛看向這邊,不過他年紀太小,可能沒看明白剛才怎么回事。

我看手機信號恢復了,立即給陳清寒發短信,告訴他地鐵里有情況。

這類事件正好歸我們單位管,況且剛剛逃走的人,明顯是利用一些特殊手段在害人。

如果沒遇上我們,倒霉的年輕人恐怕會成為人皮偶中的一個。

兩站地之后,他蘇醒過來,我不由分說,拖著他下了車。

在車上不方便談事情,他是今晚特殊事件的親歷者,要不要放他走,得等上面派人過來問問再說。

年輕人一臉懵,被我拖下車也沒反抗,他記得我是誰,但好像又弄不清狀況。

等到站臺上,我拉他到沒人的柱子邊,他的大腦有了緩沖時間,立時驚恐地瞪大眼睛。

“剛剛剛、才——”

“對,剛才發生了一點事,我已經請了專家來處理。”

“哦,那我們現在安全了嗎?”年輕人緊張地四處張望。

這一站的站臺除了我們三個沒別人,而且頭頂的燈微微閃爍,好像有點接觸不良。

“這個……不好說。”我們雖然離開了詭異的車廂,但那種詭異的氣氛還在。

“這是哪站?咱們趕緊上去吧!”年輕人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和鼻涕,轉頭張望尋找車站牌。

“什么村……走,上去等。”我也覺得這底下有點怪,剛剛是最后一班地鐵,地鐵站就要關閉,站車上卻不見工作人員。

走上臺階,年輕人傻了眼,他現在跑得倒是快,蹭蹭往上蹦,一步能跨三級臺階,可到了上面,他站住不動了。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往上去的出口被卷簾門擋住了,地鐵里還有乘客,出口竟然關門了。

“可能是臨時關閉,咱們不知道。”我胡亂猜測道。

“末班地鐵過了,這個口出不去,咱們就被困在下面了。”年輕人沮喪地說。

他不死心地拍打著安全門,問外面有人沒有,結果當然是沒有。

地鐵都有值班人員,可是這一站不知怎么回事,反正提前鎖了門,把我們給困住了。

我和陳清寒說好在這一站的出口見,我拿出手機,又給他拔了通電話。

告訴他這邊出不去了,要不然我們下一站見,末班車都過了,隧道里應該沒車了,我領著唐正常和年輕人步行到下一站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陳清寒說行,他會通知上面派的人,讓他們在下一站接我們。

掛掉電話,我問年輕人叫什么,他說他叫韓飛,跟他聊了幾句,緩和下他的情緒,我才說要到下一站去等人。

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他問我剛才是怎么逃出來的,我說遇到這種事,千萬別怕,只要膽子大、人能把鬼嚇。

我不僅嚇,我還把那些人偶揍趴下了,他給我看他的小腿,上面有人偶抓出的幾道印子,都紫了,他說那人偶力氣可大了,我居然能揍趴下它們,難不成是學武術的?

我點點頭,說沒錯,今天他遇到我算他幸運,韓飛連連點頭,說要不是有我在,他一個人萬萬不敢走進黑漆漆的隧道,可能會在樓梯臺階上坐一宿。

他話音剛落,站臺內的燈突然熄滅,只有應急燈散發著微弱的綠光。

韓飛嚇了一跳,我打亮手機的手電筒,為了以防萬一,我特意等了幾分鐘,看有沒有地鐵開過來,隧道里靜得出奇,我覺得應該不會再來車了,便背起唐正常,從站臺上跳下去。

這一趟地鐵線的站臺都沒有護欄,年輕人隨后爬下來,白色T恤蹭了一片灰。

“冷姐,你、你覺得這樣正常嗎?”韓飛自稱是大二的學生,知道我姓冷、已經參加工作,肯定是比他年紀大,所以直接叫姐也沒問題。

“那肯定……不正常,你跟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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